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4章 文 / 柳四
壽宴結束,寶貝交出去眾人也終於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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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以前經常因為開封府辦的某一個案子,而要去做一些與他之前在江湖時的行徑相比可以稱得上是小偷小木哦的事情。不過就算是當年他剛走馬上任便接辦的真假太后的案子,要進宮偷東西時,他都沒有這一路護寶時的緊張。當然不是因為他信不過自己的身手,別說加上了白玉堂、黑狐、封二和小四他們,便是他自己一人,也是敢保證護八賢王一路周全的。但是有別人的東西,和等著被別人偷東西感覺就是不一樣。
去偷東西的時候,怎麼偷,什麼時候,在哪偷,那都是自己說了算。可是等著被別人偷的時候,就得全天十二個時辰提高警惕,有時候半夜來只小獸,都能被腳步聲驚醒。
晚上時雪已經停了,這回雪出奇的小,外面路上薄薄的一層雪已經因為別人的踩踏,車輪子的滾過而消融的差不多了。眾人回了役館的時候,月亮都已經由當頭移開了好些距離。
等一行人終於到了役館的門口,那個小四已經摟著封二的脖子,縮在他的袍子裡睡得一塌糊塗,唇角口水亮晶晶的就掛在那裡。展昭瞧他一眼,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白玉堂斜他一眼,身手在他頭頂按了下,低聲道:「貓兒,笑人不如人,我那幾身衣服怎麼廢的,你忘了?」說著指了指自己胸口,道:「也不知你是睡覺還是要吃爺的衣服,在家時不見你睡相那麼差啊。」
展昭笑容一僵,默默移開目光漫無目的的到處瞧,還伸手握拳抵在唇邊,掩飾尷尬似得硬是清了清嗓子。半晌憋出幾個字來:「那個,我認床。」
白玉堂挑起半邊眉毛,道:「可是這幾天睡床,我瞧著你睡得比誰都踏實。」
展昭白他一眼,道:「更認人。」
白玉堂被他氣的沒話說,一時間哭笑不得。展昭是不論他說什麼,除非抓了個現行,否則總要有說不盡的借口在等著。
夜也是深了,八賢王身子骨就是在硬朗也架不住熬這麼久,進了役館便回了房間。
役館房間裡的等剛剛全都熄滅,遠處夜空裡一隻灰色的信鷹無聲飛來,最後落在展昭房間的窗口開始用尖利的嘴巴啄窗戶紙。
展昭摟著白玉堂的腰實在是不願意理,一邊也是奇怪誰能在這個時候派了信鷹過來送心。一般開封府什麼的都是用信鴿的,能麼這麼生猛直接用鷹來送信的,應該只有邊關。
白玉堂把展昭環著自己的手臂扯開塞進被子裡,下床去打開窗子把信鷹讓了進來。那鷹跳進屋子直接落在了桌子上,結果一腳踩在杯子裡,身子一趔趄,翅膀將一旁的水壺掀翻在地。
外面馬上有人來問發生了什麼,白玉堂將那只明顯懵掉的鷹扔給揉著眼睛坐在床榻上的展昭面前,張口對外面人道是摸黑打翻了水壺,讓他們明天再來收拾。外面人應聲,腳步離開。
等白玉堂回身在看床榻時,展昭已經把鷹腿上綁著的竹筒裡的信抽了出來。那是一張巴掌大的地圖。上面畫著一個房間,,裡面挨近床榻的位置畫著一個紅點。展昭微微蹙眉,將那張紙反過來復過去的由看了好幾遍,除了這些在無其他。
白玉堂也湊了過來,把那只在被子上來回踱步的鷹揪起來仔細瞧了瞧,然後轉手丟掉,道:「是龐統養的信鷹。」
展昭抬眼瞧他,問道:「你怎麼知道?」
白玉堂道:「前陣子在邊關的時候,我整好看見他給在給這只鷹餵食,當時好奇,就討來看了看。」說著又指了指在地上繼續踱步的鷹,道:「也就龐統養的鷹能這麼傻。」
那鷹好像聽懂了一般,聞言抬頭朝他啄了過來。白玉堂抬腳,那鷹翻了個跟頭,起身後又跑回去滿屋子的踱步去了。
兩人正奇怪著龐統做什麼把這個東西送過來時,又有腳步聲上了樓,最後停在了八賢王房間門口,然後開始大力的拍門。展昭扯了外袍裹住自己,出門去瞧,才發現來拍門的竟然是被龐統丟在邊關的小九。
那少年頭髮上濕濕的,應該是冒著雪趕路而來,雪停後都沒來得及把雪擦掉,直到那些雪最後在自己腦袋頂被週身的內力上融掉了。
展昭這邊開了門,小九立刻停下敲門,挨過來將手中信交了過來。展昭剛接了信,八賢王的房間也開了門,展昭趕緊上前將信交過去。
八賢王瞧了眼信,眼神略微有一絲驚訝閃過,然後讓送小九上樓的衙役退下,招呼了眾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還沒來得及關嚴實,小九突然大嗓門的滿是怒氣的喊了一句話出來:「八王爺,朝裡那些老不死的非說老大的老大延誤軍情,有不臣之心,然後就把老大的老大抓回開封了!」
展昭聞聲一驚,根本沒反應過來去捂小九的嘴巴。
八賢王眼中也是掩飾不住的驚訝,問道:「統兒現在何處?」
小九聲音也放了下來,嘟囔著道:「聖旨剛來就跟著回開封了,是那個什麼勞什子的襄陽王世子帶著聖旨來的。龐老大一向看著那小子不順眼,我真怕他路上不順心,把那小子幹掉。」
聽了小九所言,八賢王面上的擔憂之色反而消失了,低聲問道:「是統兒要你進屋的時候大聲說出來的?」
小九撓著腦袋點頭,道:「是不是龐老大腦袋壞掉了?」
八賢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出去讓館丞給你找間屋子,小展昭和白家小子留一下,我可能有些事情要麻煩你們。」
展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八賢王開始叫他小展昭的,但是覺著這麼叫也挺好,聽著親切。小九在邊關磨練幾個月,性子收斂了許多,八賢王言罷,他便轉身出去找館丞了。黑狐和封二也出了房間,一個把在門口,一個上了房頂,只留下展昭和白玉堂還在房間裡。
八賢王清了清嗓子,問道:「小昭,統兒有沒有給你們什麼東西,或是送些什麼東西過來?」
展昭趕緊將剛剛收到的地圖交給他,道:「剛剛龐大哥的信鷹來了一趟,送了這張地圖過來,屬下愚鈍,不明白龐大哥究竟什麼用意。」
八賢王只是瞟了一眼,卻沒有伸手接過來,反而負手,道:「白少俠,本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白少俠答應。」
白玉堂看看他,在看看展昭手裡的地圖,面露了然之色,道:「想必王爺是希望白某人先行離開,到邊關龐將軍住處走一趟了。」
八賢王笑瞇瞇的撫著鬍鬚,道:「白少俠果然聰慧過人。」
白玉堂唇角輕輕勾了勾,道:「王爺放心,明兒一早白某便啟程。」
八賢王拱了拱手,道:「如此,麻煩白少俠了。」
白玉堂趕緊回禮,道了句:「王爺客氣。」然後拉著展昭回了自己房間。兩個人脫衣服鑽被窩,一氣呵成。
過了一會兒,展昭開始身手扒拉白玉堂,問道:「澤琰,皇上讓你跟著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個?」
白玉堂點頭,道:「應該便是如此,隊伍裡身手能在邊關那重兵把守之地取物的,只有你、我,黑狐和那個封二還有小四,但是你們都有官職在身,這種事情一但暴露,皇上很難保全你們,爺無官一身輕,自然是最好人選,即便是最後被有心人翻找出來,皇上也容易給爺開脫。」
展昭聞言,依舊是眉頭緊皺不見舒展。直到白玉堂再三保證定然會全身而退時,面色才略微好了些,但還是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個沒完。
白玉堂不耐煩的伸手把展昭樓了個結實,低聲道:「爺明兒就走了,還折騰個什麼勁兒,乖乖讓爺抱會兒,這幾日自己小心著些,衣服記得穿多些,爺那棉袍子給你留下要記得穿著,響箭在你口袋裡裝著,各處都有白家人,有麻煩便招呼他們。」
展昭點頭,白玉堂繼續絮叨:「記得吃飯,涼了吃胃不好。爺會盡量早些回來迎你們,路上不用想著爺。」
展昭撇嘴:「哪兒能不想。」
白玉堂咧開嘴巴樂,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道:「乖貓兒。」
展昭伸手推了推他,白玉堂便笑嘻嘻的在他嘴巴上也親了一口。半晌,又自語似得,道:「不過也是奇怪,皇上和龐統設這個局究竟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消除襄陽王的戒心?那老不死看來是真要有什麼大動靜,都那麼大的年紀了,何必折騰。」
展昭笑道:「許是越老越想多撓些東西回來呢,反正都要死,倒不如拼一把,只可惜了那些無辜的人,平白當了老人家的墊腳石。」
白玉堂輕笑,道:「皇位這東西當真是奇怪,爺有貓就好了。」
展昭抬頭看他,笑了起來,道:「是啊是啊,爺有白耗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