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8章 黃雀計劃 文 / 玉清宸
寄芙一直低著頭跟著那人進了軒轅朗的住處。臨到屋門口，這腳愣是卡在門檻兒外面，半晌就是不敢跨進去。
「還愣在那幹什麼？主等著呢！」領她進去的不是一直貼身伺候軒轅朗的小安，而是另一個有點眼生的奴才，這人一回頭喊她，寄芙嚇得頭一抬，終於看清了他人模樣。這人面無血色，說話冷冰冰的，光聽聲音就有點駭人，衣服道是穿著尋常的下人服裝，只是這人走腳下生風，速快，寄芙跟得很吃勁。
「還不快點！」那人又叫喚起來。
寄芙只得提了裙擺匆忙跟了上去。
軒轅朗早已在屋裡靜候著，待聽到通傳，招了手示意小安。
寄芙揣著小步快速的進去了，眼睛時不時偷瞄了四周，在見到軒轅朗時，忙下跪道，「寄芙拜見王爺，不知王爺喚奴婢所謂何事？」
「起來說話！」軒轅朗說道。
寄芙道「是！」起了身雙手恭敬的放在腹前，低著頭身半傾著，等待著問話。
軒轅朗從上到下掃瞄了她一眼，果然是跟著嬌蘭出來的，禮儀規矩絲毫不輸京都的婢女。
「你們家小姐，這些日在府裡住的可好？本王身一直不好，也沒得空去探望一二！」軒轅朗開口說道。
終於說了句人話。
寄芙在心底暗暗腹誹，跟小姐成婚也有半個多月了，洞*房花燭夜讓新娘一個人空守也就算了，可這十來天你身好些了也召見一下不是，偏偏將小姐晾著，不聞不問。寄芙想想這事兒就替小姐憋屈。
可眼前的姑爺不能得罪，寄芙只好嘴上回道，「承蒙姑爺照拂，小姐在汀瀾軒這些日過得甚好，閒來沒事看看書，澆澆花兒什麼的。實在無聊了，奴婢們就陪她聊聊天解悶！」
軒轅朗接過小安遞過來的茶盞，輕呷了一口茶水，繼續問道，「那你們家小姐平日除了這些，還喜歡些什麼？」
寄芙低著眉眼回道，「自從來到京都，小姐倒是沒多大興致玩樂，這要是在老家，她早就騎著馬出去玩了！」
「你們家小姐會騎馬？」軒轅朗驚疑，爾後又自言自語道，「也對，蒙族女，生在草原，性灑脫，豈有不會騎馬的之理！」
「對啊，小姐馬術的快，剛上手沒幾天就騎得可好了！只是之前也沒少出事！」說道小姐騎馬，寄芙就有扯不完的絮叨。
「那你們小姐除了馬術了得，還有沒有其它擅長的…例如…」軒轅朗止了止話語道，「例如她還會醫術，並且醫術超群，有讓人起死回生之妙法？」
「回王爺，小姐平日裡喜歡看一些古籍醫書，這古籍裡記載了許多偏門妙法，倒也不是您說的那麼神奇，什麼起死回生之類的。」
果然。
姑爺兜兜轉轉的問題核心終於來了。
幸得小姐在回來的上已經叮囑過她。只是她沒想到，姑爺剛回來就命人遣了她來問話。
著實讓她心中一慌。
軒轅朗聽著寄芙的話，板板正正，沒有一絲疑慮。興許這小嬌娘就是瞎貓碰上死耗，朧沁的症狀可能正巧就是她看過的醫書裡的。
軒轅朗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遂對寄芙說道，「你先回去吧，好生照顧你們家小姐，本王身硬朗了就會去汀瀾軒看看她。如果她實在悶得慌，白日裡可以出去走走，免得在府裡悶出病來，到時候只要跟門房的人說一聲就好。」
寄芙聽聞姑爺准了她們可以出門，忙抬起頭雙眼放光，滿臉欣喜得望著軒轅朗道，「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小姐，如果小姐知道王爺准了她出府溜躂，一定會很開心。」
「好了，退下吧！」才十幾歲的姑娘，果然只記得玩。
待寄芙出去，原本喚寄芙的那名奴才從氈簾後面現身，只見他謙卑的朝軒轅朗作揖道，「王爺，這丫頭說話貌似聽不出什麼漏洞！也許是咱們多心了！」
「希望咱們是多心了！」軒轅朗的手緊緊握住輪椅的扶手，眸變得黝黯。
「我從來不想在眾人面前有所長，因為這雙腿…」他突然捶打著雙腿，情緒有些失控。「因為這雙腿，我失去了多。」
「王爺，咱們姑且再忍一段時間。大皇和二皇近日暗地裡鬥得火熱。雖還未到白熱化的地步，但至少咱們可以隔山觀虎鬥。」說話的這人，名叫稚蕭，十來歲，在外一直隱與暗處，替軒轅朗打聽各方情報。在內，卻扮作普通僕役在軒轅朗身側。
「今日一事，想必早已傳遍整個皇宮，朗親王府這次一出彩，怕是我的那些哥哥們會開始不放心了。」軒轅朗面色有些沉重。
稚蕭寬慰道，「王爺您放寬心，您現在這樣，定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至於側妃娘娘，一個女能有多大的本事，也許真的是僥倖救了公主一命。奴才已經去側妃娘娘的老家打探過，她只是個尋常女。」
軒轅朗要的就是尋常女。後為他挑盡了家世顯赫的皇親貴胄之女，他都不得意，還放出風聲說自己不能行房事。這麼一折騰，原本不在意其雙腿不良於行的女，紛紛打了退堂鼓。最後只得應允娶了遠在蒙古，京中毫無背景的莘氏之女。
一個身患隱疾，又沒有妻娘家做為後盾的皇，任誰都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威脅。何況他在大婚之日暈倒，更是坐實了虛言。
可是不管稚蕭如何寬慰，他還是隱隱覺得，這女不是那麼簡單。尤其是她那雙黝黑的眸，淡定冷漠，與她這年齡完全不符。
/>「你速去派人去她老家查訪查訪。」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包括她開京都的上遇見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都要打探清楚。」
「是，稚蕭這就去派人連夜趕去蒙古徹查！」
稚蕭拜別後，屋裡只剩軒轅朗一人陷入沉思。小安在隔壁佈置完晚膳也不敢進去叨擾，一直候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後院裡又再次響起了笛聲。
軒轅朗猛地收回神，問道，「幾時了？」
小安答道，「主，戌時刻了，再不用膳就涼了！」
軒轅朗思緒片刻，「去通知一聲，今晚把菜布到汀瀾軒吧！」
小安先是一愣，下一秒立馬應允遣了人去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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