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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2章 文 / 柳四

    展昭對白玉堂給的答案明顯很不滿意,把垂下來的長髮攏到了耳後,手搭在腳上,盤腿坐在床上。興趣滿滿的道:「澤琰,跟我講講你師門的事兒唄」

    白玉堂動了動身子,將頭枕到了展昭大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長長打了個哈欠,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師門裡啊,有什麼可講的,每日裡唸唸心法啊,練練功啊,偷個懶什麼的,有時候到是會去後山摘個果子,不過冬天那漫山遍野的雪到是極好看。」話音一頓,敲了敲下頜,似乎想到了什麼,道:「我院子裡還藏著兩缸酒呢。」

    展昭翻白眼敲他額頭:「這些你倒是記得清楚。」

    開封府裡公孫一邊收拾著包袱,瞟了眼一旁抱著手臂叼著跟竹籤閒閒的等著的龐統,無奈的歎了口氣。龐統偏頭瞧他,嘟囔道:「阿策啊,你倒是快點,天快黑了啊,這出了城沒地兒住,咱們可就得露宿了。」

    公孫策瞧瞧左手的醫書,在看看右手的醫經,牙花都快唆出血了。龐統幾步上前,只瞟了一眼,抓了右手的那本醫書塞進他的包袱裡。公孫張了張嘴,又有些捨不得的看向左手的竹簡醫書。龐統無語,把他那本醫書也塞進了包袱裡去,然後他驚悚的看著公孫不好意思的掀起包袱,露出下面壓著好幾本醫書。

    龐統張了張嘴,只覺著一口氣梗在嗓子眼兒憋的他難受,恍惚似得道:「阿策啊,本王出去瞧瞧馬備好了沒。」然後果斷轉身出了公孫的屋子,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多呆了,在留下去非要被氣得氣血上逆不可。

    開封府衙大門口,王朝和趙虎一人牽著一匹馬等在那裡。王朝手裡牽著的那匹馬全身烏黑,只單單在額頭有一縷的白毛,看著到是顯眼。瞧見龐統出來,還焦急的用蹄子刨地,脾氣似乎很烈。趙虎牽著的那匹是剛從八王府借來,矮墩墩的瞧著到是可愛,背脊上一溜的黃毛,尾巴顏色也很雜,蹄子上毛很長,瞧樣子應該是竄種。

    龐統把包袱甩在馬背上,走到那矮墩墩的馬前面去,繞著它走了好幾圈。末了咂舌感歎了句:「好馬啊。」趙虎聞言便要開口問這馬究竟是個什麼種的,瞧著這個怪,沒想龐統緊接著又說了一句:「這什麼種的?」

    趙虎張了張嘴巴,用力搖了搖頭。

    龐統拍了拍馬背,又問道:「哪兒弄得?」

    王朝張口還沒待說話,趙虎先開了口:「八王爺那裡借來的,黑狐大人剛牽了過來的,咱開封府買不起好馬,這馬溫順,怕路上摔著公孫先生,剛剛大人特意去借的。」

    龐統笑道:「那麼大個人,騎馬還能摔下來?」

    趙虎傻呵呵的樂,道:「能掉下去,前年陪著大人出去,騎騾子還……公孫先生英勇神武,咱們開封府馬圈裡的馬腳程太差了麼。」龐統被他話音突然一轉弄得莫名其妙,便見王朝和趙虎一個勁兒對著他擠眉弄眼,回頭一看,公孫策背著包袱站在石階上,皮笑肉不笑的正瞧著他們。

    龐統樂呵呵上前,伸手便接了他的包袱過來,笑瞇瞇道:「阿策啊,你收拾好啦,剛剛在聽他們兩個講故事,時候不早了,咱們先走吧。」

    王朝、趙虎站在後面拳頭捏的嘎巴響,龐統這行為,絕對的卸磨殺驢。()

    開封城外的樹林一片靜謐,只有兩匹馬八個蹄子在地上走發出的『嘎達嘎達』的響聲。天已經全黑了,樹葉早已落淨,抬頭便可以清楚的瞧見天上那銀白又帶些鵝黃的月亮。反正已經過了關城門的時間,兩人必定是要露宿,這會兒到是不著急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公孫也試探著只有手握緊了韁繩,然後仰頭往天上瞧。今兒是個大晴天,滿天的星星一絲雲也沒。有的星星又大又亮,讓人看久了會產生一種它們在慢慢接近的錯覺。

    公孫瞧了一陣子覺著有些頭暈,低下頭揉揉眼睛,扭頭去看一旁的龐統。之間他韁繩也不攥,仰頭躺在馬背上,雙手枕在頭下。公孫瞧了瞧他的馬鞍子,果然是與自己的不同,後腰的位置是平的,剛好可以讓人躺下來。公孫盯著馬鞍捏下頜,半晌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難怪瞧著眼熟,展昭那匹雪花背上的鞍子就是這樣的。

    龐統扭過頭來瞧他,微微揚眉:「阿策,你想什麼呢?」

    公孫轉回頭,道:「沒什麼。」話題一轉,又道:「王爺您可會生火?一會兒露宿,若沒有火實在是難熬。」

    龐統腹部一繃力,坐了起來,攥住韁繩,笑道:「小瞧本王不是?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啊,本王還給兄弟們烤過羊吃。」話音剛落,耳朵動了動,裂開嘴巴一笑,道:「這年頭,去哪兒都有人跟著,真真是受寵若驚。」語罷人突然不見了。

    公孫一愣,扭頭滿天找人,龐統不知道怎麼想的穿了一身的蓮白,在夜色裡應該很顯眼才對。可是他扭來扭去找了好久,兩個鬼影也沒瞧見。正當他撓頭覺著莫名其妙時,忽的一下一個人影閃過,龐統又坐回了馬背上,手上還多出來一條灰色的布,瞧著應該是蒙臉用的。

    公孫瞧了瞧那塊布,抬頭繼續看著龐統,等著他來解釋解釋,江湖事他還是一竅不通的。

    龐統把那塊布塞在腰間,道:「本王到確實得罪過不少人,不過這回的應該不是,瞧那武功路數應該不是中原門派的,頗有些東瀛忍術的架勢。」頓了一頓,又有些不可思議的接了一句:「而且是個女人,長相很不錯的女人。」

    公孫斜眼瞧他:「所以人呢?」

    龐統雙手一攤,道:「放啦。」然後雙手抓住韁繩,表情泰然:「本王從來不抓女人。」

    公孫眼神變得帶了絲鄙夷,瞟了眼他塞在腰間的面巾,抬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塊稍大的空地,道:「今兒晚上便宿在那裡吧。」說罷一夾馬腹,起先一步往那裡走過去。龐統覺著有些莫名其妙,也引馬上前,在他身側彎身湊過去,奇怪道:「阿策啊,你生氣了?」

    公孫橫了個眼刀過去,叫停了馬,翻身要下去。結果腳踩了袍擺,袍擺又掛住了馬鞍子,往後便是一仰。龐統翻身跳下馬,身形只一閃,一把從後面接住了他。雙臂在腰側穿過,手掌往回一勾,正正好好的把公孫策抱了個滿懷。公孫只覺著自己莫名的心跳加速,臉似乎也有些發燒,明明很冷的天,可是背靠著的那個胸膛卻異常的炙熱,然後連噴灑在自己頭頂的呼吸都變得炙熱。

    龐統見公孫半晌沒有反應,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兩人便保持著這個如果被外人瞧見了,一定會覺著詭異的姿勢,足足有一刻鐘時間。直到公孫突然反應過來,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伸手從包袱裡拽出一件斗篷,披到身上然後裹了個死緊,快步挨到一棵樹下去坐著。

    龐統張著雙臂有些發愣,被一旁矮墩墩的馬踱步過來拱了拱後腰,才抬手撓了撓腦袋,轉身鑽進林子去撿了些乾柴回來生火。

    火生的很順利,不多時便旺了起來,火堆裡辟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龐統也從包袱裡取了件斗篷出來披在背上,挨到離火堆最近又燒不到衣服的地方坐下。轉身喊了聲『阿策』,見公孫瞧向自己,又抬手拍了拍自己身側。公孫撇頭,抿了抿唇,慢悠悠起身走過去,在一棵離著火堆很近,但是離龐統有些距離的一棵樹下坐了。

    靠近火堆,空氣明顯熱了許多,定睛去瞧,可以看見火邊的空氣都是在不住顫抖的。公孫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腦袋靠著樹幹,側著身子。不一會兒的功夫再瞧,似乎是已經睡熟了。龐統起身走了過去,挨著他身邊坐下,抬臂一攬,剛剛好好把他攬到了懷裡,腦袋枕在了自己的肩上。

    公孫身子僵了下,睫毛輕輕顫了顫,呼吸節奏變得有些混亂。眼睛閉得更緊,自己也鬧不清這突然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因為什麼,只知這樣還真的挺舒服的。露宿,似乎也可以變得很有意思。

    第二日一大早,公孫雙眸緊閉的申了個懶腰,突然發現身邊少了個人。猛的睜眼瞧向火堆的放心,龐統盤坐在火堆前烤著什麼。公孫只覺著放心了,起身站了起來,從身上滑落了一件厚重的斗篷。

    龐統聽見聲音回頭去瞧,身子這一動到是讓公孫瞧清楚了他在烤些什麼。龐統笑著晃了晃手裡烤的有些發焦的饅頭,指了指馬背:「阿策啊,那兒有些肉乾,你過去拿來。」說著轉身繼續烤著手裡的饅頭。,直把它另一面也烤的焦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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