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八章 文 / 迷榖木
雍王在甄珠這邊躲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麼伺候的,這麼大個活人愣是沒人知道,主要還是因為府裡人心惶惶,旁的不說,院子裡大部分伺候的人都跟著老太太出了門,李氏也是奔走了幾處,甄捨更是沒日沒夜的在外頭,到底是胡混還是干實事,就不清楚了。
「王爺什麼時候出發?」甄珠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雍王原本有些上挑的眼神睨了過來,讓甄珠忍不住的覺得背後一涼,嘿嘿笑了一聲之後,乖巧的坐在自己桌子旁,他的書桌讓雍王個佔了,對方明顯就不介意,反倒熟悉的狠,來來回回好幾個穿著黑衣服的蒙面手下,也不知道這麼些人雍王是怎麼培養的,能在聖上眼皮底下培養自己的勢力,不愧是做過一次皇帝的人啊。
「再過些日子。」雍王隨口應了一句,而若有所思的看著甄珠,「怎麼了?」
甄珠飛快的搖頭,而後道:「沒什麼,只是想著王爺日理萬機的,如今憋在我這個屋子裡,就怕委屈了王爺。」他說話說的快,可是再快也不能阻止雍王臉上的寒氣,等說道最後一句,他已經縮了脖子,等著雍王的**了。
不過雍王這次倒是沒出手,只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之後晃了晃:「也是,既然無聊,不如一道出門吧。」
「王爺一起嗎?」甄珠見著雍王要往外頭走去,立刻驚訝的問了一句,而後就見著雍王回頭,伸手搭上了自己的頭頂,對方的手掌很寬,恰恰好順著腦後摸到了耳際,甄珠的身子顫了顫,雍王笑了笑:「無妨,且去吧。」
甄珠跟在雍王的身後,前面帶路的是個甄珠不認識的人,走的那叫一個快速,彷彿比這院子的主人家還要熟悉一些,到了角門,甄珠就見著自家看門的小廝給雍王下跪了,口稱王爺。
『府上到底有多少旁人的耳目,他們之前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甄珠自我嘲諷了一句,而後就跟著雍王出了門,果然還是那輛他坐了無數次的馬車,上頭有他不小心扣出來的口子。
雍王帶著甄珠跑了一天,見了幾個文臣,又有幾個御史,等著晚上到家,雍王這才吩咐:「若是有事,便可去尋這些人,給你助力。」說罷把甄珠放下,居然自個就走了。
甄珠看著馬車遠去,捏著自己的手,不自覺得瞇了眼睛,雍王一向自詡孤臣,結果朝中幾個重要位置居然都是他的人,再次佩服了。
第二日,甄珠從孫氏那邊打聽到了關於當初張若靄讓自己打聽的姑娘的消息,於是便約了張若靄出門見面,兩個少年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因此又到了當初的小天一閣,酒樓的小廝倒是也不含糊,帶著人就上去,只是這次倒是不是包廂。
小廝笑道:「小的給兩位爺尋個清靜的地,保證又透氣且風景也好些,不如拿包廂裡頭的憋悶。」
張若靄急著知道甄珠的消息,因此就應了,而後拉著甄珠就坐到了角落,還真是不錯,擱著欄杆臨水上,水面碧波蕩漾,偶爾有船隻劃過水面,帶走了一池子的平靜。
張若靄點了三個菜,就讓甄珠說話,甄珠皺著眉看了張若靄一眼,而後湊近了一些,低聲問:「你是真上心了?」
「不上心,我還能讓你去打聽麼。」張若靄拖著臉,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姑娘窈窕的身段子,他忽然緊張的左右看了看,也湊近了甄珠說道,「指不定我們還有些緣分呢,前兩天我又遇到了,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呢。」
甄珠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
「怎麼會呢,她跟孫家少爺從八歲就訂婚,如今已經五年就等著來年春天成親,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自然是知道她是訂了親的,可是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張若靄說著只覺得胸口一股子的悶氣,他情竇初開難得有個心上人,結果居然是已經有主的。
甄珠搭在張若靄肩膀上,拍了拍:「算啦,你如今還小,咱們都才十來歲,那姑娘都已經十四,旁的不說差了這些年紀,哪裡配的上你呢。」
張若靄知道甄珠這是安慰自己呢,結果他只是悶悶的開口說道:「那姑娘叫什麼?」
「她姓王,算是庶出,她的姐姐當初送入宮中,如今位列美人,我舅母正是她的姨母。」甄珠一圈說下來,張若靄就有些頭暈了,張家因為出了兩代的學士,因此在婚配上,皆是讓小的自己看中眼的,高低不論,要不然張若靄也不會興致勃勃的讓甄珠去問。
王家的姑娘,張若靄眉頭一挑,難怪有那樣的排場,他只感歎自己跟那姑娘實在沒緣分,便無精打采的低著頭,甄珠也沒管,只是自己拿著筷子夾了兩口,又抿了一口酒,這酒的味道不大,清清淡淡的倒是很合胃口。
張若靄見著甄珠喝酒,他心中煩悶,也借酒消愁,等著兩人吃喝玩,都已經喝的醉醺醺,甄珠漲紅著臉,大著舌頭根張若靄說這話,宋朝勇跟在兩人身後,張若靄的小廝則跑去喊馬車,一會送兩個人回府。
「你說,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是有個婚配的,前些日子在上山,她明明就見著我了,我因著害羞還不小心跌了一跤,她還捂著嘴笑了一陣,那笑容,直勾勾的就落我心肝裡了,怎麼就有婚約呢。」
甄珠扯開了自己的領子,透了透氣,而後嘖了一聲:「你啊,就是沒見過女子,京城這麼多年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讓你挑呢,你偏偏就看上一個有人的,沒事等著回家,你問問你大哥,對了,你大哥娶妻沒?」
張家兄弟的年紀差的不多,甄珠回憶片刻,張家大哥如今已經十八了,照理說應該是已經成親了,不過沒聽說。若是日常他肯定能想起來,偏偏這會喝多,腦袋木愣愣的,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而後就發現張若靄已經趴在一邊階梯,已經睡去。
宋朝勇見著張若靄已經趴地,忙上前扶上,結果就見著自家主子晃了晃,他又只能拖著張若靄伸長了右手扶穩了甄珠。
甄珠嫌棄宋朝勇的手,搖搖晃晃的伸手拍開,宋朝勇一著急,嘴裡喊著少爺小心,一邊就顧忌不上張若靄了,好在這種手忙腳亂的情況不多時,那張家的小廝就趕著馬車來了,兩人將兩小醉鬼搬上了馬車。
張若靄到家之後被怎麼折騰,自然不是甄珠能知道的,畢竟張家兄弟多,總有能收拾他的人,甄珠府裡大部分人都很忙,因此他就妥妥的逃過一劫,唯獨留了第二日早晨宿醉後的頭暈。
甄珠坐起身,就有人端著杯子餵了上來,甄珠眼睛也沒睜的,就把嘴邊的水杯裡的水給喝完了,等他睜開眼睛,卻發現居然是金花兒。
他眉頭一挑,奇怪的問道:「花姐在我屋裡,阿勇呢?」
金花兒抿嘴一笑,給甄珠福了福身:「昨個少爺回府太晚,如今應當還休息著,老太太見著少爺屋子裡伺候的人不多,便吩咐奴婢前來伺候,還請少爺不要嫌棄才好。」
金花兒很會說話,她的相貌正是十八年華,一雙烏黑的眼睛總是帶著笑意,能在老太太身邊伺候那麼久的人,甄珠也是給面子的。
「這如何使得,老太太平日向來倚重花姐,如今到了我屋子裡,老太太該如何。」
金花兒捂著嘴:「少爺就算把奴婢誇上天,奴婢也是不能回去的,昨個老爺跟太太雖然不知道,不過老太太那裡還是得了消息的,要不然奴婢怎麼今個一大早就到了呢。」
「是這樣啊。」甄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而後左右看了看,金花兒動作飛快遞上了乾淨的衣衫,而後伺候著甄珠穿上,之後一早晨甄珠就享受到了一個貼心奴僕的好處,平日裡的事情少了許多不說,對方彷彿又先見是的,自己想要什麼,對方就準備好了什麼。
等著甄珠用完早飯到了老太太,就鑽到老太太懷裡撒嬌。
孫氏笑著擰了擰甄珠的臉:「看你小子,如今是讓我抓到把柄了,以往哪裡見你這樣過,這是捨了臉皮去了。」
甄珠無賴道:「這是當著老太太呢,自古有綵衣娛親之說,臉皮什麼的,孫兒還小呢。」
「行了,這話酸的,昨個因著什麼事,我便不問了,只是日後切不可如此。」孫氏見的多了,什麼樣的沒聽說過,自家孫兒從小乖巧,這還是第一次做的稍微有些出格。
「哎,還不是張家那小子,看上了個姑娘,結果那人姑娘已經定過親了,昨個拉著孫兒借酒消愁呢。」
孫氏摸了摸甄珠的頭:「怎麼說的,那姑娘多大年紀了?」
甄珠回頭看著孫氏道:「說起來,老太太也知道呢,前些日子不是剛剛問過老太太麼。」
孫氏瞇著眼睛想一會之後,嘴巴微張的看著甄珠:「是王家的那個閨女?」
甄珠認真的看著孫氏,無奈的點頭應了,孫氏哎了一聲,摸了摸甄珠的腦袋:「看著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