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煉魂之路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文 / 梅花老K
「嗯，那就好！後天運動會開幕式結束之後，咱們在銳鋒見，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蘇曼城悠悠的說著，語氣很是平淡，好似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暗呼了口氣，點點頭：「好！」
蘇曼城轉頭看了下窗外，神色掠過一絲的猶豫，隨即對我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我笑了笑，臉上表現出很平靜的樣子，說道：「有一點！」隨後我注意著他的臉色，忍不住低聲的問了一句：「你準備怎麼對付趙茜？」
蘇曼城神秘一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很隨意的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頓了下，他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衣服神態自若的樣子。
我撇撇嘴，沉默了下。然後和他說了一會兒，商議了後天一些具體的事情。
十幾分鐘後，我緩步出了蘇曼城的宿舍，經過走廊的時候，我特意注意了下兩邊的學生，仔細觀察著有沒有異常的情況，隨後一個人快步出了高二宿舍樓。
蘇曼城和趙茜怎麼鬥。我才不會去管！
雖然之前和凱歌的關係不錯，不過牽扯到洪聯社的事情，我還是忍不住要小心一些。
回宿舍也沒有事情，看著校園裡一片熱鬧騰騰的，被這一片的歡愉所感染，我心裡也有些舒暢起來。
我慢悠悠的走著，毫無目的，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兩邊的樹枝黃葉落盡，看上去好似鹿角一樣。原來一片濃綠色的林蔭路，也逐漸被黑色，和灰色的景物代替。
正悵然的時候，沈凱忽然從後面竄出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想什麼呢？跟丟了魂一樣！」
我心裡一條，看到是他，這才微微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定了定神，問道：「下午不上課了，你準備幹嗎去？」
沈凱一腳將地上的一顆石粒踢的老遠，很沒勁兒的說道：「還能幹嗎？宿舍待著唄！」說著，他忽然眼睛一亮，說道：「要不去警局吧，過去了這幾天，裡面應該管的不那麼嚴，可以見桿子了！」
我一掃臉上的陰鬱，試探著問道：「你有辦法出去？」
我知道，現在雖然不上課。不過門口的保安也不會隨便讓我們出去。
沈凱想了下，隨即打了個響指，一臉肯定的對我笑道：「等下！」說著他就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
我走到一邊，看了看花壇裡的蕭索，刻意的不去聽他的電話，兩分鐘後，沈凱掛了電話。對我笑道：「走吧，在學校門口裡面等著，等下有人來接。」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微微一笑，也沒有多問什麼。就跟著他朝大門口走去。
路邊的學生不時的打量著我，其中不乏一些高三畢業生，隱約察覺到他們有些敵視的目光，我縱然不怕，不過心跳還是有些加快。
「耀揚，高二高三的鬧開了，你不插手？」路過學校商店的時候，看到門口站著幾個高三的傢伙，目光陰冷的在我身上掃著，沈凱偏頭問了一句，眼睛不甘示弱的瞪了下幾個人。
我搖搖頭，和他緩步走過去，看到大門口旁邊的廣告牌上，淡淡的說道：「他們鬥他們的，我插什麼手？」
「你不是和那個凱歌是朋友麼？」沈凱追問了一句，滿臉的疑惑，似乎不明白我怎麼會這麼淡定。
我微微揚著嘴角，正要考慮怎麼回答，忽然，沈凱目光一亮，高舉著手，朝著門口方向揮了幾下。
我抬眼看去，只見到一輛警車緩緩駛了過來，門口的保安一臉的嚴肅，誠惶誠恐的開了大門，幾乎都沒有盤問。
車裡的人看到沈凱的招呼，就駕車朝我們開過來，在車子快到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忍不住的偏頭問到：「靠為了出去，你特意給分局的人打了電話？你面子大哦！」
聽著我語氣裡，有些譏諷的樣子，沈凱眨眨眼，飛快的解釋道：「草，你這是在損我呢？他來接我又不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
見我有些發證，沈凱看著車子停穩，用著異樣的語氣，低聲的解釋道：「這傢伙前段時間，一直追我姐姐，嘿嘿，碰巧我知道今天他在這一帶巡邏，反正沒事，我要打個順風車，他應該不會拒絕！」
說完，他伸手拍我一下，然後上了車。
我跟著上去，關好了門，看了一眼開車的警察，五官端正，雙眼目視前方，沉靜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直到出了校門，他才轉頭，有些哭笑的看了下沈凱，說道：「唉，我說小子，你不上課了，就要我帶你出來，被你姐知道了，估計又得有段時間不理我了！」
沈凱撇著嘴，一副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你怕什麼啊！」說著，他扭頭衝我笑了笑，介紹道：「這是張隊長！」，說完了，又對張隊長說道：「我同學，於耀揚！」
我客氣的和張隊長打了招呼，他笑著點點頭，帶著深意的看我一眼，然後就和沈凱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能感覺的出來，張隊長和沈凱說話的時候，很謹慎，一方面似乎忌憚他舅舅，另一方面又為了追沈瑤，想拉近兩人的關係。
我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到了大門口，張隊長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急匆匆的開車走了。
沈凱站在門口打了個電話，然後在門衛那裡登了記，就和我直接繞過前面的辦公大樓，轉過一個小道，去了後面的樓房。
後面很安靜，門口穿制服的把守著，毫無疑問，是局裡臨時關人的地方。
「可以見了，直是現在情況還沒有說清楚，桿子暫時放不出來！」沈凱說著，從口袋裡掏出煙，給門口的兩個警衛散了，兩人對沈凱比較熟悉，客氣的拒絕了之後，就讓開了身子，打開鐵門，讓我們走了進去。
走過一個轉角，看著過道上拴著的兩隻身軀高大威猛，威風凜凜的警犬，我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腦子裡頓時想起了，那次在豹子工廠，費了老大力氣殺死的那只藏獒。
不過這兩隻身軀沒有那麼大，也差不了多少，在我們經過的時候，它們吐著血紅的舌頭，圓瞪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和沈凱，身子朝前弓著，舌頭的唾液滴落在地上，威脅的低吼聲，好似悶雷一樣。刺激著我的敏感神經，脖子上的鐵鏈繃得筆直。
警衛低聲的呵斥了一句，兩隻狗就乖乖的臥在了那裡。模樣很溫順，不過眼睛依舊流露著凶光。
我壓制著心裡的一絲驚慌，和沈凱規規矩矩的往前走著，我知道，像這樣的警犬，和長聲嘶叫的普通狗不一樣，這種悶聲的最是危險，只要你有一點動作，讓它感到威脅了，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直接就往咽喉咬去。
樓房有兩層，我和沈凱在警衛的帶領下，上了二樓。
這裡都是一小間一小間的，每間房裡，都關著人，有的兩個，有的一個，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無精打采的，透過鐵門，我看到他們的床，都是類似於學校的那種，上下層的木板床。
今天天氣晴朗，我看到有人搬著凳子，坐在門口下從窗戶口照進去的那一小片陽光下，半瞇著眼，有些精神萎靡，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警衛將我們領到靠樓梯口的一間房門，打開了鐵門，讓我們進去之後他，他沒有鎖門，而是輕輕的掩上了，對著沈凱招呼了一聲，就站在了外面。
桿子坐在床上，身上還穿著進來時的那套衣服，一頭的碎發，由於沒有打理而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我和沈凱默默的走進去，一時間都有些沉默，桿子抬眼怔怔的看著窗外，察覺到動靜，他轉過頭，有些默然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又轉過頭，視線繼續眺望著窗外的遠方。
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眼裡的空洞，沒有一點生機的樣子，很憂鬱，又帶著哀傷。讓我感到無奈的同時，心裡對他忽然有些陌生了起來。
窗外是藍天白雲，陽光明媚，一切看似都那麼美好，在這鐵窗內，看守所的單間裡，桿子卻是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憂傷的憤怒中，透著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沈凱沒有說話，我也有些黯然神傷。
就這樣站在那裡，靜靜的看了桿子幾秒後，我終於忍不住，走過去，低聲的對桿子說道：「這幾天還好吧？」
桿子黯然的神色，閃過一絲的憂傷，有些兀自的搖了下頭，抬眼對我慘然笑了下，語氣帶著幾分的嘶啞，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這樣吧！」
我輕歎一聲，靠在冰冷的鐵床邊，掏出煙，給他和沈凱散了，桿子意識了下，有些反應遲鈍的接過去，在我幫他點燃之後，他微瞇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仰著頭，煙霧一縷一縷的從他鼻孔中出來。
他喉結上下鼓動，眼角似乎有些濕潤了。
我想說這安慰的話，不過看到這些，我又忍住了，我無法想像，也無法體會，自己心愛的人，在遭受了污辱之後含恨自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種感覺。
桿子原本就不是很活潑開朗的人，經過這次事情，我感到他身上又多了幾分的沉靜，帥氣的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哀愁。
「昨天小娟火化了，骨灰暫時放在殯儀館裡！」我低聲的說了一句，看著桿子死寂的目光忽然波動了下。
「哦！」
桿子簡單的應了一句，將煙把丟在地上，低頭沉思著什麼，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他輕微顫抖的肩膀，我知道，他還是沒有忍住，哭了！陣歲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