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二暮繁夢浮】 第一百二十章 絕了她的心念 文 / 秀秀秀夫人
藏祺臉色微驚,倏然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把拉入懷中。低頭看著她慌神通紅的臉,還不忘調侃一句:「我的好夫人,女子不該舉止粗魯,這就是懲罰。」
寧鯉睜大血紅的眼愣看著他,半張著小嘴絲毫沒有留意到他口中的夫人二字,目光緩緩移至到自己身上……
「我x,你個色魔,走開!」她驚叫一聲,穩住身子推開他,背過身去將衣裳掖合。
手臂突然落空,藏祺微微挑眉,對於她的辱罵倒也沒生氣。轉頭朝清央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清場退下。
待清央等人退下後,寧鯉胡亂地將破爛的錦帶綁在腰間,模樣雖窘迫,卻也擋住了裡面的白衣。
藏祺負手來到她面前,歪頭俯睨著她,嘖嘖搖頭道:「看你身子纖瘦,沒想到前面還蠻有看頭的。」
啥?前面有看頭?
寧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見胸前一片遼闊,布包子早已在錦帶鬆懈的那一刻,滾落著地,驚慌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留意到它的存在!
「哇啊!你你你……我……」她頓時滿面羞憤,面紅耳赤指著他結巴地講。模樣像極了像熱鍋上拚命竄逃的螞蚱,手慌腳亂滿地找布包子。
藏祺細長上翹的鳳眼,倒映著她滑稽的舉動,眸中滿含戲謔的流光。劍眉漸漸平坦,嘴角噙著一抹妖冶的笑。
「夫人,你在找什麼?」他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還作勢彎腰陪她一起找。
「誰是你的夫人啊?別亂喊!」本來她就心情不好,經他這麼一惹,就更加煩躁了。
這丫頭,有意思。
藏祺揚眉一笑,漫步繞到她身旁,雙手扶起她摁住其肩膀,眉梢露出一絲輕佻的精光。輕啟唇瓣,本想調侃她的話,在看見那雙通紅的眼睛後,神色霎時冷卻下來。
「你哭過?」他瞇著眼問,語氣變得陰沉。
「沒有。」寧鯉冷著臉,抬頭怒視著他,一副倔強的模樣。既然沒胸的事被他發現了,那麼也算安全了,這個色魔總不會飢渴到吃她這個貧胸吧?
「是嗎?」他抿唇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繼而笑道:「好夫人,時日不見,你的膽子倒是肥了不少,終於不怕本尊了?」
夫人夫人,又是夫人!
「你夠了沒有?!我是來找玥華要人,不是找你的!」寧鯉羞惱之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她捏指念訣,毫不客氣與他撕打起來。
藏祺的身手快如閃電,詭異如魅,只需意念聚氣,便可輕易躲閃她的攻擊。換作別人,不,是別的女人,敢對他這般無理野蠻,恐怕早就變成一灘屍沙了。
他反掌扣住她的手,身子抵貼在她身後,鼻間嗅著那抹女兒家的芳香,湊近她耳邊,滿含磁性的聲音:「夫人,玥華是本尊的屬下,你找她……還不如直接找本尊?」
沒錯,他是試問的語氣,想要看看她反應如何。
寧鯉掙了掙身子,怎樣都逃不出他的禁錮,只好放棄掙扎,也就不跟他糾結夫人這個稱呼了。
「放開我!行啊,找你是吧?那就勞煩魔尊把凡間的女子都放了吧!」她彎嘴冷笑,怒瞪著他低吼。
凡間的女子?
藏祺有片刻遲疑,顯然沒將那些個女子的命放在眼裡,了然一笑,拖著長長的鼻音呵了一聲,勾唇道:「哦?你說的是那幾個被抽了魂了女子?可惜了,她們已經為紫菏的復活淪為一具乾屍了,你還要嗎?」
什麼?乾屍!!
寧鯉聞言啞然失色,瞠目結舌怒視著他,這個消息霎間在她腦海轟炸開花,嗡嗡作響彷彿女子的冤魂在淒涼控訴這一切,太殘忍了!
紫菏,又是紫菏!大家為了復活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奪走別人的性命嗎?!子卿因為愛她,可以理解。但是魔界呢?總不會白做一場無意義的事罷!
「太殘忍了……你們一個個為了紫菏,已經瘋了……都瘋了啊!」她整個人心旌搖曳跌退幾步,一邊說一邊淒美笑著,如花瓣粉嫩的面容劃落兩行清淚。
藏祺瞇眼看著她,神色閃過一絲驚訝,不做聲響,只是佇立在原地凝視著她。
她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太多情,還是別人太無情?她雖然沒有血緣上的親人,但是當她看見周樹孟溫馨和睦的一家,以及老屋村那些孤苦伶仃的百姓們,就可以想像道失去親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寧鯉站穩了身子,兩眼充滿血絲望著對面邪魅的男子,忽然間想明白了一件事,子卿既然將紫菏接回七絕殿了,那麼抽離無辜百姓魂魄的事他應該也早就知道了吧!
他是神仙,應以慈悲為懷、眾生為重,怎麼可以為了一己私慾……
見她情緒稍微冷靜下來了,藏祺復而松眉,雙手環胸緩步朝她走去,抿唇淡然道:「此事你應該譴責東郭子卿不是嗎?是他將人送到鬼勼坊,本尊能答應他,無非是看在你的份上。」
她驚訝的睜大雙眼,隨著他的前進一步步後退,蹙眉疑問:「你說什麼?看在我的份上?不……不會的,子卿不會這麼做的!」
藏祺不屑一笑:「你可以不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不是嗎?人心可禽獸,神也有成魔逆殺的一日。怎麼,他沒有告訴你紫菏復活的交換條件嗎?」
「什麼意思?」寧鯉心下惘然,臉色越發的慘白,直至退到房壁邊上,這才停住腳步。
br/>他也沒有再一步步逼近,而是居高臨下俯睨她,薄唇吐出一句令她跌入萬丈深淵的話:「條件就是……與你撇清關係,送入鬼勼坊,成為魔界夫人。」
簡單明瞭的一句話,字字珠璣,擊潰了她緊繃著的心弦!沒錯,他就是要絕了她的心念!
子卿……竟然將她送給藏祺這個魔頭!
怪不得,他這麼急著與她撇清關係,妖魔抓了凡人他也置之不理,原來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中。
可笑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甚至還滿心歡喜在漠城等著他的回歸!
藏祺是個妖魅狡猾的魔頭,換作以前,寧鯉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可是現下,種種現象拼湊在一起,如他所言毫無差異,又叫她如何面對這一切?
「送?」她擦乾眼淚,嘴角掛著一抹冷艷,嗤笑著說:「我想你們都錯了吧?我寧鯉不屬於任何人,又何來贈送之說。」
「夫人言之有理。不過為夫所收之賬,無論黑賬白賬,皆收入囊。」他頗為贊同地點頭,卻在後面加了句氣死人的話。
是嗎?以為這樣你們就能交易成功了嗎?想要拿她當贈品,除非她死了!
「好一個黑賬白賬!想要我做你的魔界夫人,那就扛著我的屍體上轎吧!」寧鯉瞇起雙眼,露出一抹狠戾的精光,壓抑在心底的雷霆之怒猛然爆發,全身凝聚著不可輕視的玄光。
藏祺倏然睜大眼睛,閃過一絲疑慮,這丫頭體內竟藏著這般強大的力量?不及多想,他展開宏寬的袖袍,鬼魅的身影欲要閃躲……
卻在此刻,寧鯉體內的怒火如猛獸般破蛹而出,凶煞惡極的氣勢霎間將他吞噬,整座大堂紅光一片,穿透屋頂射向天空。
清央走在離大堂不遠處,聽聞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不好!連忙飛身朝大堂奔去。
然而,不過須臾之際,當他來到大堂前欲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卻聽裡面傳來一聲令他噴血的話。
「我的好夫人,你可真把為夫弄疼了,這要是斷子絕孫了,夫人該上哪兒找到如為夫這般容華無雙的男子吶?」
斷子絕孫?這麼妖孽放蕩的聲音,也就只有魔尊醉倒溫柔鄉的時候才說得出來……
看來,是他多慮了,自家主子安全的很!好吧,閃人。
實際上,屋內的情況是……
寧鯉彎著腰躺在桌上,推翻了筆和墨,青絲散落蔓延,雙手被緊緊鎖扣在頭頂。而藏祺則是欺壓在她身上,大掌摁住她的手腕,眉梢勾勒出猾意的弧度,整個身子平浮在半空,巧妙地躲開了身下致命的一擊。
當然,不是指命,而是指他的命根。
真沒想到,寧鯉這丫頭非但隱藏著法力,居然還使陰招!就在剛剛他躲開了她的攻擊後,原本以為她會停下喘口氣,誰知道這廝像是拼了命想要跟他廝殺,怒氣沖沖追著他不依不饒。
論法力,制服她輕而易舉。只不過看她正在氣頭上,讓她洩洩氣罷了,誰知差點踹斷他的命根!
「禽獸,斷了也是你活該!」寧鯉沒好氣地大罵他,雙腳不停地往上踹瞪,想要廢了他的下身。
「禽獸?夫人罵得可真狠……」藏祺唇角噙著一抹匪夷的笑,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冽蝕骨的氣息使她想起了被他掐住脖子時,那種垂死邊緣掙扎的感覺……
寧鯉害怕的望著他,眸光閃爍,被他那雙深邃無底眼睛吸食住,墨黑的眸潭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詭異,比玥華的眼睛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