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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6章 文 / 刀巴師太

    雖然接觸不多,但或許是由於母女連心,張芝的聲音徐熙言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根本就用不著她做自我介紹。而讓徐熙言心裡琢磨的是,自己的媽媽為什麼會突然打電話來,畢竟她們並不是像普通母女那樣習慣了電話裡噓寒問暖的。

    「小言吶,你最近有沒有時間?我想跟你見一面,有一件事情,我考慮了很久,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張芝的聲音裡透露著思索和猶豫。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安氏集團的總經理離開之後,接替了對方的職位,而徐熙言的能力和商業天賦也凸顯了出來。這一切她會聽到她現在的老公提起,會聽到莫總提起。所以她一直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一來是作為一個公司的總經理,她會真的很忙;二來是知道她過的很好,自己也就安心了,即使自己一直對同處在商界的女兒擔心著。直到她看到了浩洋集團鋪天蓋地的報道,而商業的內部消息告訴她,這都是安氏集團搗的鬼,那整個事件恐怕徐熙言也逃脫不了干係。

    「好,時間和地點你訂吧,我都有空。」徐熙言說道。

    其實徐熙言想表達的是無論張芝說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她都一定會過去,但是話一出口,卻顯得有些命令下屬的意思,還在張芝是她的親生~母親,當然不會計較什麼。

    現在的徐熙言已經是滿頭長髮,原來染過的頭髮也都新長了出來。徐熙言索性把染過的剪掉,尾部燙出了細小的梨花碎卷。徐熙言穿著墨綠色的翻筒皮靴,黑色的翻領大衣走進了張芝事先預定好的包間。

    為了顯示對張芝的重視,徐熙言還特意提前來了,結果服務生開門把徐熙言引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張芝似乎已經早早地等在那裡了。

    「小言你來啦?」張芝見到徐熙言進來,連忙起身招呼,顯得既慇勤又惶恐。

    「嗯,媽。」徐熙言走進包房,把大衣脫掉掛在了衣架子上。

    「就咱們兩個人?」環顧了眼包房。徐熙言好奇地問道。

    「是啊。」張芝把服務生端上來的茶水和茶點都示意放在徐熙言的位置上。「冷不冷啊?先喝點茶暖和暖和。」

    「好。」徐熙言輕聲應著,端起茶杯來。

    徐熙言看似不經意地吹動著飄在茶水上方的浮葉,心裡卻在盤算。

    如果只有她和張芝兩個人的話,為什麼不坐在同樣空曠的大廳。而是特意選擇了餐廳最靠裡間的包房……徐熙言隱隱地感覺到張芝在電話裡支吾著想告訴她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大事。而且,不會是好事。

    「有什麼話就說吧。」徐熙言被張芝複雜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在安氏做總經理的這段時間。也讓她習慣了高效率的生活。何況這次張芝把她叫出來確實是有事情要交代,而不是話家常的。

    張諾抿了下嘴唇,低下頭,思考了一下,又抬起頭說道:「小言,這次事情,我知道可能會對你以後有影響,所以我也考慮了很久,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我希望你聽完之後,可以……可以保持冷靜……」

    「您說。」

    「是……是關於你爸爸的,你的,親生父親的。」

    張芝一說完,徐熙言就把眼睛看向了放在自己眼前的茶點,明確地暴露了自己對於這個話題的不感興趣。

    一個拋棄妻子,背信棄義的男人,愛是誰就是誰,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這麼多年來不說他對於自己這個女兒有多少虧欠,就說對於自己的母親張芝,他什麼時候有過做男人的樣子。這樣的人,不提也罷。

    「我知道你不願意提起他,可是我又何曾想提起那個人。但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現在他病重,在醫院裡,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他……」張芝對徐熙言說道。

    雖然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徐熙言沒有任何感情,但也談不上恨,突然聽到對方病重的消息,徐熙言的內心還是有一絲觸動的。

    徐熙言抬起頭,重新看向張芝:「他會希望我去看他嗎?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存在嗎?」

    看著徐熙言的眼睛裡漸漸泛起淚光,張芝愧疚地說道:「小言,無論如何,有了他才有你,天底下做父母的,不說都會對自己的子女掏心掏肺地好,但是總還是希望她過的好,希望她……她能來看看自己的。何況……他現在病重,應該很脆弱。你知道我不方便,但是,但是你可以的,小言。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徐熙言低下頭用手指摳著自己的手掌。

    見徐熙言沉默不語,張芝也沒有繼續說什麼。整個房間都寂靜無聲,只有微風偶爾拂過玻璃。

    「他在哪兒。」半晌,徐熙言才開口說話,打破了房間裡的僵局。

    張芝的眼睛裡滿是動容,到底她的女兒心地是善良的,這一點她一點都不像她那個鐵石心腸的父親。只是這份善良更加讓張芝擔心,徐熙言知道真~相知道,會怎麼樣。

    「小言,在這之前,你要老實回答我一件事情。」

    徐熙言注視著張芝,張芝繼續說道:「安氏集團收購浩洋集團的事情,從頭到尾,你參與了多少?」

    聽到張芝的話,徐熙言微微一怔。雖然莫總的父親跟商場多多少少有所牽連,但張芝應該是一直在家裡做全職太太的,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這方面的問題。由於涉及到商業機密,即使對方是自己的母親,徐熙言也慎重地考慮了一下。

    看到張芝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徐熙言實在不忍心拒絕,就總結性地說道:

    「基本上都是我做的。」

    張芝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似乎接下來的事情讓她難以啟齒。

    「有什麼……問題麼?」徐熙言惴惴不安地詢問道。

    「小言,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告訴你的關於你的身世?」張芝頓了頓。

    徐熙言凝視著張芝,沒有答話。她當然記得,就算是天生神經大條,沒心沒肺,但對於親生父母這種事情,自己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而張芝當然也清楚徐熙言不會忘,只是她還不知道要從哪裡切入自己要告訴徐熙言的話,好讓徐熙言可以更好地接受這個事實,這個可能會對徐熙言有毀滅性打擊的事實。

    在張芝支吾著組織措辭的時候,徐熙言把張芝前後的話聯繫在了一起,試探性地問道:「他……和浩洋集團有關?」

    沒有想到徐熙言這麼快就可以猜得出來,張芝微微一怔,自己的女兒這樣聰敏,她現在已經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了。

    看到張芝震驚的表情和糾結又默認的舉動,徐熙言知道這是肯定了她的想法。而張芝還在疑慮,就說明這次安氏對浩洋集團的打擊跟那個人的關係非常密切,密切到讓人難以想像。一個企業悲哀併購,受到影響最大的人,現在病重住在醫院裡面的人……

    徐熙言嚥了吐沫,眉心抽~搐了一下,嘴唇微微發抖,不敢置信地問道:「他……姓金?」

    張芝瞪圓了眼睛看著徐熙言,張開嘴巴卻沒有說出來一句話,就像徐熙言此時此刻錯愕的表情一模一樣。

    「小言……你去……看看他吧……」張芝眼裡泛起了淚光,在包房呢你燈光的照耀下,映在徐熙言的眼睛裡。

    徐熙言只覺得格外刺眼,刺得她的眼睛都要花了。

    徐熙言愣了半天,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遊離地從一個地方移到另一個地方,輕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開什麼玩笑。」

    「小言,你聽我說,當年浩洋正在起步,你爸爸又被葉素珍和他父親看中,所以權衡之下就捨棄了我們母女,做了葉家的女婿。我之前不願意告訴你他的身份,是怕你心裡不好受。浩洋集團現在做得那麼大,難免在新聞裡能看到,我怕你觸景生情。而且葉素珍那個女人也不是好惹的,不能讓她知道我們母女的動向,我是怕你有危險。你之前也沒有想要知道父親是誰的意思,我以為這輩子就可以這樣過去了,但是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出來,我……」看到徐熙言不願意相信的樣子,張芝準備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事無鉅細地都講給徐熙言聽。

    「開什麼玩笑!」沒有等張芝說完,徐熙言就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斷了張芝的話,把手裡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破碎一地的玻璃渣子,就像此時此刻徐熙言千瘡百孔的心。

    「小言……」張芝小聲叫道。

    但徐熙言卻沒有聽到,又或許是聽到了卻被大腦切斷了對外界反應的路徑。徐熙言雙拳緊握,憤恨的情緒通過血液迅速灌輸到全身,身體止不住地開始發抖。張芝拚命解釋著事情的原委,可是徐熙言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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