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搭訕與偷聽,只因想靠近 文 / 廬陵笑笑生
陳俊思揣著自己定給了麗麗一些美好印象。此後他終於鼓起勇氣,盡揀靠近她的位置坐她身旁。他好想和她搭訕,可他的怯懦叫他不直爽。他在腦海琢磨自己怎樣開口,說什麼話,並把話在心裡頭排練。然而正要出口時,又忽然遲疑,好像想說的話有千斤重量,不能輕快拿出場。
不敢搭訕,於是他代之臆想。他睜大瞳孔,緊盯著麗麗,欣賞她伏在桌上看課外書,欣賞她好看的衣裳。
課間,麗麗上廁所則已,不上廁所便在座位看書,靜如水底的游魚。陳俊思那時便也陪著她,不離開座位,一直在她後面直視她、欣賞她,甚至偷偷聞她身上的味道。而麗麗要上廁所便起身轉向後門,麗麗這時會沖陳俊思一笑。而這天使笑容,會叫陳俊思回味很多個半晌。
陳俊思多想同她搭訕,可是膽怯、害羞拖住他,使他到嘴的話又返回柔腸。陳俊思甚至恨自己:為何我在喜歡的女生面前這樣膽怯呢?我真沒用。
一個課間,麗麗起身又上廁所去。一如既往,她沖陳俊思一笑,經過他身旁走向後門,從後門而出。陳俊思終於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脫口而出:「上廁所啊?」
陳俊思微笑的肌肉在抽搐,他立刻後悔,自己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他的臉**辣的。
麗麗溫柔笑道:「女孩的事,男孩不要管。」說完便小跑至後門,出去了。麗麗是例假來了,所以走得急切。
上課鈴響了好久,麗麗還沒回教室。陳俊思很好奇也很著急,久久沒看她回來,她幹嘛去了。於是他起身,面向老師用大拇指指了指外面,老師明白他是指上廁所,於是點頭同意。陳俊思便裝模作樣出去了。儘管建大老師對於生習要求很嚴,但是對於課內上廁所還是很人關懷的,只要你舉手示意廁所方向即可光大出門,老師不會強迫大家強忍內存的。倘若大伙因此等急事憋壞了將來傳宗接代的功能,老師們會以為自己不人道。
陳俊思出去了,他也去了一趟廁所,上廁所透過窗戶忽然看見麗麗在無愁花園裡打電話。麗麗果然是一個不拘禮法的小壞生。上課還這樣大搖大擺接打起電話來。可是當你喜歡一個人,她的小壞也是可愛,她的缺點也是優點。所以陳俊思並不隨波逐流覺得她是糟糕生。
冥冥中一股力量催促陳俊思去花園。他知道他是受了愛神的指使。
陳俊思因見到她了而喜悅歡快,然而他現在要冷靜,並暗示自己要假裝:我不是刻意去看她的,我不是為她走向花園的,我這是偶遇。
陳俊思去到麗麗所在的無愁花園。他裝作沒有看到麗麗,逕直朝前,將要接近麗麗時,他又裝作不經意看向她所在方位,而後故作驚愕說:「誒?這不是麗麗嗎?」
他不叫她「趙麗麗」,省去她的姓,呼之以名,暗示他對她的好感,倘若是其他女孩,他一定叫她全名,以示生疏和距離。
麗麗聞有人叫,也驚愕一望,見是陳俊思,於是她的眼睛稍微增開一些,然後跟他揮手,笑容燦爛得如春花之靨。
陳俊思知道她也只是簡單一揮手而已,然而她這細微之舉於陳俊思卻是可悅之事,他高興地漫無目的地朝校門口走去,以假裝他是有事才經過麗麗所在方位。
當他走到校門外,他又踅回來,愛神使陳俊思起了偷窺欲。他想看看麗麗是否還在花園。果然,麗麗還在無愁花園。陳俊思偷偷蹲在花園裡灌木叢後,偷聽麗麗打電話。
麗麗屢次在電話裡撒嬌。
「老公,你快點回來吧,我想你了。你啥時候回來啊,你請的假應該快結束了吧?」
「我有去上課啊。但是老師講課滿堂灌,很無聊啊。」
「知道了,我會好好上課的。」
「親愛的,你在家又沒有想我啊。」
陳俊思聽到「老公」、「親愛的」這些話之後,臉色乍變,如五雷轟頂。陳俊思口中喃喃自語道:「悲催啊,女神有男朋友了。」而後失落地離開。
當陳俊思返回教室時,他不覺在外晃蕩半個小時了。他輕推教室門,以掩人耳目,然而當他推門幅約十時,老師轉身看門,將他逮了正著。
這是線性代數課,線性老師姚老師的耳朵細得跟線似的。
「不要偷偷摸摸進門了,你不是上廁所嗎?光明正大嘛。不過你這廁所也上得真夠久的,都可以申請吉尼斯記錄了。」
大伙哈哈大笑,陳俊思卻滿臉通紅十分尷尬了。他回到座位,傻傻看著課本,課本卻大概也在笑他。
線性代數老師繼而借題發揮講起很多好好習天天向上的道理,講起他們小時候想上都難,而今我們有那麼好的機會習應當好好珍惜。
姚老師說:「我們習態一定要端正,要珍惜現在的習機會,好好習,把成績搞上去。」
陳俊思以為老師分明在說自己,他臉稍微紅了。
儘管陳俊思對老師強調成績的說法有些反感,但是因為他在外面晃蕩久,自覺理虧,所以對大片面教育的批判緩和了許多。
不過陳俊思的理虧感,很快消失了。他繼而想起了麗麗剛才對男朋友撒嬌的話語——「老公,你快點回來吧,我想你了」、「親愛的,你在家有沒有想我啊」。失落感又從地面升起,佔據了他的身心。
這一夜,陳俊思在宿舍沉默不語,很早就躺在床上。
小胖胡涵問:「哥們,你咋了?」
小胖胡涵成績中等,他不崇拜分數,但也不鄙視分數,所以
大一以來例行考試他都是中等。他也不會以成績來衡量一個同。所以他和反感應試的陳俊思關係較好。平常在宿舍時,他都會和陳俊思聊聊天、吹吹牛。
陳俊思說:「沒事。今天有點睏,就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