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3章 [誘謀] 文 / 尤阡愛
「幫你搓搓身呀。」幼幼手拿浴帕香胰,講話間,全軀已沒入水中。
這橡木桶並非鴛鴦式,一人剛好,兩人未免侷促狹小,容歡眼瞅她進來,身形不自覺往後一仰,可惜後背就是桶壁。
幼幼莞爾一笑:「你轉過去,我先給你搓背。」
她面似桃花含煙,體若白蓮凝露,尤其高聳蘭胸半浸水中,那水面撒著點點紅花,下面若隱若現著兩顆粒大的櫻桃尖,容歡視線往那處不過匆匆一掃,已覺有些口乾舌燥,沒好氣道:「你出去!」
幼幼有心伺候,孰料他沒個好臉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給他搓擦起身子,肩膀搓一搓,胸膛搓一搓,腰際搓一搓,腹部搓一搓,由上至下,搓得乾乾淨淨,連他胸前兩點紅茱萸,也要捏一捏,一對酥手柔滑似膩,雖說是搓澡,偏又帶著軟如棉花之力,弄得容歡上氣不接下氣,渾身繃緊,兩手死死抓著邊緣,那張俊龐也不知是否被熱氣蒸騰的,滿面漲紅,直跟吃醉了酒一般,神態卻不時搐動扭曲,又彷彿飽受折磨一般。
幼幼這廂服侍得認真,一路搓撫至腹,想到他下-體自然也要搓的,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哪料指尖剛滑到他大腿內側,容歡突然「蹭」地站起來,活要殺人一般憤吼出聲:「你給我滾——」
幼幼因不遑躲閃,被濺了一臉的水,迷迷糊糊地擦了擦,再昂起頭,容歡居高臨下,渾身正赤-條條的,而幼幼蹲坐桶內,這麼一望,場景竟是尷尬極了。
幼幼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他胯-下某物,眼睜睜看著那玩意兒一動一跳,正由小變大,由短變粗,儼然欲成直挺挺的小旗桿,她一時看傻了眼,愣愣出神。
容歡也傻了眼,忘記自己正赤-身裸-體,此際又被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處,偏偏小弟弟還不爭氣,一個勁地茁壯成長,他氣到五官都快變形了。
「你、你……」幼幼結結巴巴,眼珠子卻還瞄著不動。
容歡更是氣急敗壞:「混賬,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幼幼被他吼得耳膜隱隱作痛,不自覺縮了下脖子。
容歡則直接淌著水出了浴桶,披上袍子便往外走。
幼幼見他離去,失望地癟癟嘴,雖說是想服侍他沐浴,但的確也抱了點私心,回想以前纏綿那陣子,哪怕她洗澡也好,睡覺也好,只要趕上二人單獨相處,哪次不是他心急火燎地行事,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如今幼幼一心想跟他重修舊好,思付著夫妻和睦,除了情意相投,那房事也是重中之重,有了肌膚之親,魚-水和諧,關係才能愈發親密,自然也就和好如初了。
是以說……一旦行了房事,說不定容歡就會對她改變態度了?
幼幼覺得這個法子不錯,可惜剛才她都那麼「坦」誠相待了,容歡也無動於衷,是不是她的暗示還不夠強烈?
幼幼決定再努把勁兒,有花露香湯相伴,立馬把自己渾身上下搓了一個遍,待洗得香噴噴出來,又塗抹上蜜瑰膏子,真真人如花,香滲髓,再加上她不著片-縷,只選了一件蘭薄軟紗披上,膚色春-光在衣紗間若隱若現,倚臥床榻,簡直旖旎無限。
幼幼滿意極了,吩咐習儂留了一盞燈退去,然後獨自守在床上等著容歡就寢。
她左思右想,來回擺弄,想著哪種姿勢最能勾起容歡的欲-望,琢磨了一番後,又念叨了念叨台詞,最後可算踏實下來,換做以前,若是讓她對容歡諂媚奉承,主動承歡,那可是打死她都做不來的事,甚至是極其不屑的,可現在只要能讓她跟容歡從頭開始,哪怕撒嬌耍癡,出賣一點點色、相,她覺得也沒什麼,況且幼幼想通後,一切都豁然開朗了,認為夫妻行房,乃是天經地義,足以證明小倆口恩愛旖旎,又何來羞恥可言?
她把自己裹在小被之中,回想起容歡今日出浴時的情景,忍不住微微羞紅了臉。
夜近三更,幼幼強撐眼皮,連連打著呵欠,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把容歡等來了。
她聞得上樓聲,隨即看到屏風上映入一抹人影,極是修長高挑,一眼可知男子之姿,不是容歡又是誰?他似有躊躇,停頓不動,良久,終究舉步繞過屏風而入。
幼幼迅速揭開被子,單手支額,擺出一個標準的美人臥,那時星眸含情,眼波春灩,皓雪嬌軀,纖纖**,半透薄紗,風情難掩,真是比之海棠還妖嬈,比之牡丹還美艷,顧盼之間,說不盡的千嬌百媚。
容歡走進時,周圍燈火搖曳,半明半暗,那錦繡床幔逶迤,卻未完全遮去,一眼望入,帳內竟正值春光綺麗,景色撩人。
「你可來了,奴家都等你好久了……」
幼幼輕臥床上,朝他使勁拋了個媚眼,一張俏臉如嗔似笑,當個妖精轉世,令人魂飛魄蕩。
容歡目睹這番光景,簡直心驚肉跳。
而幼幼想到他以往喜好,不由得挺了挺胸-脯,嬌嗔嗔地問:「夫君,要喝奶嗎……」
不料她話音甫落,原本走到半途的容歡,居然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幼幼被這變故弄了個雲裡霧中,呆呆眨了眨眼,咦、咦,他……他他他怎麼走了?
她大出意外,慌慌張張起身,正欲追去,又想到這副裝扮實在不妥,披了件緞衣,才急匆匆追下樓。
容歡幾乎是跌撞地來到書房,見桌上擺著茶壺,忙倒了一杯涼茶,一口灌入,當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冷不丁打了個顫慄。
幼幼下來時,看到容歡正坐在書桌前,閉目養神。
她撅著嘴問:「你怎麼走了?」
容歡啟唇:「不睏。」
幼幼慢慢湊近,一副撒嬌語氣:「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容歡紋絲不動:「我尚且不睏,你先安置吧。」
因計劃失敗,幼幼顯得有些無措,見他雖是閉著眼,但耳廓泛紅,俊臉更跟染上胭脂一般殷紅生艷,忍不住關心:「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伸手探上他的額。
容歡猛地一震。
幼幼一摸下,發覺果然很燙:「該不會是發燒,還是傳大夫來瞧瞧吧。」
幼幼這叫有那心沒那腦子,轉不過彎,剛要喚人,就瞧容歡倏然睜開眼,眼神極凶,跟要一口咬死她似的:「不用你管!」
幼幼沒料到他大發脾氣,一時反倒懵住了,眨著烏黑瞳眸,瀅瀅閃爍,猶若千斛寶珠,無辜而可憐,看得容歡一愣。
下一刻,他拉開抽屜,取出一串金絲楠木十八子佛珠,持在指間默默捻著。
這讓幼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據她所知,容歡可不是信佛之人,成親幾年來,也不見他吃齋唸經,為此納罕不已:「你何時信起佛了?」
容歡闔目,完全不理睬她,當幼幼在耳畔問個沒完沒了,他才忽然張口,唸唸有詞。
還念起經了?
幼幼幾乎要驚呼,懷疑容歡是不是吃錯了藥,舉止根本是異於常日啊,幸好屋子提前籠了暖爐,並不覺得冷,幼幼坐到茶几旁邊,托著腮幫子,開始注視著容歡唸經,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閉目掩睫,出詞吐氣,俊顏輝華,如蓮恬靜,總之特別特別好看……或許佛經真能讓人心平氣和,再加上容歡嗓音低膩含磁,幼幼聽久了,覺得眼皮子越發沉重,伏在茶几上,竟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翌日醒來,幼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習儂見她甦醒,連忙近前伺候,幼幼左右張望,不見容歡,便問:「王爺呢?」
習儂答道:「王爺已去早朝了。」
得知容歡已走,幼幼嘟著嘴洩氣,不過思緒很快一轉:「對了,昨晚……我、我是怎麼到床上來的?」
這話問得不清不楚,習儂疑惑開口:「早上王爺傳奴婢進來的時候,王妃就是躺在床上的呀。」
這麼說來,是容歡把她抱到床上的?幼幼心底不禁一甜,決定今天再接再厲。
可惜幼幼不承料到,接下來的日子居然叫她頗為頭痛,只因往後她一纏著容歡,容歡就會掏出那串佛珠,開始誦起經文,害得幼幼每每在旁聽他念著,總有種自己是只妖孽,快被他度成人的感覺,沒多久便昏昏欲睡,而容歡吃飯的時候念,看書的時候念,休憩的時候念,幼幼覺得他再這麼念下去,說不定就真能立地成佛,功德圓滿了。
當然,有時候幼幼也會胡思亂想,莫非容歡是被她傷得太深,以致心如死灰,絕情絕欲,決心要皈依佛門了?如此一想,也不敢動輒纏著他了。
這日容歡受到馮將軍邀請,參加酒筵,戌時還未歸來,幼幼沐浴完畢,守在屋子裡做繡活,不知過去多久,習儂匆匆上來稟報:「王妃,王爺回來了。」
幼幼放下手中的活,便要趕去,見習儂欲言又止,問:「怎麼了?」
習儂歎氣:「王爺看樣子有點喝多了,這一道都是被侍從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