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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文 / 天宇星

    第四章不明飛行物--f「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你這個怪癖:為什麼從不上岸?」邁克對豪克遜.威爾船長說。「五年了,我都記不清『雄鷹』號停泊過多少國家的多少個港口了,可你從沒上過岸。您未婚妻瑪麗也要跟著吃這份罪嗎?如果『雄鷹』號退役了,你們是不是也打算像電影的男女主人公那樣隨它沉下去。」「我會換條船,海底考察船總是歡迎我這種不上岸的地質工程師的。」「是陸地上有什麼東西讓你害怕吧?像我邁克一樣……」邁克說到這裡,發現豪克遜.威爾船長並沒有專注於他們的談話,他仰頭看天穹,那裡,已出現了稀疏的星星,「那兒,」船長用煙斗指著正上方天頂的一處說,「那兒不應該有星星。」但那裡有一顆星星,離仙女座星雲很近,很暗淡,絲毫不引人注意。「你肯定?」邁克將目光從天頂轉向豪克遜.威爾船長,「g早就代替了六分儀,你肯定自己還是那麼熟悉星空?」「那當然,這是航海專業的基礎知識……你接著說。」邁克點點頭,繼續著他的故事。「在島上,熱帶雨林沼澤鱷魚橫行;蚊子大似麻雀,各種各樣的蛇也非常多,必須時刻提高警惕!還有毒蜘蛛,被它們咬上一口,就得送命。還有毒青蛙,非常漂亮,黃的,綠的,顏色非常鮮艷,但你絕對不能碰它,碰一下,你就完啦!大自然常常是個魔術箱,它能演出無窮的驚心動魄的戲劇!記得有一次,就在離小木屋不遠的地方生長有一棵枝葉繁茂、高大且帶有毒刺的食人籐,我很興奮,生命的活力都被激發起來了,但仍然告誡自己要百倍謹慎。我不顧一切地匍匐向前,移動到我選擇好的更接近湖中怪獸的隱蔽地。地上潮濕的腐葉發出刺鼻的霉味,肘部翻開的泥土中,不時有多腳蟲、黑甲殼蟲驚惶失措地爬動。它提醒我,這樣的生境是毒蛇出沒的地方,但那只湖中怪獸的神態所散發出的誘惑力,已使我顧不得這些,只是更加小心。最討厭的還是稠密的灌叢,帶刺的籐蔓,不時扯住你的頭髮,擋在前面,讓你寸步難行。忽然,有股莫名的腥臭味刺得我全身一震;連忙停下,迅速地運用起了一切嗅氣味的技巧……一點不錯,是島百花蛇那特有的難已言明的臭味。我熟悉這種氣味。這說明,它就潛伏在附近。搜尋一圈後,終於發現一叢水靈仙花的根旁有些異樣。是的,確實是它,那身美麗花紋的保護色,使它與一叢花草幾乎混為一體。然而它若發起攻擊,第一口的排毒量足以使我喪命,而此蛇毒量竟是眼鏡蛇的百倍,可謂見血封喉;它的名字的由來,傳說是人被咬後,數秒之內必倒。島上土著人提到它,個個談虎色變。他們曾告訴我:在山野被它咬了,如沒有急救藥,最簡單的辦法,是咬到了腳,或是咬到了手,即抽出柴刀將腳或手跺掉,即所謂丟腳保命。這可真令人毛骨悚然!接著一聲怪獸的嚎叫猶如晴空避雷般炸響,驚得我如觸電一樣呆立原地。哪裡又冒出一隻巨齒獠牙的怪獸?而島上一群獅、虎、豹、熊、狼諸百獸嚇得四散逃竄;不對呀,怎麼是這樣一頭病歪歪、懶洋洋、渾身無力的皂黑傢伙?你看,它身軀巨大且長約七米,眼似銅鈴,片片鱗甲豎起,卻瘦骨嶙峋的樣子,皮包骨頭,剛才的那一聲還是它叫的?現在,六足怪獸就站在那裡,低著頭,伸著巨嘴,卻兩眼發光射定地面;奇怪,它發現了什麼?難道剛才是它把那群百獸趕走的?它為什麼要趕走它們?它憑什麼能趕走它們?就憑它那副得了怪病的樣子……這一連串的問號攪得我緊張,又隱隱地泛起喜悅……巨大的疑問後面,往往隱藏著巨大的驚奇……真是難得的機緣。百花蛇盤成團狀。傳說此蛇還有吐絲攔路的習性。那絲如蜘蛛結網般吐出,攔在路上。獵物碰上了,潛伏在一旁的它立即出擊。我問過研究兩棲爬蟲的瑪麗博士。她說沒見過它吐的絲,但它確實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只要不誤惹了它,它是不會主動攻擊的。那六足怪獸又一聲嚎叫,還響起了一記跺鐵蹄的聲音。只見地面忽地挺出一劍,又閃電般收回,卻瀰漫著一團霧狀物體……天哪,是那條百花蛇!這是怎麼回事?六足怪獸是外來哺乳生物,百花蛇是爬行類的,這兩位差異如此之大的傢伙,為何會有這種對峙。我自信在島的時間不短,卻從來沒聽說過六足怪獸和蛇是仇敵,瑪麗博士也從來未說過這樣的事。那麼,究竟誰是獵物?蛇獵怪獸?豈不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能與蛇作戰的,在生物界,長於此道是獴。島上有食蟹獴,它不僅可以利用靈巧的動作,在與蛇的周旋中一口咬住蛇頭,百戰百勝,而且能獵取牛蜂。牛蜂的毒刺殺傷力強大,當地土著人常說,九隻牛蜂能叮死一條大虎牛!再是猛禽、鷹隼之類,它們發動空對地攻擊時,勇猛無比,但常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的悲壯場面。我曾親眼見過一群紅嘴藍鵲與一條蟒蛇作戰的情景。當地土著人還說過,島有種螞蟻,在海底洞穴食物匱乏時,就專找在洞穴的怪獸或蛇,傾巢而至,以怪獸或蛇窟作為孕育幼蟻的安樂窩。它們鑽入怪獸或蛇的鱗甲,能將怪獸或一條大蛇吃得只剩一副白骨。高蛋白的怪獸或蛇肉,壯大了螞蟻的群體。生物界就是通過這樣殘酷的爭鬥,才維持了多樣性和種群的繁榮!還是等待大自然的演出吧!劇情的起伏跌宕,最偉大的戲劇家也匪夷所思!那六足怪獸緊緊地盯著百花蛇,卻保持著安全係數的距離。百花蛇盤成一團,勇猛地伸直上身,高昂起頭,保持隨時出擊的態勢。現地看清了,這是一條少見的又粗又大的百花蛇,估摸有二三十米長,有碗口粗大。當然,這種僵持的局面是短暫的。怪獸將頭往前稍伸,又兇猛地吼了一聲。但就是這樣一隻骨瘦如柴的病獸的吼叫,卻爆發出震懾力。確實,它此時的吼叫,無疑是戰鬥的號角,再配合鐵蹄一跺,更顯出威力。在百花蛇疾如閃電驟然一擊時,怪獸像一位善於躲閃的拳擊手,只將頭一偏,百花蛇的進攻就落空了。是的,一點不錯,有霧狀物體出現,這大約就是當地土著人說的它噴出的毒液。蛇牙是空心的,如注射器一般。它在利用這武器時,瞬間完成收縮肌肉,將毒液射出的一連串動作。既然已發出吼叫,何必再跺蹄?我忽然想起,瑪麗博士似乎說過百花蛇視力差。那麼,對聲音它該是特別敏感了……誰是笨獸?這段節目剛演完,怪獸發瘋般地一聲接一聲吼叫起來,一蹄一蹄連續不斷地跺著地面,猶如旌旗鼓角齊鳴.在這緊鑼密鼓聲勢浩大的攻擊戰中,百花蛇忙於應付,東一口西一口……怪事,那怪獸就是不前不後這樣虛張聲勢,根本沒有一口要吞下它的意思。這玩的是哪出把戲,用的是什麼戰術?不多一會,也

    就是那麼幾分鐘吧,突然有個火星在我的腦子裡閃了一下……我想,百花蛇要逃了。果然,它開始鬆動蛇盤。說時遲,那時快,它一低頭,扭頸,如箭一般地側向射出。怪獸等到這時還能放過它?提蹄就追。在速度上,無足的蛇絕不是長了六條腿的怪獸的對手。再說怪獸體大力不虧,只那麼三五步,一掃病態精神煥發的怪獸已經追上了蛇。它毫不猶豫,異常熟練與準確,伸出右前蹄,一下就踩住了百花蛇的頸部。因為被踩,還是以簡馭繁自本能?百花蛇張開大嘴,露出兩根可怕的毒牙,但已扭不過頭來咬了。然而它一甩後身,就來纏繞怪獸的腿。可是,為時已晚,就在它身子還在空中時,怪獸張開血盆大口,只聽脆脆的一聲,蛇身已斷。它就那樣肆無忌憚、窮凶極惡地大口嚼起來。嚼得地動山搖,津津有味,臉上洋溢著享受美味的歡愉。等到嘴裡的吃完,再咬下一段。直到最後,才鬆開蹄子,將百花蛇的頭和頸子,又一口吞下……末了,還將地上的蛇血舔得乾乾淨淨……等山野重歸寂靜,怪獸才三步一回頭慢吞吞地離去。是留戀這頓美味,還是勝利的陶醉?從那步態看,與剛才見到時它的神情,已截然不同。難道它那副病歪歪的樣子,是為了迷惑敵人?儘管還有許多謎團,但我幾乎明白了怪獸的戰略戰術:它先是帶引它,疲憊它,激得它一次次噴出毒液。蛇的毒液儲存是有限的,毒液的製造是需在時間的。一點兒不錯,我就是在看到射出的毒液形成的霧愈來愈小,愈來愈少,直至似乎看不見時,才判定它要逃之夭夭的。這等於是首先解除了它致命的武器之後,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了絕對致命的攻擊!否則,素以暴烈著稱的六足怪獸,哪有這樣的耐心?只是那六足怪獸被剛才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它途經食人籐卻被帶有毒刺的籐蔓網住,瞬間化作一灘黃水……是啊,每一位生物在生存競爭中,都是高明的戰略家!不要忘了,蛇在捕獵時,也是一位高明的戰略家!此後,六足怪獸在島灌叢中永遠消失了,卻留下了一團迷霧……」約翰遜,威爾船長打量著邁克:「我猜對了,在島曾神秘失蹤三天的果然是你!我一直覺得你有些面熟,你那個同事被擄走又是怎麼一回事!作為一個女人,她一定更加害怕吧?」「是的,那麼危險,為什麼要留在島又怎麼工作啊?!」「數年前你們二人可引起不小的關注啊,媒體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基本上是吧,反正瑪麗.斯壯博士確實是因我而擄上了外星飛船的。」船長劃了根火柴,將熄滅的煙斗重新點著,「我感覺,你們二人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說說來看……」「說實話,瑪麗博士很tg!你知道我說的tg是什麼意思吧?美國人的tg!她很能幹,也很大膽,什麼也不怕!當時我急於想瞭解宇宙生物學,就和她一起討論起來。說是討論,,其實是她給我上課,正當她講得起勁時,突然一個閃電和驚雷,光和聲音幾乎同時衝進了屋裡,嚇得瑪麗一哆嗦,她手裡拿著的試管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幾截。我的天啊!她望著外面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把試管揀了起來,扔到了垃圾筒裡,把肩膀一聳,兩手一攤,做了個鬼臉說,看來上帝不同意我們的觀點,所以發怒啦!正說著,外面忽然狂風大作,風雨交加。一個閃著強烈而神秘耀眼的光球忽地從天而降,當地土著人管叫『落火殃』!小木屋在顫抖,吱吱作響,似乎搖搖欲墜,支撐不住了似的。」說到這裡,邁克忽然沉默了。他掃視了一下海面,在甲板上慢慢踱起步來,重新回到了他的記憶裡。後來,雨停了,風也小了。瑪麗來到門口,把門打開,走到了陽台上。外面空氣清新,萬物如洗,樹葉上掛滿了瑩晶的水珠。鳥兒們都飛了出來,有的落在樹上,梳理著它們美麗的羽毛,有的在空中盤旋,鳴叫著,像是在爭論著什麼問題。我抬頭往上望去,周圍的樹木參天,枝葉茂密,小木屋在它們的包圍之下,就像是建在井底似的。對島的樹木和花草,我幾乎都沒有見過,叫不出它們的名字。瑪麗指點著,像介紹她的陸地上的朋友一樣,給我介紹著,這是什麼樹,那是什麼花,那是什麼草,那是什麼蘑菇,都是一些陌生的英名字,我一樣也記不住。(只是在島上,我們心底有一個未解之謎:為什麼那一團閃著電光的不明飛行物無聲無息劃破天空。)一會兒,烏雲消散,露出了湛藍的天空。太陽已經西去,但光線依然強烈,從樹縫裡穿透過來,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瑪麗手遮涼棚,向四周望了一眼說:「這島,一塊烏雲就會下一場大雨,這就是島熱帶雨林的特點!現在晴了,趁天黑之前,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周圍的情況。這裡的天黑得快,太陽一落下去,很快就看不見東西了!」「好吧!」我答應著,回到屋裡,背上激光劍和相機。瑪麗穿上高筒膠鞋,把她那濃密的頭髮紮成一把大刷子,像個馬尾巴似的。我們沿台階下到地上,從草叢中穿過,向湖邊走去。我一路上提心吊膽,東張西望,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那條大蟒蛇的身上。來到湖邊,放眼一望,這個月牙形的小湖原來是河谷。有一條小河在這裡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大肚子,硬是在密集的叢林之中開闢了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這使我想起了火星上早已乾涸的河谷和湖泊,不過那是在火星北極乾涸、死寂的荒漠裡。小河上游很窄,在叢林間彎彎曲曲,嘩嘩流淌。湧進湖裡以後,突然安靜了下來,變得溫順柔和,無聲無息,彷彿找到了一個地方歇息。湖的周圍,有一道窄窄的淺灘,長著很深的水草。我們只好繞道而行,不敢靠前,害怕那裡面暗藏殺機,也許會有蟒蛇或者其它怪獸。瑪麗帶著我,沿著湖邊轉了半圈,來到了小河的下游。河水寬而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是海洋生物,離不開水的。瑪麗往水裡望了一眼,大概是心有餘悸,還在擔心那條大蟒蛇。我縱身一躍,游進了湖裡,向平靜的湖岸靠攏,慢慢站了起來,招呼說,「嗨,瑪麗小姐!下來洗個澡吧!真是舒服極啦!」我的話音未落,她美妙的身軀早已躍入了湖心;金色的陽光,穿過叢林的空隙,灑到了碧藍的湖面上,變成了閃亮的一片,隨著波紋而晃動起伏,彷彿將那湖水點燃了似的。瑪麗脫光了衣服,站在陽光裡,高隆的胸脯,豐滿的臀部,披肩的長髮,勻稱的身軀,連同她那長長的影子,勾畫出一幅美麗的圖案,與周圍環境融和在一起,高大的樹木,明亮的小湖,優美的景色,突出的人物,天人合一美不勝收,像是一幅油畫似的。於是兩條雌雄美人魚似的尤物在湖裡追波;時間悄悄流逝,大湖靜寂無聲,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平和。突然,瑪麗感到前面的景物亮了起來,湖水、卵石、

    、相機,彷彿又都暴露於陽光下,而且亮得透徹,亮得沒有陰影。這亮光越來越強了,漸漸地有些灼人眼目,我也鑽出湖面,莫名其妙地注視著這個變化,莫非是太陽墜入了大海?我們倆人緩緩地轉過頭,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身後是一團桔紅色溫柔的光,龐大無比,充斥了整個島,影影綽綽的,可以看清光團的大致輪廓,好像一頂扁平的草帽飄在我們的面前。!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此時,那頂草帽慢慢開啟了,恰似一隻張開的河蚌,從縫中吐出一條淡綠色的唇。那唇越來越長,直伸到地下,又貼著地面向兩個呆立著的人蔓延過來,紅紅綠綠的光反射到我們臉上,映出我們滿臉的恐懼和愕然。快跑!我大叫一聲,拽起瑪麗扭頭就跑,可是還沒等他們跑上岸,濃稠的綠光就追上了我們,頃刻之間將兩人包裹起來。瑪麗!瑪麗!我呼喚著,因為我忽然發現,自己手裡攥的,只是她在湖邊采的一朵大紅花。瑪麗沒有回答,我伸開兩臂,在霧一般的綠光中劃拉著,搜尋著,卻一無所獲。瑪麗準是被劫走了。我想著,胸中便填滿了憤恨,於是**起那柄激光劍,向著那團隱隱約約的桔紅衝了過去。可是沒走幾步,我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你說這事怪不怪?「那顆星星在變亮。」約翰遜,威爾船長又抬頭看了看。「是啊,天黑了嘛。」「好像不是因為天黑……說下去。」「後面的事你應該都知道……」環球城中心控制室是在17點58分得到n011號飛艇神秘失蹤的消息的.在此之前,環球城牆壁上寬大的電子顯示屏顯示出n011飛艇正飛往島怪獸湖.怪獸湖是島熱帶雨林少數幾個尚未開發\自然形態保存完好的地區之一,人跡罕至,自從島怪獸和群蟻頻頻襲擊上島遊人,當地土著居民也紛紛撤離島遷往未來海底城;不過罕至也好,失蹤也好,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隨著未來交通工具的改進,進入島怪獸湖的科學考察也越來越頻繁了,失蹤的事也不再發生了,所以當n011飛艇最初進入怪獸湖時中心控制室並沒有提出警告.中心控告室在確認n011飛艇失蹤後的一分鐘內報告了國際警方,國際警方隨即派出無人直升機協助搜索.島面積約十佘公里,島上地形複雜,山高林密,國際警方的三艘「羽」式輕型直升機沿著島搜尋,一艘潛入怪獸湖,另外兩艘一左一右搜索著島兩側。深夜裡,機身下的紅外線掃瞄儀全方位轉動著,搜尋著,然而一無所獲。《環球報》記者柳虹是當天晚上得知這個消息的,她在採訪完環球城的負責人後,又來到這天下午在島怪獸湖附近海域捕魚的土著居民當中進行採訪。其中有人告訴她,六七點鐘的時候,看見怪獸湖上空有桔紅色光影閃現,他們以為是霞光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反射的陽光,所以也沒太在意,現在想來,可能與途經島上空飛艇的失蹤有關。柳虹聽後,以記者和女人雙重的直覺意識到,這將是一條非常有價值的新聞線索,自上個世紀末以來,島怪獸湖已不再有人失蹤,五十年後的這起失蹤案會不會是一個信號,一個預兆?柳虹一邊想著,一邊抬起了她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塊手錶大小的黑色玩藝,那是一隻腕上電腦,柳虹用它向環球各大科普報刊發出了一條消息:科學考察生死未卜本報訊記者柳虹報道:8月18日17時許,有兩名來自宇宙工程學院的年輕生物學家兼情侶,共同搭載一艘水滴形氣墊飛艇,前往島怪獸湖考察一個小時後中斷了通訊聯絡,據目擊者聲稱,在此之前怪獸湖附近海域有奇異的桔紅色光團出現,估計與考察者的失蹤有關。目前,國際警方仍在大力搜索之中。公元1972年,《環球時報》科學版刊出了一篇署名約翰遜教授的章--《f存在嗎》,章首次透露了f訪問過美洲大陸及其它地區的消息:宇宙天學家們把約翰遜教授1970年秋在中美洲島熱帶雨林考察「怪獸」時遇見的九隻像碟盤一樣的不明飛行物瞬間消失於天際的情況,第一次冠名為「飛碟」,儘管由於篇幅的限制,許多細節都被忽略,但當柳虹又一次在《環球報》的資料室看到這份英剪報時,仍激動萬分。時間過去百餘年了,關於f及天外來客的話題由沸沸揚揚變得銷聲匿跡,如今的科技已經發展到前所未有的水平,航天已像航空那樣普遍,然而,地球人的數量卻在與日劇增,資源空前匱乏,在地球以外尋找新的有利於人類生存場所的問題重被提了出來,柳虹便是諸多關注者中的一個。如果真有f存在,就意味著地球以外還存在著人類生存的空間,人類可以通過太空船到達那裡,實現移民,那將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業啊!可是,接下來的連續三天搜索卻毫無結果。柳虹跟隨國際警方的第四批搜索隊飛臨了島海域上空,她提醒機長要格外注意怪獸湖附近海域。直升機在怪獸湖及附近海域飛了兩個來回,機艙內的掃瞄顯示屏幕上仍空無一物,表明這一帶沒有一隻活物。機長感覺有點兒不大對頭了,即使怪獸湖附近沒有人煙,可動物總該有的吧,它們在屏幕上也應顯現出來呀。此時已晨光熹微,一抹朝霞浮動在海天連線的上空,淡紫深紅,回頭看看,還有星星懸在西方,天如寶藍的大理石,平整地砌在那裡。直升機藉著微弱的天光下降了,開始緊貼著島附近海域作超低空飛行。飛了不長時間,機長便發現紅外線掃瞄儀欺騙了他。飛行器的前方,明明有一群麇子在飲水,可顯示屏幕上卻毫無反應。麇子受到驚擾向島叢林深處遁去了,機長的思緒仍在掃瞄儀上盤繞,他清楚地認識到,事情一開始就錯了,他們過分依賴自動化儀器了,恰恰是最先進的儀器蒙騙了他們,這神秘的島如百慕大魔鬼三角海域彷彿一個具備強大吸收力的海綿,將所有物體發散出的紅外線吸收貽盡。這應該是一個迄今為止仍不為人類發現的場,這個場像黑洞吸收一切有質量的粒子乃至光子一樣,吸收著紅外線,致使掃瞄儀不能正常工作。機長正想著呢,柳虹發出了一聲呼喊:看,那是什麼!機長透著舷窗望出去,島正前方不遠的海灣中,漂浮著一艘水滴形氣墊飛艇,銀白色的外殼在朝陽下分外耀目。是他們,我們找到了!柳虹高興得差點兒蹦起來。可他們人呢?獵鷹,獵鷹,我是海燕一號,我是海燕一號,我們發現目標。機長向指揮部報告。海燕,海燕,人員情況如何?機長將直升機穩定在出事飛艇上方,環視了一下後報告說:距離艇尾5米處有一男性白色人魚俯臥在海灘上,準備下去營救。機長說著,放下軟梯,一名國際警察和一名救生員爬了下去。邁克在這兒已經趴了整整三晝夜,救生員翻過他的身體時,他依然毫無知覺。救生員為他注射了復甦劑,給他吸了氧,他這才緩緩地睜開眼。警察問他究竟發

    生了什麼事,另一個人在哪裡時,他的反應極為遲鈍,好像傻了一般。邁克無法回憶,彷彿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卻又什麼記不得了。萬般無奈,只好通知直升機放下吊索,將他捆在擔架上吊上飛行器,運往海底城特設的水族館醫院進一步救治。在返回的途中,柳虹又用她的腕上電腦向國際各大新聞媒體發佈了第二條消息,消息說,失蹤考察人員找回一名,失蹤原因有待查明。同時,腕上電腦將一個信息反饋給她:昨晚發出的消息已在各大網站迅速轉載及國內國外電子商務報顯要位置同時刊出。第四章人們對邁克寄予了過高的期望,希望通過他瞭解到瑪麗.斯壯博士的去向,可一周、兩周過去了,邁克並不能回憶起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國際警方開始為瑪麗的性命擔心了。然而就在他們感到絕望的時候,瑪麗出現了。瑪麗.斯壯博士是在怪獸湖附近裸泳海灘浴場發現的。當時,早起的海濱遊客看見小木屋門前的草坪上睡著個人,一個女人。她身著桃紅色比基尼睡得很死,他們搖了半天她才醒過來。人們問她是誰,她說她叫瑪麗,於是大家就想起了半月前失蹤的那個叫瑪麗的女人,便立即報告了當地警察局。當警方人員趕到時瑪麗已經回到屋裡,看上去她在島湖濱草地上睡了很長時間,因為她長髮上浮皮沾滿了露水,嘴唇略微發紫,衣襟都已濕透,彷彿剛從原始森林夢遊歸來。對於警方的詢問她一概避而不答,警察只好把她帶到海底城特設的水族館醫院去探望邁克。兩個人在水族館特設的醫院病房裡相見了,邁克先是稍稍愣了一下,接著就認出了進來的是瑪麗.斯壯博士,似乎還沒忘記他們是來島怪獸湖考察的,便問她還想回到那個小木屋,瑪麗聽了無言地流下了眼淚。聞訊趕來的柳虹打算對這起事件作個跟蹤報道,她從瑪麗的神情中看出她肯定有難言之隱,等警方人員走了以後她單獨把女博士接到一邊,問:斯壯博士,請問那個下午你們在怪獸湖考察究竟遇到了什麼?博士表情冷冷的,沒有回答。據有關人士稱,那天在你們失蹤的附近海域看到過桔紅色的光團,請問您做何解釋?瑪麗.斯壯博士看了一眼柳虹,女記者臉上現出一副焦渴的表情。瑪麗知道,她胸前那顆格外閃亮的鈕扣,即是一個功能齊全的音像錄製系統,只要她一開口,聲音及圖像通過北斗衛星導航系統立刻就被傳往世界各地。無可奉告。瑪麗答道,柳虹見她使用的口氣硬硬的,分明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了,只好等過幾天再說了。瑪麗不是不願意說,她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很荒唐,別人說她失蹤半個月了,可她只覺得只是短短的一瞬間,或者是一小會兒,在這期間,她似夢非夢地見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和人,那些綠膚色怪人團團把她圍住了,而且有著一團神秘的光環照耀著她,有幾個綠膚色怪人居然向她求愛,簡直滑稽透頂,想到這她自己感到有些臉紅,其他的,她就記不住了,彷彿夢裡遊行,這些能說麼?說了別人會信麼?隔了兩天,柳虹再來時,發現邁克早就出院了,他和瑪麗都已離開了怪獸湖,柳虹從邁克的病歷上查到了他是來自百慕大的智慧生物,哪怕追到海角天涯也要問個水落石出。瑪麗回去不久發現自己懷孕了,未婚先孕這在美國及西方國度並不稀奇;她本來打算要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但瑪麗記起了一件事,這件事堅定了她要小孩的決心。他們二人剛從怪獸湖回來那會兒,瑪麗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是這樣的:許許多多赤身的幼兒立在大海深處,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好像正等待著什麼,忽然一陣大雨襲來,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最後只剩下一個女嬰仍然立於波濤之上,大雨過後,碧海藍天,陽光明媚,那女娃兒白白胖胖的,非常可愛。瑪麗覺得,這孩子她在哪見過,可想不起來,於是她把這個夢告訴了邁克及父親。那個小孩肯定是哪個熟人家的孩子?瑪麗說。羅蘭家的?邁克問。不是,羅蘭老師家的孩子是混血兒且都上小學了,哪有夢裡的那麼可愛。要不就是凱特老師家的,你們教研室跟你關係好的也就是他們倆了。凱特老師生的是男孩,可我夢見的明明是個女娃兒。那會是誰呀?別是一個什麼預兆吧。會是什麼預兆呢?對了,說不定你要遇到小人了,小孩嗎,就是小人。嗯,有可能。可我又覺得那小孩是熟人家的,小人會是熟人嗎?對呀,越是熟人越有可能是小人,你要防著點兒。想想看羅蘭老師凱特老師你得罪誰了?哦,對了,傳說羅蘭要升副教授,上個月在大家在宇宙工程學院教研室聊天,我見他褲門沒扣好,就開了個新輪胎舊輪胎的玩笑,他聽了很不高興,別是記恨我吧。說過了,瑪麗也就忘了,等到發覺懷孕以後,才又想起來。剛開始瑪麗還不想要,可她想起夢裡的那個女娃兒怪可愛的,就說要吧,孩子就是那樣的。約翰教授自然也就同意女兒說要了。懷孕後的瑪麗體型變化很大,才兩個月,腹部已明顯地隆起了,所有的衣服,最末一顆扣子都扣不上了,上身也顯著地魁梧起來,原先婷婷而立的少女,變成了豐腴壯實的婦人,讓未婚夫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晚上躺在床上,未婚夫面對佔據面積越來越大的瑪麗,簡直顯得有點兒手足無措,於是他就好奇地問:瑪麗,你說咱這孩子到底是從哪來的呀,咱們一直都挺注意的呀?你問我我問誰呀,他爹是不是華爾街那個唱戲的老頭,要不就是每天早上在公園門口練劍的?你又胡說八道了,咱們說正經的。我也說的是正經話,對了,肯定是因為我貪吃,吃甜瓜時一不小心,把個瓜子吞了下去,然後瓜子就在我肚裡發芽、開花,這不,現在又要結小甜瓜了。未婚夫知道,這樣問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不管怎樣,孩子終歸是懷上了,再有半年多,他也應該當爸爸了,做爸爸有做爸爸的煩惱,但做爸爸也有做爸爸的樂趣,於是他假裝也就很心滿意足起來,且在這份漫無邊際的滿足中,偎著身體龐大的瑪麗酣然睡去。瑪麗對自己懷孕似乎早有準備,雖然他們同居時並不想這麼早就要小孩,但既然來了,那一切就是另一番模樣了,有了這種想法以後,人前人後的,她經常挺著自己的肚子在眾人面前走來走去,彷彿在向世人宣告她有孩子了,這和以前工作起來不要命的瑪麗有著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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