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九章 文 / 迷榖木
孫氏知道自己孫兒已是少年,還沒感歎完,熊孩子張若靄就已經藉著失意人的借口帶著甄珠爬山涉水去了。
甄應嘉剛剛把剩下的十萬兩銀子送進戶部,刑部的人就上門聯繫他,旁的也沒多說,只是道聖上吩咐刑部接手這件事情,於是甄捨終於在張氏死後四年,再次見到了他的老丈人。
張老祭酒站在公堂之上,就見著甄應嘉跟甄捨一道進了門,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對,甄捨看了看,沒有見著自家妻舅,站著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張家的情況甄應嘉是知道的,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所以張家上上下下大小事情更是瞭如指掌。
甄珠知道甄應嘉去了公堂,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怎麼還需要父親去?」
李氏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不過因為上頭坐著張氏,所以自覺偏過頭,伺候在李氏身邊的奶娘無奈的端了茶杯遞給李氏的,幫著自家小姐遮掩。
孫氏輕輕咳嗽了兩聲,算是掩飾,而後用一種『你懂的』眼神跟甄珠交流:「之前不是有人上奏,說咱們甄家仗勢欺人麼,這次總要走個過場才好。」
甄珠是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只是等著甄應嘉跟甄捨回了府,就見著自家大伯用一種非常鄙夷的語氣,一邊把自己的外套丟到一邊,孫氏看了過去,問了句如何。
甄珠看向自己的父親,只見甄應嘉居然也在扯著自己的袍子,而後一旁的同福遞上了乾淨的帕子,甄應嘉伸手就接了過來,李氏想伸手接過,結果被甄應嘉攔住了:「別髒了你的手。」
「這是怎麼了?」孫氏被轉移了視線,看著大兒子,二兒子都不想開口,就看向一邊的同福。
同福上前給老太太拱手道:「堂上並未如何,只是那張老太爺畢竟年紀大了,有些受不住,因此尋死覓活的,濺出來的血弄髒了大老爺,二老爺的衣裳。」
「有什麼受不住的事情?」孫氏更奇怪了,他看向甄捨,甄捨聳了聳肩。
「跟兒子無關,只是這事情原本聖上就知道,旁的不說,張家的教養原本就有些問題,更何況那張老爺嫡庶不分,讓人抓著了把柄,聖上便革職位,那老貨一時沒受住。」甄捨撇著嘴說完,就起身跟老太太告辭,「兒子實在膩得慌,這就回屋洗漱去了。」
「去吧去吧,應哥兒也去吧。」孫氏擺擺手,吩咐甄應嘉跟甄捨一同離開,他們一走,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看著老太太,老太太也揮手讓她走。
等著幾個主子離開,孫氏吩咐人給同福搬了凳子,還送上茶水:「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甄珠也好奇著,一通湊了過來。
同福說的很詳細,甄珠一聽他開口,就知道當時堂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甄捨跟甄應嘉進了門,那張老太爺原本自持身份,沒有開口在,只是聽著上頭的刑部侍郎問詢,兩方都有官位在身,上頭倒是還是給了張老太爺的面子的,只是問張老太爺何事。
那張老太爺沒開口,跟著一道來的年輕人率先開了口,他指著甄捨便說甄家仗勢欺人,害死了他的嫡姐。
詢問的人便說對方可有什麼證據,那男子便說有人證。
甄捨一聽說有人證,腦子裡回憶了幾個,沒想起什麼,而後就見著一個熟悉的人影,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甄捨一件那人,就立刻火冒三丈,他的手指捏的咯吱作響。
進來的是個老僕,上頭的詢問還沒開始,那張少爺就得瑟的開口,吩咐那老僕說話。
老僕唯唯諾諾正要開口,甄應嘉就對著上頭的一抱拳,座上的刑部侍郎回了一禮:「應大人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甄應嘉臉上帶著笑,伸手一指底下跪著的人:「雖說不知道此人如今到了這裡來是作何,不過好歹是見著了,還請侍郎大人做主,此人當初謀害我甄家子孫,還請大人抓了此人,為我侄子做主。」
「什麼都是你說,你這是誣陷,無非是害怕真相暴露罷了。」張小少爺往前走了一步,甄應嘉確實完全不理對方,甄捨的右眼抽了抽,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看的對方縮了脖子倒退半步,這才回頭看向上頭的刑部侍郎。
「還請大人做主,當初這是這老僕要害死卑職長子,結果陰謀暴露,之後乘亂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找到,今日在此地見到此人,還請大人做主。」
別看甄捨平日挺糊塗的,不過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上頭的刑部侍郎聽罷點了點頭。
「你撒謊,她明明是因為見著我嫡姐被你們迫害,九死一生才從甄家跑了出來,之後回了張家,只是之前因著甄家家大業大,不敢上報而已。」張小少爺說的倒是義正言辭,不過他的身體倒是往後退了幾步。
張老太爺到底是做慣了祭酒的人,他咳嗽了兩聲,而後摸了摸鬍子:「當初,小女加入甄家,原本就是高攀了,之後家中更是對著女兒諸多吩咐,小女嫁入甄家之後,更是報喜不報憂,之前聽聞小女是因著生子而喪,只覺得是他福薄,哪裡想到是我識人不清。」
張老太爺一席話,說的甄捨的臉色都青了,只是張老太爺畢竟算是他的丈人,因此只是用乾澀的聲音開口:「我念著跟老太爺經年親戚的份上,還請老太爺不要隨便開口,誣陷好人。」
張老太爺哼了一聲,甩袖而立,表示不屑。
張小少爺只想著到了朝堂之上,不容甄家兄弟多說,誰知道偏偏到了朝堂,不讓說話的居然是自己,他總是想開口的時候,總是被人喝止。
那老僕形容憔悴,撲倒在地上而後開口哭號:「大人明見,小人絕對沒有做過那等子事情,張家長子是小人主子的兒子,小人怎麼會謀害小主子,是甄家,當初雖說是甄家大少爺娶了小姐,偏偏當家做主的是二房,我家小姐日夜受苦,如何承擔,當年更是有孕在身,偏偏因為言語上對著張家二房少爺甄珠有所衝突,便被甄家老太太幾番責罵,最後禁足不得外出一步。」
她說的可憐,不過上頭的刑部侍郎卻是不聲不響,一旁的簾子被掀起,刑部侍郎忙起身,對著來人喊了一聲『尚書大人。』
刑部尚書也是得了聖上的吩咐,到了地方,只見著甄應嘉在底下,於是點了點頭,坐到了刑部侍郎的右手邊:「既然聖上吩咐你主審,今日我只不過來旁聽罷了。」
刑部侍郎的眼珠一轉,笑著就應了一聲,而後坐會了座位。
之後的劇情就非常順利了,因為僕人狀告主子,因此先打了三十板子,之後甄應嘉又拿出了當初張氏跟張母信件。
「刑部尚書當年跟你父親交好,如今他既然也出來了,自然是沒你父親什麼事情了。」老太太點點頭,知道之後就沒什麼事情了,她倒是奇怪,「當年,張氏的奶娘不是早早就打發了麼,怎麼又出來一個?」
「還是老太太記性好,不過您還記得伺候瑚哥兒的小楚嬤嬤麼,就是那個。」
「她不是早早就打發了?」孫氏皺了皺眉,就想了起來,甄珠實在想不起,不過他看著孫氏,也只能在肚子裡感歎了。
「正是人心不古所致,那小楚嬤嬤自覺受不了苦,又怕張家怪罪她沒伺候好張氏,因此便說張氏為甄家所害。」同福便事情的結果說了出來。
張家就此離開了京城,至於到了江寧會如何,甄珠完全不覺得對方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畢竟真家人氣量大的都不多,旁的不說,他自己就有些記仇。
如此一來,甄家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聖上將一切折子按壓了下來,甄應嘉繼續任江寧織造兼任巡鹽御史,連著三年,旁人算是徹底看透了甄應嘉在聖上心目中的位置。
太子被廢後,朝中風向不定,聖上雖然關了廢太子,可是廢太子的長子卻是終日被聖上帶在身邊。十二歲的皇長孫有著跟太子差不多的相貌,又是差不多的聰慧,一時之間朝堂上下便傳遍了聖上可能會把皇位傳給孫子而不是兒子,這樣一來,原本意氣奮發的忠勇王頓時就鬱悶了。
他請了老四老七,一起喝酒,酒過三巡,他就有些收不住,噴著酒氣抓著酒杯砸在桌子上:「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子,居然也敢在父皇面前跟本王搶!」
慶王實在不想再參合老大的事情,偏偏忠勇王還是認為他們是自己的人,慶王看著一旁笑瞇瞇迎合著的七弟,實在覺得老大的功力不夠,他還道如今這個滿肚子壞水的老七沒有其他打算麼,要知道,老七的嫡子已經降生,要說他不是給自己攢勢力,他就跟他們姓!
慶王在肚子裡吐槽著老大,完全忘記了他們兄弟本來就是一個姓,而且是國姓,忠勇王皺著眉,看著賢王:「若是一直如此往下,恐怕咱們真的要死在那小子手上。」
「大哥若是著急,不如聯合文武群臣,乘著如今那小子氣候未成,倒是可以謀劃。」賢王說完,忠勇王就應了,而後忙吩咐底下的人給自己底下的人傳話,加快腳步。
慶王瞥了一眼老七,回頭就看著忠勇王道:「弟弟先回去了,出來的時候說是有事情。」
忠勇王恩了一聲,慶王就告辭了,他才走,忠勇王就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老四在想什麼,如今更是什麼萬事不上心。」
賢王捏著杯子忽然對忠勇王道:「前些日子,京城來了個大師,大哥若是心中有所顧忌,不如求神問佛看看,若是這是上天注定,也省得大哥在做籌措。」
忠勇王聽完這話,瞥了賢王一眼卻是沒接口,賢王只提了一句,之後也沒強求。
慶王出了忠勇王府,轉身就到了景王府後門,門口也沒人看著,只隨手一推就開了,等著進去就是一條直路,沒有太多彎彎繞繞,順著小路往裡頭就見著景王坐在亭子邊,喝著茶。
慶王坐到了景王身邊,伸手拿起了另外放著的一杯,抿了一口,嫌棄的開口:「冷了。」
「誰讓你耽擱那麼久。」景王對著慶王這個四哥說話也是不著調,反正兩個人之間年紀沒差多少,之前正是因為年齡太過相似,所以兩人之間就一直有爭端,不過慶王如今回頭是岸,因此跟景王稍有聯繫。
甄珠並不清楚京城裡的大人物到底在幹些什麼,他只是陪著張若靄,逛遍了京城的大小名勝景點,張若靄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既然沒可能,就只能把初戀放到腦後。
京城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甄應嘉雖說要回江寧府,不過又因為隔年初春的大選,就跟聖上延期,聖上只吩咐他管好江寧,旁的倒是也沒規定他到底幾時回去。
秋收,大部分的農戶都開始收麥子,張若靄帶著甄珠跟幾個好友一塊去打獵,大人們的緊張,完全跟小得沒關係,張若靄的父親每天忙的要死,人都瘦了幾斤,偏偏張若靄一天到晚跑的不見蹤影,也不唸書。
一大清早的,甄珠屋子裡,張若靄就創了進來,甄珠拉著杯子蒙住了自己的臉:「昨個玩的那麼瘋,今天又要去哪啊!」
張若靄興奮道:「昨個得了邀請,今天去郊外狩獵,你快起啊。」
甄珠實在說服不了張若靄不去,於是就只能被迫起床,結果一路上一直打著哈欠,等到了地方,他淚眼朦朧的看著裡裡外外十幾二十個人,對著一旁騎著馬的張若靄道:「怎麼這麼多人。」
張若靄嘿嘿一笑,對著甄珠示意他往右邊看,不看還好,他回頭隨意瞥的了一眼,就看到一陣的花紅柳綠宴浮橋,認識的不認識的好些個妙齡女子都坐在遠處高台。
甄珠看了兩眼,回頭看張若靄:「怎麼,那姑娘也在?」
張若靄飛快的點點頭:「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我原本想著既然沒可能,不見就不見吧,可是如今又想著,反正日後她也要嫁人的,如今我見一眼就見一眼咯,你說呢,反正等著她婚後,我再也見不到了,肯定就忘記了,對吧,而且我也想知道那姓孫的到底哪裡好。」
「說到底,你這是意氣之爭。」甄珠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想參與熱血少年的任何活動。
「你是不是我兄弟!你自己說罷!」張若靄哼了哼,直接殺出絕句。
「總有一天,你就算說了這句,我也不會再答應的!」甄珠無奈的只能投降。
「沒事,今天好用就行了。」張若靄嘿嘿一笑,而後喝了一聲,驅馬向人群走去。
甄珠因為跟孫家有些親戚關係,所以他作為介紹人直接把張若靄帶到了孫家少爺面前,孫家少爺叫孫承宗,長的很是英俊,見著甄珠說明來意,便很是熱情,又跟著張若靄介紹了彼此,孫承宗身邊還有幾個交好的兄弟,總共湊了六人,便一齊行動。
甄珠觀察了孫承宗一會,便知道此人是個有心計的,跟張若靄這種馬大哈完全不是同一種人,張若靄雖然唸書不錯,可是性子到底讓張家保護的太好,孫承宗明顯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天賦,不一會就跟張若靄打成了一片。
平常這樣的人甄珠見的太多,因此他就不怎麼開口,反倒是張若靄之後悄悄的跟甄珠說道:「這人不錯,日後她若成親應當會圓滿。」之後就一副看透人世的表情。
甄珠沒理會著這熊孩子的話,只是指了指樹叢旁邊偶爾跳過的野兔:「你既然來狩獵,怎麼不去忙,偏偏跟我一塊溜躂。」
張若靄嘿嘿一笑,抓了抓自己的頭:「昨天咱們不是才爬山麼,這會我胳膊也疼著呢。」
甄珠深呼吸了一口,告訴自己冷靜,而後就無奈的拉著熊孩子在邊緣晃,之後甄珠想著反正無聊,就跟張若靄打了個招呼,背著箭往裡頭走,溜躂了一圈沒怎麼見著人,他就下了馬,挨著溪水,才走了兩步,就聽到一陣女子的嬉笑。
大約是外頭等的太無聊,有些膽子大的就帶著僕人進了林場,甄珠想著既然有女眷就準備離開,結果就忽然聽到一句話,喊的居然正是王家庶女的名字。
「快說說,不是說之前那個什麼張家二公子還對著你發癡麼。」開口的那個女子說話聲中帶著笑意。
「哪裡的話,不過是碰巧見著了,你也知道,我早早便定親了,這種不規矩的事情,怎麼會做呢。」這顯然就是王家庶女了。
「什麼啊,這裡又沒別人,要我說,你這樣的相貌便是進宮都是有大造化的,孫家雖然顯赫,可是畢竟也就是個五品的官,那張家顯然比孫家有權啊。」
「便是有權又如何,張家是清流一派,沒什麼銀子的,進了府又沒什麼銀子,到底是不習慣的。」王家庶女顯然聽進去了,之後便一副語重心長。
甄珠聽了這兩句,微微皺了皺眉,倒是沒開口,他轉身要走,就聽到那王家庶女又開口:「嫁人總要嫁個有前程的,那張家老二便是再好也不是長子。」
說到底還是嫌棄張若靄沒有前途,孫家雖然如今看著官位不高,可是是皇帝心腹,王家又是出過貴人的,王家庶女雖然知道自己不如嫡長女那樣有福氣,可是也不願意自己差的太多。
甄珠知道自己不用再管張若靄了,反正如今看來,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管張若靄再怎麼折騰,那個女子不迎合,獨角戲總是唱不長的。
他牽著馬才回頭,就見著張若靄臉色鐵青的站在一邊,又見著孫承宗也站在一邊,孫承宗的臉色不變,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張若靄,張若靄抹了一把臉,而後對著孫承宗一拱手:「讓孫兄看笑話了。」之後就騎馬快速離開。
甄珠知道不好,可是他不能跟著張若靄一樣,什麼都不說的離開,那樣張若靄就會成為他們這些人之中的笑柄,他水邊嬉戲的女子越走越遠,漸漸的沒了聲響,甄珠對著孫承宗一拱手:「小若只是少年心性,平日並無惡意,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說也是他倆太有緣分,只是之後聽聞王家姑娘跟孫兄已經定親,便謹守禮節,不知道這麼到了王姑娘嘴裡,變成了這樣。」他一臉疑惑,只差沒明著跟孫承宗說,那王姑娘自作多情,直接就把那一巴掌甩了回去。
孫承宗的臉色依然不變,這下倒是讓甄珠真的佩服了。
「無妨,不過都是言語閒談罷了。」孫承宗笑著回了一句,之後又招呼甄珠一起遊獵。
甄珠點點頭,原本不想的,這次倒是要露一手,要不然就真丟臉了。
甄珠的弓箭使得好,只要他搭箭,就沒有不中的,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狐狸,麋鹿,雞飛狗跳的,等到了傍晚,他的箭囊空空,地上倒是多了一堆。
近郊有院子供人居住,女眷們自然是早早的離開了,甄珠他們則住進了院子,張若靄帶的東西齊全,兩個人就用了一個屋子,甄珠吩咐人收拾完,到了院子就見著張若靄已經洗漱完,腦袋上的頭髮**的,一旁伺候的小廝在給他擦著頭髮。
甄珠把自己抓到的一隻兔子往張若靄面前一湊:「給。」
張若靄也不接,只是撐著臉鬱悶道:「今天的臉都丟盡了。」
甄珠推了推張若靄的頭:「行了,這男子跟女子,還沒聽說男子吃虧的,反正日後若是提起,還能有人逼著你應呢。」
張若靄捂著臉:「那也很丟臉。」
「沒事,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人渣,你也就是喜歡了一個正常有些勢利眼的人罷了。」甄珠這句話說的很是自豪,反正他喜歡的人就絕對不會這樣。
張若靄哼了哼,抬頭就看著甄珠說道:「平日見著你總是訓我,你倒是說說,莫非你也有喜歡的人?」
甄珠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當然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的人,特別特別的完美,長的也好,家室也好,能力也好。」
雍王的長相,自然是沒話說的,雖然一天到晚冷著臉,但是完全不發否定對方的五官,在眾位皇子之中也是極顯眼的,家室,呵呵,這個就不用講了,能力,他可是當過皇帝的人,能管理天下,誰能比他更能幹一些,如此一來,甄珠說的是意氣奮發。
他說的高興,張若靄說了一句,甄珠就啞口了。
「她是誰?」
甄珠只能埋頭跟張若靄一齊鬱悶,一個看錯了,一個愛錯了人,兩個少年互相嘲諷了一會,最後張若靄去準備吃食,甄珠則去洗漱。
甄珠才進了浴室,就脫了衣服,伸手撩了浴桶裡的水,感覺還可以,就浸入水中,連日忙碌他雖然年輕身子骨還輕,可是還是覺得有些酸疼,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脖子,而後聳了聳肩,結果脖子往後一仰,就見到了一個他以為不在京城的人。
「王爺!」甄珠的嘴巴一開一合的,就像個河蚌,他的脖子被雍王伸手捏了捏,甄珠整個人都驚呆了。
雍王從甄珠身後走到了甄珠的面前,摸了摸浴桶裡的水,而後就脫了自己的衣服,甄珠覺得自己的臉都漲紅了,他就看著對方身上的裡衣被丟在一邊,對方身上只剩下褲子,而後一步跨入了自己的浴桶。
英俊的臉龐湊到了自己面前,甄珠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越來越困難,越來越……
「咳咳咳咳!」甄珠忽然就竄了出來,他的鼻子被水浸泡,臉上都是水,甄珠伸手抹了一把臉,而後就發現剛剛自己看到的,其實是在做夢,他的面前沒有雍王,更沒有拖乾淨了的雍王。
「呸……」甄珠唾棄了自己一口,而後摸了摸已經漸漸涼了的水,伸手往下摸了摸,「哎,何年何月是個頭,不是說喜歡一個人是有時間的麼,怎麼過了這麼久,居然還能坐起春夢來了?」
他草草的洗乾淨了身子,穿上趕緊的衣服,就往外頭走,張若靄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酒菜,甄珠看了一眼,都是野味,張若靄興致勃勃的問:「聽說你今天大發神威,獵到了好多獵物?」
甄珠一邊坐下,一邊拿起了筷子:「嗯,怎麼了?」
張若靄嘿嘿一笑:「給我幾張皮子唄。」
甄珠瞥了一眼:「你幹嘛不自己去,明天不是還有一場。」
張若靄奇怪的看了甄珠一眼:「難道那些皮子,你有要用的地方了?」
甄珠點點頭,他今天其實是挑著獵的,所以這些皮子基本都是有主了:「不過好像還有兩張,就是顏色不這麼好。」
「沒事,反正是皮子就行。」張若靄倒是也不挑。
甄珠道:「那你且等等,等著府裡制好了,就給你送去。」
「要是不麻煩,你乾脆就讓你們針線房,給我做個袖套,就是姑娘用的。」張若靄比劃了一下。
「你這是做什麼?」甄珠想著,莫非這張若靄還是不死心?
「她既然看戲,我就把這場戲唱下去,難道我害怕丟臉不成。」張若靄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這個是有些不地道,不過他也是一時來了個念頭,「要是麻煩,就算了,我也就是覺得出不了這口氣。」
甄珠拍了拍張若靄的肩膀算是安慰:「算啦,跟這些跟你沒關係的人整個什麼氣,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若是有閒心跟她爭氣,不如回家唸書,日後你約好,她不是越後悔?」
張若靄點點頭,甄珠轉頭又道:「既然你要,我就給你個好的,讓人送到江寧給你送回來,那邊的針線還好一些。」甄珠說完,就見著張若靄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也答應?」張若靄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甄珠嘖了一聲:「沒事,反正咱們如今年紀還小些,若是再過兩年,就不行,反正如今還這麼年幼,自然是順著心意來。」
甄珠跟張若靄兩兄弟一合計,既然要玩,就玩個大的,第二日,張若靄就出現在孫承宗面前,一副爭氣的樣子,之後又吩咐人給那王家送了東西,還當著孫承宗的面子。
三天的狩獵,等著甄珠跟張若靄回京的時候,孫承宗已經覺得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有些顯綠了。
甄珠回府,就被孫氏拎著去了屋子。
孫氏只覺得頭疼,之前娘家來信的時候,她還不信自己孫兒會有這麼頑皮的一面,於是就拎著甄珠想要問個清楚。
結果一見著甄珠一副不好意思的臉,就知道甄珠真的幹下了這等子爭風意氣的事。
孫氏戳了兩下甄珠的額頭,又有些心疼便收了手:「讓我說你什麼好,這樣子沒臉沒皮的事情,你也做上了。」
甄珠原本想賴皮,不過之後又覺得這項業務自己已經不熟悉了,於是就只巴巴的看著孫氏:「還請老太太跟孫大哥解釋清楚,不過是有些氣憤罷了,這次就當是惡作劇,旁的不說,那王家姑娘都比我們大那麼一些,實在已經太老了。」
「還嫌棄人家老,之前你來問這事,我就覺得奇怪,都是我們把你給寵的,都沒個正行了。」孫氏無奈的只能答應甄珠,幫著他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