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 文 / 淡呀淡的光
男人?
父母是天,兒女是地,所以,才頂天立地!中間?背負的還有女人的愛。
男人其實挻苦,可再累再委屈,回家,什麼都不說,洗洗睡。我以前沒家的概念,小強走後,我開始有了。人一輩子,真正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其實,真的只有那麼幾個人。
端午,我給小強娘親打電話,我說:媽,你好吧?過節吃的什麼菜?她說,好,好,都好,你好不?你過節吃的什麼菜?
我說我都好,只要過湖區,我會來看你老人家。掛完電話,我吸了一筷子方便麵,我就想哭。過節前天,娘親就在做準備,七七也大早的起來幫忙弄飯菜,黃燜雞用的是啤酒,灶上用小火燒,娘親過廚房時,七七早玩去了,見湯快沒了,娘親就想把剩下的啤酒倒進去,可這手一拉的卻拉錯了,半瓶醋的全進去了。
端上桌後,我笑著說吃醋好,男人吃醋對身體好。然後給我姐電話:速度!
姐那邊說就好。n個就好後居然換頻道了。我姐居然跟我外甥女掐上了。我這外甥女,漂亮,才初二,十五歲不到。00後這圈子我不大熟,她每次見我就一句:舅舅,城區n偉,你第幾?我要跟誰打架,你幫我喊隊伍,我砍死他們!!!
弄得我就哭笑不得。
而且平時吃飯沒事就湊面前:舅舅,你認識xx不?我們學校的,好*!!
每次我就很認真看著她:他惹你沒?只要惹了你的話,我就用麻袋把他兜了,丟河裡餵魚。這傻孩子就傻笑:好,那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前還跑我身上摸了包煙,而且要我平常抽那種,不貴,二十來塊那種,說是給她朋友,人小雖然鬼大,但也不至於跟我姐掐上了啊。
我就打電話就問我姐,姐說她閨女上網玩遊戲睡到現在才醒,爬起來找了幾個粽子填飽肚子就不想過來了。我就鬱悶現在這老師是怎麼教的?五月初五端午節國家都放三天假,不就為個親人團聚嗎?
這架一掐,我姐也沒心情吃飯了。不來就算了,我反正沒所謂,小酒一端,對這醋酒雞,開鑼。也tm巧了,這筷子才伸出去,七七電話響了,打牌的要湊桌子。她叼個雞腿就跑。
才走,我這娘親就發話了:你這媳婦啥情況??離婚了你們還非法同居的?你欠你姐十幾個的還了沒有?你,你,你,,,就碎碎念那種。
我難得在家吃頓飯,您老人家跟我說這個?筷子一扔,酒也不喝了,我直接走人!到樓下這麼一尋思:不對啊?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一股無名業火不知朝哪發,只有捂著被子在辦公室睡覺。正舒坦時,七七數著紅鈔票來敲門,居然贏錢了。我就衝她一頓亂吼,那個叫爽,開心得不得了。甩門出去到洗手間撒泡尿後,這才幾分鐘?正準備喊七七出去吃飯,人居然不見了。正摸腦袋時,電話打過來,兒子那邊在嚎然大哭!
七七居然沒地方撒氣,回家就把兒子給揍了!!!
兒子是無辜的吧?哎喲我個媽哎!這一亂,這個節,我就剩吃方便麵的命了。
只要是世界盃,我就會抽瘋。
開幕式那天,凌晨三點,我從辦公室鑽出來,去了酒吧。站在寂靜的馬路上攔車,細雨朦朦。猛子對我說:巴西讓一球半,有朋友買克羅地亞,三根牙籤,我吞了,算你一半?我含笑不語,啤酒瓶跟他碰了碰:謝謝老闆你請的酒。
然後,眼晴看著大屏幕。然後,猛子摸出手機,低著頭開始他的全民飛機大戰。然後,他輸了。再然後,亞幾,猛子,我,三個人在馬路邊吃早餐。
酒吧老闆娘是兩姐妹,妹妹站在對面對我們迷人一笑:今晚還來看球嗎?
她短裙露出來的腿很長。亞幾把手指放嘴裡,對她響亮的打了個忽哨。我就看著亞幾*著的上身咧開嘴笑,因為他背上紋的關公栩栩如生,而麵條加的合包蛋,我把蛋吃完,面是亂挑的。
猛子開車把我送回單位,high樂低音炮亂放那種,讓十字紅綠燈路口待車的人們對我們側目相望。
蘇神二粒進球換來了英格蘭的絕望。下半場還沒結束,我冼漱完畢,就去了殯儀館。城區某位高壓鍋的老頭走了,我去,是聊表心意。廳外花圈堆積如山,我在靈前嗑了頭後,輕聲喚醒在大廳酣睡的鍋。鍋就用力握住我的手,說謝謝。我說,要上班,世界盃的一直在熬通宵,不能久呆。
鍋與我頗具洲源,某年我涉案時,他盡過力,我一度懷疑其親胞弟是網上我在看守所四佰天的作者,但我末去證實。這篇章很有名,作者關進去,再出來,接著再寫,描述的是看守所親身經歷,而且寫得看守所換了領導。城區不大,聲名顯赫能對號入坐的人也就不多。
我敬佩鍋的原因之一,他是唯一敢把親胞弟用麻布袋裝著要不戒毒就扔河裡的城區第一人,而且是空降兵干的。
鍋在人前背後,對我的評價甚高,金碑銀碑不如別人的口碑,對他,我也一直很感激,因為不管什麼樣的飯局,只要提及到他名字的,我再給他電話,他忙或不忙都會到場,這就是給我的面子。所以城區在外面混後來從良改為上班的有很多,但上班後出來混賺了人氣上飆的我也是唯一。
我喜歡在清晨去上班的途中,走過那片山林,這已經是種習慣,因為,屬蛇的人,穿行於野,對氣場滋場都有幫助,我渴望酷夏的到來,去藍球場,去泳池,儘管我不擅長游泳。
每年夏天的游泳池,劉總在深水區,而我,在淺水區。等我游累了時,然後,我可以理直氣壯的站起來,因為,水只能到我胸部。而他,越游越遠,可來回十幾回
回合後,等他累了時,他站得起來嗎?
城區某位看球的大學生猝死;還是那座橋,又跳了幾個,夫妻倆拌嘴,丈夫一怒之下,停車直奔怒江,夫人跟著也跳了,而更為震驚的是,一位旁觀看熱鬧身患絕症的老大爺與夫妻倆沒半點瓜葛,卻見了此幕,觸景生情,居然尾隨而至。
在某個夏日的上午,我抽著煙,在床上翹著腿,聽著許巍的空谷幽蘭,神遊在天。我得讓自己靜會。
忡哥打過來的電話,一直在召喚,我懶得去動它。世界盃,我哪有那閒功夫跟他談銀子的事情?
仲哥就發短信:你把人交給我,別惹火上身。看完,我把煙灰彈落在旁邊的農夫山泉水瓶曠裡,我手所能及的,只有那個位置,我笑了。
忡哥這人其實很有趣,很有趣有很多種意思,但我喜歡他,上次他拿釘錘亂敲我一頓後,益發贏得我的尊重,因為他讓我懂得了什麼叫概念。忡哥對我很姑息,以前他做碼莊時,只要開單出來後,他下面的老弟,每天都是帶著火去收那些欠他銀子又不想給的。沒銀子給?可以。不是折手就是斷腿,要按他那種個性和風格,我這麼亂調他頻道,我早就是傷殘人士一種了。
八兒在街的拐角,擺了個燒烤攤。我喜歡吃他那裡的牲耗,我要一個人過去時,另外再叫上五十塊的烤羊肉串,就著冰啤酒,吃得痛快淋漓。他腦袋裡的子彈還剩那三顆子彈,我喝酒時,也喜歡和他說話,因為有那個味,江湖味。
或者凌晨散牌局去宵夜給他捧場,他們那支生力軍遠遠看見我,就全體起立叫囂著喊近乎咆哮那種:快,鍋來了!拿椅子。
讓我在帶去的朋友或夜市裡的人群裡面前倍兒有面子。我有回到年輕時聚嘯山林時的那種感覺。
這屆世界盃很精彩,例強們全部爆的冷門,英格蘭或意大利或西班牙!他們踢的人不懂,我們看的人更就不懂!四年前的世界盃,我買的每場巴西羸,後來全輸了,四年後巴西場場都是讓一球半或兩球,莊家水盤這麼高,我就買對方贏,巴西場場我就輸了。劉總說,買阿根延嬴,只買上半場,阿讓一球,進一球走水。我就笑,不說話。他笑,你不信我?等下開場後,你等著後悔得捶胸口就是!上半場一結束,我們就出了酒吧門,我都上車了,他還在另一邊對我喊:你追不追?我追!笫二場買德國!!!德國還是讓一球!我對德國有信心!
追就追唄,結果,德國平。這屆世界盃真的很精彩,假得很精彩!
龍龍喜歡摸兒子的頭,外面認識我的老弟見了兒子也是如此。他們基本統一口徑,問:在學校跟人打架沒?打不贏的話就給你爸搖鈴子啦!
每次這種場合,我就笑,也不說話,只是扯好他們衣服,把他們屁股腰帶上的短匕遮蓋住。帶壞小孩?我不懂。反正兒子長這麼大,我就動過他兩次手。一次是對我娘親吼,一次是我和七七鬧,他幫七七,他當了炮灰。
我覺得,愛他,就給他快樂的童年。
兒子喜歡跟我玩,我從不問他成績怎麼樣,你們老師比我懂得多?你們老師自己的小孩五六歲時就帶著混夜店?
我只培養兒子的愛好興趣。就是看電影時,有男女親熱的鏡頭,他捂著手問我:完了沒有?我都拂開他的手,別大驚小怪,等你大了,你也會這樣。有次我問他,你爸是幹嘛的?他居然說,13社會。
我就哭笑不得。我天天穿得體體面面,身上沒紋身,腦袋上沒刀疤,從不跟人打架,很少爆粗口,最多也就那麼幾句口頭禪,正規單位上班,我上班時你還去玩電腦,用手機下載遊戲,你說我13社會?再說,長得也不像啊!13社會有我這種氣質?
我也就摸著他頭,笑:不許在老師面前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