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1.第221章 回家 文 / 紫煙沉
說起來最方便的法子就是斫倒柳樹,不過那柳樹已經在祠堂裡有近百年歷史了,風姿婆娑,平時也頗有幾分靈異,張秋山怎麼敢拿了主意妄動,張召才又氣的厲害,最後不知道廢了多少功夫,才算是斫斷幾條柳枝,將人放了下來。
張秋山內疚的不行,找張安順借了鋤頭在柳樹下挖了個坑將斷枝都埋了下去,張召才臉色通紅,他父親卻嚇得臉色蒼白,一對父子,神色卻大不相同,張召才理了理衣服,只恨不得眼前眾人都死了看不見他丟臉的樣子才好,眼神陰鬱的看了眾人一眼,倒是張高木在一旁幹幹的說:「多謝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還不知道要被吊多久呢。」
張安福眼睛一轉,問道;「是誰將你們吊上去的,可看清楚了?」
張高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活動了活動手腳,才覺得因為被吊太久而麻木的身軀有了點力氣,聽張安負責這麼說,搖了搖頭道;「沒看到,我們半夜起夜,結果不想剛出門就……」
話音未落,就聽張召才在一旁插口道;「時間不早了,母親和妹妹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我們還是先回去跟妹妹他們說上一句吧。」
聽張召才這說,張高木才想起自己出門的時候小楊氏h還醒著呢,頓時連連點頭道;「還是才哥兒你說的清楚。」
張召才不吭聲,將衣服緊了緊,雖然單衣沒有平時平整,但是也顧著那一點臉面,抬腳就走,張高木看他走的急,急忙對眾人拱了拱手,道;「有空來我家一趟,我請你們喝酒。」
眼看張召才已經走的人影都快見不到了,不敢怠慢,匆匆跟了上去。
張安順將一口口水吐到地上,道;「說的好空話。」他雖然老實,也看出來了張高木是有口無心,什麼請喝酒,那張召才臉上可沒一點感激的神情。
他看著地上的被子,更是心疼的厲害,急忙走上去將被子上的塵埃拍了拍,然後才將棉被捲了起來,看到上面的污垢,不由一跺腳,想到孫小虎的性子,只怕回去都要要被念叨罵上幾句,眼看張秋山挖完土埋好柳枝又踩了幾腳,張秋山收拾完柳枝,回頭就看見張安順一臉愁眉苦臉的,他本是個聰明人,一尋思就知道了張安順的緣由,當下將鋤頭往肩膀上一抗,笑道;「我看安順你也不好拿東西,我正好要去拿藏起來的煙葉,也好給你送出頭回去。」張安順聽張秋山這麼說,臉上才好看一些,沖張秋山笑了笑,又衝張安福打了個招呼,腳步輕盈的跟著張秋山回去了。
倒是張安福若有所思的看了張家父子消失的地方一眼,嗤笑一聲,聽張安順打招呼,也就順口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嘿嘿一笑,將自己的東西一收,也回轉家裡去。
在這裡浪費了不少時間,莊家人一天都忙著呢,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張高木見張召才走的急,只當他是害怕小楊氏張玉鳳擔心,心中不由對這個兒子更驕傲了幾分,只是跟了一路,就看著張召才一路只撿沒人的地方走,心想說上兩句,張召才又走得快,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叫了一聲,張召才不知道聽沒聽懂啊,但是也沒停下腳步,倒是引得一個早起做農的人神色不對的看了過來,急忙閉嘴默默的跟了上去。
好在不遠,張召才又小心的很,若是路邊有人,便隱在樹後,必然等人過去了他再轉出來,張高木看在眼裡,心中疑惑倒是盡城了憐惜。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聰明,家裡辛苦供他讀書他也爭氣,平時在縣裡的時候,吃穿用度比不得那縣裡的富家子弟,但是也將自己收拾的乾淨整齊,若是出面就算衣服再破舊也將自己收拾的熨貼英俊,他長的又有幾分像小楊氏,小小年紀已經有些玉樹凌風的樣子來,此時這樣衣衫不整的樣子,也難怪孩子不想見人。
他心中憐惜獨子,便將身上的單衣解了下來,前行兩步將衣服披到張召才身上,張召才吃了一驚,只覺那衫子一股子汗臭味道,不由皺著眉看了一眼長高才,就看著張高木搓著手解釋道;「我這衣服總能遮掩些,但是我是無所謂,你穿著就好。」
自從張翠翠走了後,家裡的衣服也不像以前一樣天天被張翠翠背到河邊去漿洗了,張高木倒是覺得這樣比較好,衣服洗多了就容易壞,他一直覺得張翠翠天天洗衣服敗家的很,小楊氏後來往往三四天才洗上一回倒是很滿意,只是味道自然跟以前相比帶上了幾分汗臭味。
雖然熏得張召才皺起眉頭,但是就像張高木說的,總比沒有強些,不由望了張高木一眼,心中道,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害他這一路都走的遮遮掩掩的,不過他雖然心中不高興,但是卻不說出來,只點了點頭,將衣服收拾一番,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麼人,竟然很快就到了家裡屋子面前。
只見房間裡卻空無一人,不由吃了一驚,張召才急忙進屋子裡翻了一整套衣服出來,總算將自己打扮的英俊,看著鏡子裡自己英俊的外表,張召才才點了點頭,走了出來,就看見張高木正蹲在堂屋裡抽旱煙,不由挑了挑眉,張高木看著兒子出來了,沖張召才大聲道;「你娘和你妹妹都不見了。」語氣裡很有幾分擔憂。
張召才看著空落落的房子,又看他一臉驚恐,不由皺了皺眉,他素來覺得自己娘親是個不靠譜的,眼看父親這驚恐雖然不屑,但是當下還是安慰道;「娘她大半夜的不見了我們,想來是出去找了吧,等一會兒找不到,自然就回來了。」
張召才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畢竟是個讀書人,張高木素來很聽自己兒子的話,覺得極有道理,聽他這麼說,不由道;「我出去找找?」
張召才動了動手腳,他被吊了太久,平時又不像張高木這麼經常勞作,被放下來的時候都差點癱軟在了地上,回來也何嘗不是撐著一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