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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7章 父愛如山 文 / 青山臥雪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洛瑾瑤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她從這突來的事件中回神就發現母親已昏厥,而父親滿面悲痛,老夫人彷彿瘋了一般的叫喊已故祖父和親祖母的名字。

    「阿娘。」洛瑾瑤趕緊來看周氏,一邊將周氏攬在懷裡一邊抬頭喊道:「阿爹,阿爹這是怎麼了?」

    「阿瑤,阿瑤你不會有事的,爹去請太醫院醫正來給你看病。」洛儒暫且撇開老夫人來至洛瑾瑤身邊,顫抖著手摸向洛瑾瑤的臉,「都怪爹不好,年前因你鬧出來的那些事爹不該生你的氣,不該不理你,我就一個孩子,你就算殺人放火爹也該在後頭撐著你的,何況只是喜歡一個男人,爹該把趙筠綁來給你做夫婿的,爹錯了,爹不該好面子顧忌名聲讓你受了委屈了,阿瑤,走,咱們去找太醫,一定有解法的。」

    洛瑾瑤聽的又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阿爹,我好著呢。又沒有中毒,不用解藥。是黃鸝給我下了巴豆粉,可我沒喝。」

    秋夢聽了這半響兒終於弄明白發生了何事,連忙將原本石桌上放的一顆黑色珠子用帕子包了拿給洛儒看。

    洛瑾瑤便道:「阿爹,您看這珠子,原本是晶瑩透明的。」

    洛瑾瑤覺得說的不夠清楚,便道:「阿爹,我從頭開始說起。我有一隻取名叫久御的貓,吃玉石排泄玉珠子,這臭貓野性難馴,時常隨地亂排玉珠子,也不知臭貓什麼怪癖,它最喜在類似玉瓶、茶壺這等黑洞洞的口子裡排珠子,我的茶壺就是它最愛的地方之一,防不勝防。

    今兒個我在水榭裡餵魚,口渴了便要人上茶,喜鵲沖泡了讓黃鸝端來的,可當碧雲將茶水倒入茶碗的時候我們發現茶水變清澈了,這很不對是不是,泡了茶葉的水應該是碧色的或者淺黃色,我們奇怪極了,將水倒空之後就發現了這顆黑色的珠子。因知道久御的怪癖,珠子大小又和久御所排的珠子一般無二,我們就認定這是久御的珠子,原來久御在喜鵲不知道的時候又將珠子排在了裡頭。」

    說到此處洛瑾瑤很是氣惱,遂即道:「我們就又用久御的珠子嘗試,把透明的珠子泡在茶水裡,可茶水根本不變樣,秋夢便猜測茶水裡還有別的東西,看那顆珠子黑的那樣詭譎,秋夢心眼多直接說可能是□□,就在此時黃鸝因心虛露出了馬腳,秋夢逼問之下,她承認在裡頭下了巴豆粉,我覺著有趣,正想用巴豆粉試一試的,你們就都突然跑來了。」

    洛儒激動的一把抱住洛瑾瑤,心有餘悸道:「傻孩子,那不是巴豆粉,是劇毒的□□。你真是福大命大,可把爹嚇壞了,把你娘也嚇的狠了。」

    「不可能,你怎麼能沒中毒?!」老夫人聽過之後頓時發作起來,要上前來撕扯,洛儒將洛瑾瑤擋在身後,猛的將老夫人推倒在地,罵道:「毒婦,你將我父親的屍骨藏到哪裡去了,快從實招來。」

    老夫人一敗塗地,卻有恃無恐,直接坐在地上狂笑數聲,「我將你父親的屍骨磨成了粉灑向了江河,我讓人把你母親的棺材裡灌滿屎尿,我讓她下輩子投胎為人生來就是一股子臭味,這一輩子他們沒能白頭到老,下輩子也將天南地北永無相聚之日!我詛咒他們生生世世都不能相愛相守!」

    老夫人猖狂之極,又道:「儒兒,你要拿我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洛儒,你若要敢把我怎樣,外面的人都將戳你的脊樑骨。一個不孝之人何談忠君愛國?你敢動我,你連官位都將不保。」

    老夫人又是一陣狂笑。

    彼時周氏被洛瑾瑤喚醒,攙扶到水榭裡歇息,聞言,縱然周氏腿還發軟,便已是冷笑出聲,「你不會又事的,我會讓你活的好好的。」

    「惠娘,你醒了,咱們的阿瑤福大命大,沒有中毒。」洛儒連忙道。

    周氏點點頭,一手緊緊攥著洛瑾瑤的手一手握著洛儒,轉向老夫人,一番話撕裂她強作的猖狂。

    「你若死了,國公爺還要為你守孝三年,你配嗎?你放心,我會讓你活的好好的,即便你真的死了,我們也會當你活著,我要把你鎖在慈安堂,養你如同養豬狗,任憑你軀體被蛆蟲吃的一丁點不剩也別想出來,直到國公爺致仕為止,才會為你發喪,為你風光大葬。」

    「賤婦,你敢!」老夫人還存有懼怕之心,登時就變了臉色,彼時她的悔恨之情全面爆發,哭罵道:「洛儒,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能把你捂死在襁褓裡。若捂死了你,我的意兒就是國公爺,他就不會為了前程送了性命;我好後悔,給你下絕育的藥,卻不忍一次做絕,讓你有了洛瑾瑤;我好後悔,為何心軟,那年領著洛瑾瑤去進香,我就該將她丟的遠遠的;我更後悔,養了洛瑾瑤在身邊,我有那麼多機會毒死她,我卻心軟了,你們都是白眼狼,對你們再好也會有反噬我的一天。」

    她又罵洛渠:「我和你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到頭來卻比不上一個才跟了你三兩年的死人。你死了,與周景玥同穴,直接封閉了墓門,連一個側室都不給我留,洛渠,二十幾載的感情啊,到頭來卻還是比不上你的周景玥。洛渠,你對不起我。」

    老夫人從地上跳起來又開始指著周氏罵,「你們周氏都是狐媚子,貫會籠絡男人。你那個早死的姑姑是這樣,你也是。狐狸精,活該你一世沒有兒子。」

    「洛儒,你比不上我的意兒,我的意兒采絕艷,是新科狀元郎,你比不上我的意兒。」此時的老夫人神智已有些不清了,罵完這些人又開始罵洛瑾瑜,「意兒什麼都好,就是生了個女兒是掃把星,她若不吵著在那個店裡歇息,我的意兒就不會慘死,意兒,意兒……」

    滿頭白髮,嚎啕大哭。

    「不是的,不是的,是洛儒害死的,我的意兒太優秀了,洛儒怕被奪了爵位,所以使人暗中害了意兒……」

    洛瑾瑤抿唇,心頭對這個繼祖母又是可憐又是憤恨,但見她此時這個模樣,又恨不起來了。

    洛意,她的二叔,小時候坐在阿爹的膝頭,時常聽阿爹讚揚二叔,說二叔是真正的君子,如竹清,如梅迎風傲雪,學問好,做的詩詞流傳甚廣,畫也好,畫成自有風骨,還和人家一起並稱士林八大家,是魯國公府的驕傲。可突然二叔就死了,死在黑店裡。

    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悲傷就那麼將整個府邸蔓延。

    她隱約還記得,當二叔的死訊傳來的時候,阿爹傷心的三日沒能進食,寫下「慧極必傷」四字。

    所以打死她,也不相信二叔是阿爹暗中害死的,前生洛瑾瑜所言是阿爹害死的二叔,此事有誤,看來很有可能是老夫人一手誤導所致。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意兒,我要為意兒報仇。」老夫人猛的躥上來,一把掐住洛儒的脖子。

    「國公爺。」周氏等人連忙來扯,只是老夫人執念在心,彷彿一下子得到了力量一般,掐住洛儒死死不放,諸人一時分不開。

    府裡的動靜這樣大,三夫人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自然也來了,見此情景便是幸災樂禍,嘴上卻說著:「哎呦,放開,快放開。」又蹦又跳,滿身滑稽。

    就在誰也沒有注意的時候,洛誠自靴子裡抽|出匕首悄悄逼近了洛瑾瑤,當老夫人被扯開扔在地上,洛誠猛的將洛瑾瑤挾持。

    「都別動,安靜!」有洛瑾瑤在手,彷彿就有了底氣一般,洛誠將背脊挺直,昂首叫囂。

    「大哥哥,你?!」洛瑾瑤怎麼都沒有想到,洛誠會在此時此刻做出此種舉動。

    「洛誠,放開阿瑤。」周氏一愣,遂即怒喝。

    洛儒驚詫,驚詫過後便是憤怒,「洛誠,我養你們三房一家無怨無尤,最終竟得到你這樣的回報?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放開阿瑤我既往不咎。」

    洛誠挾持著洛瑾瑤遠離周氏等人,在池塘邊上停下,大吼道:「我早已令你們失望了,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洛誠用鋒利的刀刃輕刮洛瑾瑤的脖頸,嫉恨道:「二妹妹,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洛儒夫妻的心頭寶。你怎麼不去死呢,你死了之後,大房徹底絕嗣,大伯母就不會想什麼入贅的主意,你死了,我的孝心大伯母就能看得見,我就是魯國公府的男主人,你為何不死,啊!」

    洛誠面目猙獰,手下一用力,洛瑾瑤頸子上便是一道血線。

    「好疼,大哥哥你放開我。」洛瑾瑤嚇的落下淚來。

    周氏驚的心頭狂跳,連忙好言安撫道:「誠哥兒,你放了阿瑤,你放了她,你想要什麼大伯母都給你,你想要爵位是嗎,好,就立你為世子。這樣可好?」

    洛誠冷笑,「真當我三歲孩子,你們說什麼我都信,你們壓根就瞧不上我。你。」他指向洛儒,「眼裡就只看得見洛謙的好,我日日巴結你,你卻把我當個屁。你。」他又指向周氏,「眼裡心裡就只有自己生的崽子,旁人的死活你冷眼旁觀。還有你!」

    他猛的指向努力壓低自己存在感的三夫人,「你竟還埋怨我不拿你當母親,可你又是什麼好母親,我親眼看見你和花匠在山子洞裡苟且,我呸,還要我把你當母親敬重,我沒有揭發你就已經是身為兒子的孝心了。」

    三夫人臉色大變,「你胡說。你這孽畜,走投無路也莫要在這裡胡亂攀咬人。你不想活了,我還要臉過活呢。」

    洛誠又狠狠呸了一口,「你做沒做過你心裡清楚,要我把當時你和那花匠怎樣苟且的細節當著眾人的面敘述一遍嗎?我當時才多大一點的孩子,自從看了你們的醜事,我便日夜不得安寧,我長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是你!」

    「強詞奪理。」洛儒怒喝,「你自己走上歧途,竟還有臉把所有的罪過推給別人。你但凡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擔當,就承認罪過,只要你能痛改前非,大伯父一定扶持你,現在快把阿瑤放開。」

    看見洛瑾瑤脖子上的血口越來越深,血流的越來越多洛儒心疼難忍,偏還不得不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原諒的架勢來,天知道他恨不得親手活刮了這個孽畜!

    「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了。去,給我準備一匹快馬,五千兩匯通天下的銀票,每張不得超過五十兩,再有五百兩碎銀子,此處沒有爺的立足之地,爺自去逍遙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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