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文 / 迷榖木

    才吃完午膳,雍王府裡已經將馬車一應都收拾妥當了,宋兆勇原本想跟著甄珠一道去的,不過最後到底被丈青給搶了機會,他實在太小,更何況那丈青是王府裡的人,宋兆勇也不敢跟對方說什麼,只能委屈的回了甄珠的院子。()

    他才進了院子,就見著染紅拿著抹布擦著桌椅,見著宋兆勇就把手裡的抹布丟了過來:「回來啦,快,幫著我一道擦。」

    宋兆勇哦了一聲,腳下生風的跑到了染紅身邊:「染姐姐,我要擦哪啊?」

    「把你家少爺的桌子給擦一擦,對了,如今你也習慣了,晚上守夜就算上你一份吧。」染紅自己往臉盆裡拿了一塊新的,而後捏著茶壺細心的擦了起來。

    守夜是個很累的活,不過晚上誰在主子身邊則又是難得的機會,宋兆勇痛並快樂著,一肚子的話都變成了力氣,賣力的開始擦著桌椅板凳。

    ——像他這樣能跟著主子到京城的有幾個,甄家跟自己一樣能唸書的又有幾個,少爺日後絕對會做大官,以後自己就是少爺的貼身管家,前途明亮!沒錯,我以後一定能跟同福管家一樣威風八面,旁人見著都要問好的!

    在宋兆勇的心目中,自家爺爺不過是個小管事,最崇拜的自然是甄應嘉身邊的同福,一句話說出來就跟半個主子一樣。

    甄珠跟著雍王出了門,就見著京城風景較之江寧有所不同,馬車沿途每過一段路就見著有人施粥,甄珠只覺得京城中大約是有錢人比較多,所以自然施粥的人也多。

    「可看出什麼?」雍王見著甄珠撩了簾子看外頭,於是就低聲問了一句。

    甄珠回頭看著雍王疑惑道:「只聽聞京城繁花似錦,怎麼如今卻多了許多的乞丐,而且施粥的人也委實多了一些,莫非京城眾人向善的較多?」

    雍王順著甄珠撩起的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此處乞丐大多是來自山東,河間。只因五城施粥尚且不能遍及,年初的時候聖上就命八旗大臣在城外三處煮粥賑濟,又怕底下人只是應付了事所以特命佟國維,明珠監賑。」他一邊說著嘴角露出了一分冷笑,之前聖上因各地災亂頻發一意認為是底下礦產私自開發之故,於是吩咐各村各縣皆停工,只讓朝廷委派的人去,要說此事得力的正是那些皇家商人,其中又有姓薛的最為得力,這人直屬內務府算是太子的另一個錢袋子。

    「天下太大,不是洪澇就是乾旱,聖上也不容易。」甄珠想了想唯一能說的就只有這句話,要不怎麼說著龍椅好坐,皇上難當呢。

    「正是如此,因為聖上日夜操勞,年前還昏厥過一次,當時正在熱河行宮,要不是太醫去的及時,恐怕如今又是一番景象了。」說起此事,雍王就有些心有餘悸,如今若是聖人真的出事,上位的自然是太子本人,而他跟太子又殺子之仇,便是自己知道其實不一定全是太子一個人的責任,可是每每想起嫡子那蒼白的臉,雍王就忍不住怨恨自己當初太過天真。

    「上次雖只匆匆瞥了一眼,似乎聖上身子骨不錯,如何到了那種程度,莫非消息錯了?」甄珠奇怪道,雍王笑而不語,若要聖上跟太子離心,要做的不過是使雙方互相猜忌罷了,他只是隔斷了消息,而宮裡自然有其他的娘娘使了手段讓太子不知道真情,聖上病危,原本太子應當榻前侍候的,可是聖上等了等,只聽聞滿朝皆是讓太子盡早登記的聲音,連著龍袍都似乎早就做好的由內務府拿了出來,那龍袍之後到了聖上手裡,伸手一扯腰間尺寸就知道正和太子身形,如此一來太子說什麼都是辯解了。

    雍王自然不能這麼說,開口就只是:「太醫技術高超,況且皆用良藥,聖人包養得當,自然看不出來了。」

    「哎,是這樣啊。」甄珠也未躲想,只是點了點頭,雍王的目的地似乎挺遠的,走了好些路程都還沒到,甄珠趴在窗戶口看著外頭施粥的攤位。

    「哎,那處是誰家的施粥,怎麼比旁人家的都要厚實一些?」甄珠指了沿途其中一家攤子讓雍王看看,「這一家的奴僕彷彿都比旁邊的穿的要好一些,派頭什麼的,似乎也大一些?」他望著雍王,眼裡儘是好奇。

    雍王看了一眼:「那是太子門下包衣,姓賈,說來跟你們甄家尚且有些關係。」

    甄珠疑惑的看著雍王,自己知道京城有個賈家,可是府裡的人並沒有對他說過太多,彷彿每每一提起這個話題就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推著自己不去聽。

    甄珠想再試試,於是小心翼翼的看著雍王,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太多厭煩的情緒,這才開口詢問道:「不知道,王爺知道不知,家裡人都沒有給小的說過這個賈家人。」

    雍王瞇著眼想了一會,忽然覺得比起賈家,還是甄家識相。那甄應嘉如今雖看著滴水不進,不過私底下倒是給予自己較多便利,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著重培養甄珠了。

    「賈家是一門雙爵,分榮寧二府,府邸位於榮寧街上,榮國府的賈老太君跟你家老太太有舊,祖上也曾經聯姻,不過到了如今賈赦一代聯繫的自然就少了,平日裡似乎只在節日時有些往來,榮國府的老二娶的正式金陵王子騰的妹妹,而他的二妹嫁的是鼎鼎有名的薛家,薛家如今因著開礦倒是起來了。」

    ——王子騰不就是據說效忠王爺的人麼,怎麼跟著太子的人關係這麼好,一腳踏兩船?小爺等著看他怎麼死!甄珠暗搓搓的幸災樂禍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家其實也沒好到那裡去,甄家之前應當投靠太子的,如今自己雖然住在雍王府,可是類似於牆頭草的人總是沒個好下場的,更何況新皇若是登基,不管誰都會盤查甄家那些欠著戶部的銀兩,當今太子不用說了,若是雍王,只能看自己是不是抱得住這條大腿了。

    甄珠在心裡盤算了一陣,只覺得無解,甄家欠戶部的銀子那是用來接駕的,皇上花了的銀子卻需要甄家自己填補,銀子是肯定要還的,上輩子就知道,反正自父親死後他做了接班人,然後勤勤懇懇的賺銀子還戶部,那是沒的說的,與其日後為難,不如早些提醒父親,可是他有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說服父親,畢竟這些銀子聖人也是知道的。

    他正想著,馬車晃了晃,停了下來,雍王起身就往外頭走,甄珠回過神就跟著一道下了馬車,外頭已經是郊外,馬車前頭是一扇大門,門口站著兩個侍衛,見著雍王忙上前迎接。

    兩個侍衛同步的單膝下跪,請安,而後又異口同聲的稟報道:「景王爺已經在屋內等候,請王爺入內。」

    甄珠還沒意識到,手指已經被雍王牽住拉著進了院子裡頭了。

    典型的江南建築,在京城不算普遍,整個院子的裝飾跟蘇州園林相仿,看樣子造園林的人應當是花了心思的,小橋流水不同,處處亭台樓閣,這些又是皇宮貴族的喜好,建了亭子就在上頭取名字,甄珠來回看了兩趟,都還未掛匾額,想來是建的人才剛剛落成,他們也許是第一批客人。

    「可算等著你們來了,三哥,快來,我已經吩咐人搭了檯子,如今就等著你來就開場了。」景王的人還未見著,聲音已經傳過來了,甄珠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之間景王穿著一身紫衣,外頭也未曾罩著什麼,平日裡總見著他穿的馬甲也未穿著,一身富商打扮,看著倒是金閃閃,亮堂堂的,偏偏景王也是個瀟灑的性子,似乎知道自己這樣穿有些富貴之氣,手指間的碧玉扳指換成了金戒指扣,旁人穿著有些俗氣的裝飾到了他身上只剩下貴氣了。

    「小人見過景王。」甄珠上前乖乖的請安,那景王還未說什麼,雍王已經一把拉住。

    「你年紀尚小,已經個子不高了,五弟自幼與本王親近,無須多禮。」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人塞到一旁的桌子旁。

    景王知道自己三哥對甄家重視,也沒多說,只是迎了雍王往上座,一邊吹噓:「這可是好不容易排出來的班子,唱的是錢塘人寫的長生殿,三哥可是不知道,光是那個唱楊玉環的戲子花了我多少功夫,銀子就不說了,那身姿,一會出來三哥你可看仔細了。」

    他才說完,就使喚人去吩咐開場,甄珠自覺自己還小,不應該表示的很熱烈似得,於是就掃了桌上的瓜果一眼,而後摸了一個桃子抱在手中。

    長生殿是根據白居易的長恨歌改編而成,那戲子一亮台,甄珠就知道這場戲可看,果然等著唐明王唱完了唱段,那楊貴妃一開口便是天籟的柔音,**刺骨。

    雍王對著這些個親親愛愛的東西一向無感,今日他來尋景王自然也不會是因為看戲,不過借個癮頭。他看了一眼坐的筆直對著戲曲入迷的甄珠,而後回頭看向景王,一旁伺候的人送上了十來個香簽,是讓文人騷客乘興寫一些好詞讓上頭的戲子去唱的。

    不過到了雍王跟景王這邊,則又了旁的功效,兩人在籤文中各自寫著需要交流的事情,一張寫滿就直接放入一旁的炭盆,而炭盆旁邊有些正在燒烤的碎肉,但凡有人進來都不會對此有所懷疑。

    雍王跟景王要說的,自然是關於太子的,如今索額圖雖然辭官不做,可是到底還能幫太子參謀,這絕對不是他們想看到的,若索額圖不在,明相還在,聖上就會因為心疼太子的羽翼被斬而對太子多有維護,畢竟聖上要做的自然是平衡之策,原本尚且有明相與索相對立。

    甄珠捏著手裡的桃子,認真的聽著上頭的唱詞,一字一句的似乎儘是靡靡之音,那唐明王將楊玉環摟在懷中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了一個女人搞的自己的皇位差點不保,可是又為了皇位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死,偏偏這場戲最後兩人居然做了神仙,而後在仙界重逢,破鏡重圓。

    『有什麼呢,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甄珠不太明白這種感覺,就像上輩子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背叛自己,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偏偏這些事情就算見著了自己堂哥依然沒記起來,也許他需要去見見自己的妻子,可是那個人如今在哪?

    戲台離桌子不遠,建在湖中央,四周皆是湖水,來回需要用小船渡人,隔著碧波蕩漾的湖水,似乎完全不需要擔心上頭的人看到底下的人到底在幹什麼。

    那個唱著楊貴妃的人似乎有著無線的柔情,一個飛袖,一個彎腰,一個轉身,眉目傳情,就算甄珠這個這是個男人,都難免心動。

    甄珠不自覺的擰著手,有些口乾舌燥,忽然就發現自己的身子被人一把抱起,而後就見著景王調戲的臉:「呦,這可是我給三哥準備的,就算珠兒你喜歡,似乎也用不上吧。」景王葷素不忌的調戲著甄珠,對他們這樣的人,七八歲知道人事開始,就會安排教導的人,不過年紀太輕開葷對身子不好,所以伺候的皆是要到十四五歲成婚之前才開臉。

    雍王不悅的把甄珠手裡的桃子拿了出來,而後看了一眼上頭斑駁的指甲印,而後伸手給他擦乾淨了手掌,而後起身就要走。

    甄珠一下子抱住了雍王的脖子,身子努力的往後轉,又回過臉有些焦急的看著雍王:「要回去了嗎?不能看完嗎?」

    雍王的臉色有些不好:「怎麼了,很喜歡?」

    甄珠許久未見著雍王如此之差的臉色,於是只要默不作聲,連圈在雍王脖子上的手都僵直的盡量不碰到雍王,就怕對方一個生氣,把自己摔在地上,而後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行了,三哥,他還這麼小呢,既然喜歡就送你唄,一會帶著一道走。」景王倒是很大方,吩咐人讓那個戲子收拾了一塊去雍王府。

    雍王倒是也沒拒絕,只是抱著甄珠往外頭走。

    甄珠討好的對著雍王笑了笑:「王爺可是聊完了?」

    雍王默不作聲,不過到底是點了點頭。

    「王爺真是辛苦,這戲唱的很好呦,小的之前都沒聽說過。」甄珠賣力的照這話題,他黑溜溜的眼珠因為思考所以不停的左右晃動著。

    雍王還是不響,這次連頭也不點了。

    「那個寫戲的人是不是錢塘江人啊,我聽說叫什麼昉思的,是嗎?」甄珠努力的回想,因為這個人前不久才死掉,所以自己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雍王這次倒是看了甄珠一眼,似乎對小孩吩咐的知識儲備量有些滿意,而後又不悅的皺了眉:「盡記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你若是日後不好好上學,本王就替你父親打斷你的腿。」

    ——太凶殘了!這是借題發揮吧!

    甄珠苦著臉就跟著雍王回了雍王府,一路上使勁了辦法,都沒討好的對方,等著到了院子,連著晚飯都不見人影。這下是真生氣了,甄珠有些鬱悶。

    宋兆勇見著甄珠一直愁眉苦臉的,於是湊了上去輕聲問自家少爺:「少爺,您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是下午出去玩了麼,回來怎麼這樣了啊,難道外頭不好玩?」他謹慎的選了一個大部分小孩都會遇到的問題,可惜他的少爺不是一般的小孩,當然他甚至不是個小孩。

    「沒什麼,就是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惹著王爺生氣了,道歉都沒什麼用啊。」甄珠嘟著嘴,覺得雍王有些小氣。

    「嗯,如果這樣的話,少爺幹嘛不端點東西到雍王面前,再認錯勒,不是說吃人嘴軟麼。」宋兆勇想起自家娘親對父親的招數,於是出了一個主意。

    甄珠原本趴著的身子直了起來,他認真的看著宋兆勇而後問道:「你真的覺得這樣有用?」

    「肯定的啊,誰不喜歡啊,既然是道歉,就該誠心誠意的麼,少爺你要不先問問染紅姐,她是王府裡的人,也許她知道哦。」宋兆勇又給甄珠指了一條明路。

    「不好吧……」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雍王生自己的氣。

    「要不先過去?」宋兆勇覺得王爺什麼的,是絕對得罪不起的,肯定是要自己少爺先投降麼。

    甄珠想了想,從椅子上跳下來,而後自己一個人順著小路尋去雍王的書房。路上居然也沒碰到什麼人,好奇怪啊,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往裡走。

    結果到了門口居然連侍衛都不見了,只見著大門緊閉,裡頭似乎有人影在動,甄珠趴到門前看了看,覺得裡面的情況有些不對,他輕輕的推開門,正對的地方沒有人,而剛剛他看到的影子似乎是裡頭的一個隔間的,他輕輕的提著衣擺墊著腳尖往裡頭蹭,如果一會情況不對,他轉身就跑好了!

    甄珠原本想試著喊幾聲的,可是偏偏他又自覺今天得罪了雍王,索性就做一次賊,他貼著牆壁靠近了裡頭,結果就見著雍王似乎跟一個女子在糾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對我又不是和尚,甄珠敲了自己一記,而後飛快的用雙手摀住眼睛,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可惜甄珠只有一雙手,遮住了眼睛,但是遮不住耳朵啊,他只聽得雍王哼哼了兩聲,而後他就好奇的湊出了頭,原本遮住眼睛的五指從中分開,露出了他那雙黑溜溜的大眼,這一看不好了!那女子!是霸王硬上弓!太強悍了!

    不對再強悍也要救王爺,甄珠隨手抓起一個青花瓷就喊著,大膽狂徒!一邊拚命的用著小短腿快速跑動,一個前撲,手裡的花瓶準確的砸到了對方的腦袋上,只見得那女子身子一軟,一下子倒在了一旁的地上,而後就露出了雍王鐵青的臉。

    「王爺……」甄珠笑著拍了拍自己的手,「不用謝哈。」他自以為是的轉身低頭看向一邊躺著的女子,到底是哪個人這麼大膽,他一腳踩著女子的手臂用力一踹,那個女子的面容就露出來了,居然是年側妃!!!

    ——父親,兒子的忌日就在明年今天,你記得按時定點給兒子燒紙,絕對不要忘記啊!

    一天找死了兩回的甄珠,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給予的惡意。『既然是年側妃,為什麼人物上頭的名字不顯示,尼瑪!老子以為是那個丫鬟好不好!還能好好的做過日子麼!』

    作者有話要說:新地圖太大,人物太多,導致金手指開不出來什麼的……一定不是來自作者的惡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讓我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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