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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 文 / 刀巴師太

    「取證辛苦了,徐小姐。」張警官接過徐熙言手中的錄音筆,又轉過身對葉素珍說道,「我們會請鑒定科對聲音進行鑒定,一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現在,葉女士,可以跟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了嗎?」

    事實擺在眼前,葉素珍百口莫辯。

    葉素珍終於明白,為什麼徐熙言會孤身赴約,為什麼會徐熙言故意說那樣的話要惹怒自己,為什麼徐熙言會給自己武器讓她自己處於劣勢。

    人在最憤怒又峰迴路轉占進優勢的時候最容易得意忘形,所以徐熙言才能夠一步步誘導自己親口承認當年的車禍是自己所為。

    七年過去了,除了自己的那個心腹,恐怕人證物證早就沒有了,如果想要事實浮出~水面,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比任何搜集行為都要高效,比任何證據都要有力。

    「徐熙言你好卑鄙!」葉素珍惱羞成怒地對徐熙言說道。

    「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都是好貓。卑鄙也總比您的狠辣要善良得多。」徐熙言走近被警察挾持住的葉素珍,低聲說道,「我要多謝你當初製造的那場車禍,沒有你,哪裡會有現如今的徐熙言。」

    「帶走!」

    沒等葉素珍再對徐熙言說些什麼,張警官就下了命令,葉素珍被扭送進了警車。

    看著載著葉素珍的警車漸行漸遠,徐熙言仰著高傲的頭。突然就想哭了。身體上的傷根本算不了什麼,徐熙言的心裡輕鬆卻又疼痛。

    過了這麼多年,當年車禍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現在真兇伏法,自己為冤死的父母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只是逝者已逝,就算葉素珍被判了死刑,也終究喚不回自己父母的兩條性命。而這葉素珍一進了監獄,恐怕與她親近的人也會倍受打擊,首當其衝的,就是葉素珍一直要保護的。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金千諾。

    「回家吧。」知道徐熙言多想多思,路一航輕輕攬過徐熙言的肩膀。

    如果葉素珍沒有害死她的養父母,她一定不會對葉素珍下這麼重的手。一方面覺得愧對於自己的父親,愧對於無辜的金千諾。可是為了替自己的父母報仇。又一定要這麼做。徐熙言心裡面的苦。路一航都知道。

    「嗯。」徐熙言點點頭。

    路一航載著安若晨和徐熙言到了安家的宅子之後,就離開了。天色已晚,夜裡也涼。明天路一航還要幫著路不凡打理d&l,照顧父親,徐熙言也沒有讓他多待,就讓他回去了。

    回到家裡,安若晨一把就把徐熙言按在了座位上。提來了家庭急救箱,坐在徐熙言旁邊,細心地為她上藥。

    「怎麼這麼多傷啊,要不然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安若晨用棉簽蘸著藥水塗在徐熙言的瘀傷上,擔心地說道。

    「都是皮外傷,她那個年紀,造不出來什麼大動靜,休息休息就好了。」徐熙言反過來寬慰著為她擔心的安若晨。

    早就料到要走這麼一步,徐熙言大致都計劃好了,雖然精確不到自己能捱到她多少下,但是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那條鋼筋條也是自己從廢品裡掏出來的,既有些份量又不至於份量太足。讓葉素珍用自己算好的份量攻擊自己,總好過她自己狗急跳牆拿起什麼大傢伙攻擊自己。只是計算歸計算,那一下一下打在徐熙言的身上,要不是心裡有一定要拿到證據的信念支撐著,恐怕自己早就昏過去了。

    「啊~~~~~~~~~~」正回想著當時的慘烈情景,徐熙言多少還是有些後怕的。突然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徐熙言睜開眼睛瞪著故意用力按~壓她淤青,疼得她哇哇大喊的徐熙言。

    「幹什麼啊你個死女人?!」

    「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會以身試險嗎?你還知道疼啊!我就讓你好好記住這次有多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安若晨對徐熙言嗔怪道,「你這腦袋簡直就是死胡同,一根筋!還真讓她打你,還打得這麼重!早知道我就多拖延警察一會兒,讓你活活在那兒被她打死才好呢!」

    徐熙言和安若晨互相嫌棄地撇著嘴看著對方。徐熙言突然「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笑笑笑!笑個屁啊你笑!」安若晨又用棉簽用力地按在徐熙言的淤青上。

    徐熙言疼得嗷嗷直叫。

    「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讓我抓~住你受傷那一天,不然我一定狠狠地報復你!」徐熙言罵罵咧咧地對安若晨威脅道。

    「放馬過來啊!看看誰鬥得過誰!」

    房間裡埋怨聲吵嘴聲歡騰一片,在這個靜謐的夜空中,有著別樣的風景。

    解決了葉素珍,徐熙言更加不敢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金伯遠了。走在省立醫院住院部的走廊上,徐熙言卻覺得自己走在一路針尖上。

    醫院裡滿臉哀傷的病人家屬,被疼痛折磨的病人,還有匆匆而過的醫生護士,滿腹的辛酸比比皆是。如今的醫院已經不像徐熙言小時候那樣,到處都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的刺激氣味,雖然難聞,但卻成為了醫院的獨特標誌。現在的醫院除了依然一塵不染的牆壁,再也沒有了當初標誌性的味道。要不是這滿眼的病號服和白大褂,你很有可能身在其中都不知道這裡是見證生死存亡的醫院。

    就像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生,一步步走入陷阱裡卻渾然不知。

    「你來了。」

    徐熙言走進金伯遠的病房的時候,金伯遠正在盯著窗外看。他並沒有回過頭來看徐熙言,就已經對徐熙言開了口。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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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是。」徐熙言輕輕應了聲,把包放在了桌子上,走近了金伯遠。

    葉素珍的事情,金伯遠看來是知道了。金千諾應該也是去處理葉素珍的事情了,所以才不在醫院。

    徐熙言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輕輕掀起金伯遠的被子,幫金伯遠捏了捏腿:「爸爸經常這樣躺著,也不怎麼運動,時間長了肌肉會變形的,要這樣按一按才好。」

    徐熙言沒有任何生氣地低聲說著,聽起來倒像是在念悼詞。

    「是你做的?」金伯遠的眼睛依然看著窗外,即使那窗外什麼也沒有。

    「是。」徐熙言回答道。

    「乾淨利落,又一擊就到了要害。做得好。」金伯遠內容上像是在誇讚徐熙言,但是語氣裡卻沒有一絲~情緒。

    「以後要讓金千諾多幫您按摩按摩。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您最近恢復的不錯,再過一過,就可以考慮出院了。回家休養總比在醫院呆著要好一些。」徐熙言跟金伯遠說著完全不同的事情。

    徐熙言知道金伯遠心裡不好受,葉素珍畢竟是跟他幾十年的夫妻,又有一個女兒,突然之間被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送進了監獄,這件事情對金伯遠的打擊也不會小。

    「不能放過她嗎?畢竟她的年紀也大了……」

    「她一定要死。」徐熙言替金伯遠的腿做著按摩,堅定地打斷了金伯遠猶如替葉素珍求情的話。

    金伯遠沒有再說什麼,靠著立起來的枕頭,輕輕閉上了眼睛。

    可是事情是自己做的,自己又一定要這樣做,徐熙言根本沒有辦法跟金伯遠解釋什麼。

    「鈴鈴鈴鈴鈴……」

    聽見自己的手機響,徐熙言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身來,背對著金伯遠接起了電話。

    「喂?」

    張警官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小言,葉素珍一直吵著鬧著要見你,說有話要跟你說。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但是她一直都不安分,非要見你,說跟你說完就死心了,還說只要我幫她說一聲,你一定會見她。你願意嗎?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

    葉素珍吵著鬧著要見自己?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不甘心這麼被關押著等著盼死刑。既然說跟自己說完就死心,那自己索性就去幫她了了這樁心願,也省的她死不瞑目。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徐熙言應道。

    掛斷了電話,徐熙言轉過身對金伯遠說道:「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有空再來看您。金千諾那邊,還請爸爸多多照顧吧。」

    徐熙言對金伯遠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病房。

    自己臉上的淤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是有淡淡的痕跡,但是不仔細看,也分辨不出來了。希望金千諾和自己父親心裡的痛,能跟自己身上的傷一樣,慢慢淡化吧。

    即使金千諾要恨自己,自己也沒什麼要辯駁的。

    但是徐熙言還是希望金千諾不要帶著仇恨生活,因為那樣只會讓她自己的人生更不快樂。徐熙言更加不想看到的,是金千諾有一天會走上她母親那樣極端的道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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