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五章 文 / 迷榖木

    三阿哥的事情並沒有佔據太多的視野,因為過了不久聖上忽然就稱病了,而後幾個一道前來的阿哥們紛紛侍疾在御榻之前,聖上吩咐了人給在京城的太子帶了信,自然是希望太子到自己跟前的,對於這個花費了聖上三十幾年心血的兒子,還是非常在乎,尤其是生病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疲憊,或許真的是到了讓太子繼位的時候了,以往太子的一切缺點都變的不那麼重要了,更多的是記憶中那個年幼時候的太子,如此的美好。

    「可是吩咐人八百里加急將口信送去了?」聖上喝著藥的時候,忍不住又問了身邊伺候的蘇公公一聲,蘇公公忙應,而後低聲回稟道。

    「萬歲,這會信使肯定已經到了,只是太子殿下若是離開了,朝廷不是要亂了?」聖上身邊安慰的人不是沒有,大部分道理聖上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就是希望這會太子在自己身邊,若是此刻他在,萬一自己死了,這萬里江山好歹也完整的交給到了太子的手上,日後記入史冊,雖不求萬人稱道,好歹自己的良心也過的去。

    聖人的心情影響到了身體,結果原本不重的風寒,慢慢的變的重了,居然開始沒日沒夜的昏睡,在一次沉睡之後,聖上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就見著滿地跪著人,都是脊背,他顫著伸手喊了兩聲太子,結果跪在最前頭的大皇子聽見了,而後抬起頭,臉上是旁人說不清楚的感覺,那種似喜非喜,似泣非泣,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而後跪這挪到了聖上面前,也沒有去握住聖上的手,只是用著屋子裡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回答道。

    「父皇,您的好太子聽說您病了,此刻正在準備新皇登基,他哪裡有空來熱河,送您最後的一程。」

    聖上的臉色原本蒼白,可是聽見大皇子說了這句話之後立刻就變的鐵青了,他喘著粗氣,吩咐人把他扶起來,一旁跪著的幾個太醫都求聖上不要亂動,底下的慶王微微瞇著眼,跪在他身邊的景王的臉色也不太好,似乎想說什麼,只是不停的看著前頭依然安分跪著的雍王。

    「扶朕起來!」聖上用盡胸口最後的那口氣,厲聲吩咐,這次誰都沒動,只有雍王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而後從容的擠過大皇子坐到了聖上身邊,而後小心的扶著聖人起身靠在了床上又伸手拿了個枕頭塞在聖上背後,一旁的蘇公公忙將一件薄披風送了過來,雍王看了一眼上頭盤旋的九龍戲珠,而後淡定的批在了聖上身上。

    聖上不停的喘著氣,彷彿就快要斷氣一樣,不過他的眼睛卻不像一個即將要死亡的老人那麼渾濁,其中閃爍的精光讓雍王再次感歎,上輩子他是沒來得及安排,所以讓當時的賢王領先一步,可是偏偏就是這麼個失誤讓他知道,聖上到底算計了多少,至此之後大皇兄被圈禁,太子居然還能在過了一年之後恢復了太子之位,當時因為此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嘔血,可是那又怎麼樣,權利更替就是如此,到了自己手上就更不用說了,吏治嚴明才可官場無**,越是一再的退縮底線,被供養的只是那些小人的胃口,最終讓百姓受苦。

    雍王的臉上沒有表情,不過大皇子的表情就有些氣憤了,底下跪著的眾皇子之中有驚訝的,也有擔憂的,有旁觀的,也有鬱悶的,不過大多數都不敢表露的過於明顯。

    「吩咐那些太醫,用重藥,再拖三拖四朕若有個萬一,就讓他們陪著朕一道走!」

    底下的太醫的臉色又白了一圈,之後其中有一個太醫慢慢的跪到了聖上面前,而後顫著聲音道:「聖上的病情之前並不重,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到了如今的地步,微臣有一個想法,只是這法子需要用金針戳入聖上手指關節之中,若是微臣錯了,還請聖上饒命。」

    「甭廢話,你上來。」忠勇王率先讓出了位置,而後雍王則是托著聖上的手,那太醫穿著一身太醫院的官服,腦袋上頂著官帽,倒是個品級不高的,只是他站出來之後,底下那幫跪著的太醫裡是一陣的騷動,卻有快速的恢復了平靜。

    那太醫應了一聲,小心的從一邊的御用金針中抽出了一枚,而後搭在了聖上的脈搏上,往上尋了三指之後,輕輕的扎入了金針。

    金針入體,聖上的額頭冒出了一些冷汗,而後等了三息之後,金針被拔除,聖上睜著眼睛一看,立刻變了顏色,離的最近的大皇子一步上前,揪住了太醫的領子提到了自己跟前:「你居然敢給父皇下毒!」

    眾人順著視線看去,太醫右手上的金針變成了黑色,還沒等太醫開口,那邊太醫們中間忽然竄起了一個人,要往外頭走,大家都還愣著,不過門口的侍衛倒是率先拔出了刀,那太醫不做分毫浪費,知道自己出不去,居然從袖口不知道掏出了什麼,而後一口吞了,不過轉眼之間就口吐黑血,躺在了地上。

    大皇子愣愣的放開了自己手裡的太醫,靠在床頭的聖上閉上了眼睛,而後一下磕在了枕頭上。那被放下的太醫磕磕巴巴的回稟道:「不是微臣下的毒,你看……」他看了躺在地上服毒自盡的太醫,那個太醫長相陌生,一旁站著的慶王開口道。

    「此人是淮南人士,今年剛剛進的太醫院,因為老太醫身子骨吃不消,所以排了他湊數。」出行的人員其實大部分都是皇后安排的,不過幾個皇子裡慶王因為管著吏部,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父皇,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大皇子忽然覺得皇位離著自己是那麼接近,近的他都有些口乾舌燥了。

    「不用了……」聖上擺了擺手,而後吩咐太醫商量方子,既然查出了問題,自己肯定不會死。

    「可是,您就這樣放過太子麼!」

    皇后安排的太醫出了事,太子準備登基,怎麼看都有問題,果然大皇子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底下跪著的皇子大部分都只是幸災樂禍,只有雍王順勢跪在了床頭。

    「父皇明察,太子對父皇一向敬愛,更何況自小受父皇教導,舔犢情深如何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還請父皇明鑒。」

    他一開口,那個站著的大皇子立刻回頭怒喝道:「老三,你這是要抱著太子的臭腳到幾時,如今事情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雍王並不接口老大的話,只是依然平穩的抬起頭看向聖上:「皇后是父皇的結髮妻子,一國之母,理應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這其中自然是有誤會的。」

    聖上看著雍王,雍王的嘴唇上下開合了一記,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低下頭一腦袋磕在地上:「兒臣自幼受太子照顧,還請聖上明鑒。」

    大皇子冷笑了一聲:「若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若是父皇有個萬一,除了太子莫非還有旁人最受益?」

    聖上搖了搖頭,閉眼不語,外頭的太醫似乎研究出了什麼法子,而後就聽得一旁伺候的宮人喊道:「萬歲吩咐,眾皇子請先行離開。」

    而後眾人散去,只有景王一路跟著雍王,等到了偏僻處一把拉住了雍王的手臂,景王的臉色不好,眼中儘是憤怒:「三哥,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你怎麼就退了呢!你這樣讓弟弟怎麼辦。」

    雍王看了一眼景王身後跟著的人,也沒回答,只是帶著景王到了書房,而後吩咐旁人全部出去,之後這才跟景王面對面的坐了下來,他的臉上都是平靜,連一個眉毛都沒有動。

    「五弟,你清楚父皇的性格嗎?」雍王開口問了一句。

    景王疑惑的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自然是清楚的,若是揣摩不透父皇的心意,你我如何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但凡是在聖上手底下做事的,一天到晚就是揣摩著聖上的心意,而他們做了二三十年的皇子,自然知道皇帝的性子。

    「那麼,今日若是你我都跟著大皇兄走,日後父皇眼中哪裡會有你我的身影,況且雖說此事如今看著是萬無一失,但是你我都知道的,父皇一旦查出什麼,只要今日咱們沒有落井下石,日後自然尚有一辯之地,更何況若不是皇兄這次如此急切,你我也無須如此擔憂。」雍王一邊說著,一邊給景王倒茶。

    景王哼了哼,而後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之後就順著雍王的思路想了一會,抬眼道:「可若是太子這次真的事成,三哥,咱們就算想做太平王爺,也是不可能啊。」雖然雍王跟景王之前行事都低調,可是若是太子真的一旦登基,朝中大臣自然是以新皇馬首是瞻,三哥跟佟家的聯繫,自己跟草原的聯繫,都是把柄。

    雍王忽然笑了笑,之後拍了拍景王的肩膀:「五弟,你怎麼比三哥還天真,太子怎麼可能會成功,就算父皇這次真的栽在他手裡,這個弒父的名聲自然會有旁人幫著宣傳,你且等兩日,京城那處自然會有消息前來。」

    若他猜得沒錯,呆在京城裡的七弟,恐怕這會是真的要忙了。

    太子看著底下人送到東宮的龍袍,不自覺的皺了眉:「怎麼這麼快,拿過來做什麼,熱河那邊可是來了消息了?」

    一旁的太監帶著訕笑,從底下的人手中接過了龍袍,而後飛了對方一眼,自己走到了太子身邊:「太子,國不可一日無君呀,您看,熱河那邊說聖上都已經昏迷三日未醒了,這茶水不進的……嘿嘿,您看。」他說完就低下了頭,而後把龍袍送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伸手摸了摸上頭的龍頭,龍袍上的花紋並不是繡出來的,而是靠著江南那邊的織造府裡貢上來,專門用特別的技巧織出來的龍紋。

    「這是父皇的龍袍,幾遍孤穿了也不合適,你拿下去吧。」太子到底覺得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嘴硬的讓伺候的人拿下去,不過視線倒是沒走。

    那太監又嘿嘿一笑,湊到太子身邊低語:「這是杭州織造處特別趕製出來的,是太子您的尺寸,不如先穿上試試,若是有些不合身的,也先改改,省的日後再著急,忙裡出了亂子。」

    太子挑起眉,這才認真的俯身看了看,底下不光有龍牌,還有龍冠,龍形腰帶,龍形玉珮,東珠等一應俱全,太子讓人說的心動,索性就換上了龍袍,等著他出來對著鏡子照了照。

    「孤這身,穿著可好?」

    太監忙跪下:「太子這穿上之後,頓顯龍威。」說著忽然甩了自己一耳光,「小的該死,是聖上這是真龍現身,怎麼還能喚作太子呢。」他雙手何在一處,居然又正正經經的給太子磕了一個全的,整個人都撲在了地上,真正的五體投地。他一跪,滿屋子的人忽然齊聲喊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的臉漲的通紅,興奮的正想伸手說眾愛卿平身,結果就聽著外頭忽然有人稟報:「皇后駕到!」

    皇后來的很快,太子才手忙腳亂的脫去了外袍,皇后就進了門,而後走到了殿前,太子給皇后才跪下,就見皇后一巴掌乎到了太子臉上,太子一下子被打的側過了頭,而後腦袋上的龍冠被甩到了一邊,上頭的雙龍戲珠的雕刻顫了顫,最終沒有變形。

    「你父皇未死,你倒是好,不去熱河盡孝,居然在自己宮裡穿龍袍,你這是怕別人不知道你要謀反。」皇后的臉色很難看,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居然能蠢成這樣,要不是安放在東宮裡的耳目給自己匯報,自己還被蒙在鼓裡,等著日後聖上下旨廢了太子,自己都來不及救救兒子。

    「兒子沒有,只是……只是,他們……他們……」太子指了指底下跪著的,他倒是想指跪在最前頭的那個,不過忽然想起平日對方的可心,於是又指了指後頭的。

    皇后伸手又是一個巴掌,憤怒的手指都顫了,她伸出食指指著太子:「這種時候,還沒個擔當,但凡又是居然推脫旁人身上。」

    太子立刻給皇后跪下了,他原本捂著手的臉撐到了地上,而後眼睛看著地面:「兒臣從來沒想過,這次是兒臣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你一時糊塗能把九門提督給換了?」皇后的臉色鐵青,她聽說太子如今換了九門提督之後,就知道不對,如今雖然是太子,可是若是起兵造反,就算日後真的得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太子這次立刻無語了,他其實之前也不想的,只是因為底下有人給自己打了個招呼,而且過了不久父皇就傳出生病了,因此他才早早做了準備。

    「兒臣只是聽說父皇病重,怕京城亂了。」太子倔強的回了一句,依然低著頭不敢跟皇后對視。

    「既然聽說聖上生病,你自然應該去熱河,偏偏在這裡試穿龍袍,若是日後你父皇知曉,你這個太子之位如何擔當。」

    「父皇明明已經三日不醒,怎麼可能還會好!」被說了太多,太子實在忍無可忍的起了身,而後一步向前,逼近了皇后,皇后的眼神都變了,她扶著一旁伺候的人,而後看著滿屋子跪著的人,最終頹喪道。

    「但願你父皇是真的不行了,若是此次聖上完好回京,你我日後絕無好下場。」皇后說完停頓了一下,只覺得無力。

    太子覺得自己母妃真的想太多了:「母后,你且等著早日做皇太后即可,無須多費心思。」

    皇后的嘴角抽了抽,抬腳離開了。等著皇后離開之後,太子皺著眉看了一眼地上的龍冠,吩咐道:「既然掉下過了,就吩咐底下的人再做一頂吧。」

    底下的人便齊齊應了一聲,之後安靜的離開了。

    雍王並不知道太子在京城中作了什麼,不過他倒是知道當初聖上讓太子來熱河的話,太子肯定沒接到,要不然就顯不出他們七弟的本事了。

    衛貴人的身份也是雍王最近才知道的,德妃居然能蠻那麼久,雍王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畢竟上輩子這位也是英年早逝,要是如今看來,確實是對了,不死也被聖上的那句話給逼死了。

    景王到底氣不順,於是三天兩頭跟雍王碰頭,這一碰頭,他就發現不對:「三哥,你家小四怎麼跟甄家那小子這麼好。」

    雍王看了一眼窗戶外頭,就見著甄珠跟四阿哥兩人一齊蹲在湖邊釣魚,「珠兒跟小四結拜做了兄弟,我已經回稟了聖上,聖上也應了。」

    「這是過了明路了,想也是,父皇這心事放了十多年,如今倒是讓三哥您給辦成了。」

    「那位前後統共就得了那麼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如今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皇家的血脈馬虎不得,總不能一直讓旁人給看輕了。」

    「是麼,這日後見著,他還得叫我叔叔了。」景王嘿嘿一笑,之後又感歎道,「也就是這些小的沒什麼心事,像你我,如今都急的心卡在嗓子眼了吧。」

    雍王慢條斯理的端過一盆蘭花放在自己眼前,而後拿出了一把剪子慢慢的開始修剪:「著急的是你,本王可是可是一點都不擔心。」

    景王嘿了一聲,而後投降:「得了,要不弟弟我怎麼跟著你干呢,您總得比我高那麼一些麼,弟弟我可是服了。」

    景王想了想自己,若是如今這事卡在自己身上,估摸著早竄出去了,沒見著大皇兄一直在父皇跟前上躥下跳的說著太子不好麼,別以為旁人都是傻子,倒是老四有些奇怪,居然不參合了,也是聽說慶王妃這會快生了呢。

    甄珠蹲在湖邊,安靜的看著自己的釣頭不停的顫著,估摸著底下的食餌又被魚叼走了,他想了想最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後隨魚竿去了,反正他釣不著。

    一旁的小四阿哥也是著急,他左等右等也沒釣上來一條,於是抓耳撓腮就跟猴子似得,別說若是再多幾根毛,倒是像一些,甄珠懶懶的躺在草叢上,雙手枕在了腦後,閉著眼睛享受著清晨的太陽,小四阿哥悄悄的湊到旁邊,而後低聲問道:「你說,最近怎麼都不見父王出去啊,而且五叔也多次來找父王,莫非有什麼要事?」

    甄珠不接話,小四阿哥倒是能說呢,他什麼身份,往這裡頭伸腳那是找死的料,不過聖祖四十七年有什麼,左不過廢太子,之後又是立太子,廢太子,前後幾次搞的大伙神經緊繃了好幾年。

    「哎,你說,之前皇祖父生病,咱們都去了,咱們如今還沒好,就不讓咱們去了。」小四阿哥畢竟是雍王的種,這政治思維也是強大,稍有風吹草動就比旁人多想一分。

    甄珠挑起一隻眼睛瞅了小四阿哥一眼:「四阿哥,您看,是不是中午吃的有些多?」

    小四阿哥不明所以,甄珠也不接話,要不是吃的太多,怎麼會吃飽了沒事幹,儘管閒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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