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章 鼠占貓窩 文 / 柳四
這廂白玉堂還沒將手鬆開,一名小捕快從快雲樓方向跑過來,口中道:「展大人,公孫先生,湘鴻姑娘那貼身侍婢剛剛醒了。」
公孫策應了一聲,帶著王朝馬漢便朝快雲樓趕去。
展昭也想去,奈何下巴被白玉堂捏的緊,他這一抬頭,下巴又一緊。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氣,伸手猛拍白玉堂的手背:「放手放手。」
白玉堂′嘁′了一聲,鬆開手,揉揉被拍紅的手背。曇花一現般的笑容消失,慢悠悠道:「白爺爺是來找你這貓的,沒想咱們以前竟相識,既然你現在有事,白爺爺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便去開封貓窩等你好了。」語罷站起身打算走人。可剛邁出一步,又退了回來,笑瞇瞇的朝展昭伸出手去。
展昭一驚,抬手去擋。白玉堂手腕一壓,躲過,朝展昭胸前襲去。展昭倒退半步,再擋,心中暗暗驚訝白玉堂竟有如此習慣,一雙貓眼直直的盯向白玉堂,莫名慌亂加驚愕。
白玉堂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腕一揚,再次探向展昭,口中怒道:「你白爺爺風流可不下流,你這呆貓想些什麼呢!」
展昭繼續擋,白玉堂便再伸手。兩個人,四隻手,一抓一躲,舞的幾乎只剩下殘影。
快雲樓面向正忙著推手的兩人的窗子一開,公孫策探出頭來:「展昭!」
「來了!」展昭趕忙應聲,一分心,胸前一縷黑髮被白玉堂抓個正著。
展昭往後一躲,被白玉堂拽著頭髮扯了回來。
「我說貓兒,晚上記得回來,別讓白爺爺等久,要不然,砸了你的貓窩。」白玉堂張狂的語氣在展昭耳畔響起,伴著聲音的,是呼出的一陣暖風。
公孫策簡單的驗了遍屍,然後摘了手上的雪蠶絲手套,吩咐捕快把湘鴻屍身送回開封府。
捕快應聲,抬了屍體下去,剛巧碰上提著巨闕上樓的展昭。他們自然不知剛剛白玉堂與展昭的推手,只是見展昭紅了臉,邊上樓還邊用手扒拉自己左耳。
公孫策跟在王馬二人身後也走出來,將手中巨闕和絕塵的鞘扔給展昭,問道:「展護衛,你這臉是怎麼了?白少俠呢?」
展昭還劍入鞘,單手握著巨闕和絕塵刀鞘,另一隻手繼續扒拉自己耳朵,自動忽略公孫的第一個問題,回答第二個:「他去了開封府了,先生放心,白兄絕不是窮凶極惡之徒,相比之下,有他在大人身邊,展某還能安心許多。」
公孫策點頭,暫封了這快雲樓,又吩咐了那老鴇子一通,然後帶著眾人回了開封。
白玉堂調戲貓調戲的心情大好,手中提著沒鞘的銀刀,走在開封街上。開封街市本來熱鬧非常,可白玉堂提刀這麼一走,人跑了一大半。
白玉堂′嘖′了一聲,看看手中刀,這才想起刀鞘扔在那房間裡了。想轉身回去取,但又想展昭應該會給他帶回來。權衡半晌,身子一躍,上了房頂。此處寬敞無人注意,倒是去開封府的一條好路。
展昭離了開封府,張龍便守在書房,趙虎守在開封府大門。白玉堂輕輕飄飄的從大門頂上越下來,邁步便往裡進。
趙虎見來人一身雪白,相貌俊美,不禁怔了一怔。他還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同他們展大人一般的俊美人物。只是展大人俊美如玉,溫溫和和,靜如深潭,沒有半點波瀾。而這白衣男子,俊美的張揚,狂絹豪放一樣的美,驚鴻一般,不可方物。
不過趙虎驚訝歸驚訝,手上還是不忘抬刀攔住。謹慎的詢問白玉堂來意,一邊示意身邊捕快一個去書房通知包大人,一個去快雲樓找展昭。
白玉堂隨意耍著手中細長刀身的絕塵,慢悠悠道:「白爺來這等你們開封那隻貓,已經知會過那貓了。」
趙虎抱拳:「原來是展大人朋友,這位少俠稍後,容在下去稟告包大人。」
白玉堂雖一向瞧不起朝堂中人,但對這被百姓譽為′青天′,不畏強權的包拯卻很是敬重。聽了趙虎的話,欣然點頭:「去吧去吧,唉對了,白爺不是那貓的朋友,是剋星。」
趙虎聞言,面露慍色,但還是應聲,轉身去了書房。
白玉堂斜倚在門口石獅旁,掏出一方白綢,仔仔細細擦起刀來。過了約一盞茶功夫,趙虎又走了出來,單手虛引,道:「白公子請。」
白玉堂把白綢收回袖兜,提著絕塵,跟隨趙虎進了開封府。繞過石屏風,直接進了大廳。廳中主位上,包拯著著一身黑色緞子,灰色腰帶的便服坐在那裡。
開封府雖是清水衙門,但畢竟是大宋衙門的門面,且包拯貴為龍圖閣大學士,一品大元,身上的衣服還是不能含糊的。
包拯早上從展昭處聽過白玉堂了,知他是金華首富白家的二少爺。而他現在居住的陷空島更是富的流油,富的他們兄弟五個外加一位大嫂一起敗也敗不盡。
白玉堂進了大廳,刀立在門口,上前一步,朝包拯一禮。恭恭敬敬的模樣,身上是掩也掩不住的貴公子氣派。
包拯見他穿著百兩一丈布裁剪成的衣裳,束髮的玉箍也是上好羊脂玉,心中暗道′果如展護衛所言,白玉堂富的令人髮指′。
而白玉堂一開口,包拯又是一怔,也沒有展昭說的那麼張狂不羈啊,規規矩矩,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高雅貴氣。
包拯捏著鬍子,道:「閣下便是白玉堂白少俠?」
白玉堂點頭:「草民正是白玉堂。」
包拯笑瞇瞇,盤算著如何留下這塊′肥肉′。白玉堂不比展昭,拿話一圈,迷迷糊糊的就進了′賊窩′。這白玉堂,要智取。白玉堂是為了自家′貓′來的,那就′獻貓′好了。
白玉堂坐在椅子上,看包拯捏著鬍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顏,莫名打了個寒戰,一陣心慌。
過不多時,展昭,公孫策等人回了府中。進了大廳,便見包拯捏鬍子笑得皎潔,而白玉堂雙手撐著椅子扶手,一副有什麼不妥,別的不管,先跑為妙的架勢。
公孫策上前,向包拯報告快雲樓之案。展昭輕喚了聲′白兄′,將手中刀鞘扔過去。白玉堂伸手接了,還刀入鞘。
包拯捏鬍子的手不變,表情嚴肅了許多。沉吟半晌,道:「按先生所言,這倒像極了妒婦所為。」
公孫策點頭,道:「卻是如此,但學生問過那老鴇和龜公,昨日湘鴻姑娘並未接客,早早便睡下了,若真是妒婦所為,那這妒婦,真是不簡單了。」
包拯繼續捻鬍子,鬍子尖兒都纏到一起去。道:「那便要煩勞先生,盡快驗屍。」
公孫策應聲,抱拳一禮,退出大廳。轉身,直奔停屍房,門口拎著藥箱的王朝也趕忙跟上去。
包拯見公孫出了大廳,轉向白玉堂,問道:「白少俠可是要暫留開封府?」
白玉堂瞄了眼展昭,笑道:「在下來此,便是為了尋那展昭,現在尋著了,自然不會急著離開,在下在那開封東街有一處宅子,便是那最裡的白府,若包大人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只管吩咐。」
包拯客套了幾句,不待白玉堂再開口,又樂呵呵的應下。白玉堂看著他,渾身汗毛直立,怎麼突然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展昭暗自扶額,素聞錦毛鼠白玉堂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怎麼自己挖坑往裡跳呢?
「哦呵呵呵,白少俠真是客氣。」包拯捻鬍子,咧出一口白牙,在黑臉襯托下越發雪白:「既然白少俠是來找展護衛的,那本府就不打擾了。」語罷,帶著張龍趙虎回了書房。
白玉堂唇角抽了抽,扭頭看向展昭′你也這麼被圈進來的′?
展昭也看著他,滿面無奈′你不是也進來了′。開口道:「天色不早了,白兄先回府吧,展某得空,定然登門拜訪。」
白玉堂看了眼門外,那明晃晃的大太陽還掛著呢,展昭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唰′一聲,手中自己提了′風流天下我一人′幾個大字的白玉柄雪綢面折扇一開,在胸前輕搖:「既然天色已晚,白府離這開封府衙門也有些遠,那白爺爺今晚就湊合在你這貓窩睡一宿好了。」
展昭扯了扯唇角,咧了個笑出來:「白兄遠道而來,豈可讓白兄委屈。」
白玉堂折扇一收,在他肩上點了點,道:「你我一別四年,今日相見,本就改好好敘敘舊,白爺爺樂意在你那貓窩睡,今晚咱們兄弟喝一杯,抵足而眠,豈不快哉?」
「白,白」展昭話還沒出口,白玉堂已經出了大廳,對門口的馬漢道:「展小貓的房間在哪?五爺去看看。」
馬漢看了眼展昭,又看眼牆拐角的包拯,應聲,領了白玉堂往展昭所住的西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