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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5章 文 / 刀巴師太

    這麼多年來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什麼事情都做過,多骯髒的手段都用過,自己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只有一件事,自己也以為可以寬心地放下,但真正放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感情是無法克制的,有些錯誤是無法修正的,有些愧疚是無法補償的。

    金董事長重新拿起筆,顫顫巍巍地在企劃案當中董事長意見那一欄裡,簽上了「同意」兩個大字。

    金董事長在辦公室裡坐了良久,最後還是在秘書的詢問之下,才起身,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家回家。

    臨上車之前,金董事長認真地看了看浩洋集團高聳的寫字樓,專屬的辦公領地,就像在默默做著告別。草坪前佇立著的浩洋集團幾個鍍金的大字,本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卻因為到了晚上,光澤不再。

    回到家的時候,金董事長什麼都沒有帶,只是拿走了那份匿名人事快遞給他的件。其實根本不用讓人查這份匿名件究竟是誰寄的,因為僅僅是上面的內容就足以讓他做出今天這個決定,而這個寄件人是誰,不用猜都猜得到。

    「回來了?」葉素珍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而金千諾則窩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看著閒書。見金董事長回來,葉素珍隨口問道。

    「嗯。」金董事長連頭都沒抬,就直接朝書房走去了。

    葉素珍和金千諾對視了一眼,隨後金千諾快步跟上金董事長的腳步。撒嬌地問道:「爸爸這是怎麼了啊,臉黑得像包青天一樣。」

    「是啊,是不是最近公司事情太多,累著了?劉媽,去給老爺泡杯貓屎咖啡。」葉素珍說道。

    「不用了。」金董事長斷然拒絕道。

    「你這身衣服是新買的?」金董事長抬起頭來就看著金千諾金光閃閃的一身。

    「是啊,好不好看?今天店裡新到了很多樣式,我都好喜歡,就都買下了了。」金千諾還特意轉了一圈給自己的父親看,好一起分享喜悅之情。鵝黃色的裙擺不規則的裁剪像盛開的花朵一樣翩翩起舞。

    「對了,今天我跟小諾逛街。有一張卡刷爆。你記得提醒秘書去處理一下。」葉素珍沒有特別情緒地說著,好像普通婦人在跟自己的丈夫匯報著什麼油鹽醬醋的小事兒。

    「以後你們都節儉點,不要再這樣大手大腳地花錢了。」金董事長一臉不悅地囑咐了一句,就徑直向樓上走去。

    留下金千諾和葉素珍兩個人不明狀況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近日a股出現劇烈動盪。而突然把投資方向大面積轉移到新方向的浩洋集團面臨重大的資金虧損。此次決策的失誤究竟會給浩洋集團帶來多大的影響,目前還不確定,但是最有可能的是浩洋集團即將被清理併購。浩洋集團董事長也由於這巨大的刺激突發心臟~病,現在在省立醫院接受治療……」

    「商界大亨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浩洋集團能否安然渡過此次危機?集團最終將何去何從?」

    電視報紙新聞基本全部「浩洋集團」四個字給包圍了,鋪天蓋地的報道讓各大企業不使用探子都大概明白了浩洋集團此次面臨的事件,確切地說,應該是危機。

    安若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新聞播音員不帶任何情緒用著標準的普通話報道著浩洋集團和金家的相關事件,突然「啪」地一聲關掉了電視。

    「怎麼了?」抱著自己的胳膊站在安若晨旁邊一起看電視的徐熙言對安若晨異常的舉動表示不理解。

    「沒什麼。」安若晨眼神凝重。

    「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開心嗎?」徐熙言好奇地問道。

    好不容易費勁心力扳倒了她曾經的仇敵,她的心腹大患,安若晨這麼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報仇的快~感應該很強烈才對,怎麼會這樣輕描淡寫,而且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是啊,是開心的,只是我喜怒不形於色。」安若晨站起身來看著徐熙言,嘴角上的微笑像是硬擠出來的。

    「臭屁……」徐熙言撇撇嘴。

    「小言,這次多虧了你,謝謝。」安若晨十分客套地向徐熙言道歉,轉身上了樓。

    徐熙言看著安若晨從頭至尾的舉動,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覺得說不出來的怪異。

    其實說到怪異,怪異的又何止是安若晨,就連剛剛電視畫面裡躺在病床~上的金董事長都讓徐熙言覺得怪異。

    雖然這次有她和安若晨的合力,她也為了這次計劃用了很多心思,但是怎麼說金董事長也是一把商場的老手,真的會就這麼容易就乖乖就範了麼?這一個決定可是相當於斷送了浩洋集團,無論這個集團是怎麼發展,怎麼得來的,到底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徐熙言總覺得,這次計劃的成功,來得太突然又太徹底了,有些不真實。

    聽說金董事長還沒有出院,徐熙言心裡還是有一絲愧疚。雖然知道他的人品不敢恭維,但畢竟自己也出手傷了對方,以暴制暴,後暴者也不能說可以無罪釋放。

    「若晨,我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徐熙言看著專心在忙新的案子的安若晨,有些尷尬地問道。

    雖然知道安家應該是對金家恨之入骨的,但徐熙言還是想問下安若晨的想法,如果安若晨願意去,那她就陪安若晨一起去,如果她不願意,那就自己一個人去看一看,聊表心意,對方畢竟是個人到中年的老人家了,但是無

    論如何,徐熙言都覺得即使最後是自己一個人去,也應該跟安若晨說一聲。

    安若晨微微抬起頭,猶豫了一下,就又低頭看案子去了,徐熙言注視著安若晨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她答覆。

    去還是不去,也因為安若晨的無視成為了一個懸案。徐熙言更加覺得安若晨奇怪了,依照安若晨雷厲風行的性格,她總會給自己一個痛快話的。或許在她的心裡,也有一份柔軟吧,覺得出手太狠了,但又放不下心裡對金家的仇恨。

    徐熙言多少能夠猜到一些安若晨心裡的糾結,畢竟她不是那種只為報仇什麼都不顧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安若晨,徐熙言覺得當時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人能無條件收留自己七年,單憑這一點來說,就知道安若晨其實心裡有多善良,只是因為她是一家大公司的總經理,而不得不用冷酷無情把自己家偽裝起來。說起來,路不凡不也是這樣的人麼。

    表面風光,內心卻連自己的真實想法都不能透露,甚至要變成跟自己內心完全相反的人。有錢人的無奈,也絲毫不比窮人少。

    徐熙言輕歎了口氣,退出了安若晨的房間。

    安若晨仔細地看著企劃部給自己遞交上來的方案,在這個「低價收購浩洋集團」的項目案子上,簽下了「同意」和自己的名字,只要等和浩洋那邊的價格談攏了,復仇就真正的完成了。

    這麼多年來,安若晨和安父一直咬著牙關拚命帶著安氏往前衝,就是靠著總有一天要打垮浩洋集團,拿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信念,才能拼荊斬棘,所向披靡。人只有到了絕境的時候才能學會反抗,才能懂得義無反顧。

    是金家讓安家學會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金家讓安家學會了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是金家讓安家明白堤防身邊所有的人,不輕信於任何人。是對金家的仇恨支撐著安家一直走到現在。

    從這個方面來說,安家是要謝謝金家的。

    可是在徐熙言的幫助下,終於報了仇,安若晨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七年時間,籌謀規劃,這一刻心願達成,卻好像原本的支撐著自己驕傲冷酷的理由突然間消失了。

    「喂你好,我是徐熙言。」自己在書房裡看書的徐熙言接到陌生電話,依然是早就習慣了的禮儀問道。

    安若晨回來之後,很多事情就移交給了安若晨處理,自己也難得清閒下來。現在浩洋集團即將被安氏收購,自己也就算是功成身退了,可以好好地泡著奶茶躺在搖椅上看書休閒,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來打電話找她而不是找安若晨。徐熙言只覺得對方不是賣保險的就是賣理財的。

    可是當對面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徐熙言怔了一下。

    「喂,小言吶……我……我是莫梨花……莫梨花的後母……」張芝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徐熙言對她不像以前那樣排斥,但這麼多年來對女兒的虧欠,讓她不敢私自妄稱是徐熙言的媽媽,只能用這種撇腳的方式自我介紹。

    「怎麼了嗎?」徐熙言聲音一沉。

    其實並不是因為徐熙言接到張芝的電話很不高興,只是徐熙言的心裡只是跟張芝有著一層隔膜,讓徐熙言一遇到有關張芝的事情時,就手足無措,只剩尷尬,表現出來的,就只有冷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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