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文 / 迷榖木

    甄應嘉得到來信時,眼神一暗便起身去甄捨的院子裡尋人,一路上就見著伺候的人紛紛行禮等到了地方卻尋不著大哥,他等了一會便問一旁候著的侄子:「你父親呢?」

    甄瑚已經九歲,平日裡因著父親無用,自覺支撐起了院中大小事物又要照顧弟弟,比之以往不知道成熟了多少,見著二伯問話便規規矩矩的回應:「老爺一早便出去了,聽著是南邊有人循著前朝古董,邀了老爺鑒賞。」

    「既是如此,同福,你且吩咐人去尋了大老爺回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甄應嘉想了想袖子中的信封,到底開口,此事關鍵看甄捨如何,若是甄捨忘不了張氏,對著張氏的娘家自然不能斬盡殺絕了。

    甄瑚見著同福出了門,這才低聲詢問:「二伯尋老爺,可是有要緊事情?」

    甄應嘉看了甄瑚一眼,想了想到底跟甄瑚有些關係,便回答:「你母親娘家如今在京城,告了你我府上謀害人命,聖上下了旨意,吩咐前往解決此事。」

    甄瑚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呆愣愣的看著甄應嘉,彷彿沒有聽清楚剛剛自家伯父說的話,他不敢置信的湊近問了一句:「是我外祖父家嗎?」

    甄應嘉點點頭,他看著甄瑚覺得九歲雖然不算大,可是也不小了,又想著他早年喪母自然應當更早熟一些,因此便開口說道:「是你外祖父親自的去的,你外祖母跟舅舅應當不知道。」

    甄瑚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只是為何,若非我母親……」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忽然就住了嘴,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甄應嘉,甄應嘉微微皺了皺眉,他思考了一下,而後歎了口氣。

    他伸手摸了摸侄子的腦袋:「當年我答應你父親絕對不告訴你,如今還是等你父親來了之後,讓你父親說吧,總之一句話,你是我甄家的子孫,自然不會害你,你母親的事情若說有錯,她如今也已經死了,人死為大,就不再提了。」

    甄應嘉自覺是維護了子嗣,因此便不再考慮,想著家事旁人是說不清楚的,而且許多都得等著年歲閱歷到了才能看開一些。

    甄捨元原本正喝得盡興,結果被這府裡的人喊了出來,興致未盡便皺著眉問道:「慌慌張張的來尋本老爺是有什麼事情嗎?」

    同福低頭回道:「老爺未曾明說,只是隱約聽著似乎跟著大老爺的妻舅有關。」

    甄捨一聽是張氏娘家,頓時甩袖道:「管那些小人做什麼。」他對張氏有些情分因此對著張氏沒辦法遷怒,倒是對著張氏的娘家諸多鄙夷,他自覺是張家沒盡到做娘家的責任,沒有勸導好張氏,結果讓張氏走上了絕路,又因著張氏當初是生甄璉的時候去世,對著自己小兒子也不上心,唯有甄瑚才好請到他老人家。

    「似乎跟著京城有關,大老爺若是得空,還是跟小的回去一趟才好說得清楚。」同福又細聲提了一句,甄捨一聽,無奈的點點頭,跟著一塊回了甄家。

    甄捨見著甄應嘉就拱手,甄應嘉忙回手行禮:「大哥,這是做什麼。」

    「今個同福來尋我,是不是張家做了什麼?」甄捨實在不明白,若是小時,在江寧這個地界還有甄應嘉解決不了的事情?

    甄應嘉雙手十指交叉擱在自己膝蓋上,回頭看了一眼大門淡淡道:「張家老太爺據說想起了大嫂,聽聞是當初伺候大嫂的丫鬟死裡逃生到了他那處求老太爺給張氏一個公道,說是我們甄家虧待大嫂,還因著大哥你見異思遷,便害死原配。」

    甄捨一隻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而後一腳踹飛了旁邊的茶几:「滾他媽的蛋!老子沒去找他們麻煩,如今倒是惹到老子頭上來了。」

    甄捨的態度完全沒有影響到甄應嘉,他只是伸手攏了攏自己的衣擺,而後起身道:「當初張家老太太寫給大嫂的信,如今還留著,只要面呈聖上便無事了,只是弟弟實在嚥不下這口氣,況且之前珠兒也曾經來信,說起如今京城之中的形式,弟弟想著不如閤家搬去京城,江寧這邊便先放下,反正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弟弟也累了,大哥如今也不過混個日子,想來也是不願意的,江寧的事物太雜,不如這次置之死地而後生,先將前程往事算個乾淨了,省得日後新皇登基再來清算。」

    甄捨愣了愣:「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甄應嘉搖了搖頭:「並未,只是如今弟弟想要搏一把,當初大哥雖然是寫入甄府,可是到底是應府的子孫,此次弟弟上京是去受苦,若是大哥不願意……」

    甄捨眼也不眨,一巴掌拍到了甄應嘉背上:「在你心中,大哥是這等子的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旁的不說,若是二弟你真的蹲了牢房,自然有我這個做大哥的跟著一起照應,無妨,既然如今二弟已經做了打算,便吩咐下人一併收拾乾淨了,也好早些走人。」

    府裡的事物其實並不多,反正將伺候的人差不多都遣散了,留了幾個老實的看家即可,反倒是甄應嘉手裡的織造府比較麻煩,不過他平日也培養了幾個人,又有蘇州織造照應,把規矩做下一時半會但是不怕,反正等他進了京城,聖上自然會吩咐人接手。

    甄應嘉是個心狠的,他將江寧的一應事物都賣掉,李氏聽聞此事便尋了過來,如今小姐兒也已經五歲,平日很是活潑,也跟著李氏一塊到了甄應嘉的書房。

    甄應嘉見著李氏,忙起身,李氏走到了夫婿面前,臉上帶著幾分的焦急:「怎麼聽著是把府裡的田產都給賣了,不是說沒什麼事情麼,怎麼如今卻鬧的這麼大。」

    甄應嘉把府裡值錢的東西都給賣了,反正老太太的東西當初都搬去了京城,張氏的嫁妝當初也由老太太保管,嫁妝單子則給了甄瑚,如今府裡除去李氏的東西,其他傢伙事居然半空了七七八八。

    「之前有御史參了甄家所欠戶部的五十萬兩銀子,既然是欠債,自然是要還的。」甄應嘉笑著握住了李氏的手,拉著李氏坐到了一遍的椅子上,又招呼小姐兒湊到了自己身邊,摸了摸自家女兒的頭。

    「那些原本就是因著聖上來才欠下的,不要說甄家,便是李家也欠著戶部銀子呢,既然是聖上用的這麼還讓咱們還?」李氏雖是閨中女子,不過她的消息來源多一些,所以也不像旁的婦孺一問三不知。

    甄應嘉低頭摸了摸小姐兒頭上的簪花,而後點點頭:「聖上自然也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兼任巡鹽御史,你也知道這可是撈錢的差事,所以如今滿打滿算也有四十萬兩銀子,到時候湊齊了還給戶部,也就差個十幾萬兩,至於那些要怎麼辦,就看聖上決斷了。」

    李氏咬著嘴唇低著頭想了一會,她柳眉微皺很是擔心,貝齒咬著唇瓣捻了捻,最後下定決心:「不如將我的嫁妝也填了進去,好歹也有七八萬兩的銀子,手上倒是有些鋪子,只是這些鋪子若是急著賣,怕是不值些錢的。」

    甄應嘉的手指停了停,他微微一愣,而後伸手撫上了李氏的臉,李氏抬頭就見著甄應嘉認真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倒是很堅決:「夫妻本是一體,哪有夫君困頓了,反倒讓我還留著銀子的。」

    甄應嘉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李氏的額頭,而後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了笑了笑:「哪用得著你,若是闔府還債,老太太手裡尚且有個幾十萬兩,不要說顧氏當初留下來的銀子了,只是那些都是孩子們的,便是聖上知道也不會要了去,如今我不過是做個姿態,至於聖上要怎麼做便看聖上了,如今甄珠眼見著大了,聖上年歲也快到了,咱們總要多加考慮,若不是張家我也尋不著機會,要說,這還多虧了張家呢。」

    甄應嘉原本並不想告訴李氏詳情,不過他見著李氏這般對著自己,便也掏了真心,甄應嘉闔府上京的事情江寧傳了個遍,也知道甄家賣房賣地的事情,都紛紛謠傳甄家要倒,應府還專門派人來問了問,讓甄捨打發走了,結果第二天李氏就被應府的老太太喊了去,回來就拿著兩萬兩的銀子,直說日後少些往來。

    甄捨原本跟著應府的人還有些往來,等著聽說這事,他就打上門去,結果看門的護衛都沒讓甄捨進門,這甄應嘉還沒離開呢,便人走茶涼的姿態擺了出來,甄捨便道:「但凡站在高處,身邊湊著的都人模狗樣的,一旦落了地踩著實處,才發現到底是些什麼鬼!」

    甄應嘉聽著甄捨這麼說,笑了笑,而後便吩咐李氏把銀子收好,之後便跟著商船順風去了京城。

    等著甄應嘉到了京城,甄珠還沒見到人,就聽說甄家還了四十二萬兩的銀子還給了戶部,如今還欠了戶部十萬兩,等著甄應嘉進了南書房,這消息就已經到了御前,他進門就規規矩矩的給聖上磕了頭,而後就跪著不動了。

    南書房裡明相已退,被提拔上來的是聖上一直比較倚重的溫達跟張玉書,後又提了馬奇是內國史院大學士,內弘文院大學士則是陳廷敬跟李光地。

    甄應嘉進了門,內閣大學士都在,聖上手頭的折子都被推到了一邊,李光地是習慣性裝死,因此並未開口說話,倒是張玉書跟著甄應嘉有些情分,因此對著聖上開口道:「不知道聖上可還有其他要事,若是無事,臣等便退下了。」

    聖上點點頭,吩咐他們退下。

    南書房裡的人退的乾淨,聖上這才起身到了甄應嘉面前,伸手扶起了甄應嘉:「這是做什麼,聽聞你今日剛剛進京,沿途可有勞累。」

    「有勞聖上關心,罪臣無事。」甄應嘉低著頭依然行著禮。

    「好啦好啦,你的性子,朕還不曉得,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聖上拍了拍甄應嘉的手,他之所以會為了這件小事讓甄應嘉回京,並不是因為這事涉及人命大小,所以嚴謹,而是如今太子已經被廢,聖上發現原來對於甄應嘉,對方居然不是事事詳盡,所以產生了懷疑。

    甄應嘉也知道聖上的心思,要不然他也不會做了聖上心腹這麼多年,他從袖子裡掏出了當年那封被攔截的信,遞給了一旁伺候的太監,而後低聲道:「此事若非這次張家提起,罪臣只怕早已忘的差不多了。」

    伺候的太監打開了信,而後仔細檢查了之後鋪平了放在案前。聖上伸手接過上下看了看:「居然有這等子惡毒的婦人,如今你既然已經來了,便給朕前因後果說的詳細些。」

    甄應嘉應了一句而後便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當年張氏一計不成之後被人揭穿,之後雖然因為懷有生孕這事也就了了,只是因著怕她再多作怪,所以讓人看了起來,懷孕前後有□□個月,張氏養到了七個月的時候肚子已經很挺,大家都以為沒事的時候,卻被門房攔住了一封奇怪的信,這信沒頭沒尾擱在白棉布裡,而這份白棉布是送到張氏院子裡,給即將出生的小孩做衣裳用的。

    孫氏人老成精,府裡看管的自然跟當初張氏管家的時候不同,張氏其實一直在用著府裡的才賣這條線給張家傳信,不過張家也只有張家老太太才跟她聯繫。

    信封裡是張氏母親勸張氏的話,前前後後皆是說生子不易,不可傷及天理,不過之後不知道底下人使了什麼手段把張氏原本寄過去的那封也尋了過來。

    甄應嘉只說張氏為著自己,想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作為賭注,結果被府裡查出,張氏一時激動因此早產,最後落得身亡。

    「只是罪臣大哥念在府裡子侄皆是張氏所出,為著孩子所以並未尋張家的事情,要說罪臣的先大嫂不過是一時未曾想明白,偏偏張氏的娘家不曾勸告不說,還幾次三番讓責罵於她……」甄應嘉說的一臉無奈,而後只能再給聖上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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