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陽光無故缺席

正文 (020)五欲(下) 文 / 淡呀淡的光

    我們後來找到原來這店子老闆的一個夥計,威逼利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並拖他去喝酒。幾杯酒下去,他開始說了。

    店子裡面死過人啊!有個小姐喝醉酒了,從四樓樓梯上摔下來,頭撞在了台階上,撞這麼大個洞,他用手比劃著。一地都是血,那女孩子是江蘇過來的,長得很漂亮,死得時候還沒十八歲,他一邊惋惜到。

    後來呢?我追問。

    能怎麼著?老家是鄉下來的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以前的老闆就賠了五千塊,親屬哭著走的。客死在異鄉的怨氣總會很大,要害人的,你們這些小p孩,什麼都不懂還什麼也不問,你們那種地方陰盛陽衰的,最容易藏污納穢,那麼個店子打下來,看看你們裡面,神也不請條符也不貼,你們再瞧瞧這外面各家各戶,在廣東做生意和不做生意的有錢和沒有錢的,哪家門口戶外邊的不是門符掛著?就是避災擋禍不讓野鬼進屋啊,每個人肩膀上都有三盞燈,男人最重要的是精,氣,神,你們看看看,他說到興頭上,把上衣去掉露出肱二頭肌胸大肌做出孔武有力狀,哪像你們,見個女的就第三條腿抽筋站不住,貓惦記著想x老鼠b的窮快活,跳(拽)吧,儘管跳,等年輕時身子骨淘空了老了就會知道後悔了……他突然一指我,你人中那麼短,一看就知道是個短命鬼!!

    我只有陪著呵呵傻笑。

    第二天,我和洋洋他們就屁顛屁顛在外面忙乎老半天,買了元寶蠟燭紙馬十字路口一擺,然後在店子門口放了一火盆,在裡面丟了錢紙,燒了起來,打發「它」上路,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一邊做揖一邊喃喃自語,以後又「請了」財神和關公,初一十五的供著上香過節就拜。

    至此,我再也不上四樓。

    某天,招待幾個平時來往甚密的業務夥伴,都是嘴裡能跑火車迎風一刀斬的主。

    我去訂餐,菜點好後,他們打電話過來說要晚點到。我總不至於像個sb一樣坐那傻等著吧?就跟飯店老闆交代幾句後,我跑到另外一條街上去上網。

    回轉時,他們已經開始吃飯,我也沒介意。才落坐,東東就說我晚到要罰酒,我瞟了一眼,有幾張生面孔。東東介紹著說是他朋友,我就笑了笑,把酒一口喝了。東東又給我倒,我又喝了,他倒了三次,我喝了三次。

    才從太陽底下跑進空調房,冰鎮好了的啤酒這麼灌下去,胃有點不好受,我不覺皺了皺眉。才準備伸手夾筷子菜,東東朋友笑瞇瞇又過來敬酒,我也只好喝了,也是三杯。他再倒,我很認真的告訴他我不想再喝。

    不給我面子?他開始翻臉,拂開我手把杯子搶過然後滿上。

    你?東東朋友?我看著他,把酒往桌子底下一灑。他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我又指了指東東,示意一塊出去,我想我的臉色應該也已經很難看。

    洋洋一把就上來拖住我,使勁按我坐下來。別傷和氣,別傷和氣,軍軍也連忙勸阻著。最後,那頓飯不歡而散。

    私底下,洋洋對我說,東東是個沒jb的,以後你想怎麼*就怎麼*,我說還沒那麼嚴重都是無心的。洋洋不由呵呵笑起來。

    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我還在睡覺,我一直有晚起的習慣。聽到三樓的外面有動靜,爬起來一看,只見東東躺在走廊過道裡,抱著頭,身體蜷在一起,一臉痛苦,旁邊扔著一條板凳。怎麼了?我連忙問。他只是擺頭。

    這時軍軍洋洋出現在走廊另一端。軍軍嚷:有事?有事就去醫院。氣焰很囂張。我看了看洋洋,洋洋卻把頭扭在一邊對著窗外抽煙。

    我一個人帶東東打車去了醫院。急診室,醫生說是顱外傷,但問原由,東東就是不說。

    誰打你了?我把煙放嘴裡點燃後,然後遞給東東。東東抽了一口,然後苦笑,纏著繃帶的腦袋顯得格外可憐。

    我隱隱約約猜出是他們之間出了問題,但沒再多問。再幾天,東東就走了,說是撤股,但只拿到了一萬塊。

    事後,我問洋洋。一個和尚挑水喝,二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洋洋若無其事的說。他說這番話時,一臉的輕描淡寫,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才是第一天認識他。

    下半年,有個小姐跟客人出去包夜時,捲了客人部手機和部分現金跑了,客人鬧到店子裡來後,軍軍認為小姐一直是我帶的,出了這種事我應該負責,這筆賠償的費用不能全部店子來扛,我說關我鳥事,後來錢還是洋洋墊的。另外有次我與本地一個老流氓一見如故,酒高人翻馬仰後,我和他想帶幾個小姐出去high,可輪到拿錢時,洋洋很不高興,怪我擅做主張。大家出來混不就圖個開心嗎?我卻不以為然,他們藉故沒去,最後還是那老流氓把所有的費用買了單,讓我很丟面子。

    這兩件事後,我們開始有些不愉快。

    店子裡軍軍又請了一個閒人,比我資歷要深,「學歷」也比我高,坐過十五年牢,在本地有頭有臉的角色,我們都管他叫x哥,軍軍每月給他開三千塊,電話交通費的再算,也就沒事時在店裡坐坐,電話來了屁股一拍就走人,困時叫個女孩子上去給他鬆骨,煙酒什麼的當爺供著。軍軍也把帶小姐的職責接管了過去,這種事情本就是熟能生巧,加上x哥來了後,我基本上也就無所是事,我也落個清閒,沒日沒夜的泡在了網吧裡。

    下樓時,發現身上沒煙了,我就去櫃檯拿。新來的那女孩子有點猶豫。

    你懷孕了?我逗她。櫃檯不能拿煙,她吞吞吐吐含糊其詞的告訴我。

    誰說的,我頓時惱了。是我說的,洋洋突然出現,對我笑著。沒規矩不成方圓,以後誰也不能在店裡拿煙,要抽自己外面去買,我和軍軍也一樣,他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錢給

    給我。這點錢我還有,我冷冷的說,然後掩門出去。

    洋洋和軍軍開始每天查賬,也就是說,沒有他們的同意,誰也不能在前台收銀裡面再支取現金。這樣也挺好,做生意嘛是要這樣,但我多少開始有點彆扭。一直以來,我和洋洋沒有提過錢的事,他從沒有主動找過我。多就多給,少就少給,我也無所謂。一開始他還幾百幾百的拿,後來就幾十,再後來臉色也就不那麼好看了,就跟我討飯似的?

    大廳也換了個服務員,嘴很甜,見我就哥哥哥哥的親熱叫。那天我從外面回來坐那看電視她問我要不要泡杯茶當時我也不咋渴難得人家有這份心就要了杯鐵觀音。我也沒當回事過了老半天她一臉委屈走過來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才給我泡茶時被軍軍罵了泡好的茶也被他給倒了。我那個氣啊,跑到後面質問軍軍什麼意思。

    你又不是客,倒茶這種小事情自己做,以後就別跟大爺一樣了,啊?他一臉沒好氣。

    店子開張以來,他哪次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過話?我頓時血望上湧,順手扯過旁邊燒開水用的火棒就往他腦門上一下,他奪路就跑,我拔腿就追。

    穿過大廳時,小姐們嚇得大叫,洋洋衝過來,擋在我前面。

    你讓開,我要廢了丫的,我說。你要打他是吧?那你先打我!洋洋說。他和你才幾天?你現在就這麼護著他?行!我眼睛頓時紅了,扔掉東西就上了樓。

    經過這麼一鬧,他們兩個和我開始疏遠,有意無意間開始冷落我,飯局消夜什麼的我要不在就不帶我。我也清醒的意識到,我該走了。

    碰巧那天一小姐生日,要請客去消夜,非要扯我們一道。我說我不想去,她死活不肯要拉我。

    一路無話。只有她們嘻哈打鬧。冬天已經降臨這個城市,我豎起衣領,讓自己走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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