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凶器 6調查 文 / 可樂和魚
雖然島上的網絡系統同時滲透著強大的精神元素,但因為有阿克魯的軟件幫助,下午時分,博克明已經完全侵入巴布亞克漂流島網絡系統,並且可以隨時抽調資料。
很快他就找到關於三個被懷疑失蹤的女孩的詳細地址和出生年月,果然,和原始照片背面的時間有一定出入。
馮籐卓早有準備,他將自己進行一份偽裝,以保險公司經紀的身份,敲開第一戶1980年2月18日出生的女孩子的家。當他被邀請進入這戶人家的同時,身上的探測系統同時開啟。與此同時,外面車裡的博克明就能利用馮籐卓的走動觀察房子裡的動向。
假扮保險經濟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方面安全,不會讓人懷疑,另外一方面,可以請懷疑對像填表和回答各種預先設定好的問題,直接從他們的身份證、戶籍證件、填寫的表單,以及回答問題的方方面面查找線索。
博克明目不轉睛看著屏幕,女主人熱情地接待了馮籐卓,並且把她女兒也叫了出來,看上去他們聊得相當投機。博克明根據影像資料把房間的裝修和佈置同原始照片做比對,沒有找到相似點。他又依照填寫等資料從中心數據抽調資料,檢索這戶人家的婚史及其它重要情況。
很快,資料被調閱出數據庫。1980的女孩,父母從非本地人士,30年前從國外移民到島上。他們在島上結婚生子後,沒有任何出島記錄,所以這個「俏兒」也可以算作土生土長的島民,外頭還有個爹的可能性不大。
車子劇烈晃動了一下,博克明關掉電腦,正欲推門,一隻血手印重重拍在玻璃窗上,同時前方出現三個追兵,博克明一眼認出:「是『絕』的人。」
為首的女人手裡藏著一把匕首,臉上的笑容因為看見鮮血而興奮不已,那只血手印從車頭一直拍到車尾,這個人的腿行走一定很不方便。
博克明不準備管閒事。
「有『落單』也不會給你們,屠夫,屠夫!」車子底下傳來尖利的叫罵。
「沒有『落單』就交出性命。」女人揚起的手,飛速落下。
鮮血潑得車窗一片紅,女人驚訝地發現,她的獵物雖然受傷嚴重卻沒有致命。她的獵物被眼前冷漠的男人隨意丟到地上。獵物在地上喘著粗氣,長髮捻著血液,讓她看上去像一隻受傷嚴重的母獸,但是她的眼睛裡寫滿不屈服。
「她是我的獵物。」博克明冷冰冰說。
「你的?」女人手裡的刀赫然變長變大,在陰鬱的天氣裡,閃閃發冷光。
博克明卻比冷兵器更冷數以千萬倍,他直視同行眼睛說:「我的。」
「博克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陳文兒可沒有做過任何冒犯你們的事情,今天你搶走我的獵物,算怎麼回事?」
「這個獵物我要定了。」博克明絕對地說。
「和他囉嗦什麼,殺掉他。」陳文兒背後羅良、羅超兄弟各亮出兩把手槍。
三對一,誰會勝出?
與同行競爭雖然可以刺激神經,不過這畢竟不是大公司之間的業績競爭,是隨時可能賭上性命的決鬥。如果不是「落單」兩個字,博克明絕對不願意在這個島上與同為殺手的絕集團過不去。
羅良、羅超兄弟的子彈如同下雨一般向博克明飛去。他們的槍經過特殊改造,可以連續半小時不間斷髮射子彈。羅良的槍發射的是子彈,羅超的槍裡發射的是特製的淬了巨毒的飛彈,一旦被擊中,性命將不保。
博克明把獵物丟到樹林裡,如果獵物死了,他所做的將毫無意義。
他繼續進行躲閃的遊戲。才避開一連串子彈攻擊,陳文兒的刀立刻迎面而來,她的刀法犀利,速度奇快,刀刀刺向要害。博克明躲避得非常及時,每次在刀即將砍到自己的時候準時躲開。
其實,博克明正在等待一個機會。當陳文兒犀利陰毒的刀再次向博克明砍來,博克明直接迎了上去。刀直直砍將下去的時候,陳文兒驚訝發現明明在眼前的博克明徒然消失,她拿刀的手被一雙鷹一般的爪子攫住,身體被這雙手操控,硬生生向羅家兄弟的子彈迎去,她的身體把子彈和毒彈全數吃了下來,羅家兄弟想罷手已然來不及。
殺戮,是殺手喜歡的遊戲。博克明鬆手,陳文兒直直掉到地上,身下鮮血散漫。他手裡還拿著陳文兒的冷刀,可是比刀更寒冷可怕的是他自己。博克明用刀抵著陳文兒的喉管,冷冷問:「要她還是獵物?」
該死的殺手。羅良首先收起搶:「這次讓你贏。」
「下一次你們一樣輸。」博克明丟掉刀,去樹林裡找他的獵物。
當博克明回到車裡的時候,已經沒有殺手集團的影子,馮籐卓正看電腦資料,見他把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弄進車,笑說:「我的帳單裡又多了一筆洗車費。」
「你該付,據說她知道『落單』。」博克明發動車。
馮籐卓和博克明回到委婉山大酒店已經將近晚上七點。大廳裡還相當熱鬧,看著服務員幫他們把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拖進電梯,很多人投來異樣的眼光。
馮籐卓付得小費足夠服務生笑三天的,所以服務生很樂意替這位客人辦事。
馮籐卓摸著肚子說:「有點餓,叫東西吃?」
「你想吃什麼。」博克明拿起電話,猛得把電話捏碎。
「我的帳單。」馮籐卓感覺額頭落下一滴汗。
博克明從電話裡拿出竊聽器,捏成粉末。接著,他從其他地方搜出不下三十個竊聽器。看著桌子上堆成山的竊聽器,博克明和馮籐卓自然很清楚,他們已經成為重點監視對象,所有舉動必須加倍小心。「處理完她,下去吃。」博克明捏碎丟掉最後一個竊聽器,把獵物拖到客廳中央。
鮮血把她整個臉覆蓋,看不清楚容貌。她眼神裡透露著不屈服的精神。
「小姐,據說,你知道『落單』的下落?」馮籐卓微笑問。
「你也想搶奪『落單』?別做夢了,拍賣會開始之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落單』在哪裡。」
馮籐卓眨眼,有些興奮:「你說『落單』會參加這一次極奢品交易會?」
「當然。」獵物肯定道。
「你肯定?」馮籐卓還有些不相信。
「對,『落單』一定會參加。」獵物再次肯定。
馮籐卓質疑道:「可是『絕』的人一直追殺你,你又如何逃脫並參加極奢品交易會呢?」
「即使沒有我,『落單』也會參加。」獵物非常肯定地說:「我不過是不小心讓他們發覺而已,還有其他的人。但是,你別想打我主意。」
「我只需要確定拍賣會有我想要的東西就足夠了,我不會拿你怎樣。相反,我還可以保護你,到拍賣會開始,讓你和你的同伴有機會見面。」
獵物有些不敢相信,遲疑片刻問:「『絕』集團來了十二個人,你帶了幾個人?」
「你都看見了。」馮籐卓瞥一眼博克明,笑。
「兩個人。」獵物有點洩氣,但想到剛才博克明一敵三的本事,又放心了些。「你希望我怎麼感謝你?」
馮籐朱笑道:「你已經把最好的信息帶給我,所以,不需要了。博克明,請醫生為她處理傷口。」
「請醫生?博克明看一眼地上的獵物:「把你一個人留著,如果你出事的話,讓我向其他成員如何交代?」
「我不會有事,請醫生用不了多久。」馮籐卓笑道。
「把她丟到樓下更省事,反正你已經得到想要的訊息,留著她也多餘。」不等馮籐卓發話,博克明提起獵物的領子,往陽台上拖去。
「送他去醫院。」馮籐卓命令道。
「我拒絕。」博克明沒有絲毫猶豫,頃刻間把獵物拋出窗外。
「殺手,你在違抗我的命令,我沒有給你下達殺死她的命令。」馮籐卓樓下一片漆黑,獵物估計已經葬身山底。
「『落單』或『雙絢』,是你的困擾,也是造成我行動的困擾。」博克明冷冷地回答:「我違抗你的命令你可以懲罰我。」
馮籐卓垂目,很長時間不想說話,殺手說的沒有錯,他個人的困擾也正把他的團一併推入困擾的疑雲。因為自己執著於尋找的物品,使殺手違背這個漂流孤島的法則和比自己人多勢重的集團對抗;不顧危險,把一個陌生女人帶入嚴格控制的範圍;一再違抗首領的命令。馮籐卓為蹙眉頭,心想:假如一切成立,我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對於一直熱衷的事物的態度是否對組織的行動有所阻礙?
團體是第一位的,任何個人的行為不能損害團體。今天到巴布亞克漂流島首要任務是找僱主失散多年的女兒,現在,任務似乎有點變味。馮籐卓逐漸恢復冷靜:「把『落單』放一下,先談我們的契約。」
博克明也不想多談其它,同樣把注意力集中到契約上:「今天那戶應該不是僱主的女兒。據數據庫顯示,這個女孩的父母之前沒有婚史,他們在漂流之島上結婚生子,幾十年未曾出島,所以,可以暫時排除她的嫌疑。」
馮籐卓說:「看來,我們還要繼續調查其他兩戶。」
博克明回憶著調查記錄說:「另外兩戶似乎更符合要求,1982年7月1日的女孩,父母在外島離異後由母親帶著女孩來到漂流島撫養;1985年2曰9日的女孩,父母為該島居民,有多多次出島記錄,十年前女孩父親出島,再無返回記錄。女孩的母親於去年再婚了。」
「明天我繼續扮演保險經紀,你在外頭調查。」馮籐卓說。
「沒有問題。」博克明低頭看見自己沾上血的外套,連襯衫也沾滿了血,這個獵物受傷的情況非常嚴重。他挑眉,說:「我洗澡換衣服,待會去吃飯。」
第二天早晨,乘著海島出了一會兒太陽,博克明載著馮籐卓前往1985年2月9日的女孩家。按照老方法,馮籐卓裝扮保成險經濟,他在介紹保險項目內容的同時,把重要信息輸出給外頭的博克明,讓他做進一步調查。
這戶人家的女主人相當細緻,對於保險的種種都調查得非常仔細,還好馮騰卓事先做過功課,而且由博克明不斷輸送資料給他,所以對答如流,相當自然。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馮騰卓從該戶走出。他提議去最大的黑市看看,想能不能搜索一些寶貝。下午則安排再去另外一戶人家調查。
「不是她。」馮籐卓搖頭:「女主人很健談,話也多。她的前夫是當地的漁民,後來離開巴布亞克漂流島去其他國家定居。其實他們也有保持一些聯繫,畢竟孩子是共同的。但是為了避嫌,所以一直隱瞞現任丈夫他們還有聯繫。」
博克明在公用停車場停下車:「下午還有最後一戶,輸贏就看這一戶了。」
「昨天沒有睡好?你的精神不好。」馮籐卓說。
「可能酒店的床太軟了。」博克明想起那綿軟無力的床就覺得腰酸的難受。
兩人花了十分鐘,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的黑市。
山角下的黑市,屬於巴布亞克漂流島上規模最大的黑市,主要從事各種奇異寶物的買賣和交換,同時,這裡也是當地富人非常喜歡光顧的地方,因為這裡通常可以買到其它地方商人帶來的奇特物品。
黑市分東西走向,由當地居民和異地商人自由聚集而成。博克明在黑市裡購到一些火藥,這種火藥通過特殊成分搭配,殺傷力相當驚人。馮籐卓四處遊玩,他知道黑市裡的東西有真有假,如果不能一眼辨認,最好慎重付錢。在這裡受騙上當和偷竊是當地執法部門最頭痛的兩個頑疾。
博克明和馮籐卓一路慢慢都走,原來他走得好好的,突然一個乞丐打扮的人重重撞上了他,一把刀立刻架在乞丐的脖子上。
「撞你一下下,不用捅我吧。」乞丐張著眼睛叫道。
「上次撞我的人,頭找不到身體了。」博克明看著乞丐狡猾的眼睛殺機四伏。
「錢包在的話放他一次,後面還有很長一段沒有逛呢。」馮籐卓淡淡道。
其實博克明很清楚乞丐沒有得手,讓他不舒服的是乞丐撞了他,讓他感覺有一種不安分的因子在四周竄動,他無法分析究竟是什麼,但是這些的確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黑市交易的角落裡,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兜售一塊玉,據他說價值不扉,馮籐卓從遠處打量,覺得這塊玉雖然成色質地很上乘,但是賣家開出的價格,實在偏高很多,至少比實際價格高出數倍。而且馮籐卓只看了一眼玉,馬上辨認出,這只是半塊玉,那麼它的價格將會大打折扣。
「轉半天也沒有把玉賣出去,這幾個警察挺聰明。」博克明看一眼賣玉的中年人:「這些警察跑到巴布亞克漂流島查什麼呢?難道轉行做買賣了?副業?」
馮籐卓說:「把半塊玉價格調高幾十倍,顯然沒什麼誠意做買賣。我估計他們是想通過這裡查查玉的出處。」
「我們要出手嗎?」博克明問。
馮籐卓搖頭:「算了,他們賣他們的玉,我們找我們的委託人,各幹各的。」
當馮籐卓和博克明離開黑市的時間基本是下午一點左右,馬建設還在市場裡兜售他價格不扉的半塊玉,估計賣一年半載也不要想出手了。
馮籐卓繼續他保險經紀的角色,他有點樂在其中。這一次的資料是1982年7月1日出生的女孩子,父母是在外島結婚生子,後來父母離異,母親帶著孩子來到巴布亞克漂流島生活至今,如果說最符合僱主要求的,這戶倒非常像。
短短五分鐘的時間,馮籐卓便從宅院裡走出來。他坐進車裡,苦笑:「這個女孩子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博克明翻看資料:「數據庫裡沒有顯示。」
「三個人全部被排除了嫌疑。」馮籐卓坐到車裡思索良久,第一個對像身世不符合;第二個對象有確鑿證據,不是嫌疑人;第三個對像根本已經不存在了。難道一開始,推斷就出現了偏差?阿克魯的軟件很精確,以前幫助我們破獲過很多起類似辨認找失蹤者的案例,如果出錯,不可能只出於今天。等等,如果照片後面顯示的時間不是出生年月,而是拍照的時間呢?如果1983年3月6日是小姑娘拍照的時間,會不會有轉機?博克明,立刻查一下1975至1983年和這張照片相符合的信息。」
「擴大範圍?」博克明輸入資料再次搜索,結果出人意料:「依舊顯示這三個女孩子的信息。」
「難道是僱主發給錯誤信息?我要再看契約。」馮籐卓立刻拿出他的電子記事本非常仔細地翻閱。「僱主的要求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然後把這本特意為她挑選的古代典籍送給她。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願望,本來這件事情他可以自己去做,但是由於巴布亞克漂流島是不會確定方向的怪島,無法做快遞或者郵件包裹的事務,所以他委託我們找他的女兒。」
博克明說出他的想法:「巴布亞克漂流島是孤島,我想這個男人和他的女兒一定有很多年失去聯繫,否則他不會冒那麼大危險來找你。」
「那個男人看上去很普通,他變賣了所有財產,冒著可能被殺戮的危險進入36區,就為了把這本古籍送給自己的女兒。你說,這算不算人間最感人親情?」馮籐卓微笑說。
「我不知道。我生在孤兒院長在孤兒院,無法回答你深奧的問題。」博克明冷冰冰回答。
「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只是聽說而已。」馮籐卓繼續他的推斷:「如果真有這種所謂的人間真情,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做一個大膽的推測,他的女兒已經不在了,而他還不知道,所以他才會放棄自己所有一切,來做這件事情。」
博克明吃驚道:「你是說他的女兒很可能是1982年的那個三年前去世的姑娘?」
「對,因為所有的記錄查詢下來只有三條信息符合,如果我們推翻前兩個,那麼最後一個也未嘗不符合。年齡、體貌、家庭背景,都很符合。」馮籐卓看著記事本:「僱主說過,他的女兒小名叫俏兒,因為和妻子離婚當時鬧得非常僵,妻子甚至連女兒的名姓都改掉,他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就是這張舊照片。他曾經無意聽前妻叫女兒的名字『俏兒』,所以他才會如此肯定女兒名字裡有『俏』字。」
「沒有她的死亡記錄,這個島竟然不做死亡記錄。」博克明翻遍數據庫,依舊無法找到關於女孩去世的消息:「一定是這個島網絡中的精神元素鎖定了部分他們認為重要的信息,讓人沒辦法侵入。」
「不用了,我要再次親自走一遭,這個契約應該快要完成了。」馮籐卓再次下車,走向剛才來的方向。
他站在大門口,終於下定決心敲開第三戶嫌疑人的家門。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傳說中的人間真情或者血濃於水的親情,也許契約在這一刻將得到答案。
女主人的眼睛明顯有紅腫,她手裡緊緊攥著一塊手帕,她迴避了馮籐卓的眼神。
馮籐卓禮貌地說:「抱歉,還有一件事忘記很您說了。我受張耀華先生的委託,把這本古籍送給她的女兒。」說完,馮籐卓立刻將古籍呈上。這是一個大膽的冒險,如果他的判斷出錯,很可能對契約造成歪曲的解釋,從而使該份契約失效,他將付出大筆賠款。
「孩子死了,我知道他在怪我。我不應該斷絕孩子和他的關係,如果當初我不爭撫養權的話,也許孩子跟著他就不會死了。」女人接過書,是代替她的女兒接過父親的愛。女人哭得更加傷心,他的丈夫扶著她也未能給予她精神上的安慰。「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女兒。告訴他,我會把書燒給孩子的,讓他放心,女兒一直知道有一個關心她的好父親。」
馮籐卓離開的時候,還能聽見女人悲痛欲絕的哭聲,契約在一片悲哀的氣氛裡完成。結果總是無法預料,唯一遺留的照片是遠在s城男人唯一的精神寄托,三年的時間也不能淡忘的唯一的精神托付,這會不會是人們傳說的親情呢?是必須用血濃於水去做比喻的感情,是36區上空從來不曾飄過的彩虹。
坐在旋轉餐廳裡吃飯,週遭的氣氛裡充滿火藥味和血腥味。在這樣的氣氛還能把飯吃下去,估計也只有馮籐卓和博克明兩個人了。
馮籐卓看著新進帳單上赫然寫著屍體清理費用,估計是昨天博克明丟下的女孩,他心裡小小的同情了女孩。
這個酒店所有的服務都貴得幾乎恐怖,也不知道這個島上有沒有物價局。馮籐卓光著看一長串帳單說:「不要在這裡動手,否則當局會因為我們不斷破壞治安而對我們採取管制,說不定會取消我們參加極奢品交易會的資格。」
博克明收起掌心的冷兵器,他知道周圍有6張桌子裡坐著「絕」的人,這些傢伙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對他們動手。「你要我忍到什麼時候?」
「交易會結束。」馮籐卓命令。
「我討厭交易會。」博克明一口喝乾酒突然發問:「送古籍契約的委託人究竟答應你什麼要求你會這樣用心幫他?」
「這個男人有點心計,他來時特意偽裝了一番,顯然,我們在36區的名聲可不好。他帶了據說是他家的傳家寶,一把扇子。用著上好的紫檀木和紙張製成,紙張事先在特製香料裡浸泡過,所以只要煽動扇子,就會有六種不同清香撲鼻而來,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千里飄香。」
「『千里飄香』失傳民間幾百年也能讓你得到,好福氣。」博克明顯然說的不是良心話,他靠角落坐著,目不轉睛看電腦屏幕。s城被監視的三個人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不一樣,每天上班、下班並無異常,就在他們有條不紊的生活秩序中,博克明看出了端倪。其中有一個人明顯最近下班的時間比平時晚很多,而且博克明發現他下班後大量瀏覽警方網站,非常關注十二起兇殺案的進展。「我那份契約也快有答案了。」博克明點著電腦上一個埋頭工作的人。
「回到s成馬上聯繫僱主。」馮籐卓說。
「馮先生,要不要算上一卦?」不覺間,一名身著絲綢旗袍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他們桌邊,悄無聲息。
「滾開。」博克明冷冷下逐客令。
女人卻不知趣,拖開椅子自己坐下:「博先生的脾氣真不好,我預測博先生會因為自己的壞脾氣而……」女人眼睛裡閃過狡猾的光:「像你這樣迷人的男人就算受一點點傷也會讓很多女人心疼的。」
「滾開,否則我現在就動手。」博克明手裡的刀再次出現。
女人湊進他,幽幽的清香撲向博克明:「我料你不會動手,否則你會失去參加極奢品交易會的資格。她把紅酒推到博克明眼前,不過是大餐前面的消遣,何必太在意呢。」
「你算算會有『落單』和『雙絢』嗎?」馮籐卓引開女人的目標淡淡問。
女人來了勁頭,眼裡閃著光:「『落單』又如何能『雙絢』呢?」女人抿著嘴笑:「馮先生真貪心。」
馮籐卓會意,笑問:「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可不能讓太有魅力的男人知道名字,會有危險哦。」女人起身,卻把博克明眼前的酒喝乾:「謝謝你的杯子,還有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