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十五歲的夢魘 文 / 蘇凝爾
「霎兒，這一次任務你不去吧，我去跟鏡說。」姥姥握著霧霎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姥姥，您別這樣，霎兒長大了，懂得分寸，也懂得怎樣張弛有度，今天是一對夫婦，您怕我露餡嗎？8年我都熬過來了，為了濟天叔叔和翊阿姨，我不會表露任何讓鏡知道的。」
「辛苦你了，孩子……如果承受不住就收手說你身體不舒服知道嗎？」
「好了，我會注意的，姥姥，鏡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尹霧霎有一絲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麼，因為8年來，每一次執行任務，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沉重過，似乎，在預示著什麼，霧霎緊緊攥緊了槍，一滴汗在額前流下，身著黑色的塑身衣，還是掩飾不住顫慄，鏡深邃地看了一眼霧霎，是的，隨著霧霎的長大，那張容顏像極了年輕時的包翊，鏡對霧霎的情感讓鏡自己都琢磨不透，她是他摯愛的女人和別人生的孩子，他為了綁住她懲罰她而留下她女兒，可如今，在自己的調教下，除了那張和包翊極像的絕世容顏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鏡自己賦予她的，矯健的身手，冷冽的心，她像一朵有毒的荊棘薇，有致命的誘惑。
「首長，大小姐，怎麼處置這對夫婦和他們的孩子。」賈陌恭敬地對鏡和尹霧霎說，賈陌也是殺手，和霧霎是一樣的年紀，也是鏡最器重的人才之一，自從8年前霧霎由於第一次殺人大病一場後，賈陌一直在照顧並追求著霧霎，人前他們是上下級關係，人後私交甚好，但是霧霎沒有接受她，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鏡殺死，她的未來是未知的，不知道那個大哥哥會不會等她長大守護她，讓她遠離這一切，讓她不再當第一殺手……
「霎，殺了他們，全部。」霧霎抬眼，眼皮有些沉重。看了一眼小孩，小孩立即哭了起來，小孩大概7歲的樣子，讓霧霎想起了自己7歲那年親手結果了一個偷盜古墓者，而眼前這對是一個出軌的妻子和她的情人還有他們所生的孩子，這個7歲的小女孩正瞪著大眼睛惶恐的看著她。
「求求你們，放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女子吶喊道。
「無辜的……」鏡鬼魅的聲音飄然而至，「因為你的作踐自己，讓你丈夫躺在精神病院裡7年，讓你親生兒子死於非命，你還有臉說這個雜種是無辜的……」暗室裡傳來一陣陣悲鳴聲……「霎，還不動手，不像你的作風，我沒有耐心等你醞釀好殺人的情緒！」
鏡語畢，霧霎回神，兩槍結果了那對男女，倆人紛紛倒在血泊中，霧霎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拿槍頭指向小女孩，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霎，已經過了五秒……」
霧霎剛要閉眼，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小女孩倒在血泊中，槍頭指向——賈陌。「陌，你……」霧霎震驚地瞪著他。
「我不能讓你做你不喜歡的事，相信我！」
「相信你，我倒要看看，沒了命，還讓霎拿什麼相信你！」鏡鬼魅的聲音再次劃破陰冷的暗室，鏡扣起了扳機。
「不要！」霧霎撲了上去，鏡槍頭一歪，打在霧霎左肩上，鏡的槍頭從來都有毒！
「霎兒，霎兒，你醒醒……你怎麼這麼傻……」
「我要保護有恩於我的人，我沒關係……」說完暈死過去。
鏡的表情冷凍成千年寒冰，無比難看。
「怎麼會傷成這樣，這是第一次受傷，一定要調整好，不能在肩膀上留下疤痕，更不能落下病根，不然以後握槍都有困難。」楓邊準備手術邊說。
「手術中」亮起。醫室門口，霧霎姥姥，賈陌，尹濟天，包翊坐立不安，「怎麼會這樣？」
「對不起，姥姥，都是我，霎兒是為了救我的命才替我擋首長的子彈的。」
「什麼，鏡開槍要打死你，還打傷了霎兒！」包翊驚呼出聲，不敢相信，她不會忘記鏡答應過她什麼，她答應過鏡什麼……
「具體情況等言楓出來再定奪，翊兒，別擔心，楓會治好霎兒的。」尹濟天安慰道。
手術燈滅，「手術很成功。」言楓摘下口罩說道，「毒氣也已經逼出，到時候只要吃下霎兒自己研製的解藥就可以了。」
「楓，謝謝！」包翊虛弱地感激著。
「你們怎麼還守在這裡，快離開，被鏡發現真的糟了，這些年他容忍你們夫婦在眼皮底下已經到達極限了。」言楓焦急地說道。
「楓，我知道，這些年鏡不斷派給我們最艱巨的任務，好幾次都差點讓我們喪命，可是我們有霎兒在他手中，我們不能退縮，可如今，他怎麼可以傷害霎兒，他不知道霎兒是翊的寶貝嗎？」尹濟天激動地說。
「行了，你們都走，我這老太婆繼續照顧這丫頭，別嚷嚷了，還想讓霎兒不得安生嗎？」
「姥姥，讓我也留下來。」
「好，陌留下，其餘人都走都走，再不走，又要出岔子！」姥姥用枴杖趕著眾人。
病房內，霧霎靜靜地躺著，回想這麼脆弱的霧霎，還是在八年前的時候，那一年7歲的霧霎也大病了一場，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也就是在那時賈陌真正喜歡上了尹霧霎，在賈陌回憶難過自責中，霧霎慢慢睜開了眼睛，「霎兒，你終於醒了，肩膀還疼嗎？」
「姥姥，陌沒事吧！」
「我沒事，霎兒，對不起，對不起，我……」賈陌回神忙安撫道。
「沒事就好。」說完閉上了眼睛。
擎蔚域府御用醫室門口，「哥，你怎麼來了？」楓吃驚地問。
/>「我不來，是要上演一家人團聚哭啼的煽情戲碼嗎？」
包翊憤怒地捶向鏡，邊捶邊哭：「這條路已經不歸了，為什麼還讓她受傷，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她的，你懂不懂？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了嗎？」
鏡冷眼抓住包翊的手，「我忘了，還是你們夫婦忘了什麼，我記得我說過，一輩子不要讓尹霧霎知道她姓尹，知道你我的事，一切一切，如今，你是怎麼做到的？啊？怎麼？忘了後果？」
包翊震住了，難道他發現了……
「跟我過來，如果你不想你男人出事。」一把拽過包翊的手。
「別走！」尹濟天拉住她。
「放心，我沒事！」包翊被鏡抓回鏡的房間。
「怎麼，15年沒踏進過這個房間，忘了它長什麼樣了？」鏡嘲諷的聲音飄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
「怎麼樣？你記清楚了，是你先背棄信約的。」
「我沒有，你不准傷害霎兒。」
「傷害，她長得跟你這麼像，這麼會折磨人，這麼小，就會讓賈陌甘願為她去死，讓整個擎蔚域府的人為她神魂顛倒，對她唯命是從，風采可以說是勝你有過之而不及啊！這些榮光是我給她的，可是沒有我，我絕對相信你包翊的女兒照樣風聲水起！」
「你別亂來？」
「哼，你瞭解我嗎？你瞭解我，會被我囚禁這麼多年，你們愛得很不舒服吧，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痛不欲生！」鏡一把將包翊甩倒在地上。
「你敢對霎兒做什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包翊瘋狂的吶喊聲刺破了陰霾的蒼穹。
言楓和尹濟天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淚眼婆娑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包翊，「怎麼了，他威脅你了嗎？」尹濟天心疼地抱起她。
「楓，求求你，救救霎兒，只有你能救她了，鏡瘋了，他是魔鬼……」包翊拽著楓的手不停地哀求。
「翊，你知道的，這十幾年，哥他活的太壓抑了，他在被你們的愛折磨，被他自己折磨，其實也在被霎兒折磨，如果他真的到了爆發的頂點，我其實也無能為力。」言楓如實說。
「不，他不可以傷害霎兒，不可以，那你保護霎兒好不好……」包翊祈求道。
「我盡力。」言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