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章 雪花 文 / 柳四
「貓兒。」白玉堂唇角微挑,笑容略帶一絲稚氣。
展昭臉紅紅,沒把手收回來。
江湖上關於白玉堂的傳言,除了他師出名門,少年成名之外,就剩下他性情乖張,行為狠戾決絕了。而白玉堂在開封府的這幾天不是故意找展昭麻煩,沒事給他添亂,就是喝酒,外加′調戲′貓。所以展昭根本沒料到,他會露出那溫和恬淡又略帶稚氣的笑容。
再加上那微彎的桃花眼兒,展昭倒吸一口冷氣。′桃花耗子′,′禍水耗子′。蒼天不公,這白老鼠怎麼能好看成這樣!
「貓兒。」白玉堂又喚了一聲,身子微側,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指尖微涼,輕輕點在展昭鼻尖。然後從他的鼻尖劃到人中,慢慢再到那兩片軟軟的嘴唇,慢慢再劃到下頜,再到脖頸。
展昭只覺得他原來涼涼的指尖變得滾燙,指尖劃過的地方癢癢的,然後一直癢到了心裡。展昭微微縮脖子,瞇著一雙琥珀色的貓眼兒,盯著白玉堂。
白玉堂收回手指,也學著展昭的樣子瞇起眼。撐起上身,在展昭面頰上啄了一下。然後扭頭看看,見他沒躲,得寸進尺的又吻了下唇角。展昭眼睛瞇成一條線,白玉堂又挪了位置,吻上那柔軟的唇。
展昭身子微微一顫,沒被拽住的手勾住白玉堂脖頸,捏了一下。白玉堂癢的縮了一下,看著他,有些不解。
展昭嘴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色老鼠。」
白玉堂鬆了展昭的手,舒舒服服的躺回床上:「磨人貓,這會兒倒是不臊了。」
展昭又瞇起眼,俯身湊過去。白玉堂也不躲,眼睛一閉,擺出一副任君采攜的模樣,卻不料展昭張口,在他舒挺的鼻樑上咬了一口。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盯著他,半晌才試探著問道:「貓兒,你這算勾引我麼?」
展昭嘀咕了一句′色老鼠′,紅著臉跑了。坐到桌邊,把包袱拆開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必要的東西都帶著了,回身朝白玉堂道:「要啟程了,還不起來。」
白玉堂側臥著看他,懶洋洋的聲音,略帶清早起床時特有的沙啞,倒是有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吸引力:「貓兒,在親一口唄?」
展昭笑吟吟的走到床邊,越湊越近,然後抬手,一張濕乎乎的雪白的面巾扣在白玉堂臉上,然後就是一通猛擦。
白玉堂悶哼一聲,兩隻手趕忙去抓那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的貓爪。展昭瞄了他一眼,乾脆的扼住了那來搗亂的老鼠爪子,然後拿面巾把那爪子也細細擦了一遍。
等鼠爪,鼠臉都擦乾淨了,展昭笑容不改的從床上爬了下去,道:「白兄,可以起床了吧?」
白玉堂揉揉被搓紅的鼻尖,′噌′的跳下床去,伸手到包袱裡取了新衣裳穿上。
展昭拿起他昨日的白衣看著他:「白兄,這件呢?要展某幫你洗了麼?」
白玉堂笑得燦爛:「不勞煩你了,待會兒麻煩你開封府的人幫白爺爺送到東街白府去就好。」
「哦。」展昭應下,眼睛微微瞇著,總覺得白玉堂的笑容裡還藏著點別的什麼心思。
白玉堂又扯著展昭在房間裡鬧了好一會兒,最後被展昭連推帶拉的拽出了開封府。而開封府大門口,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已經等在那裡,只是那馬的韁繩被它自己含在口中,任一旁的趙虎馬漢說盡好話也不鬆口。
展昭見了那雪白駿馬,貓眼直冒金光,幾步上前便開始感歎:「好馬啊,好馬!這照夜白可是千金難得,白兄,是你的?」
白玉堂點頭,面色略顯得意,走上前拍拍馬脖頸,道:「三年前隨四哥去了趟大漠得來的,名喚玉玲瓏,當時為了馴服這馬,白爺爺可是被折騰的夠嗆,不過現在好多了,性子溫順不少。」
展昭淺笑:「西域地區不乏寶馬,性子溫和的也很多,白兄何必就盯著這匹了?」
白玉堂歎氣,從馬嘴裡搶了韁繩,道:「誰讓白爺爺挑來挑去,就玲瓏最白了。」然後伸手順順馬鬃,略帶嫌棄道:「告訴你多少回了,別用嘴叼著,髒。」
玉玲瓏打了個響鼻,然後朝他呼了股熱氣。白玉堂身子一閃,伸手在面前扇了兩下,然後朝玉玲瓏揚了揚手,作勢要打。可那馬脖子一伸就是不躲,白玉堂又捨不得真打。手揚了兩下,卻是及輕柔的在馬鬃上撫了撫。
靠向馬廄一邊的角門′吱扭′一聲開了,公孫牽著一匹通體烏黑發亮,四蹄雪白的駿馬走了出來。身後王朝幫忙將角門關好。
這白蹄黑馬名喚烏雲踏雪,也是難得的好馬,脾氣較白玉堂的玉玲瓏而言溫和好多。
可展昭的這匹烏雲踏雪也有些怪,整個開封府,除了展昭本尊,和公孫策,包拯外,誰碰它,它就扯誰腰帶。而且是不扯下來不鬆口,記得展昭剛來的時候,它就把四大門柱的官服全扯壞了。
至於它為什麼不扯公孫策,是因為在它開口朝公孫咬的時候,公孫及其′溫柔′的給它紮了一針。而包拯,這馬剛見他的時候就顯得及其親密,湊上去就蹭,連展昭也說不出為什麼。
包拯自稱這是因為自己的一身浩然正氣。不過經展昭,公孫策和四大門柱的集體討論得出的結論則是:包拯太黑,烏雲踏雪以為遇著同伴了,所以分外熱情。
白玉堂瞧著烏雲踏雪好一會兒,移開目光看向展昭:「這烏雲踏雪是你的?」
展昭接過公孫遞來的韁繩,拍拍馬脖頸:「對啊,撿的,瞧著是可遇不可求的好馬,就養著了。」
白玉堂挑眉:「撿的?那胭脂呢?記得四年前你得的是匹胭脂。」
展昭笑笑:「得是得了,可那胭脂不認我,後來跟著師兄跑了,反道是這烏雲踏雪,攆都攆不走,緣分吧。」然後拍著馬給白玉堂介紹:「我家花花,大名雪花,白兄來摸摸看,讓我家雪花認識認識。」
白玉堂不疑有他,走過去,伸手摸馬脖頸。一旁的四大門柱向後退了一步。白玉堂被扯了腰帶,捨不得朝展昭下手,又不敢動渾身是毒的公孫,難保不拿他們四個撒氣。
展昭牽著馬,臉上笑意盈盈的,目光不時的往白玉堂身後瞟。
可不想,白玉堂摸了半天,雪花只是仰頭蹭蹭他的掌心,然後就繼續低頭隨他摸了。展昭一愣,摸著下巴嘀咕′奇怪′。
白玉堂看他:「怎麼奇怪?」
「啊?」展昭看他,開始打馬虎眼:「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奇怪花花為什麼跟你這麼親麼,時間不早了,走了走了。」
白玉堂將信將疑,倒是也不在追問。與展昭一齊翻身上馬,道了句′告辭′,絕塵而去。
從開封到松江府,以展昭白玉堂的腳程一去一回也要小半個月。但京裡案子要緊,展昭怕耽誤的日子多了,又要失幾條人命,一路帶著白玉堂緊趕。走了五天不到,就已經出現在松江府外。
白玉堂看天,道:「關城門的時間怕是過了,貓兒,今天進不了城,咱們在外面將就一下吧,白爺爺記得這不遠應該是有一個劉家村的,不如去那裡借宿?」
展昭看了眼一身雪白的白玉堂,心道這耗子喜潔淨,與其在農家借宿,還不如在樹枝上將就一下。搖頭,道:「天也晚了,人家怕是已經休息,咱們便露宿吧,白兄看著馬,展某去撿些柴來。」
白玉堂伸手拉住他,笑道:「撿什麼柴,大熱天的,這林子裡最多有些野狗野貓,再說,有你這貓祖宗在,那些小貓兒還敢上樹不成?」
展昭見白玉堂又開玩笑,有些無奈。鬆了手中韁繩,身子一躍,落到一根粗樹枝上。雖然以他的輕功,站在一片樹葉上都沒問題,但若睡覺,還是踏實些好。
白玉堂仰頭看看,也躍身跟了去,落在展昭身邊,道了句′貓兒,一起′。然後長臂一撈,捆住展昭腰身。
展昭氣的掐他手背:「你這耗子,在開封府也就算了,怎麼在外面也沒個正形,當心人看見。」
白玉堂蹭他脖頸:「誰敢看,白爺爺要了他眼睛,貓兒鬆手,疼啊。」
「你還知道疼?」展昭白他一眼:「我還道你這皮已經厚的感覺不到疼了,手鬆開,這樹枝不結實,小心摔下去」他話音未落,兩人便聽見腳下樹枝發出一聲垂死的□□。
然後′卡擦′一聲,樹枝斷了。
白玉堂一驚,抱著展昭趕緊一提氣落到另一棵樹上。展昭也從他懷裡逃了出來,落在他對面。
下面兩匹馬動作一致的抬頭看,不知兩主人在做什麼。
玉玲瓏撩蹄子,拱了下雪花,那意思倒好像說′別打擾人家交流感情,要遭天譴的。′
展昭的雪花也贊同,和玉玲瓏一起換了個地方休息。偷窺也不好,會長針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