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章 鴉片 文 / 葉逐月
程靈素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在場的洋人全部都閉嘴,而其他群眾看到程靈素出來。都在猜測她的來歷，這個最近在出現在寶芝林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呢？剛才他們也看到程靈素出手，一下子就將那洋人手紅腫起來,不可謂不大快人心,相當的了不得。對於這些洋人，這些群眾早就不滿起來，在某種程度上，程靈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對,這姑娘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們相信黃師傅一定會給一個說法。」已經有人附和程靈素,程靈素就朝那人微微的點頭，繼而也不再言語，此時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附和程靈素。大家都紛紛表示相信黃飛鴻的為人，也相信寶芝林。而本來準備藉機行事的洋人們，還準備說話的時候，程靈素就那麼微微的一望，那洋人就當即停手。
畢竟剛才被那程靈素下毒之後，他的手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腫。得到了一次教訓之後，那洋人也變得乖巧起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相信黃飛鴻一次，只是這寶芝林賣假藥，已經是一個不容爭辯的事實，黃師傅你是不是應該將這寶芝林關門。讓我們大家放心。大家也都看到，剛才黃師傅確實已經承認寶芝林在一直買假藥，難道一個賣假藥的藥店還能一直這麼開放嗎？」
最終這洋人還是不想放過黃飛鴻，既然無法詆毀黃飛鴻本人，只能詆毀這寶芝林。此刻大家再次沉默，剛才確實他們每個人都聽說了，那就是黃飛鴻確實承認寶芝林賣了假藥，而那假藥差點害人至死。這一切都是事實，就算黃飛鴻勇於承認錯誤，其他人不能熟視無睹。
「黃師傅，你看這是……」
有些好心的群眾，就想追問著黃飛鴻，而那黃飛鴻在此時卻是相當的安靜，他低著頭，一直沉默不語。這寶芝林是黃飛鴻多年的心血，從他老爹黃麒英那一代就一直用心的經營，好不容易有今天這樣的規模，這黃飛鴻怎麼捨得。
「寶芝林出售假藥，確實是一個事實。寶芝林從現在開始歇業整頓，對不起，各位！」黃飛鴻彎腰低頭，對著一直站在外面的人鞠躬。這些人是一直支持寶芝林，一直支持他黃飛鴻的人。就算現在寶芝林出現這麼大的事情，這些人還一如既往的支持他。這些人必須感謝。就算這一次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話，寶芝林也是有錯。畢竟失察指責，這個是不容忽視的。
那些洋人看到黃飛鴻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也都悻悻的離開了。而其他人看到黃飛鴻如此做派，本來還對黃飛鴻有些質疑之後，突然都感覺到一陣懊悔，畢竟寶芝林的藥一直都是最好的了，而且還那麼的便宜。如今這寶芝林一關門，那麼他們以後又去什麼地方買藥呢。
等到大家全部都走開之後，寶芝林也安靜下來。牙擦蘇和鬼小七現在也只能十分老實的將寶芝林給關門了。兩個人怎麼看，表情都不怎麼對勁，造就沒有了往常的那種神采。
「這一次我們肯定是被陷害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就承認了，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牙擦蘇最是不平衡，這寶芝林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裡，一直跟著黃飛鴻在一起打拼。黃飛鴻對藥材一直都十分的注意。一直都是做良心買賣，從來不曾變過。也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什麼下作的人，竟然這般作弄寶芝林。如果讓他牙擦蘇知道的，一定會讓他好看的了。
鬼腳七其實也很疑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都可以看出來，這一次分明就是一次有陰謀的陷害。病人賣假藥差點致死，竟然那麼湊巧的躺在教堂的外面被這些洋人給發現。而這一次這些洋人竟然還良心未泯，還將那人抬到寶芝林。這一次看似都是巧合，可是從側面看來，真的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就連鬼腳七都可以想明白的事情，為什麼黃飛鴻沒有想明白，加上今天那些民眾一直都是支持黃飛鴻的，為何這黃飛鴻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想到這些，那鬼小七就糊塗了。
「也許師父有師父的道理吧，你看程姑娘都沒有說什麼，牙擦蘇還是早點幹活吧。」鬼腳七其實今天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程靈素的表現，發現程靈素一切都整成，就連黃飛鴻主動承認寶芝林賣假藥的時候，都反應一般。
牙擦蘇只能加緊幹活，本來還想說話的，想到了那些話之後，就硬深深的閉嘴了，不再說話了。畢竟連鬼腳七現在都沉默了，他也只好選擇沉默。將這寶芝林關門之後，黃飛鴻回到了內間。就看到程靈素還在給那病人施針。
「是不是有什麼新情況了，到底怎麼了？」
黃飛鴻剛才就發現程靈素給這人施針，從醫家的角度來看，其實這個施針一次也就夠了，為何這程靈素竟然需要反覆施針，確實是太出乎意料了。至少是出乎這黃飛鴻的意料。
「這個人身上還有毒素，這個毒你看看，剛才我在他的藥渣之中還發現了這個？」程靈素將那小東西放到了黃飛鴻的手裡，黃飛鴻低頭一看，竟然是：「鴉片，這個不是鴉片嗎？怎麼藥渣還有這個？」
黃飛鴻對於鴉片，一直以來都是沒有好感的。
「這個藥渣是通過處理的，有人在牙擦蘇去之前，就將那藥渣處理了一遍，將你剛才說的那個鴉片給顧慮掉了，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來著。必須很小心才發現了，我沒有聽說過，原來這鴉片竟然還能入藥，這人之所以病的如此的重。本來我以往真的是當歸變成了魚腥草，現在看來跟明白不是這樣的。魚腥草雖然也帶毒，卻不能讓人變成這般。而加上鴉片就不懂了。這人是不是以前吸食過鴉片。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黃飛鴻所處的世界，確實是有些民不聊生的樣子，尤其是自從鴉片混入這個社會之後，那就是各種不同了。本來好好的一個家庭，就是因為有人吸食鴉片，結果就變得家破人亡。而一直以來，這鴉片也是被政府所禁止的。
「看來，這真的洋人的把戲。看來他們還在販賣鴉片。」黃飛鴻只能無助的搖頭，這些洋人為了撈錢，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只是為什麼他們會turnaround針對這寶芝林呢。
「黃師傅，黃師傅，我有話跟你說。」
是那個病人，他此時已經好很多了。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黃飛鴻彎下腰，就對著那人，「有什麼話嗎？你就快點說吧，怎麼了？」黃飛鴻看著這個人，此人看起來是相當的消瘦。一開始黃飛鴻還真的以為他是生了什麼大病，已經病入膏肓。現在才發現此人確實是已經病入膏肓了，只是不是因為生病，而且吸食鴉片。
「黃師傅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才這樣陷害你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後來黃飛鴻才知道原來此人名叫張民，乃是這佛山的人，本來家境還算是殷實，無奈一次讓一損友帶去吸食鴉片之後，就逐漸上癮了。怎麼也戒不了，剛開始的時候，一天也就一管，之後越來越多。直到後來傾家蕩產，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錢，他就不可以吸食鴉片，結果整個人都變了。原來好好的身體也沒有了，老婆也跑了，女兒也被他賣了。什麼都沒有了。儘管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這張民還是想要吸食鴉片。
最終那洋人找到了他，想讓他幫忙陷害這黃飛鴻，最終此人沒有抵禦住那洋人的鴉片誘惑，就真的來陷害黃飛鴻。那張民將這些情況都告訴了黃飛鴻，此時黃飛鴻才明白，原來這一切真的是陷害。
「哦，原來竟然是這樣，只是不知道為何寶芝林，那好好的當歸全部都變成了魚腥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這一點一直都是黃飛鴻所困惑。這外人的陷害，黃飛鴻自然可以很輕易的就看透了，可是現在又一樣東西是說不准的，那就是為什麼現在竟然有內賊。就算這張民在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將寶芝林的當歸變成魚腥草。
今日那洋人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一切都進展的十分的完美，這一次也不例外。好似這黃飛鴻會承認，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唯一出乎他們意料的，怕就是這程靈素的出現吧，畢竟程靈素將那洋人的手上了。
「不知道，黃師傅我真的是財迷心竅，可是我真的是控制不了我自己，鴉片害我。」張民總算在此時看清楚了鴉片的危害，只是現在已經為時已晚，很多事情都已經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黃飛鴻看著此人，原來這鴉片一直都存在。上一次林則徐不是在虎門銷煙了嗎？不是已經禁煙運動，為何這鴉片還可以在市場通往，黃飛鴻越發的趕到疑惑。
「那鴉片膏子可以致命，這一次你算是逃過一劫！」程靈素放下手裡的東西，望向那男子，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在此刻一言不發，就這般沉默了。黃飛鴻一直都是相當的沉默。
「鴉片已經被禁用了，為何如今這市場市場，還有這鴉片呢？難不成那些洋人竟然偷運鴉片？」黃飛鴻也參與了林則徐大人的虎門銷煙，當時那一場硝煙運動，竟然是那樣的聲勢浩大。也是對洋人的一大打擊。可是從現在來看，卻收效甚微，根本就沒有那種效果。難道林則徐大人的那一場虎門銷煙，真的只是看看嗎？
「他們偷運鴉片，就在那大船上，全部都在船上，還有女人，他們將中國的女人送到外國去，其中還有我的女兒。求求你，黃師傅，求求你救救她。」不管以前那張民是如何的喪盡天良，可是從現在來看，他倒是也是良心未泯。還記掛著自己的女兒。
黃飛鴻眉頭緊鎖，「偷運女人？這怎麼回事？」對於那些人私藏鴉片這個事情，黃飛鴻或多或少的還是知道一點，只是一直沒有查到而已。而這偷運女人黃飛鴻還是第一次聽說，之前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因而覺得十分的奇特。
「就是將女孩子送到外國去，給那些外國人享受，就是充當妓，女。求求你，黃師傅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女兒是無辜的。求求你。」如今這張民也是走投無路了。他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變成那樣了，而現在他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了，也只能求助黃飛鴻。
當黃飛鴻得知這一切，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然後就看了程靈素一眼，在望向那張民：「你告訴我，那些人現在去了什麼地方，那大船在什麼地方，快點告訴我吧。」黃飛鴻現在已然相信那張民的話，就想去解救那些人。而從頭到尾程靈素都沒有說任何的話。
之後張民就將地點告訴了黃飛鴻，黃飛鴻一直都看不慣這樣的事情，現在當然也還是看不慣，當即就起身準備離開去那處，鬼腳七自然也就隨行而去，這師徒二人，一起去解救那些姑娘。
而程靈素一直都留守在這裡，她望著那張民，就那麼一直盯著他。「我一直都覺得這人總是有人性的，是人都不會壞到骨子裡面去，但是今天我發現我真的是想錯了。張民，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恐怖？」程靈素望向那張民，此時此刻這張民眼光頓時一閃。「程姑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張民躲閃的眼神，頓時就讓程靈素越發的肯定，越來越肯定了，她的猜測是真的，可是天知道她多麼不喜歡這樣的猜測是真的，她真的喜歡這個猜測是假的。
「那些洋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陷害黃飛鴻，你這個人已經沒有人性了。」程靈素剛才也只是懷疑而已，當看到剛才張民那個躲閃的眼神之後，已經十分肯定了。那就是黃飛鴻再一次的被那洋人給算計了，而這張民從來都沒有悔改的意思，這一次也不例外。程靈素望著這男子。她從來就不相信，這世間竟然真的有男子會這樣。
一個癮君子，就這樣突然悔改了，這也太不現實了，程靈素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了。
「你說什麼，程姑娘，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怎麼會陷害黃師傅呢。我女兒確實是在那船上的，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從來就沒有要陷害黃師傅的意思。真的。」
張民到現在還不承認，而那程靈素此時則是十分的安靜，她的那一雙眼睛分外的有神，眼神可怕的厲害。盯著張民全身汗毛都要豎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此可怕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卻是是出乎意料。
「你還不承認對不對，難道你也想要嘗一嘗我的毒物嗎？你今天應該也看出來那洋人的手，最後到底怎麼了？如果你也想變成那樣的話，我倒是十分的樂意幫助你。」程靈素淡然的說道。
從一開始，程靈素就覺得十分的不對勁，那洋人來的目的顯然不是寶芝林，為的就是黃飛鴻。剛開始程靈素想不通到底怎麼了，先她總算是相同了，那就是原來這一切都設計好了。
「不，我不要，我什麼都不知道，程姑娘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那張民此時還在沉默，也十分的嘴硬了。一直以來，程靈素都十分的良善，她從來沒有下毒害過任何一個人，而現在這張民是第一個。
程靈素當即就銀針出手，那張民吃痛，全身都發癢起來，奇癢無比，他驚恐的望著程靈素，就想起那日程靈素出手，是怎麼傷那人的，一想到這些，他就渾身不自在起來。十分的難受。
「程姑娘，你不要，我說，我說就是了。這一切都是那洋人給我錢，他們說只要我將黃師傅騙上船之後，我就可以得到錢，還有說不清的鴉片煙，我想要鴉片。他們可以給我很多很多。不過你聽我說，黃師傅武功高強，你放心就好了。」張民最終吐露心聲，而程靈素則是一陣慌亂，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該做什麼來著。
「果然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了，張民啊張民啊，那大船之上還有你的女兒，你怎麼忍心的，你怎麼忍心那麼做的呢？」程靈素當即一針下去張民當即就昏死過去了。
一想到那黃飛鴻此時已經聽信這張民的話，竟然去了那船，程靈素就著急起來。這張民的話，半真半假，他說的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也許是真的了，被賣是事實。只是如今他將這個消息特意透露給黃飛鴻，那感覺就不一樣。想來也是那洋人特意給黃飛鴻準備的。
「程姑娘，這麼晚了，你現在要去什麼地地方？」牙擦蘇一直都睡不著，就一直人待在這個院子裡面，今日師父帶著鬼腳七就出去了，兩個人也沒有說，到底去幹什麼事情，這讓牙擦蘇有些不高興了。甚至這牙擦蘇還有一點點吃醋，自從鬼腳七拜師之後，黃飛鴻就經常帶著他出去活動，而往往都忘記了他自己。
「我出去有一點事情，牙擦蘇交給你一個人物，那就是幫我看屋裡的人，不要讓他醒來，如果他醒了，你就想辦法將他弄暈，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如今這程靈素十分的趕時間，想去阻止黃飛鴻。
如今那洋人已經在船上擺好了鴻門宴，就等黃飛鴻出現了。現在只要一想到黃飛鴻會受傷，程靈素內心就十分的不平衡，為何會出現這種事情，她一定要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於是就加快了腳步，而牙擦蘇本來沒有事情的，突然得到了任務，就有些興奮，就直接去了內間，而程靈素也出發。
「師父，為什麼現在這麼的安靜，這大海上也太平靜了吧。」鬼腳七覺得今晚有些不一樣，今晚真的是太平靜了，和往常不一樣，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來著。黃飛鴻也覺得有些異常，詭異的安靜。
「師父，你看那裡好像有人？」
黃飛鴻順著鬼腳七指的方向看去，「那些好像都是女人吧。」黃飛鴻還有不敢肯定來著。
「嗯，師父是的，都是女子，我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