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三章 文 / 迷榖木
四阿哥看了一眼甄珠之後就沒接話茬,甄珠自己則是想了一會,而後看了一眼角落再看向張若靄:「既然知道是誰,便多謝了。」
「這算些什麼,朝廷上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咱們這些哥幾個誰不知道,到底是住皇城下,還不是看著聖上的臉色做事。不過這次聖上壓下折子不讓再議,估計你父親也沒什麼事情,欠著戶部銀兩的大臣多了去了,倒是不用太過計較。「張若靄原本想說戶部不是雍王管著麼,甄珠跟雍王交好,自然不用擔心,不過他忽然想到四阿哥在,有些話就不能說的太明白了。
甄珠托著臉,擺擺手,他今天身上穿的是寶藍色的褂子,腦袋上帶著仿著前朝書生的帽子,手指間掛著玉扳指,跟著四阿哥一起倒是分毫不差的,更因著甄珠的相貌,若是路人見了都習慣性回頭兩眼,這會張若靄近距離的看著,就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一些,跟著早些時候見著那妹子的時候是差不多的感覺,他眨了眨眼,摀住了自己的心口。
四阿哥一邊喝著茶一邊嫌棄著:「得了吧,如今既然知道是誰便是不錯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你我如今都還未到年紀,若是日後弄巧成拙反倒要挨父王板子。」
張若靄湊近了四阿哥,低聲問了一句:「雍王爺也會打阿哥您的板子?」
四阿哥呸了一聲,而後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你覺得我父王如何?」
張若靄的眼神一飄忽,認真道:「雍王爺自然是……」他正準備誇一誇,忽然就聽到外頭一陣的熱鬧,他的話還沒說完,三人就一齊轉頭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他們怕這外頭吵鬧,所以挑的是間廂房,所以能聽到的聲音也有限,四阿哥看了一眼甄珠,甄珠挑了眉看了一眼張若靄,張瑞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表示疑問。
甄珠跟著四阿哥同時點了點頭,四阿哥還鼓勵他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推著他就湊到了門邊,甄珠站在一旁悄悄的推開了一點門,而後聲音就更清晰了。
張若靄飛快的伸出腦袋看了一眼,而後就馬上縮了回來,對著四阿哥比了個四,甄珠悄悄的用手指將門掩上,三人悄無聲息的坐回了桌子旁邊,甄珠想了想將手指湊到茶水中沾了水寫了個慶王,張瑞靄點點頭。
慶王怎麼會這種時候到這種地方來,而且還這麼熱鬧,四阿哥也沾水寫了句:其他人是誰?
張若靄想了想,默默的在桌子上寫下了四個人名,甄珠跟四阿哥一看,就不響了。這人吧就不能惦記,一惦記就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會遇到,之前甄珠還問張若靄那個上了折子的人,結果這會就見著慶王請了人來這裡喝酒,還能遇到他們。
甄珠跟四阿哥都縮了縮脖子,張若靄更是若有所感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雍王府的規矩大部分是罰抄書,而張家的規矩就有些不一樣了,老大人是個急性子,因此對著子孫向來主張棍棒教育,凡是看不順眼的就家法伺候,所以張若靄的屁股是遭過幾次災的。出來遇到人其實不是個問題,關鍵是他們在哪裡遇到,之前甄珠沒在意,四阿哥覺得新鮮,所以就隨張若靄把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了小天一閣,小天一閣雖然聽著雅致,不過牽頭是酒樓,後頭是院子,院子裡養了好些不錯的姑娘,一般規矩嚴一些的世家是不會讓自家子弟前來的,名聲不好。
不過對甄珠他們來說更重要的使他們幾個年歲還不大,小小年紀不學好,絕對會挨揍的。
甄珠在桌子上寫了個撤,結果被四阿哥一把拉住了,他回頭就見著張若靄居然已經湊到了東邊牆角,他兩手撐著牆,耳朵貼在牆壁上,表情很是認真,四阿哥拉住甄珠而後指了指張若靄,甄珠下巴一縮,對著四阿哥搖了搖頭:不好吧,太**份了!
四阿哥一攤手,指了指甄珠,又指了指張若靄,意思事反正就兄弟這麼幾個,旁人又不知道,失什麼身份!
甄珠見自己勸不動,於是就跟著一塊去聽牆角,三個少年挨著牆角湊了過去,也是他們運氣好,那慶王請人吃飯正巧在隔壁。
慶王請的人是朝中的御史,說的話其實也都是些虛的,不過一來二去甄珠就發現當初那個參了自己父親的御史受的是七賢王的指示,甄珠覺得自己右眼皮挑了挑,他伸手按住了自己眼皮而後推了推四阿哥,四阿哥正聽的關注,回頭就奇怪的看向甄珠。
甄珠湊到了四阿哥耳朵邊輕聲道:「時辰快到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府裡要問了。」
他們兩是借口出門透個氣才出來的,跟著一塊出來的侍衛應該快到下頭等著了,他們倆若是再不走,一塊侍衛尋不見人,上來一旦碰上慶王,這事就沒完了。
四阿哥一想也是,於是就悄悄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錠銀子塞到了張若靄手中:「今個我請,我們先走,你善後哈。」
張若靄點點頭,也不跟四阿哥客氣,甄珠現是悄悄的推開門,見著外頭沒人,於是跟四阿哥一道悄悄的走了最偏僻的樓梯,繞過了大半了酒樓,這才到了外頭。
兩人到了外頭一看,果然他們打發去買東西的侍衛已經聚齊,其中一個領頭見著四阿哥忙上前詢問:「四阿哥可玩的盡興了,這會是不是回去了?」
四阿哥點點頭便吩咐人趕了馬車過來,帶著甄珠一道上了馬車。
到了半路,甄珠忽而想起了事情,便跟四阿哥道:「若是慶王,那背後是誰?」
慶王向來不是自己出頭的人,平日裡也不過是看著太子不順眼,偶爾絆一跤罷了,如今既然是他出面,莫非是忠勇王的吩咐,可是忠勇王最近不是聽說在忙著證明自己是個有來歷的,天生尊貴什麼的。
四阿哥想了想道:「便是皇伯父沒說,底下的也是各有算計,要說不是還有個對著江南虎視眈眈的的七皇叔麼,甄珠,這次你父親應當無事,不過是皇叔他們想要拉攏你父親罷了,軟硬皆施也是他們的手段。」
「若是如此,便不用我多操心了。」甄珠笑著對四阿哥道了謝,他跟四阿哥交好也是緣分,倒是沒特意做過什麼。
兩人回了府邸,甄珠以為沒事了,就放下了心,結果悠閒日子才過了兩天,忽然又有人參了甄家,上告的是張家,甄瑚的生母,張氏的娘家。
說起張氏,甄珠已經許久不曾想起那個對自己有惡意的女人了,京城的日子離江寧實在太遠,他平日功課又重,根本沒什麼空閒去回憶過往。
張氏的父親是張祭酒,平日裡基本沒什麼本事,張氏當初又是因為難產死的,所以甄珠實在想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鬧的,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卻漸漸的越鬧越大。
雍王下了朝便吩咐人去請了甄珠到書房,甄珠進了門就覺得雍王的情緒有些異常。
「你父親過些日子便要來京,為的是你大伯的事情。」雍王說完看向甄珠,「聖上命你父親當庭自辯,等你父親到京你便去住兩天,本王會吩咐人將東西收拾好,你且將就幾日。」
甄珠覺得雍王的思維邏輯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是回自己家裡住,怎麼會有習慣不習慣一說,不過既然對方這麼開口,甄珠自然不能有異議,讓他回去,大約是去瞭解一些內情,作為雍王跟自己父親之間情報的一種傳遞。
太子倒台,甄家如今失了大半依仗,雖說甄應嘉依然受聖上重用,不過之前甄家支持太子,也是不爭的事實,若是清算,難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