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甄家兄長

《》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文 / 迷榖木

    閏九月十三,宜招婿,納婿,解除,詞訟,祭祀,納財,求嗣,栽種

    一大清早的,甄府就特別的熱鬧,張氏吩咐人架了馬車,帶著甄瑚出了門。

    老太太還未起就聽見了動靜,等著用粥時才聽金花兒稟報。「一大早的便去了太太廟裡求神問佛?」孫氏看著金花兒,嘴裡的粥緩慢的吞了一口,「老大家的怎麼如此難得,居然曉得去求子?」

    金花兒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將自己收到的消息告訴孫氏:「前兒個太太不是開始管小廚房麼,如今宋嬤嬤那邊傳來消息,似乎是瑚哥兒處少了什麼,因此被大太太打發了一批人,是大太太娘家帶來的陪訪趙姓一家。」

    孫氏不明所以,只是點頭思考了起來,這個消息自然自己知道了,李氏肯定也知道了,畢竟是宅子裡的女人,思來想去的自然是多一些,她雖如今依然不清楚,不過到底是能打聽的。

    「且去喊了太太過來,就說我有要事商議。」孫氏慢慢的坐起身,視線看向金花兒。

    金花兒福了福身便出去了,孫氏看著冷清的屋內,剛剛她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等著李氏進門便見著老太太身上穿著薑黃纏枝蓮紋刺繡緞面對襟褙子,上頭鑲領赤金花卉紋樣,裡頭穿著象牙色的內襯,見著媳婦進來,老太太便招手讓對方過來。

    李氏到了老太太面前忙請了安,之後便握著老太太的手坐在身邊,孫氏看了一眼金花兒,金花兒便退下關了窗。李氏覺得有些不對,只是疑惑的看著孫氏,皺了細眉。

    「聽聞前些日子大房的打發了她奶媽一家走了?」姓趙的自然就是平日在張氏身邊前後伺候的那個奶嬤嬤。而府裡大房處的採買也是這個奶嬤嬤的兒子負責,她媳婦後來又做了瑚哥兒的奶媽,雖有些不妥,可孫氏看著媳婦子認真老實的,也就沒說什麼,只是這人在宅子裡,哪有自砍手腳的。

    李氏抿了抿嘴,臉上依然帶著笑:「是呢,跟著嫂子問了幾聲,說是人老心不老,教壞了瑚哥兒,原本是想著畢竟是娘家老人的,誰知道底子居然壞了,所以便打發了人走了。」

    孫氏點點頭,她撫了撫自己的鬢髮,一邊往一旁的軟枕隔著左手整個人依靠了上去:「著這麼能行呢,沒聽過老了老了居然把奶過自己的嬤嬤給打發的,若是讓旁的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麼說呢。」

    李氏捏著帕子有些為難的說:「嫂子那裡哪裡是我這個做弟媳的能說什麼,老太太您也知道,媳婦向來不多話。」不光不多話,還很少開口,十足的聰明。

    孫氏擺擺手:「吩咐人送些銀兩過去,好歹在府上伺候了這些日子,總是要咱們府上有所表示的。」她一邊說著就吩咐人去拿了銀子,但凡是甄府的下人,住的都不遠,李氏扶著自己身上的對襟,思考著孫氏這樣做的原因,只是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也就那麼一會,原本該伺候的都回了屋,悄無聲息的也就金花兒多看了一眼,孫氏不提,李氏居然也不知道。

    出去的人過了一炷香便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那個小廝將手裡的銀子遞給了金花兒之後喘勻了氣,擦了擦滿頭的汗:「啟稟老太太,那趙家的人不知道怎麼的失了火,裡頭的人一個不剩的都死了……」

    這下孫氏的臉色徹底就變了,忙看向李氏:「恐怕有事,你有多少日子沒見著我兒了?」

    李氏茫然的看著孫氏:「老爺帶著珠兒自半月前出了門,說是有個先生,如今在先生那裡用功。」

    「那這些日子你是沒見過了?」孫氏的眼神狠戾,看的李氏全身發冷,只舉得老太太完全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孫氏只聽得李氏說前日見過甄應嘉之後,便面無表情的吩咐李氏退下,有吩咐金花兒派人去將甄應嘉請來,之後又讓宋嬤嬤去打聽趙家的事情。

    …………

    甄應嘉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過老太太的,他一邊感歎著孫氏強大的戰鬥力,一邊起身去見孫氏。他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如今剛得到甄珠已經沒事了的消息,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跟著前來請人的小廝到了老太太房裡。

    他才剛剛下了馬車到門口,就被人找到了,孫氏看著甄應嘉進來都有些奇怪,居然這麼快!

    孫氏看著甄應嘉要請安,便揮手讓他起來:「甭幹這些子虛禮,你且說說,珠兒如今在哪?」她開口便入主題,問的甄應嘉啞口無言。

    孫氏不依不饒的說著:「你若是嫌棄我這個老太婆,從今日起我便閉門念佛,日後不管你這個能耐的,只是可憐我那孫兒,你且說實話,珠兒如今可安全無恙?」

    這簡直就要逼死甄應嘉呢,旁的不說,他這輩子能這樣順遂,不說老太爺的底蘊,更有老太太的照應,否非老太太甄家如何能在這風雨飄渺的時候站穩了腳跟,如此便只能說實話了。

    他將珠兒淘氣,跑去了雍王身邊的事情前後講了明白,之後對著珠兒受傷便是支支吾吾了:「也是去尋了,可惜死不見屍,也說不清是如何,同福倒是沒事,只是那些子官差只說是被銀子迷了心,如今也都壓在縣大牢裡,左右是問不清原委的了。」

    「沒事便好,我自是知道你心煩,如此便不多說,只吩咐你一句,這個太子原是穩的,不可多做打算。」孫氏知道皇后的能幹,因此對於太子自然是忠心耿耿。既然甄珠沒事,那麼張氏那邊的趙家,估計真的是意外了,也不知道衙門怎麼判。

    甄應嘉點頭:「兒子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此次事情,恐怕真的與太子有關。」甄應嘉皺了眉,忍不住的看向孫氏。

    孫氏擺擺手:「無妨,你且安心。」一個皇朝的太子,不是說倒就倒的,這年頭雖然做太子的不一定能做皇帝,但是如今太子勢頭正猛,一時半會估計也不容易倒,為人臣最忌諱三心二意,更何況他們甄家是皇上給安的忠臣,怎麼也不能走出違背太子的事情。

    老子的忠臣跟兒子的忠臣,顯然不是一個概念的,甄應嘉想說太子其實沒那麼看重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又知道這話不是孫氏說出來的,而是聖上的意思,聖上讓甄家蒙著眼睛過日子,也只能這樣過了。

    且說張氏收拾了行李到了廟裡,更是吩咐人將駐地收拾了乾淨,給老太太匯報她要在山上吃齋念佛半月,期間跟著她一道出來的人也總算有了機會將原本留下的線索一一掃平了,不留半點痕跡。

    甄應嘉想著應當是徐祖英在背後搞鬼,想著抓住了甄珠好威脅自己,又有雍王吩咐下來,說是他那裡除了紕漏,恐怕是甄珠讓人給瞧見了,以為是雍王的子嗣,因此著人去抓,總之可能無數種,結果就是甄珠倒霉居然遇到了衙門裡出來的內奸。

    他是真倒霉,連甄珠自己都覺得倒霉,衙門裡那麼多官兵,偏偏正巧是甄應嘉分到的人出了錯,旁的不說居然還被分到看護自己,簡直是霉運當頭。

    「你可真倒霉啊。」景王坐在甄珠的床榻旁一邊咬著個蘋果,一腳翹起看著只能乖乖躺著的小孩,不懷好意的笑著。

    甄珠沒說話,他身上疼,太醫說是胸前斷了一根,原本沒什麼事情,因為他動了一下,骨頭戳開了,所以才噴的淤血。只是因此,如今他只能喝些小粥,旁的是什麼都不能動。更別說葷腥,偏偏這景王就是喜歡到他床頭吃東西,超級煩人。

    「那葉昭山家也去打聽過了,等著去的時候,他一家子都不在了,也打聽不到消息。」亮工站在床位說話,雍王則坐在床對面手裡拿著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

    「應當是有人知道那小子壞了事,在咱們之前就去打發了人。」景王對如此有行動力的人表示很好奇,只是那天山中人多,來來回回幾方勢力,實在查不清楚。

    「依小的看,恐怕這事沒這麼簡單。」亮工思考著,幸好是甄珠這邊出事給自己警醒,若是王爺這邊,問題就更大了。

    「原本就是提著腦袋辦事的,不過是些亡命之徒,此次是教訓,日後多帶些人。」雍王最後開口,他將手裡的書丟到桌子上,看向景王:「我們需要考慮的是,下一步怎麼走?」

    下一步,景王跟亮工都陷入了沉思,原本跟在雍王身邊的鄔思道此刻已經啟程回京,太子調動內務大臣提拔若干親信,七王爺的私信到了魏敏忠等人手裡,各方人馬如今都已經在位,棋局已開,楚漢界分明,只等著雙方幕後棋手佈局之後,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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