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雙刃契約 24飛雲縣 文 / 可樂和魚
天際出現了一條耀眼的白線,映照出公路兩邊花草朦朧的輪廓,加重葉瓣上珍珠的光澤。黎明即將來臨,公路四周開始顯現本來面貌,田野和田野。果然不出費的預料,天亮之前,他們已經開入飛雲縣,並且正行駛在飛雲縣的公路之上。平原逐漸消失在車子的後視鏡裡,野草叢叢,田頭禿禿,地皮乾裂,灰土飛揚,經過一個彎道以後已經全部消失。此刻,空氣裡有了濕潤的氣息。
太陽剛剛升起來,濕度很大,又冷,有薄如清紗的雲緩慢移動於山間。四處都是鳥叫聲,此起彼伏,悅耳動聽。阿克魯換下費,副駕駛吉莫極,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件便是加滿汽油。乘著加油,車上的人紛紛到油站邊的小店吃點東西,排除點東西。
分散時間只有六分鐘,很快車子再次發動,前往目的地平角山。這是最後一天的行程,只要在下午三點以前達到便可。飛雲縣和平角山只間只有六個小時的車程,而且人們為了方便,特意修葺了一條直達高速公路,不出意外,定可按時達到。
駕駛室裡,吉莫極正稱讚買的包子好吃,她說包子是基因變種,才會如此美味,惹得阿克魯忍不住笑,差點開錯車道。「」
當車子安全開出飛雲縣的時候,他們離目的只有三個小時的路程了。
車廂裡無法體會外面的陽光,七天裡,昏暗是主色調,壓抑是調味料。只要開完這七天的路程,大家都可以舒一口氣。
紅酒還剩一瓶,馮籐卓並不想把他放到最後喝,他毫不吝惜地開了紅酒,分倒給每一個人。「再來一杯,」馮籐卓替范籬空了的杯子裡倒滿酒:「以前范籬喝酒都只喝一點點,這些日子也算破例了。」
「酒味道好。」范籬喝一口紅酒說。
「酒是好東西,可以壯膽,定神,麻醉神經。」馮籐卓望著杯子裡的酒平淡地說。
「酒還活血。」院長高興地說。
馮籐卓給李若融倒上酒:「你是誠實的預言家。」
車廂裡的氣氛異常,除了院長所有人都能體會出,其中一觸即發的事件。
「經常握槍的手,為什麼握一個酒杯也顫抖不已?李越是怎麼從你手裡逃跑的?」馮籐卓平靜看著范籬繼續說:「我們是一個團體,彼此應該充分信任,今天丟失的誠信在這條公路上了結吧。」
「范籬!」所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語的范籬是這七天路程的背叛者。
「頭,是不是搞錯了?」郭娉看一眼范籬,始終不敢相信。
「因為不想搞錯,」馮籐卓看一眼博克明依舊平靜:「我用了七天的時間分析觀察。」
「老大第一次倒酒的時候就察覺了吧?」范籬一仰頭喝光杯子裡的酒:「是呀,常常握槍的手,為什麼您給倒酒就顫抖不已呢?只能說明我心虛了。」范籬垂目,繼續說:「而且我的槍法,怎麼可能叫李越那樣的身手逃跑,除非是我有意放水。」
「為什麼出賣我們?」郭源不明白。
「老大,你應該還有很多證據,我想聽聽。」范籬沒有正面回答郭源地責問。
突然的背叛事件曝光,使車子驟然停於路邊,阿克魯和吉莫極也進入車廂。
「除了李越輕易逃走,比如說你和博克明在車頂踢走的火箭筒人。」馮籐卓看一眼博克明,他始終冷如寒冰一樣坐在位置裡,他眼睛裡的寒冷直刺李若融,馮籐卓清楚,博克明是怪預言家的預言。其實聰明的李若融也早已經發現范籬反常的舉動。「飛刀已經堵塞火箭筒,用火藥堵塞空隙,表面看上去是堵塞漏洞,殊不知,范籬特製的火藥也是很好的潤滑計,它大批量撒到火箭筒上不會起堵塞作用,只會潤滑飛刀盡快脫落。如果不是博克明及時開槍,說不定車就炸飛了。」這就是為什麼博克明當時非成生氣的原因,因為他發現好朋友正在出賣大家。馮籐卓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他知道,博克明也不會願意提。
范籬想笑沒笑出來,他沒有迴避說:「說得沒有錯,我當時沒有考慮過車上任何一個人的生命。」
馮籐卓放下杯子繼續說:「還有李越的銀行卡,裡面有你存錢給她的帳戶,所以你不顧我的命令停車,讓阿克魯救自殺的老人,實際上你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好把窗口切換。我想其實阿克魯早發現你的帳戶,一直沒有說而已。」
「我……」阿克魯低下頭,什麼事也逃不了馮籐卓的眼睛。
「我們一直受攻擊不斷,從你開車開始,襲擊更加頻繁,為什麼?因為你不停撒下暗示線路的粉末誘敵人跟蹤。雖然你的手表面看上去沒有異樣,但是碰到一點紅酒的氣味或者液體,掌心會有黑色斑點顯示,這是這種隱型跟蹤粉的缺點,所以你喝酒一直是兩手抱杯,這個疑點郭娉也早有發現。」
郭娉歎口氣。
范籬望著自己雙手更加無語。
「郭源因為銀行卡裡有錢,一定也光顧過網上銀行系統,想必也看到過帳號和身份證件號,你卻一直用昏睡掩蓋。」
郭源尷尬一笑,無話可說。
「費的鼻子那麼好,不會聞不到隱形跟蹤粉的味道;吉莫極眼睛那麼好,他的手細微變化想必你倆也早有察覺,你們倆人寧願爬車頂斗壁虎人,也隻字不吐。」
吉莫極和費抓耳撓腮不知做什麼事好。
「頭,不要怪大家,所有的事情我都承認。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范籬始終沒有再抬過頭。
馮籐卓卻沒有生氣的表情,他只是很平靜地說:「今天,我們作為一個團體,彼此之間失去最基本的誠信,我作為你們的頭領,無法得到你們最詳細誠實的信息報告,你們的再三隱瞞,把整個任務搞得混亂、沒有章法、甚至危機重重。本來我可以懲罰你們,但是我知道團隊之間彼此的情誼,也理解你們的心情,大家共事多年,彼此配合默契,突然出現如此嚴重的狀況,不能自己,我可以理解。既然,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著情誼作為理由,那麼今天惡人必然由我來擔任。」
范籬點頭:「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范籬求頭領的原諒,你為什麼要背叛組織呀?」郭娉難過地說。
「因為我答應我的父親阻止院長參加慈善交易會,因為三層山有他大量的產業,他不能失去那片土地。」范籬解開所有人的疑問。
「如果他得到土地,你會受到何種懲罰?按照組織規定,背叛是可能被處死的!」郭源替范籬不值:「你所謂的父親從來沒有接受過你,為什麼一直不懈地追求?」
「陪上性命值得嗎?」馮籐卓在一張契約上簽署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頭領。」
馮籐卓把簽署的契約遞給他:「應該有更嚴厲的懲罰,但是范籬跟隨我這
麼多年,如果我嚴厲的懲罰你,可能我也會不舒服。既然信任已經瓦解,就把你的名字簽上,撤消我們之間的契約,下車去吧。」
范籬皺起眉頭:「我知道今天做了定然讓我後悔的事情,對不起。」范籬簽下自己的名字,契約自然燒燬,他和這個組織之間再無瓜葛。
「孩子,帶上。」院長遞給他一張紙:「人人都需要親情,大家都沒有怪你。這是契約的酬勞部分,你想找的你父親的確切地址我已經提你找到了,快去吧。」
「謝謝你,院長。」范籬戀戀不捨地離開他待了六年的組織,和過去說再見。
「地址可以給我們一份嗎?」馮籐卓對院長說。
「馮先生要地址?」院長不解。
「有空也可以去看看他。」馮籐卓只平靜地說。
院長正欲把地址再抄一份給馮籐卓,李若融先把地址拿到手裡,她看完以後只笑:「去看看也好,那麼多年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