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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章 錦毛鼠 文 / 柳四

    老鴇子見了他們二人如同見了救星,手腳並用的過去,把二人帶到現場,道:「二為大人可要替湘鴻申冤啊。」

    展昭唇角勉強扯著笑,口中連連應聲,手忙腳亂的把扒在自己胳膊上的老鴇扯下來。自己快步躲到房間裡。

    因為湘鴻的房間便是兇案現場,老鴇子腳還沒踏進來就被攔住了。展昭鬆了口氣,慢慢踱步到窗邊。

    房間裡血腥味太重,湘鴻臉也被劃的太花,他不忍心看。何況他也沒有公孫的醫術,便雙手握著刀,站在窗邊往外看。

    水面上,雪白的一葉扁舟,慢悠悠的,沒有方向的漂來漂去。船上,一名白衣少年,手中一個酒罈,站在船頭也在往展昭這裡看。兩廂對視,兩人均是一愣。先是感歎對方的俊美不凡,接著就是眼熟了。

    白衣少年面寒如冰,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覺。展昭倒是不介意,毫不吝嗇自己燦爛的笑臉。唇角一揚,面上一枚大大的笑容暖人心。

    白衣少年一證,許是許久沒在外人身上見到如此真誠,不帶一點雜質的笑容。唇角也是勾了勾,但馬上又抿成了一條線。

    展昭把握著巨闕的雙手閒閒的搭在窗框上,高聲問道:「可是白兄?多年未見。」

    白衣少年負了手,也問了一句:「展兄?」

    話音一落,兩人都愣住了。

    錦毛鼠白玉堂喜白,終日一身雪白,連用的東西都是白色,手握絕世妖刀絕塵。展昭看向那白衣少年,此人便是如此。

    南俠展昭入朝為官,手握巨闕。白衣少年看向展昭,那一身紅衣,正是御前帶刀的官服無疑。

    白衣少年面色更寒,不知道的還以為展昭於他,有什麼奪妻之仇殺父之恨呢。然後,那寒的掉冰渣的聲音,惡狠狠的道:「蠢貓。」

    聲音用了內力,整座快雲樓的人都聽見了。房間裡的公孫策,王朝,馬漢和門口的捕快老鴇,龜公,姑娘們,全都把目光投到窗邊人身上。

    展昭扶額,聲音滿是無奈:「白玉堂。」

    展昭話音一落,只見一道白影一閃,撲向窗邊。接著又是一道紅影一閃。窗外傳來′叮叮噹噹′的,刀鞘劍鞘碰撞的聲音。一道紅影一道白影又分又和,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屋頂的晃來晃去。

    然後,傳來展昭那溫溫潤潤的聲音:「白兄,展某公務在身!」

    再之後,傳來剛剛那寒冰瓷玉相撞似的聲音:「白爺爺管你什麼公務不公務,打過再說!」

    接著,刀劍相撞之聲更加猛烈。一紅一白交錯,晃花人眼。

    河邊人越聚越多,全開封的幾乎都來看這貓鼠之爭。拍手叫好的,好不熱鬧。

    白玉堂聽了聲音,面色更寒。他一向驕傲,這百姓叫好,反到給他一種自己正在雜耍給別人看的感覺。心中厭惡感倍增,眼中帶了殺意。不過還好他脾氣雖怪,人卻還是不錯,不會對無辜百姓動手。於是身形一轉,對展昭下了狠手。

    展昭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哭笑不得,心中喊冤。

    公孫策再窗口扯著嗓門喊停,不想兩人越打越來勁。剛剛展昭還知道叫停,可這會兒難得棋逢對手,也來了興致。兩人伸手,取了刀鞘劍鞘丟進窗戶,繼續打。

    公孫策氣急,從袖兜裡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後打開一個,趁著兩人離近窗口,刀劍相抵,無暇顧及其他的空擋,直接整瓶揚了出去。

    眾人只見天上本還打的熱鬧的一紅一白沒想到公孫突然出手,躲閃不急,瞬間僵住。然後秤砣一樣掉進河水裡。′撲通′一聲,水花濺起老高。

    公孫策師出藥王谷,從來便愛弄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啊粉啊。這回撒的便是他的得意之作,′見風入水′。

    這′見風入水′是公孫研究了耍人玩兒的。撒出去後見風就散了藥性。沾到的人只要被丟進水裡,就會緩過來,本是公孫對付太學個別仗著自己身世背景就眼高於頂的學生的。

    公孫策本想著下面是河,兩位大俠沾了藥粉停了手,再掉水裡泡上一泡也就完了。沒想這兩人屬秤砣的,沾水就沉,而且沉的一個塞一個的快。

    兩人剛入水就晃了神,不顧形象的一通撲達。然後水面一串氣泡,兩人沒了影。嚇得公孫臉都白了。用力推王朝、馬漢下水救人。

    王朝馬漢手忙腳亂的把幾乎沉到底的展昭和白玉堂撈上來,公孫策趕忙從又一個罐子裡倒出四粒黑乎乎的藥丸來。不待展昭拒絕,死命塞進展白王馬四人口中。

    展昭,王朝和馬漢早被公孫荼毒的習慣了,藥剛入口便整個吞了下去,噎了一下,不過卻舒了口氣。

    公孫是當世神醫,就連宮中御醫有時都要出宮向他請教。所以開封府有這麼一尊神坐鎮,大家每次外出,不論是公幹還是辦私事,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受傷中毒。且公孫堅守醫者當懸壺濟世,所有求醫之人,不論身份貴賤,不論得病大小,一律診治絕無例外。

    但既然是神醫,就一定有不同於凡人之處。公孫策的不同,就是他每次給那群明明身強體壯,又有內力護體,卻依舊大病沒有小病不斷,病不找他他就找病的人吃的藥,絕對是最難以下嚥的。

    展昭一切以公事為重,武功也數一數二,江湖中少有敵手。但奈何他心腸太軟,且仗著自己身體好,總是一幹活就拚命。每每外出公幹,犯人毫髮無傷,他卻總帶些小傷小病回來。因此公孫特意為他又配了一匹藥出來。功效與普通傷寒藥,金創藥等沒甚區別,但吃了口感苦辣,塗上感覺酸痛。

    展昭被折磨了一回兩回後就長了記性,在出去公幹,傷啊病啊的少了許多。公孫見有了效果,笑瞇瞇的把目光又移到了開封四大門柱和其他捕快身上。

    整個開封府,除了專管他們飲食起居的魏大娘沒中招外,連包大人都沒能逃過一劫。一顆傷寒藥下去,病好了,褲腰也鬆了一圈。

    所以當公孫取出藥丸時,展昭,王朝和馬漢馬上閉氣凝神,藥丸入口,立刻嚥下去,半點猶豫都沒有。

    陷空島大島主盧方之妻閩秀秀,也是藥王谷傳人,按理說,她要喊公孫一聲師叔。

    閩秀秀醫術高超,用毒也出神入化。每次陷空島有人病了傷了,或是中了毒。她一出手,萬事不愁。而且應白玉堂要求,她的藥丸絕對香甜,不說入口及化,也是很好下嚥。因此公孫策將藥丸塞進白玉堂口中時,白玉堂根本沒急著咽,反而還咬了一口。

    這不咬還差些,一口咬下去,立刻酸辣滿口。白玉堂鼻子一酸,眼淚就含在眼眶裡了。

    還好他從小練功,吃過不少苦。閩秀秀沒嫁過來之前,也吃過不少難吃的藥。眼淚兒轉了個圈,被他生生忍住了。然後頭一揚,藥丸嚥下去。

    展昭見白玉堂紅了眼圈,心又軟了,雙手撐在地上,湊過去,關心的問道:「白兄,你沒事吧?」

    白玉堂往後一挫身子,躲開展昭,聲音裡帶著嘲諷:「不勞展大人費心,你白爺爺身子好的很。」然後又笑嘻嘻的伸手過去,捏住展昭下巴,輕佻的語氣道:「你這貓兒,果然是貓,怕水的本性都一樣。」

    白玉堂伸手捏著展昭下巴,展昭只當他是風流慣了,行為輕佻。不樂意的扭了扭腦袋,想把下巴從他的鉗制中解救出來。白玉堂見他動,指上用力,竟將他下巴捏紅一塊。

    展昭吃痛,一雙無辜的大眼,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白玉堂見他不掙了,得意的笑起來。一雙桃花眼微彎,唇角也擒了笑意。讓他本來俊美冷艷到刺眼的臉,柔和了許多。

    兩人落水後,開封的捕快便散了人群,所以展昭淚眼朦朧的委屈,白玉堂得意洋洋的笑意只落入了公孫策,王朝和馬漢的眼裡。三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腦袋裡蹦出兩個大字,′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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