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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 萬獸妖塚 乾屍紅線 文 / 陳池

    摸天樹聞言再不囉嗦,纏住二少爺身上的烏籐如受驚的小蛇一般,眨眼便縮了回去,一條條纏回了樹幹之上。

    「嘿嘿!」二少爺拍了拍衣褲,有恃無恐道:「我就說你這老烏龜怎麼如此好心,非但不吸乾我反而好言協商,原來小爺我才是最毒的毒物,足以毒死你的毒物!」

    摸天樹聞言生怕二少爺整他,急忙解釋道:「人類……你別激動,你身上的確有那一種專門克制毒物的古老氣息……但是,我也不曾冒犯過你……如你所見,那爐子可以引來大量毒物,我不過是想用它吸引獵物,吃得更飽一些,要知道我上一次進食已經是八個月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試著和你商量,取得那銅爐……作為交換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強求。」

    「這破爐子我拿著也沒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換些有用的東西。」楊玄囂心中稍一盤算,隨即裝模作樣地泛起愁容,道:「原來是這樣,本少爺最見不得窮人餓肚子,這樣的吧,我需要一些關於萬獸妖塚的信息,如果你知道,並且對我有用,那我便把這寶貝留下給你,如何?」

    「我非常樂意配合……」摸天樹聞言,語氣卻並沒有放鬆多少:「只是……只是你所說的萬獸妖塚我從未聽說過。」

    「額……不可能啊,難道是我飛錯了方向?」楊玄囂一陣頭大,好好想了想,才道:「那裡應該是你之前所說的烏雲出現的位置,如果沒猜錯,應該有很多強大的妖獸死在裡面,所以稱作妖塚。」

    「這麼說就沒錯了!」摸天樹沉默了片刻,這才慢慢說道:「那裡就在南面不遠處……烏雲降臨之後幾年,確實有很多很多的強大妖獸聚集到了那裡,但不論如何強大,都沒能再離開過,粗略算一算……稱作萬獸倒也不為過。到了後來,烏雲越闊越寬,毒性也越發恐怖,敢於再來的妖獸變得屈指可數,到了八百年前,便再也沒有半隻妖獸敢涉足這裡。」

    楊玄囂點了點頭,又問:「嗯……那涼屍蟲卵你聽說過嗎?」

    摸天樹想了想,才道:「沒有聽說過……涼屍蟲……這裡的毒蟲千年之間我不敢說都吃過,起碼都見過……你如果能給我描述一下樣子,或許我能記起。」

    「額……我也沒見過……不過我聽人說那些蟲卵都在妖塚之內,想必不會輕易出來,你不知道也不稀奇。」二少爺乾笑兩聲,無賴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交易自然不能成立,所以我的銅爐也不能給你。」

    「額……」摸天樹聞言一時語塞,最後也只能沉沉歎息,顯然十分失落。

    二少爺見他這樣,心裡一軟,也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陣,退而求其次道:「嗯……這樣吧,如果你能教會我耍樹籐,我一樣可以把這爐子給你!」

    「耍……樹籐?」摸天樹一聽還有轉機,立刻就來了精神,仔細想了想,才道:「你是說樹須吧?這個是從我身體裡長出,與我心意相通,就好像你的手足一般……似乎並沒有特殊的方法驅使……不過……你先不要急著走……這些樹須是在三百年前才長出的,一開始我也不能操縱他們,百年後不知怎麼的就感覺他們能夠活動了……又過百年,這才能像今天這樣,活動迅捷……然後又過了一百多年,我發現我可以直接靠著些樹須吸收毒物血漿,比等他們屍身腐朽更方便,更直接!」

    楊玄囂聞言,不禁狡黠一笑,這還有買一送一的好事,急忙敲定道:「對對對!吸血漿的本事也是操控樹須的範疇內,只要你一起教會了我,這銅爐我便雙手奉上。」

    摸天樹倒是並不覺得自己吃虧,也十分認真道:「這個或許可以,但是你得容我細細回想,我需要整理每一次的細節和感悟……」

    二少爺本就底氣十足,這件好事又有了眉目,此時自然慷慨大方,走到摸天樹旁,三兩下刨了一個小坑,將銅爐放了進去,淡淡道:「要不這樣,你慢慢想,我先去一趟萬獸妖塚,這寶貝我也先放這,反正也不怕你插上翅膀跑咯!」

    「如此最好……」摸天樹見狀自是喜出望外,急忙操縱樹須將那銅爐小心埋好。

    而楊玄囂則安安心心的爬上摸天樹,好好睡了一覺,直到體力充沛後,才一路南去。路上毒物不少,果然沒一樣敢招惹他。反而還被他抓了不少常年在黑暗中生長,身體慢慢進化到可以發光的古怪毒物,用來照明,以便節約靈力。

    大約走了一日路程,單憑口鼻呼吸,楊玄囂已經明顯感覺到黑色瘴氣逐漸變得越發濃郁起來。所幸,這些毒瘴始終也傷到他,也就沒有拖慢行進的速度。

    而再往南去,地上便開始出現了一堆一堆的散碎骸骨,越是往南堆積得越是密集。到了後來,幾乎如一條白色骨河,東西綿延開來。恐怕絕大多數試圖衝向妖塚核心的走獸飛禽,都是在這個範圍內死去的,數量十分龐大。

    沿著這條白骨堆砌成的長河,楊玄囂自西向東細細搜索了一陣,並沒有看到任何類似昆蟲或是蟲卵的東西。相反倒是在那些野獸屍骸之中發現了數量不少的魔核,只可惜這些魔核與西雨山的魁狼魔核差別不大,便是全湊到一起,估計也不過五六千靈石的數量。可若真要一一搜集,消耗的時間根本就是遙遙無期。楊玄囂連紫竹林內的神仙人兒都能果決舍下,更何況是這些芝麻綠豆了。只在前進時隨手拾取了一些便再無留戀,馬不停蹄地繼續往南深入。

    白骨長河以南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妖獸屍體的蹤影,更不用說屍蟲了。很顯然,越是往南,毒瘴便越是比之前更加濃密,以至於絕大多數走獸都只能止步於那白骨長河。楊玄囂既然可以成功穿越,後面的路途也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一走,又是大半日時間,前方竟然出現了點點光彩。楊玄囂見狀一驚,急忙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這些光彩的亮度和穿透力

    絕非尋常能夠發光的飛蟲、菌類可比,必有蹊蹺。

    果然,快步行走了小半個時辰,眼前的情景徹底讓二少爺驚呆在了原地。

    若之前的白骨長河只是尋常走獸止步的地方,那麼眼前這座蔚為壯觀的獸骨大山,便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巨妖屍塚無疑了。殘存的骸骨雖然散碎混亂,但每一塊都巨大無比。其中有等人高的爪牙,有巨樹般粗壯的肋骨,更有小山一般龐大的頭顱。那些遠遠看到的光亮,竟然是骨骸之間一塊塊色彩斑斕的巨大魔核!便是個頭最小的一塊都蘊含著近萬靈石數量的靈氣,粗略估計一番,這裡的魔核價值絕對不會低於百萬靈石!

    二少爺這下可來了精神,只要是能煉化三五塊這樣的魔核,就算回去之後和王冬虎真刀*地硬幹,恐怕都可以穩操勝券!想到這他渾身就好像充滿了力氣,二話不說就開始攀爬骨山。可當他捧起第一塊好似椰子般大小的魔核時,卻驚奇的發現裡面的靈氣正在緩緩朝白骨大山的中心流逝。楊玄囂想了想,還是先小心地將那魔核放回了原處,繼續登山。

    直到山頂處,才能得見骨山全貌。這座大山形似火山,外高中空,而那中空的山腹內,清晰可見一具人類的屍體躺在正中,雖是一動不動,但四面八方的上百塊巨大魔核都在源源不斷地為其供給靈氣,或者說,是這具屍體在不知飽足地向外界汲取著靈氣。

    楊二少見狀一驚,心中暗暗打鼓:「萬獸妖塚之內尋涼屍……那涼屍十有*就是下面躺著這具。這般架勢,難道是還沒有死絕?這要是玩詐屍……本少爺多半也不是對手……」

    心裡正想著,二少爺手中已經抄起一塊比他腰桿還要粗壯三分的獸骨,朝下方那具屍體砸了下去。

    只聽一聲悶響,那塊骸骨正中靶心,屍體沒有絲毫反應,果然是死透了。又小心等了片刻,楊二少這才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地朝那具屍體靠了過去。

    走到面前楊玄囂才得以細看這具能引來萬獸爭搶,又使萬獸慘死的千年乾屍。千載歲月,這具屍體居然沒有丁點潰爛,皮膚雖然乾癟得好似枯葉,但並無殘破腐朽。從身形看,這是一名正值壯年的男子,身高八尺,身著一套鑲金嵌寶、流光溢彩的稀罕寶甲。以二少爺的閱歷,這套鎧甲即便只是世俗中的尋常凡物,那也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存在。而它的主人能夠出現在這裡,只怕這鎧甲更加是一件品級不俗的強力法寶。

    只可惜!這件不論外觀亦或質地都屬絕佳的寶甲,卻分明被無數纖細如發的紅線像稀鬆豆腐一般肆意穿插而過,前前後後綁得格外嚴實。

    又再細細觀察了一陣,依舊沒有任何屍蟲或蟲卵的蹤跡。二少爺這才試探性的伸手戳了戳那具乾屍,再次確定沒有反應,這才壯起膽子開始嘗試著去解那些紅線。周圍的百十枚魔核都要全部拿走,這件寶甲自然也沒理由錯過,且不說這玩意還能不能用,只是隨便摳些寶石下來哄騙哄騙女子也綽綽有餘了。

    楊二少早先跟著大將軍,也幹過刨墳盜墓的勾當,此時重操舊業,自然是無多後怕。但這好一陣*,硬是沒有發現那些紅線的結頭。無奈地聳了聳肩,他直接取出那焦黑木棍,狠狠切割了幾下,卻是當場再度被驚呆!原本削鐵如泥的鋒利棍子,居然愣是不能在那些紅線上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

    孰輕孰重不言自明,楊玄囂立刻有了判斷:「感情這紅線才是一件好寶貝?一定要取下來帶走!」

    眨眼之間,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火紅的短棍之內。熾烈火光被迅速催動到最強狀態,可這一割下去。那細小紅線依舊毫髮未損,但卻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緩緩扭動起來。片刻之後,更是迅速抽身退出了地上的乾屍,憑空飄飛在楊玄囂面前。細小的線頭在他眼前緩緩搖晃,像極了一條小蛇。只不過,在此時此刻,這髮絲一般的細小紅蛇,卻給楊玄囂帶來了一股洪水猛獸般的強悍威壓。

    楊玄囂下意識間抬起左手擋在身前,卻引來那紅線的異常暴怒。線頭如利箭一般直射過來,繡花針一般在那烈焰熊熊的短棍上一陣穿插,隨即狠狠勒緊,只不過一眨眼功夫便將二少爺這件壓箱底的寶貝給擰成了碎屑。如此還不解氣,再一發力之下,更是直接一頭射入了楊玄囂掌心,隨後長約數丈的細線便完完全全由掌心鑽入了他的身體。

    大驚之下,楊玄囂死死扼住左手手腕。卻根本無法阻止那細小紅線順著血流竄入了他的血肉之中。紅線所過之處無一例外都伴隨著一種超乎常人理解範疇的疼痛,閉起獸血淬體之痛都還要劇烈千萬倍有餘!即便是楊二少的心智再怎麼堅定,這一次也只在瞬間便神智渙散,倒地昏厥了過去。

    就在他無力倒地閉上眼珠的最後一刻,他清楚地看到,同樣躺在地上的那具乾屍連同身上的鎧甲一起,像是一個瓷瓶被重錘敲碎般,片片龜裂,四散塌陷開來。而與此同時,一直被「裝在」瓷瓶內的無數白色蠕蟲,開始密密麻麻的從那屍體的碎屑裡鑽出,成百上千、前仆後繼地朝自己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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