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護嫁(一) 文 / 廈門郎君
衛海被人輕輕的抬上了床位,而他的宿友衛全更是仔細的瞧了他的傷勢,看了一會兒這才放下了心,等所有人離開後,這才問起衛海:「兄弟,對不住了,剛才我沒有說實話,只因我不想惹事。」
衛海一聽,問道:「衛大哥,你這是何意?」
衛全低下了頭,慚愧的說道:「其實之前我便感覺到一股殺氣的存在,我本想叫你的,可是時間上卻來不及,而且剛才在士兵與國師大人面前我……我也沒有說實話,如果你中招那時我追出去的話,相信一定能找到兇手……我……我對不住你。」
衛海感受到了暖意,沒想到這個衛全心地竟然如此的良善,只是有點膽小罷了,可笑的是,這麼善良的人,老天卻是不公,給了他這麼一幅面孔,想到了這裡,衛海一笑,說道:「這不關你的事,衛大哥,你能夠急時的救,我已經是很感激你了,至於那名宵小之輩,只要他不再來偷襲也就算了,而且我也在你的治癒下,傷也好了許多。」
衛海對著衛全說了聲謝謝後,又問:「對了衛大哥,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
「我是一名獵人,家住在黃土坡上,那裡的妖獸異常的兇猛,而我身上的傷大多都是被這些妖獸所傷的……」
「難道你沒有與他人組隊進行獵殺嗎?」
衛全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天生長成這樣,誰願意和我組隊啊,而且我的父母在我出生沒多久先後就出世了,村中的人都認為我是不祥之人,都不願意下理我,所以……」
衛海知道問了不該問的事情,連忙說:「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不過衛大哥心地良善,足見是一名好人,護嫁路途遙遠,如若不充,小弟願與大哥同行。」
衛全一聽衛海要和他同行,高興的抬頭看了看他,眼神裡充滿著感動,接著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再次陰霾的說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但我卻實是個不祥之人,你還是和其他人同行的比較好,而且我的實力在所有人當中也屬於下乘,我怕你會為了我而受傷的。」
衛海搖頭說道:「衛大哥說錯了,人勝於天,我從不相信什麼祥不祥的話語,這些有一部份取決於外大的因素,而另一半則在大哥你的身上,雖然大哥的相貌確實奇特,但不能因為這樣你就灰心了,如果是因為你相貌的問題,我倒是可以想個辦法為你解決。」
衛全一聽有方法能讓他的面貌變好,頓時來了興趣,雙手更是緊緊的握住衛海的左手,眼神裡儘是熱切,接著聽到衛海說道:「大哥你不必心急,我認識一位非常了不得的丹師,只是這位丹師目前有要事纏身,我想等我們回到南昭國後,就帶你一起去問問,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幫你醫治。」
其實衛海所說的丹師就是他自己,衛全身上的疤痕由於年久而且又是疤中之疤,要治癒需要一段時間,而唇顎裂則是簡單得多了,只要服用他用冰魄之水的精骨丹便可以修復。
衛全聽到衛海的說話,也點了點頭,他不在意時間要等多久,這些年都過去了,何況等上這些日子,但是衛海有一個問題,他看得了衛全的實力只有武霸巔峰,為何他能夠查覺遠處陸鐮的蹤跡呢,如果說他的尋息視覺之法高人一等,但也不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能夠查覺得到,難道他是故意擺出這種狀態來接近我的?可是我與他素不相識,往來無恩,他曰無仇,怎麼會找上我的。
衛全心裡一高興就像是話匣子般不停的與衛海聊起天,而衛海也從中盤問了他為何能查覺得到陸鐮的,經過衛全的訴說才知道,原來衛全長年獵獸,因此產生一種特有的觀察能力,只要距離在內有殺氣的話他就能夠查覺得如來,而且他也未曾學過尋息視覺之法,衛海想想也對,當年自己不就是偷學了小白蛇的隱匿之法嗎,想到了這裡二人更是聊得好不開心,直到天空發白。
一連兩日,陸鐮便再也沒有做出行動,不過他只要一見到衛海,眼神就透露出一股殺氣,衛海也不與他糾纏,而衛全雖然可能知道,打傷衛海的就是陸鐮,但是他的膽小心態迫使他不敢說些什麼,只要一遇到陸鐮就拉著衛海朝著另一邊走,而衛海有一次很搞笑,在吃飯的地方,竟然拉著衛全坐在了陸鐮的對面,陸鐮反倒是不自在了,因為衛海在他的耳朵說出一句話:出去你,馬,的,小樣。
當陸鐮聽到這句話時,一開始並沒有反應出來這是什麼意思,直到衛海離開位子與其他人坐在一起吃飯時,這才反應了過來,頓時氣得正想一手拍碎桌子,可是此時他卻沒有這麼做,反倒是一昧的吃起飯來,把飯吃完後,更是伸出了舌頭,不斷的在碗盤中和桌面來回的添著,搞得在場的所有人轟堂大笑,當他回過神時,見到自己如此模樣,羞愧的跑了出去,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做。
答案在於前天晚上,衛海在空白符上畫了一道增食符,增食符算是一般道士就能夠畫出的符,不要主要用途就如其名一樣,一般在小孩子不怎麼吃飯時,將其符燒成灰放進飯食之中,小孩子就會很愛吃飯,可是由於這種符很少人會買,因此道士們也很少用了,久了就沒人知曉這種符,而衛海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有種符去惡搞一下陸鐮,而且是做得天衣無縫。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所有都發了一套禁衛軍的衣服,而且還配了一匹坐騎,當天太陽一升,所有人都整軍待馬的站在王城西門口,此刻衛海的心膨膨的直跳,內心焦燥不安,一旁的衛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見到衛海如此緊張,不斷的安扶著,沒多久迎親的隊伍來了,一條長長的紅色隊伍迎面而來,而衛海的雙唇更是不斷的發抖著,他很想立即就衝上去將倩兒帶走,可是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紅色隊伍由南宮信與白鳳二人領頭,當他們與衛海他們會合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西門。
一連十幾日路上倒也平靜,只有少數的妖獸在做怪,不過這些小嘍嘍們卻成了護
嫁武者們的刀下亡魂,又過了三日,他們終於來到了南昭國以西最大最靠近邊境的城市——周口城,回想起當年與化名張仁青的倩兒,先後兩次來到周口城,衛海再也忍不住一陣鼻酸,儘管一旁的衛全不斷的安撫著他也無濟於事,走進城中,衛海四處張望著,當他經過當年他們也曾來過的古玩市集街時,不時的停了下來,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是的,他心痛了,痛得無可厚非,他感覺他的呼吸變得難受,就像是整個空間裡都沒了空氣一般,回頭見護嫁的隊伍走遠,連忙趕了過去,可是他的心依舊澎湃著,坐在金色龍輦裡的美人她如今過得怎麼樣了,一連許多日都由於軍律的問題,讓他近在咫尺的距離都無法與她相見,她過得好嗎?
龍輦中的美人兒,不,是淚美人兒,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睡,自從不久前遇到了衛海,終日神情恍惚、時時落淚,在王宮裡還有她的母后在不停的安慰著她,可是一出門就沒有可以交付心事的人,一心想著曾經令她心碎多時的人,如今他在哪裡,不是說護嫁時要來找她的嗎,他在哪!
跟在龍輦邊上的是十二名侍女,其中一名叫小翠,從小她就一直服侍著公主,自從公主從軍營回來後,從沒有一日開心過,不,唯獨一次,就是在不久前去南雨亭挑選首飾的那一天,雖然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公主一定是不單只是為了挑選首飾這麼單純,而王宮裡早就傳出公主殿下與民間一名男子有了私情,想必那時一定是去見她了,而公主殿下這幾日可是日夜以淚洗面,叫人好不心疼,唉,身在帝王家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身的自由了嗎?
護嫁隊沒多久就來到了驛館,驛館外早就被士兵給包圍了起來,當地的父母官們與鄉紳也一大早就來到了驛館等候著,見到護嫁隊伍出現在眼前時,更是早早的下跪,南宮信與白鳳抬了抬手叫他們平身後就走進了驛館,驛館並不是很大,容不了這麼多人,於是將部份的護退武者與士兵都安排在邊上的住戶人家,這些住戶早就被官府暫時的徵用了,衛海與衛全同樣的住在了一家住戶中,可是衛全可以清楚的知曉衛海的心思並在不於此,而是在於驛館之內,他本不該問,但見衛海如此傷心,冥了冥嘴唇還是問了:「羅滿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或者……想見什麼人。」
其實衛海根本不知道衛全在說什麼,或者說壓根就沒聽到,可是他的嘴中竟然說出了令衛全大吃一驚的話語:「我想要見倩兒。」
當衛全聽到時也是一愣,雖然他不知道衛海口中的倩兒是誰是,但是他卻知道這次護嫁的公主名字當中也有個倩字,思考了一會兒,走到衛海面前輕聲的問道:「你想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