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8章 廢墟 文 / 柳四
白玉堂和李潯染稱兄道弟,皮笑肉不笑的離開不久,包拯、公孫策便由黑狐和龐統護送回來。趙禎還派了轎子,讓展昭看著安心了許多。
轎夫剛剛落轎,展昭就快步迎了上去,掀了轎簾把包拯請下來。然後竄到公孫身邊去,拽著他的袖子,上上下下的,仔細看了好幾遍。又拉著龐統問了半天,最後長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包拯目光微掃四周,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道:「展護衛,怎麼不見白少俠?」
展昭道:「澤琰和屬下的師兄出去喝酒了。」
包拯愣了愣,撫鬚道:「本府不知,展護衛還有一位師兄。」
展昭撓頭:「屬下有一位師兄,只是此人一向無拘無束,屬下幾年也見不到一回,一直沒有幾回帶他來拜見大人。」
「哦,原是這樣。」包拯應聲,繼續往府中走。只是微揚著頭,撫著須,一路走,一路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剛登上石階,一旁的黑狐頓住了腳步,朝著眾人拱手行禮,然後只是轉了個身,原地已不見了人影。
包拯點了點頭,頓住的腳邁起,進了大門。龐統也負著手跟了進去,完全′忽視′了一旁公孫′你怎麼還不走′的眼神。
院子裡最後的幾隻貓也跑掉了,玄重溫端著小茶杯在院子裡兜圈子,趙虎跟在後面,給捧著茶壺。
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玄重溫立刻停住了步子往外瞧。趙虎低著頭差點撞到他的背上,也停了下來往外看。
待看清了來人,玄重溫嘴巴一咧,樂呵呵的說了句:「包大人,多年未見,一向可好啊?」
包拯先是一怔神,沒料他會在院子裡。隨後幾步上前,掀了衣擺便要跪。把其他人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是該扶,還是跟著一起跪。
玄重溫似乎是料到了他會這麼做,手一伸便托住了他的手臂。包拯抬頭瞧著他,抖了半天嘴唇,才喚了一聲:「老師。」出來。
玄重溫′哈哈′笑出來,大力拍著他的肩膀:「希仁啊,依舊是二十年前的性子。」話音一轉,又問道:「希仁啊,我那小破屋子可還在?」
包拯聞言歎氣:「年初的時候失火,燒了,就剩下個架子了。」
玄重溫愣了一下,惋惜似的歎氣:「可惜了我那些好書嘍。」然後又問道:「那架子呢?」
包拯微微蹙眉,道:「架子還在,學生明白。」回身朝著王朝馬漢招了招手,不一會兒就來了三十個衙役。
包拯又道:「展護衛。」
展昭朝他抱拳,原地紅影一閃,人已經不見了。
待展昭趕到那廢墟處時,卻見對面一家小酒館的大堂中,白玉堂和李潯染正酒罈子撞酒罈子,喝的正痛快。()而他們的腳下踩著的不是什麼腳踏,分明就是兩個人的腦袋。一身破爛,應該是兩個′乞丐′。
展昭在往桌子地下看,鬆了口氣。還好,腦袋下面還是連著身子的,只是酒館裡的夥計和掌櫃不知躲哪去了。本來這正是酒館熱鬧的時候,大堂裡除了那兩位爺,再沒有其他食客了。
「澤琰?師兄?」展昭喚了一聲,走過去:「你們怎的在這?」
李潯染笑嘻嘻:「昭兒,這的酒不錯哦,可惜趕不上醉仙樓的那上好的梨花白啊。」說話間,還用力踩了踩腳下的腦袋,踩的他一個勁兒哼嘰。
白玉堂抬腿,將腳下之人踹到展昭面前去,′咚′的一聲,那人腦袋撞在桌腿上。白眼一翻,昏了過去。看的展昭一齜牙,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然後白玉堂悠閒道:「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呵那房子燒成那樣都有人挖。」說著還朝外面的廢墟努了努下頜:「我說貓兒,要不你們也挖挖看?白爺爺瞧著,那裡應該是有什麼寶貝。」
展昭聞言又快步出了酒館,仔細去瞧那片廢墟。果然,若是仔細去看,不難看出不同之處。該是已經被做好了標記的。只是不知為何,標記做好了,卻沒有立刻尋找。
展昭回身,朝著白玉堂指了指那片廢墟。白玉堂會意,握住絕塵刀柄,伸手敲了敲一旁的櫃檯:「你們出來一個,去給白爺爺拿把鍬來。」
櫃檯後面躲著的掌櫃伸手推了推夥計,夥計一臉糾結的掙扎了一陣子,不情不願的爬出來。然後一溜小跑的去了後院,拿了把鍬回來。
白玉堂刀一轉,點了點對面李潯染。夥計繼續一臉糾結,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鍬往李潯染面前一扔,轉身就跑。
那鍬落下,李潯染趕緊一收腳。′砰′的一聲響,地上那人一聲悶哼,也是雙眼一翻,哼嘰一聲昏了過去。李潯染一偏頭閉上眼睛,替昏了的那人′哎呦′了一聲。
展昭一個旋身,躍上屋頂去瞧四周。白玉堂掏了錠銀子丟在桌子上,也一個閃身跟了出去。李潯染提起鍬,抗在肩上走出去,在路人疑惑的目光下,掄鍬開始挖剛剛那兩人明顯感興趣,貓在牆角處盯了半天的地方。
過不多時,王朝馬漢便帶著三十衙役提前趕到。衙役們十五個拿著火把,十五個提著鍬,看見廢墟裡把袍擺塞在腰帶裡正挖的起勁的李潯染,齊齊怔住。然後迅速把他圍了起來,火把和鍬全都對向了他。
李潯染唇角挑了挑,把鍬插在地上,單手舉過頭,另一隻手指了指房頂,道:「誤會誤會,自己人,你們展大人讓我幹的,不關我的事啊。」
說話間展昭也趕緊蹦了下來,朝著眾人擺手:「誤會,他是展某師兄,來幫忙的。」
衙役這才放下鍬,舉起火把。然後又退出一條路來,包拯、玄重溫、公孫和龐統陸續走了進來。
李潯染瞧了眼這四人,笑瞇瞇過去,朝著包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這位便是包大人吧。草民李潯染,拜見包大人。」
包拯撫鬚,朝他點了點頭:「李少俠便是展護衛的師兄?」
李潯染又是一禮:「回包大人,草民正是。」然後話音一轉,聲音高了些:「我家昭兒一向被師父和草民護做寶貝,這幾個月定給諸位填了不少麻煩,草民在此多謝大人和開封府諸位照顧他了。」
話音剛落,開封府眾人和路過的路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氣壓頂而來。
展昭戰戰兢兢的偷瞄還在屋頂的白玉堂,剛摸順的毛又炸了。轉回頭,一個勁兒的想哭,真是被李潯染害死了。
至於那罪魁禍首,依舊是抱著拳看著包拯,滿面春風。
白玉堂垂眸,黑了的臉色突然緩了過來,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展昭身側。笑瞇瞇的一摟展昭肩膀,朝向李潯染。
然後唇角一挑,露出那一向會把別人晃的暈暈乎乎的淺笑,道:「李兄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