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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7章 談判 出關 出走 文 / 陳池

    「我們談談可好。」楊玄囂咧嘴笑著,語氣中卻並無詢問的意味。一股子若有似無的殺氣,更是將「拒絕就死」的潛台詞顯露無遺。

    南宮姝塗緊皺著眉,大口喘著粗氣,顯然還沒有從剛剛那匪夷所思的畫面中緩過神來。就在剛才,眼前這個橫看豎看都只是填海境前期的年輕人平地躍起,朝她直衝而去。那超乎想像的速度和力度都已經到了不得不避其鋒芒的程度。南宮姝塗理智地選擇了後撤,開始迅速攀升飛行的高度。可那年輕人卻是一鼓作氣,不依不饒。他先就近單掌拍向一名金丹練氣士的肩頭,單憑手掌力量,便直接拍塌了那練氣士的半邊身子,而自己則借力繼續上竄。而與此同時,他手掌紅絲如驟雨一般灑下,一瞬之間便綁住了六名練氣士。並以極快的速度,分別拋向了他上升路徑上,預先計算好的六個位置。那紅絲的力量亦是極大,而且對於角度和方向的拿捏都異常精準。那六人由上到下分別間隔數十丈距離,猶如一條階梯,直接通向了南宮姝塗的所在。下一刻,那六名練氣士的屍體先後以極快的速度和力度向下墜落,而楊玄囂卻已經先後六次借力,瞬間衝到了南宮姝塗面前。這時候,她才開始往藍萍劍中注入靈氣,顯然已經毫無意義。楊玄囂以左掌直接握住劍鋒,便已讓其無從抽身。沒了法寶,南宮姝塗的第一反應便是逃,只可惜,楊玄囂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她的反應。當另一隻顯得沒什麼溫度的手掌扼住她咽喉的時候,南宮姝塗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就應該直接逃走,而不是僅僅採取攀升高度這樣的迴避性措施。

    南宮姝塗有著世俗中北地女子的高壯身材,但此時卻很難拿出與之相匹配的豪邁性格,只敢低眉順耳地問道:「閣下想談什麼?」

    「嗯……」楊玄囂故意遲疑了片刻,又道:「其實是想與南宮悲天談談。你幫我帶個話吧。」

    「閣下倒是好魄力。家兄的名諱恐怕放眼修真界也沒幾人敢於直呼的。」南宮姝塗話裡有話地讚了一句,看楊玄囂的眼神也越發複雜起來:「閣下有什麼話只管說來,南宮姝塗定當一字不漏地轉達到!」

    楊玄囂微微一笑,淡淡道:「第一,我能解南宮闕車身上的獸毒。第二,我能替南宮悲天打開西海商道。」

    南宮姝塗聞言,彷彿看到了什麼奇醜無比的怪物一樣眉頭深皺,就連原本光滑的臉頰也擰起了褶皺。遲疑了許久,她這才試探性地問道:「閣下莫非就是新晉在南海冒頭的四物門副掌教,楊玄囂?」

    楊二少只是點了點頭,氣度十足地將藍萍劍遞了過去。的確此時此刻,隨著實力的拔升,底蘊的夯實,他整個人都已經去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眼界的提升,胸襟的開闊,讓這一番大家氣度不再需要像從前一樣靠演技去強裝。

    南宮姝塗接過自己的配劍,大約是受到對方的感染,自己也不失風度地拱手一拜,這才飛身離去。

    ……

    軒轅天驕此時也是心情複雜,調整了許久,才不至於在晚輩面前失態,沉沉道:「你必須和本座好好解釋解釋。」

    「我的修為嗎?還是後一步計劃?」楊玄囂咧嘴一笑,本想繼續裝出那副深藏不露的架勢,可身後的石室卻忽然打開。

    「宗主問話,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那清冷空靈如冰晶的聲音悠悠傳來,那容顏絕美可傾世的女子緩緩走出。

    就像被冰封一樣,楊玄囂的身子和心臟同時僵硬起來。但很快一股欣喜,如清泉般湧出心扉,消融了堅冰,令得萬物復甦。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發生了某種難以言明的轉變。從那種行將與至親至愛永別的痛苦煎熬中走來,再次站在他們面前,那種美妙而特殊的感覺造就了這種轉變。那是只有經歷過生死一線的人,才會有的轉變。

    楊玄囂什麼也沒說,也不由分說,第一時間便轉過身去,將軒轅子仙死死箍在了懷裡。他從不曾這樣用力地擁抱過誰,這一刻,如果能將對方勒入自己的身體,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哎……這小子的心事全留給子仙才好……這樣就好。」看到這一幕,年邁老婦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輕輕說了一句,便心滿意足地緩緩離去了。

    軒轅子仙沒有說話,儘管身體被他強壯的雙臂勒得並不舒服,但她的內心卻享受著這種,被人需要,被人珍視,被人深深愛著的感覺。

    二人就這麼靜靜的抱在一起,不論時間靜止或是飛馳,一切彷彿都不再重要。

    ……

    軒轅天驕剛剛回到大殿,便有一名年輕的森羅魔宗弟子跪在殿外,一見到老婦人便急忙稟報道:「稟報聖宗主,三日前楊師兄帶來的女子不見了。」

    軒轅天驕皺了皺眉,沉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那年輕弟子頭也不敢抬起,急急忙忙地說道:「今夜所有弟子都接到警急命令集中到了島上的各大要隘嚴加戒備。就連看守那女子的李全林、王俊柯兩位師兄也被調走。就在剛才戒備解除後,他們再回到原來的崗位時,那女子已經不知去向。兩位師兄誠惶誠恐,已經追出島去了。」

    軒轅天驕擺了擺手,淡淡道:「嗯,那妮子不過啟靈境修為,李、王二人要追上她也並非難事。」

    那早已是渾身冷汗的年輕弟子如獲大赦一般急忙退了下去,手腕狠辣的軒轅聖宗主居然沒有遷怒與他,這簡直就是破天荒的大事,恐怕在未來很長時間都會成為他長掛嘴邊的談資。

    ……

    這件事並沒有第一時間傳達到楊玄囂那裡。因為整整一夜,他都在與軒轅子仙訴說分別後的種種事情。大到殺滅主腦、蒙騙佛道聖人

    ,小到在兩儀島嘗過哪些美食、喝過哪些美酒。事無鉅細地說給她聽。而軒轅子仙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靜靜地聽他訴說,非但不覺得乏味無聊,更多的時候還會想像自己也參與其中的情形。尤其是在楊玄囂提到其他女子的時候,她雖然都會擺出一副冷若冰霜事不關己的樣子,但卻沒有一名女子的情況能逃過她的嚴密盤問。

    陸無雙的事情被刨根問底得最深。所以當第二天早晨,二人去向軒轅天驕請安並獲知了陸無雙出走的事情後。軒轅子仙甚至比楊玄囂還要緊張得多。

    「你難道不打算去尋她?」軒轅子仙似是指責一般冷冷問道。

    楊玄囂搖了搖頭,說道:「我手頭還有很多比她重要的事情要辦。悲天城的答覆未到之前,我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保護好你和宗主才是重中之重。」

    軒轅子仙稍稍頓了頓,她知道楊玄囂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在對他發問時,語氣也緩和了許多「是因為她對叔行通去世的冷漠,所以你也對她冷漠?」

    楊玄囂搖了搖頭,淡淡道:「因為人事已盡。」

    軒轅子仙又問:「你並沒有把她當做朋友?」

    楊玄囂又搖頭:「算來算去,我上清涼山後也只與她有過一面之緣,此後更是一度被她視為殺死她父親的幫兇。她絕不會將我當做朋友,而我也不會真心對她。可以說我和她之間唯一的紐帶便是叔師兄,如今她自己斬斷了這條紐帶,而我也信守諾言將她帶到了南海。人事已盡,我沒有責任,也沒有精力再去管她。」

    「可是你的師傅怎麼辦?」軒轅子仙神色有些凝重,清冷的聲音叫人聽來無比認真。

    「我師傅自然是挖空了心思對她,可惜她的所作所為就連我都替師傅心寒。陸諾謀的死永遠都是他們之間不可抹去的隔閡,陸無雙心中的仇恨雖然被她軟弱的性格不斷壓抑,但終有一日將會爆發出來。這一點師傅心中清清楚楚。」楊玄囂又再一次搖了搖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軒轅子仙稍稍沉默了片刻,居然自己走上前去,輕輕牽起他的雙手,用那雙極美的藍色眼眸,深深與他對視。

    楊玄囂先是一愣,僵硬地回應著對方的視線,很快他便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重擔,苦澀疲憊,無奈……全都順著二人視線的交接流入了那雙幽藍的眼眸。他急忙甩了甩腦袋,咧嘴笑道:「我答應你,等悲天城的事情處理妥當,我就回去找她,親自將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

    軒轅子仙搖了搖頭,破天荒地柔聲道:「或許她自己就能去得到,只是我太多慮了。」

    這天籟一般的語調楊玄囂極少能夠聽見,每一次都像是被那柔膩順滑的絲綢撩撥得渾身酥癢,欲罷不能。心頭一熱便又將她攬入了懷中,懷抱著那柔軟的身子,所有煩惱便一掃而空。

    軒轅子仙也非常輕柔的環住了他的腰,側臉倚著他的胸膛,緩緩閉上眼雙眼,彷彿時間的流轉再次失去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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