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二暮繁夢浮】 第一百二十一章 寧鯉逃出魔界 文 / 秀秀秀夫人
寧鯉閉上雙眼,別過頭去,不去看他陰鷲的雙眼。深吸了口氣,欲要張口再說話時,紅唇卻被兩瓣灼熱的柔軟覆蓋住,緊接著有什麼撬開了她的貝齒,在她舌尖共舞。
她驀然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容,眉梢間帶著一股霸道的氣息,微微愣怔,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怒氣衝天扇了一巴掌給他。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迴盪在大堂內,可見她下手是多麼用力。
藏祺被她扇的臉微側,臉色由先前的陰沉變得邪痞,她的這點力氣對他來說不過是撓撓皮癢而已,只是……
他彎嘴揚起一抹痞氣的笑,勾起舌靈舔了一下唇角,讓人難以捉摸他打的是什麼算盤。片刻,他沒有絲毫生氣之意,只是湊近她的耳邊,聲音如地府羅剎般令人毛骨悚然。
「夫人,你體內已經種下我的毒,沒有本尊的允許,此生不得與任何男子有肌膚之親。」語畢,他輕輕往她耳蝸邊上吹了口氣,隨即猖狂的仰頭大笑。
什麼?!
「卑鄙!」寧鯉粗魯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怒目圓睜對他低吼,整個人氣得全身抖擻,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活活掐死!
藏祺閉唇不語,頗為好笑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爆發。可是,就這樣僵持了良久,她都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憤恨的仇視著他。
這種充滿仇恨的眼神,伴隨了他幾千年,他很喜歡。越是憤恨越容易激發她體內的情盅毒,如此算來,不久後她將會真真成為魔界夫人了。
「怎麼,在懊悔對為夫太凶悍了嗎?你可知,就憑你方纔那一巴掌,換作別人早已屍骨無存了。」見她不說話,只好先發制人繼續挑怒她的焰火。
寧鯉毫不理會他的話,攥拳沉氣片刻,抬起淡漠的眼眸,面色冷峻地講:「放我走,要麼殺了我。」
她的語氣很堅定,眼神很決意,沒有半絲猶豫和求生的**。
表面看似鎮定自若的她,其實內心早就緊張得縮成一團了,手心漸漸也溢出了汗跡。是了,她在賭,賭藏祺不會要了她的命,而會選擇放她走。既然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投下一注。
雖然不知道藏祺到底在算謀什麼,為何會答應子卿這筆交易。但是,既然他費盡心思將紫菏救活了,那目的肯定不單單為了得到她這麼簡單。
當然,她也不會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挑起藏祺這個色胚的味覺。唯一令她敢下這個賭注的是心裡的直覺,直覺告訴她藏祺不會殺她。
回想與他之間除了打就是殺,但每一次似乎受傷的都是他,奇怪的是他居然都沒有生氣?!
聞言,藏祺微微挑眉,沒有不悅,只是感到有些詫然。須臾,他緩緩點頭,頗為紳士地讓道給她,勾唇笑道:「夫人若想走,為夫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希望夫人別走太遠了,早點回魔界。」
得意自滿的口吻,傻子都聽得出話裡有話,在暗示她休想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答應了?
寧鯉明顯一怔,沒有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害得她白緊張了。欣喜之下,顧不上他有什麼目的,逃出這個鬼地方最重要!
坑爹的夫人,坑爹的良人,全都是假的,都特麼見鬼去吧!
早點回魔界?開玩笑,魔界這種喪心病狂的骯髒之地,若非有事,八抬大轎請她都絕不踏進一步!
寧鯉冷嗤一笑,離開前還不忘投他一記鄙夷的眼神。
看著她消失的身影,藏祺舒緩了挑皺的眉頭,換了副漫不經心的姿態站在大堂前,雙眼折射出如鷹鳩般厲光……
你走罷,無論你上天入地,你的心線都纏繞在鬼勼坊。在本尊認定你是我夫人那刻起,就注定此生你要陪著我生死與共、不得善終。
「坊主,就這麼讓她走了嗎?」清央站在他身旁,看著了端倪,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看得出來,魔尊和往日有些不一樣,似乎對寧鯉有著不尋常的感覺……據他瞭解,魔尊雖然經常召喚舞姬在閣房笙歌尋樂,偶爾對幾個深諳他心術的女子會寵愛有加,但從不會像對寧鯉這般縱容。
最令他疑惑的是,為何魔尊要廢除同族相殘的禁令?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魔界烏煙瘴氣、屍骨遍地嗎?
當然,主子的心思不是他做下屬的有資格猜測的事。他相信主子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而不顧魔界的安危,況且,主子向來喜歡美女,像寧鯉那種四不像的女人怎麼可能深得他心……
「不然呢?」藏祺勾唇反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朝外走去,道:「與其在這兒猜測主子的心思,倒不如去給本尊盯住她。人若是跟丟了,後果不用本尊說了罷?」
清央抽了抽嘴角,魔尊好變態,居然窺竊他的想法!他有些欲哭無淚,想來他堂堂護法之一,向來只有跟蹤大神的重責,而今連個女人都要派他出動了?
罷了,他若不去,遭殃的肯定是玥華。不就是個女人嘛,還怕她跑不成。
想歸想,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將心中的不滿說出來,除非他不要命了。
「是,謹記坊主教誨!清央去也。」語罷,清央立刻化作一股煙兒竄天離去,溜走的速度極快,生怕某魔一個不爽將他碾碎。
逃離魔界後,寧鯉整個人身心疲憊,暈乎乎的駕著雲頭,腦海中在猶豫該回仙山還是去漠城?想起子卿的話,他說近日會回仙山施法將心存邪念的妖魔歸集鎮壓
住……法力這麼厲害,為何不早點提出來呢?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不管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紫菏!氣死她也!
經過幾番斟酌,她還是決定先回漠城一趟。雖然那些女子已經死了,但既然答應了老屋村的百姓們,不管怎樣都得回去跟她們說一聲。
畢竟這件事和子卿有關……
想起他,寧鯉的心仍舊一陣刺痛。耳邊傳來清風呼呼的聲音,拂過臉頰穿透髮絲。從未想過,一陣清風也能令她感到如此心曠神怡,彷彿將心中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
「寧兒!」就在她準備飛身落腳時,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聲。她轉頭一看,來者可不就是風骨朗朗的龍太子嘛。
「寧兒,太好了,沒想到能遇見你。」不等寧鯉開口,鳳逸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臉上的笑意表現出他心中是多麼的欣喜。
寧兒……還是這麼弱赳赳的稱呼。
寧鯉眨眼望著他,再低頭看著被他緊握的手,不禁抽了抽嘴角,不自在的抽離他的掌心。
阿喂,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廝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
「真巧啊!鳳逸,你這是要去哪兒?」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自然地問。
嗯?她眼睛好了?
「你的眼睛看得見了?!」他滿臉驚訝地問,眉宇間透露出喜意。
寧鯉點點頭,朝他眨了眨眼,揚起燦爛的笑容,揚眉道:「那當然!有我子卿在,能……」不好嗎?她的臉色霎間慘白,有些尷尬地望向別處。
從什麼時候開始,子卿已經成為她生命中難以割捨的一份,稍有激動就會口無遮攔道出他的名字。
鳳逸對她向來很細心,即便她假裝自若,不與他對視,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異常,皺眉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東郭子卿又欺負你了?」
果然,他不該任由東郭子卿將她帶走!
「沒有。」寧鯉努嘴垂頭,目光黯淡下來,百般不情願地講:「我和他……已經毫無瓜葛了。」
是啊,宛如一場夢,不過眨眼間,他們便成了陌生人。
鳳逸滿臉驚訝,眼中有怒火在漸漸燃燒,「什麼?毫無瓜葛?寧兒,你們……」
寧鯉無奈地聳聳肩,吐了吐舌頭,頗有耐心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他說了一遍。
結果,還沒等她說完,鳳逸就氣得滿腔怒火,嘴裡罵著東郭子卿,擼起袖子就要往七絕殿殺去。
「太過分了!他居然這樣對你,我去殺了他!」
「哎不行!」寧鯉連忙上前攔住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不是他的對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抬頭看見鳳逸黑下來的臉色,心裡劃過一絲內疚。她剛剛那句話,無非是在打擊他的自尊心。
「對不起,鳳逸,我……」她咬著唇,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然而,鳳逸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褪去了陰沉的臉色,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動作無比憐惜緊緊抱著她。
最是那抹溫暖如唇的笑,頓時烙印在她眼中,如冬陽照入心房,泛起了淺淺的漣漪。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鳳逸……寧鯉輕輕低喃他的名字,這次,沒有再拒絕他的懷抱。當她驀然驚醒時,發現雙手已經環在了他腰間,臉頰也緊貼在他胸口。
感受到她的回應,鳳逸心中一片欣喜,壯著膽子詢問:「寧兒,他不要你我要你,嫁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