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章 海棠 文 / 葉逐月
上官海棠現下卻沒有了那歐陽明日的閒情逸致,一想到秦明凡被捉了去,加上那秦明凡還有病,這一旦有個好歹什麼的，後果將是不可設想。可是他看著這歐陽明日卻在悠閒的品茶,下棋，心裡不明就有一種無名之火,說到底還是她的疏忽。如果當初她聽從秦明凡的意見，不跟著歐陽明日回來，自己潛心研製的話，那秦明凡的病,她也許也能夠治療。如今這般秦明凡不在了蹤影,時間也耽誤了。
「歐陽公子,在下小弟已經被那歹人給捉去了，海棠實在不放心，既然是無憂宮做的，那麼海棠就想即可前往無憂宮看著清楚。」說著那上官海棠就準備離開了，而她的手突然就被金線一扯。
「上官兄這般著急幹什麼，要不還是嘗一嘗，這祁門紅茶吧，乃是貢品，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個榮幸喝到這茶的？」顯然那歐陽明日不想上官海棠離開，當即就扔了一杯茶過去了，那上官海棠到也是一個眼疾手快之人，立馬就接住那茶，頓時那屋內就茶香四溢，上官海棠還沒有弄清楚歐陽明日到底想幹什麼。只是那茶杯到手，她立馬清醒許多。
「看來這無憂宮的毒藥還是很厲害的，連上官兄你也給蠱惑了，還是過來喝茶吧。」原來剛才那無憂宮送來的珍瓏棋局，那珍瓏棋局果然是有問題的，歐陽明日一打開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那香氣好似紫羅蘭的清香，淡淡的，好聞。不過很快那歐陽明日就發現問題，那香氣顯然是有問題，乃是來自西域的奇香又名脫骨香，這香味本來是無害的，只是這歐陽明日，一直喜歡蘭花，在這屋子隨處可見就是那蘭花。
這蘭花和脫骨香兩者都是無毒的，只是將這兩者都放在一起的話，那就成了蠱惑人的毒物，要說這有多毒的話，倒是也算不上，主要就是容易讓人衝動行事，心煩氣躁起來。
剛才上官海棠的表現正好就是這中毒的表現，好在歐陽明日老早就將那祁門紅茶遞給了她，中和那香味，讓上官海棠回過神來，那上官海棠此時也頗有些感歎。
「沒想到這無憂宮竟然考慮的這般周到，連你喜愛蘭花都算計在內，看來那無憂宮定是有高人了？」上官海棠感歎道，能夠想到這環環相扣的計策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她也未必可以想到如此的佈局了。
而那歐陽明日則是得意的一笑：「這樣的彫蟲小技，我歐陽明日很早就不用了，明日你就和我一起去無憂宮看看，我倒是想見識一下，這無憂宮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神鬼不往。」歐陽明日冷靜的看著那棋局，只是那毒雖然好解，這珍瓏棋局卻不是那麼好解。
「歐陽兄，你還在看著棋局嗎？海棠不才，恰好對這棋局有些許研究，不如讓海棠看看吧。」上官海棠已經做到了歐陽明日的對面，就開始看了珍瓏棋局。話說這珍瓏棋局還真的是有些複雜，簡直就是步步為營，根本就讓人無從下手，怪不得連歐陽明日這樣的人都覺得這般的棘手。而那上官海棠對這棋藝還是有些研究的，就低頭看著那棋局。
「不可，歐陽兄不可走一步，如果從這一步的話，那麼我上士飛象，你這子就死了！」說著上官海棠就做了演示，而那歐陽明日恍然大悟，確實是有這麼一招，原來這珍瓏棋局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
「那我走這一步呢？直接飛馬！」
上官海棠搖頭淺笑，「歐陽兄你這是在欺負我不懂象棋嗎？這裡明明就是別馬腿，馬不能飛的，你可知道呢？」歐陽明日一看，果不其然，那馬確實被那炮給擋住了，不能飛了，於是這一步就不能走了。歐陽明日在這糾結這棋盤。
而那上官海棠看到這一幕幕，再看這棋盤，就開始研究了，既然其他都不能動，怎麼可以走出來，她看著這棋盤，那棋子都已經固定，看著肯定是平均的狀態。
「這麼走吧，車三炮四，你看看這樣，然後既是你飛象的話，那麼我也可以動炮，那麼就形成了雙炮將軍，必死無疑，你看看，這樣如何？」上官海棠當娜棋局一擺好，給歐陽明日一看。
歐陽明日看著上官海棠給出的那個形式，那樣的棋步，果不其然確實是那樣的了，這樣的棋局，確實是妙。「妙，太妙了。上官兄你真的是走了一手妙棋，這個你都可以想到，明日我實在是佩服，改日明日有空，一定要和上官兄你好好切磋棋藝。易山將這珍瓏棋局收起來吧，如今這棋局也已經破開了，我看著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解決那珍瓏棋局，歐陽明日現在心情相當的好，當他抬眼再次看到上官海棠的時候，那上官海棠此時還在低頭喝茶，動作說出來的優雅。要說他歐陽明日美人確實是見過不少，可是當他把眼光停留在上官海棠的臉上的時候，全身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睛。
「歐陽兄，我有一事不解，那就是你怎麼得罪了無憂宮的人，剛才那死去的人一看就是無憂宮的死士，為何……」上官海棠想不通這個事情是相當的正常的。
這歐陽明日是一個大夫，加上他人際關係相當的簡單，也不曾得罪過什麼，更沒有得罪過女人，為什麼會有死士追殺他呢？
「這個我怎麼知道，這個江湖上一旦你有名氣，就有人看你不順眼，比如那什麼天下第一劍客的，不是天天都有人找他比劍什麼的，那些人跟他有仇嗎？沒有，無外乎就是想贏了他，獲得天下第一這個名號而已，你也知道我賽華佗在江湖上的名聲，也許有人是嫉妒我也說不定！」歐陽明日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這樣的話。
上官海棠當即就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好，這歐陽明日果然是相當的自戀，不過他說的倒是也有道理，那就是人要狂，也要有狂傲的資本，顯然這歐陽明日是有的了。
第二天一早，歐陽明日就和上官海棠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無憂宮，只是剛剛到這無憂宮就被那人給攔住。
「請問哪位是歐陽明日？」
那人問道，那歐陽明日倒是也十分的大方，就那麼大大方方的承認：「在下就是歐陽明日，昨日是你們無憂宮來人送東西與我，今日我是來物歸原主，既然你們不歡迎的話，那我就走就是的了，易山！」
歐陽明日說著真的就叫那易山要走，雖然上官海棠此時還憂心秦明凡的安全，只是她還無法搞懂此刻歐陽明日正在想什麼，就不動神色的觀察著，那人一看歐陽明日要走，當即就上前攔住那歐陽明日。
「歐陽公子，想必你是誤會了，這不是小子不讓你進去，而是我們無憂宮的規矩就是如此來著，你看到那把琴了嗎？」那小童指著不遠處放在石桌上的一把琴。
上官海棠也看了過去，說那是一把琴，其實真心是有些過分來著，因為那看似是琴的模樣，可是那琴上確實沒有弦的，一根弦都沒有，就是無弦之琴，上官海棠十分奇怪的望向那小童。
「歐陽公子不必奇怪，這琴是名曰焦尾，乃是我無憂宮鎮宮三寶之一，這琴奇就奇在它的無弦，如果今日歐陽公子可以奏響這無弦之琴，我無憂宮的大門自然向歐陽公子敞開，如果歐陽公子連這無弦之琴都無法奏響的話，那江湖上，說無所不能賽華佗，也不過如此。」那小童看起來倒是高傲的很，主要是從他記事以來，就沒有人奏響過它，所以他相當的有信心，那就是歐陽明日也不行。
歐陽明日此時已經和上官海棠兩個人來到了那石桌前，看著那琴，那琴倒是也是好琴，就是可惜沒有了弦，無弦之琴，如何去演奏，確實是讓歐陽明日有些犯愁來著，他雖然也算是精通音律，可是從來都不曾遇到過這無弦之琴這個狀態。
就在歐陽明日發愁的時候，那上官海棠對著琴一笑而道：「就是一把普通的無弦之琴，這有何難，根本就不勞我們公子定哦你動手，這樣的小把戲，我上就可以了。」
上官海棠說著就坐下，「公子借你的金線一用！」歐陽明日將那金線放在了上官海棠的手裡，兩個人第一次肢體的接觸，歐陽明日觸碰到了上官海棠的手，竟有一絲的顫動。
「謝謝公子，這位小童，你且看這我是如何演奏這無弦之琴的。」說著那上官海棠就將那金線繞手指之上，然後就開始在那無弦之琴上上線翻動，之間他十指芊芊，白皙修長，那如細長的手指之上繞著金線，忽而一陣樂音響起，那樂音好似千軍萬馬狂而奔起，大氣磅礡，毫不氣派。那小童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公子竟然真的奏響那無弦之琴，而且還能彈奏出如此厲害的樂曲。
一曲罷，上官海棠將那金線取下：「歐陽兄，你的金線真的是好用！」那歐陽明日不由的再次多看了上官海棠幾眼，他現在算是發現了，那就是上官海棠這樣的人，他還是不瞭解。
在這段時間和上官海棠的相處之中，他發現好像沒有什麼是上官海棠不會的。
「請問，請問你是，你是誰？你竟然真的可以奏響無弦之琴？」那小童就是到了現在還在懷疑剛才他是不是聽錯了，可是顯然剛才他並沒有聽錯，事實如此來著。
「在下上官海棠，今日來這無憂宮只是為了帶回我弟弟秦明凡，所以還請這位小童告訴你們宮主一聲，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找我上官海棠，我弟弟他只是一個小孩子。」
上官海棠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面帶微笑，可是那語氣中含的映射之意，足以讓那小童倒吸一口氣。
「好，好，非常的好，竟然還真的有人可以彈奏出無弦之琴，今日我弄月算是見識到了，既然二位已經來了，那就請隨我進宮吧。」來者乃是弄月公子，乃是無憂宮宮主得意的手下。
歐陽明日和上官海棠兩人一起進去了，而易山則是被留在門外，此時他們來到的就是那弄月公子的住處——春風得意宮。那弄月公子看樣子也是一個雅客，這客廳的不知，紙墨味還是相當的濃。
「想必你就是剛才彈奏出無弦之音的人吧，在下弄月公子，你是上官海棠，請恕弄月孤陋寡聞，未曾在江湖上聽到公子的名號，敢問公子師出何方？」自從上官海棠進來之後，那弄月就一直在觀察那上官海棠。
他觀察到的是那上官海棠走起路來，步履輕盈，顯然內功很高深，加上他剛才竟然能夠彈奏無弦之琴，除了對音律精通外，那內力也不能小覷，原來剛才上官海棠是用那雄厚的內力，將那內力全部都加注在金線之上，然後採取談論，才彈奏其那無弦之琴。對於這樣的內功高手，弄月公子不得不重視起來。
「在下師承無痕公子，只是我師父你肯定是找不到的。」
上官海棠師承的是踏雪無痕的無痕公子，而那無痕公子卻沒有隨著海棠一起來到這個世界，因而那弄月公子縱然是十分了得，也無法探知上官海棠的武功路子。
「無痕公子？這個名字，在下確實不曾聽說，這位想來就是不死不救賽華佗吧。」終於那弄月公子打聽完了上官海棠之後，終於注意到了歐陽明日。此時的歐陽明日倒是十分的淡然，靜如處子，點塵不驚。
「弄月公子，你廢了這麼大的周折，將我和海棠給弄出來，到底所謂何事，還有那秦明凡那個的小子，應該就在這個屋子裡面吧。」原來剛才歐陽明日一直都在觀察的，竟然是在找那秦明凡。
「大哥，我在這裡，你們快放開我，我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怎麼還抓我。我大哥很厲害的，待會兒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果然是那秦明凡的聲音，上官海棠聽著那聲音，底氣十足，就知道秦明凡如今還是很安全，於是就將那顆懸的心放下了。
上官海棠掃視一下，突然就飛身而去，那捉著秦明凡的人還沒有看清楚動作，就被上官海棠給點穴，而那秦明凡則是被上官海棠抱到了歐陽明日的身邊。「大哥，我就說了，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果然你過來救我，就是這個人，男不男，女不女的，竟然將我擄到這邊來了。」秦明凡一來到了上官海棠的身邊，就開始告狀了。
不管怎麼說，那秦明凡如今也不過是七歲的小娃娃，這個小孩子一般都這樣了，而那上官海棠則是笑了笑，「明凡，不要再說了，那麼海棠就像從弄月公子這般討一個說法了。你如何要擄走我小弟！」
上官海棠當即折扇在手，而那弄月公子也不是善茬，眼看著兩個人就說不到一塊，就有開打的趨勢，最後還是歐陽明日開口：「弄月公子，你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司馬長風的下落，亦或者還對我懷恨在心，因著我救活了司馬長風。」
一直以來這無憂宮就視司馬長風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而這一次歐陽明日的出手，將那司馬長風給救活了，那無憂宮就來找歐陽明日的麻煩了，沒想到的歐陽明日身邊竟然還有一個幫手，而最可恨的是這個幫手他們竟然怎麼查也查不到這個人的底細，這個人好像就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是江湖上說你，不死不救賽華佗，我就覺得奇怪，你竟然救那司馬長風，你不是一直都愛慕上官燕嗎？現在你救活那司馬長風，歐陽明日你果然是偉大啊！」
弄月公子大聲的笑道，手裡的陰陽扇也輕輕的搖動，弄月公子這陰陽扇，也很講究，他這扇子是用千年冰蠶絲所製成，這冰蠶絲擁有意想不到的韌性，不易損毀，加上它相當的輕便，一直是弄月公子隨身所帶之物。
「如果是的話，那我肯定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歐陽明日看著上官海棠一眼，如今這秦明凡已經救出來，他自然不想在這裡停留，就想著要走。
而那弄月公子依舊是輕搖陰陽扇，當即就冷臉到：「你走可以，但是這位上官公子必須留下，能夠彈奏我無憂宮，無弦之琴的人，就必須留在我無憂宮，如果不能被我無憂宮所用，那就必須死！」
說是遲那時快，那陰陽扇一動，那齊刷刷的暗器就朝上官海棠飛射而去，而那上官海棠當即一個旋身先轉，將那秦明凡推向歐陽明日，突然天空中就浮起如花瓣一下的暗器，原來竟是那上官海棠的絕殺技——滿天花雨撒金錢，將那弄月公子的暗器齊刷刷的都訂到了牆上。
「弄月公子，你們無憂宮想要海棠死，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這般偷襲，可不是你弄月公子所為，至於你們無憂宮，我上官海棠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過。」
上官海棠當即張開了白色折扇，此時她身著白衣，羽扇綸巾，集天地靈秀於一身，清雅無雙，儼然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形象，而那秦明凡看到這一幕，對著身邊歐陽明日得意的說道：「看到了吧，我在就說我大哥很厲害的了吧，這個人還不信，這戲子吃苦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