正文 第600章 事實 文 / 迷迭之巔
「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和景婉澤吵架，在跟她吵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隔著一桌子的菜，我嚴肅地問道。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審問我？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的話，抱歉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陸修冷漠地回答道。
我放柔了語氣，歎了口氣說道：「你明知我只想幫你，現在警察將你列為了嫌疑人，而你到現在還沒有好到證據為自己洗清罪名，難道你不應該為自己擔心一下嗎？」
「與你無關。」
「陸修，」我提高了音量，瞇著眼瞅著他，「你不能因為對我心存懷疑，就什麼都不對我說，我想為你洗脫嫌疑，這是真的。」
「為什麼？」他看著我，眼中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總之你只要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好，我會以實際行動想你證明，我對你的那顆心。」
他沉默了一下，就在我絕望到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開了口。
「那天晚上，我將你扔在馬路上之後，便去公司加班了。大概在九點鐘的時候，景婉澤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非常不好，說她住在我送給她的海邊的別墅裡，不肯回來跟我一起住。我當時因為你，也有些生氣，便驅車去了海邊的別墅。」
「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打算吸食大麻，我很生氣，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她現在感覺跟我在一起壓力非常大，所以她受不住，從朋友那裡弄來了一些，朋友說這些東西不會上癮，所以她打算試一試。」
「然後我便跟她爭吵了起來，我搶過她手裡的大麻，從窗外扔進了海裡，接著我們便發生了打鬥，在打鬥之中，碎了一隻玻璃杯。隨後，十分氣憤的我便離開了這裡。」
「那些大麻我會讓警方試著在海裡打撈，證明你言語的真實性，」我朝他點了點頭，「有一點我覺得非常奇怪，你說你將我扔在馬路上之後，你就離開了？你不是折回來將我送去酒店了嗎？」
「你在說什麼？」他蹙眉。
「那天你開車將我扔在馬路上之後，很快將車內的玫瑰花也扔了出來，可是很快你又折了回來，將我帶走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攔到車回酒店的，但是那晚我將你扔下之後，確確實實去了公司。」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以為他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不願意承認將我帶了回去，所以我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好吧，言歸正傳。那晚你跟景婉澤在房間裡吵架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常？」
「異常？」他想了很久，才說道，「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她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暴躁，就跟她養的那一隻豹貓一樣。」
「你是說那只豹貓是景婉澤養的，那真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小心害死了她的豹貓，因為我的手之前沾染到了窗戶上落下的氯化鉀，給豹貓餵食的時候，沾在了食物上。」
「沒關係，」他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懷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晚我跟她吵架的時候，窗戶就是開著的，但我並沒有見到房間中有什麼陌生人。」
「你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告訴我的？」我追問道。
陸修搖了搖頭，有些沮喪。
「沒關係，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證據我會接著找，但我希望我有需要你解答的地方，你可以隨時為我解答。」
「這是自然。」
我與他握了握手，隨後，掌心軟化在了他的手心，我望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堅定地說道：「陸修，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為你洗清罪名的，我想保護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柔情。
那絲柔情轉瞬即逝，就像是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般，再唯美也只是一瞬。
我的心中閃過一陣失落，想著剛才他眼中的柔情會不會只是我的錯覺？畢竟我實在是太想念我們的從前了，太想要和他重新開始了。
我戀戀不捨地將手從他的掌心抽了出來，然後便開始收拾起了桌子上的餐具。
今晚的這頓飯吃得非常乾淨，我將盤子和碗筷疊的高高地，端去了廚房，放熱水開始洗碗，洗完碗後，我順便將廚房衛生搞了一下。
等我出來的時候，陸修已經不在了。
客廳的桌上，躺著我小巧的手機，此時手機發出叮咚一聲，我連忙走過去，劃開手機一看，只見手機上面出現了一封短信，短信上只寫了三個字：「謝謝你。」
我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這樣清寒的黑夜，似乎也因為這句話變得美好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我煮了一些早餐，帶到了法證科，同事們又像是小蜜蜂一樣圍了過來，很快便將那些餃子吃了個乾淨。
吃完飯之後，便是開工，可惜由於物證不足，所以景婉澤的案子還是沒能取得明確的進展。
我和范子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再去案發現場看看！」
跟韓夢報告之後，韓夢也沒有說什麼，雖然她覺得再去可能只是無用功，但並沒有阻止我們。
再次來到案發現場後，我們足足找了兩個小時，還是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有些口
渴，拉開包一看，才發現忘了帶水。
「范子萱，你帶水了沒有？」我朝一樓的范子萱喊了一聲。
「沒有！你口渴了嗎？」范子萱走到樓梯旁回答我。
「是啊！」
「我也口渴了，」說著，范子萱朝我招了招手，「你下來吧，到一樓的廚房裡看看吧，應該能找到一些喝的東西。」
我從二樓走了下來，發現廚房的飲水機裡有水，打開櫥櫃一看，發現了一套法國描金玫瑰骨瓷杯子。
我是一個高級化驗師，有時候旁門左道的東西也瞭解的不少，這套杯子我看得出算是古董了，從花紋和造型來看，出自十七世紀。
可能是因為沒什麼人在這裡做飯，廚房內落了一層淺淺的灰，只有這套骨瓷杯子十分乾淨，尤其是在幾隻杯子的沿邊，甚至發現了女人的口紅印，不過那由於常年用這套杯子喝水，口紅印都已經滲了進去，洗不乾淨了。
「找到一次性水杯了麼？」我蹙眉問道。
范子萱找了好一會兒，才頹喪地說道：「找不到啊，這個別墅到底是多久沒有人煮飯吃東西了啊，連個一次性的水杯都找不到。」
「用這個嗎？」我拿出了一個骨瓷杯子。
「好漂亮啊！」范子萱眼前一亮，接過了我手中的瓷杯，在手中摸索著，眼睛放光，隨即又看向了櫥櫃，「咦，這套杯子怎麼少了一個？」
我也注意到了，這套杯子一共有六個，除去范子萱手中拿著的一個之外，還少了一個。
我的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套杯子這麼貴，從上面的口紅印上就可以看出，景婉澤定是喜歡極了它們，所以才經常用它們喝水，那麼對於這套杯子，她定然也是小心翼翼地，怎麼會粗心大意到打碎一個杯子呢？
「你在這個房間的其他角落見過這個杯子嗎？」我問道。
「沒有。」范子萱搖了搖頭。
「我們先喝水吧。」我拿過范子萱手中的杯子，自己也拿了一個，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
可能是由於景婉澤經常用這些杯子喝水，口紅印都滲進去後，根本洗不掉。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洗好的兩個杯子拿到飲水機邊，倒了一杯水給范子萱，隨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范子萱一邊喝水一邊說道：「這飲水機裡的水會不會很久沒換了？我們就這樣喝，會不會生病啊？」
「你都已經在喝了，還有必要說這個麼？」我挑了挑眉。
「是哦，」范子萱點點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沒事沒事，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我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和我的杯子一起放進了櫥櫃中，轉頭說道：「看來今天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吃個飯吧，下午再回法證科也不遲。」
「好！」范子萱點了點頭，賊兮兮地說道，「吶，魚謠，你是新同事，是不是該請我這個老人吃飯呀？」
「可是我第一個月工資都還沒拿到呢？哪來錢請你吃飯？」我故意逗她。
「呀，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范子萱癟了癟嘴。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中午這頓飯呢，我不請客，不過自然有人請客。」我朝她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說道。
兩人收拾好東西後，走出了別墅，我坐上了范子萱的車，瞅著兩邊的風景，想了一會兒後，從包裡掏出手機給陸修打了個電話。
這次，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我屏息問道：「現在在幹嗎？」
「有事嗎？」他的語氣依然是這麼冷漠。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過來了？」我的心中極不舒服。
「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我急忙喊道，「有事，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
「電話裡不方便說，我們最好還是見個面吧，一會兒我去你公司門口等你，我們邊吃邊聊，是關於案子的事，你也希望自己能夠早點洗清嫌疑吧。別跟我說關我什麼事，就當我盡一個警務人員應盡的義務，好嗎？」
「好，我半個小時之後下班。」
「好好工作。」我掛了電話。
「誰啊？」范子萱轉頭看了我一眼，「瞧你語氣緊張地，跟見債主似地。」
「見債主就好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不過也差不多了，他就是個冤家！一個大冤家！這輩子我也算是栽在他身上了！」
「是你的正牌男友安梓淳呢？還是你的姦夫陸修呢？」
「那你是喜歡所謂的『正牌男友』安梓淳，還是喜歡所謂的『姦夫』陸修呢？」我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她。
「怎麼說呢？安梓淳很有暖男魅力，溫柔體貼會照顧人，乃是居家旅行必備，但是陸修可是優質黃金男，這樣的男人冷漠高貴，符合那些言情小女生的一貫想像，再說了，他還是個鑽石王老五，而安梓淳我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陸修！」
「其實安梓淳也不錯。」我歎了口氣說道。
「妞，腳踏兩隻船可不是好事，」她譴責地看著我，「怎麼著你都得讓一個給我呀！」
「那你猜猜我剛才是給誰打電話？」
「話那麼少，還用猜嗎？當然是陸修呀！」她咂咂嘴，搖了搖頭，「女人吶，都是這樣，喜歡征服和挑戰，越是不肯臣服於你的，就越是上心。」
「不過，」范子萱酸溜溜地看了我一眼，「你是有那個資本，不像我什麼都沒有。」
「會有的，你有一顆美麗又細緻的心，這不是比什麼都好嗎？」我看了她一眼，笑著安慰道。
「說的也是。」范子萱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在車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車子便停在了盛世華彩前。
時間剛好過了半個小時，我搖開車窗，就見陸修一身筆挺的西裝，從容地從一棟三四十層的摩天大樓內走了出來。
正午的陽光打了下來，照耀在他柔軟的黑色頭髮上，撒上了一層亮金的色澤，他那身黑色的西裝彷彿要融化在陽光中一般，他從陽光中走來，他從過去走向現在，恍惚一瞬間，過去與現在重疊。
還是我墮胎的那一天，正午時分，他留著短短的板寸頭，站在陽光下，看著我說想要關心我，週身落滿了陽光，像是一個意圖救贖我的天神一般，那一刻，我簡直感動的無以復加。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冰釋前嫌，有了後來的那些故事。
我打開車門說道：「進來吧，我們邊吃邊聊。」
陸修進了車，也不見外，直接對范子萱說道：「附近有一家叫法蘭西的西餐廳，那裡的西餐不錯。」
范子萱看了我一眼，面上十分喜悅，用嘴型跟我說了兩個字：「好貴！」
我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能是因為陸修請的這頓飯比較貴，所以一路上，范子萱的性質都非常高昂。
礙於外人在場，今天陸修對我的態度倒是緩和了許多。
范子萱是個大胃王，一上來就點了很多吃的東西，食物上來之後，我也不聊工作上的事情，陸修似乎也瞭解了我的性格，不吃完飯，我是不會進入正題的。
因此，在我吃完飯之後，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問道：「有什麼事？」
「我們今天又去了那幢別墅采證，還是一無所獲，不過我有個很奇怪的地方，想向你求證，」我一臉嚴肅地問道，「之前我們忘了帶水，在別墅的時候，我們在廚房找杯子，發現了一套產自法國十七世紀的描金玫瑰骨瓷杯子，但是少了一隻，這只杯子之前被景婉澤打碎了嗎？」
「我記得我跟景婉澤吵架的時候，桌上有兩個杯子，一個杯子是描金玫瑰骨瓷杯子，裡面裝著一杯杏仁茶，另一個杯子就是打碎的玻璃杯，裡面裝著清水。而我跟她爭吵那天，只失手打碎了玻璃杯。」陸修回想了一下，慢慢地說道。
我與范子萱對視了一眼，皆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范子萱說道：「可是那天我們采證的時候，只在二樓發現了打碎在地上的玻璃杯，並沒有發現另一隻描金玫瑰骨瓷杯子。」
「杯子！」我悚然一驚，「可能景婉澤就是喝了杏仁茶，所以才中毒死的，杏仁茶中肯定放了什麼東西！而現在那只描金玫瑰骨瓷杯子失蹤了，只能說明兇手他做賊心虛，所以將證物給銷毀了！」
「我們趕緊回去把這件事情報告給長官，說不定現在還能找回那只杯子！」范子萱拿起包包就打算走。
就在這時候，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女人朝陸修走了過來，對陸修說道：「陸總，你也在這裡吃飯？」
我和范子萱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陸修解釋道：「我的秘書秦雲端。」
我和范子萱對視了一眼，有默契地知道了彼此心中在想什麼。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而裙子跟那天開著沒有牌照的車進入陸修的別墅區的女人穿著的裙子一模一樣。
那段資料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爬窗者，女，20~24歲左右，身高一米六八，體重55kg左右。
爬窗者的這些特徵，跟眼前的女人驚人的吻合，我忍不住問道：「秦小姐，請問你住在哪裡？」
秦雲端有些驚訝，隨即看了陸修一眼，見陸修面無表情地，便說道：「我家住在南山區電鍍廠附近。」
「電鍍廠？」我心中更加肯定了，但我很快收斂了驚訝的情緒，對陸修說道，「我們還有些工作要做，就先回法證科了。」
陸修點了點頭，喊來服務員刷卡付了錢。
我和范子萱離開了餐廳，一坐到車上，范子萱便迫不及待地說道：「我看這件事說不定是秦雲端做的！」
「咱們先把這些發現報告別韓夢吧，看韓夢怎麼說。」我理智地說道。
「好！」范子萱臉上的表情有些迫不及待。
回到法證科之後，我和范子萱走進韓夢的辦公室，將今天的發現報告給了她，隨即便出門開始尋找前幾天遺棄的垃圾，打算找出那只杯子。
我們倆在垃圾場，劃分了區域開始尋找垃圾，一直尋找到了凌晨兩點，才找到了那只杯子，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將杯子放到了隔離袋中，交給了范子萱。
范子萱將我送回到我租住的小別墅，我說道：「要不今晚在我家住一晚吧，這麼晚了，別回去了。」
/>「好吧。」范子萱打了個哈欠說道。
將車子停進車庫後，范子萱打量著別墅，問道：「陸修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呀，他那麼有錢，給景婉澤都買好幾個億的別墅，怎麼給你就買這麼差的別墅呀？這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這樣的男人不能要，我看還是你的正牌男友安梓淳更靠譜！」
「說什麼呢，」我白了她一眼，按開密碼開了門，「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別墅是安梓淳的朋友的，他朋友去了美國，喊他幫他看家，他就讓我暫住在了這裡。」
「哦，這謊話編的真好，想必你很受用吧？」她戳了戳我的胳膊問道。
「是真的！」我真是懶得理她。
換了鞋之後，我按開了客廳的開關，室內頓時明亮了起來。
吃貨范子萱的鼻子很靈，她皺了皺鼻子說道：「好香啊！你早上出來之前還煲了湯？這湯可煲了一天了，你也不怕萬一電路起火，燒了你這房子！」
走到客廳之後，范子萱看到餐桌上的一盤盤美食，立刻垂涎欲滴：「餓死我了，這時候有吃的真好！」
「咦，這裡還有一張卡片！」范子萱看到一張盤子底下壓著的卡片，立刻拿出來念道，「飯菜已經做好了，桌上的菜你放到微波爐裡熱一下，紫砂鍋內煲著你愛吃的山藥排骨湯——安梓淳。」
「哇塞，雖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看起來還是陸修更加誘人，不過用起來還是安梓淳這樣的暖男更加實用啊！」范子萱咂咂歎息道，「什麼時候我男朋友也對我這麼好就好了。」
「送你了，我只想要姦夫！」我無力地說道。
安梓淳對我越好，我就越難以承受。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認出我是寧純然了，想要跟我在一起，還是只是單純地在我身上，彌補對寧純然的虧欠。
如果是後者，那麼完全沒必要，當年我的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完全沒必要內疚，更何況，當年我還挺感激他的，若不是他在我小產之後，找人那麼盡心地照顧我，只怕我都要落下一身毛病了。
雖說換了個身體，那個身體已經爛透了，但是這份感激之情，卻不會因此而消失。
「好美味的樣子呀！」范子萱根本不理會我的話，端著那些菜便去廚房找微波爐了。
我爬上二樓，去房間裡快速洗了個澡，等我換上睡衣下來的時候，范子萱已經熱好了所有的菜，並且盛了幾碗熱氣騰騰的湯和飯，放在桌上。
我喝著湯，覺得這湯熬得十分鮮美，排骨的肉熬得入口即化，山藥也熬得糯糯的，像是糯米糍粑一樣。
雖是熱過一遍的菜，但依舊十分的美味，好吃的恨不得把舌頭給吞下來。
我和范子萱自從中午十二點之後，就沒有再吃過東西了，因此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自然是狼吞虎嚥地便將桌上的菜給一掃而光了。
吃完了之後，范子萱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歎了口氣說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少了點。」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們已經吃完了桌上的七個菜和電飯鍋裡的所有飯，以及紫砂鍋裡煲著的一鍋湯，而她現在居然還嫌少？
「啊，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從小就吃得多，」范子萱拍了拍圓滾滾的獨自說道，「不用擔心，我消化能力強，長不胖的！」
「我帶你上去洗澡吧，那一身我沒穿過的睡衣給你換，對了，你今晚是一個人睡還是跟我睡？」
「還是跟你睡吧，免得你寂寞難捱，想安梓淳想得睡不著，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力挺安梓淳，陸修再好，那也是個花架子，只能看不能吃！」范子萱笑了笑說道。
范子萱洗完澡後，我們便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下了頭頂的一盞昏黃的床頭燈，照耀著米黃色的大床。
范子萱性子粗，很快就睡著了，雖然今天真的很累，但是想著陸修和安梓淳，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有睡意，隨即便給手機設了一個鬧鐘，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被腦中鬧醒的時候，范子萱有些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對我說道：「昨晚你鬧得我一宿沒睡好。」
「我睡相不好？」我摁滅了鬧鐘問道。
「不是睡相不好，是你老是說夢話，」范子萱從床上爬了起來，朝浴室內走去，「你昨晚一直在喊陸修，我怎麼喊你走喊不醒。」
「我說什麼了？」
「還能有什麼？」她看了我一眼，拿出一支新的牙刷，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話，陸修……救我……陸修……救我……陸修……救我……你到底是有多希望能被他英雄救美啊，我推也推不醒你，喊也喊不醒你，就這麼看著你，折騰了半宿，早上五點才睡著。」
面對她的抱怨，我有些赧然，打著哈哈說道：「可能是做噩夢了吧，誰知道呢？」
這些年來，我經常做那個噩夢，醫生說這叫應激障礙症，症狀表現為重複地在夢中經歷最為恐怖的事情，這種病若是沒有治好，便會一直做噩夢。
醫生給我提供了好幾個治療應激障礙症的辦法，但可能是心底的陰影太深了，加上我也比較排斥治療，所以這麼多年來，症狀一直沒有緩解多少。
洗漱完畢後，我拿了一套我的衣服給她換上，領著她下樓，給她煮早餐吃。
吃早餐的時候，范子萱抬起頭說道：「網
網上都說，你跟他是高中的半年同學，那你對他的感情為什麼會這麼深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啊？再說了，網上還扒出來他之前是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子的，那女孩是他姐姐，據說那部電影《在那妖嬈的年代》說的還是他和他姐姐的故事呢，你就真有信心到最後陸修會接受你？」
我沉默了一下，覺得碗裡的麵條半點滋味也沒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我也沒信心。」
「那你……是打算放棄了嗎？」范子萱小心翼翼地看著我，隨即又安慰道，「沒事的，其實安梓淳也不錯，暖男嘛，暖心有暖肺，你跟他在一起也挺好，就當陸修是個奢侈的夢吧，夢醒了也就好了。」
「我倒是真的很想把他當做我的一個奢侈的夢，」我笑了笑，抽了張餐巾紙擦拭嘴角，碗裡的麵條是再也沒有吃的**了，「人總要有夢想的對不對？說不定哪天就實現了呢？」
「那安梓淳咋辦啊？」范子萱神秘地問道。
「其實我跟他真的沒什麼，就是普通兄妹罷了。」我認真地說道。
范子萱搖了搖頭，滋溜一下將麵條吃完了，歎了口氣說道：「安梓淳真可憐！」
吃完飯後，我們便帶著昨晚找到了描金玫瑰骨瓷杯子來到了法證科。
可惜，由於這只杯子被壓在垃圾堆底下太久了，證物全部都被污染了，所以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看來，我們只能將線索放在陸修的秘書秦雲端身上了。
正當我們打算跟韓夢說，請她幫我們申請一張搜查令，去秦雲端的辦公室和家中搜尋證物的時候，韓夢倒是將我們喊了進來，一臉嚴肅地對我們說道：「秦雲端自殺了！」
「什麼？」我和范子萱對是營養，俱是十分驚訝。
「我現在向上面申請一張搜查令，我懷疑秦雲端的事情跟景婉澤的事情有一定的關聯，你們立刻拿好東西，準備去搜集相關證物。」韓夢嚴肅地說道。
我和范子萱點了點頭。
這秦雲端死亡的時間也太巧了，剛巧我們昨日覺得她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今天她就自殺了，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兩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秦雲端的家中。
秦雲端住在電鍍廠附近的一套公寓裡，與妹妹秦雲雪相依為命。
秦雲端與秦雲雪乃是年紀相仿的堂姐妹，秦雲端在盛世華彩工作，是陸修的秘書，擁有許多的特權。
她利用了其中的一項特權，將自己的上海戲劇學院畢業的堂妹秦雲雪簽約了盛世華彩，成為了旗下的一名藝人，並且運用特權大肆包裝她。
一度，秦雲雪的風頭甚至超過了景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