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35章 早早，榮榮 文 / 水菱
顧早早覺得jun這幾天非常的忙，本來預約在後面日期的病人，都通知提前過來，讓顧早早這幾天也忙的不得了。
晚上等到最後一個病人輸完液，已經快十點。顧早早替病人拔掉針頭，收拾用剩的輸液瓶。已經困得不行，哈氣連天，辦公桌邊的jun還埋頭忙個不停，好似沒有回家的意思。
顧早早走過去，敲敲jun的桌子。
jun抬頭看向一臉疲憊的顧早早，看了一眼診所內：「病人走了？！」
看了一眼牆上掛鐘的時間，jun連忙對顧早早報以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已經這麼晚了，我居然沒發現。忙忘了，你先坐那休息一會，我寫好最後一份資料報告，我們就回家。」
顧早早探頭看了看jun面前大堆大堆的文件，皺起眉頭：「怎麼這幾天要這麼忙，你要外出嗎？」
印象裡，這幾年裡，只有一次，jun也是像這次一樣，將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忙的昏天暗地。不過，那一次，jun是為了去邁阿密參加一個殘疾人康復治療的研討會，那時正好是顧早早的雙腿恢復階段，jun也是只去了一個星期，回來之後，就帶回來一套全新的康復治療方案。
「這次是要出去做什麼？」顧早早問。
即使再忙，jun也沒有錯過顧早早一點一滴的改變，從半年前開始，這個女人已經開始或多或少的主動跟自己講話，語氣裡也不再有厭惡的情感，付出了五年來彌補過去做的一切，能夠得到這一點點的回報，jun感覺已經是非常非常的滿足。
停下手中的工作，jun溫柔的看著顧早早，語氣柔和的說道：「這次是要回國。」
距離洛懿晨上次來找jun，已經過去近一個星期的時間，jun並沒有打算瞞著顧早早，相反的，他會將這些都告訴她，然後讓她自己做決定，去或者留，jun不會再干涉顧早早；而且，那天顧早早回來後，神色就不對，在jun的軟磨硬泡之下，小丫頭汝汝也已經將那天的情況告知了jun，早早已經見到了顧晚晚，也察覺到了洛懿晨的氣息，jun認為這一切不是偶然，是冥冥中的注定，顧早早該回去了。
「回國？」顧早早顯然是被jun的這個答案給嚇住了，五年來，他們之間都盡量避免談及國內的人或者事，這次jun怎麼會突然要回國。
「對，回a城。」jun索性就一次性把這些都告訴顧早早。
此時，顧早早剛剛走到診所裡唯一的一個籐椅裡，這也就是洛懿晨光臨診所時，坐過的那張籐椅。聽到jun說回a城，顧早早捂著椅背的手緊了緊。
顧早早的一舉一動全部被jun看在眼裡，雖然心裡有一絲苦笑，但是面上依舊很平靜的說著他要告訴顧早早的話。
「早早，你知道嗎，你現在坐的這張椅子，一個星期前，洛懿晨就坐過。」
不等顧早早驚訝，jun繼續說道：「早早，我不會隱瞞你，一個星期前，也就是汝汝拉著你出去玩的那次，你們剛走，洛懿晨就來了。」
顧早早的手心已經出汗，真的是洛懿晨，那天她看到的側臉真的是洛懿晨，她沒有看錯，這麼多年了，自己躲起來這麼多年，懿晨哥哥還是找來了嗎？
「不過洛懿晨事先並不知道我在這裡，更不知道你。他是為了你的好友李璐的病來找jun醫生，到了我的診所過，才發現jun原來就是我。」
顧早早的眼淚已經默默的流了出來，她能想像得出懿晨見到jun時的詫異表情。
「出於自私，我那天並沒有告訴洛懿晨你在這裡，現在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你可以自己決定，這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回a城，回到你以前生活的地方。」jun把選擇權和決定權丟給顧早早自己。
「不管你是要回去，還是繼續躲在蘇黎世，我都會支持你。」
jun說完自己要說的，靜靜的等著顧早早的決定。
顧早早笑了，眼淚還掛在臉頰之上，回不回去的問題，她已經考慮了很久，在沒有見到晚晚之前，在自己的腿剛剛能走路的時候，她都動搖過，想要回到洛懿晨的身邊，可是她還是無法面對女兒的死，李璐的昏迷，洛氏的衰敗，這一切的一切，顧早早真的很害怕再經歷一次。當年來蘇黎世的時候，雖然有一半原因是jun的威脅，同時還有另一半原因是自己的懦弱導致。
「你一個人回去吧，一定要把李璐治好。」在jun的期待中，顧早早給了他這樣一個答覆。
……
既然顧早早依舊知道了jun要趕在回a城之前，將診所裡的工作做完，顧早早便更加積極的配合著jun。
小汝汝已經來了好久了，一個人坐在門口的長椅裡，看著顧早早忙裡忙外的，早就按捺不住了。
「汝汝乖，等這一陣子忙完，我就可以有幾天的空閒時間，到時候就可以天天陪你了。」顧早早安慰著汝汝，只要盡快把這些工作都做完，jun就可以回a城替李璐治療，一想到自己好友的重度昏迷，顧早早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讓jun坐飛機走。
汝汝聽了保姆翻譯過來的顧早早的話，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像是在確認。顧早早點點頭：「是真的，jun過幾天會外出，我會有近半個月的時間空閒著，到時候就天天陪著你。」
jun從裡間走出來，摘下口罩，一臉的疲憊。已經到飯點，jun看見汝汝纏著顧早早，便對早早說。
「早早，你和汝汝一起出去吃午餐吧，回來時隨便給我帶一點就好。」
「好，我一會就回來。」
顧早早帶著汝汝到對面一條街的漢堡店，汝汝喜歡吃薯條和漢堡，顧早早也就跟著她一起啃了一個漢堡，喝了一杯牛奶。一手拎著兩個漢堡，一手牽著汝汝，顧早早沿著來時的路，又走了回來。
快到診所門口時，汝汝突然指著邊上大叫起來：「look，look……」
順著汝汝手指的方向望去，顧早早看見一個穿黑大衣的長髮女人捂著腹部，背靠在診所門口。並不是這個女人讓她倆奇怪，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長相……
診所裡，jun給長髮女人掛上了點滴：「急性腸胃炎，沒多大問題，休息一下就好。」
jun調試了一下輸液管的速度，眼睛還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很驚悚，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一邊觀望的顧早早和汝汝也盯著病床上的女人看，躺著的長髮女人也是一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顧早早，以及她手臂上的那根紅線手鏈。
汝汝率先打破沉默：「identique，identique……」
jun將手握成拳頭，放到嘴邊，輕輕咳了一聲：「我去外面忙了，有事叫我。」
jun搖搖頭，拉開簾布，到另外一個單間，這個長髮女人跟顧早早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不是真的親眼所見，jun還真的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jun離開後，長髮女人對著顧早早笑了笑：「謝謝你把我扶進來，我都快要痛死了。」
「呵呵，沒事，我也在診所裡做事，幫助你是應該的。」顧早早趕緊打哈哈，對於這個女人的身份，顧早早已經有點疑惑，因為曾經有一個男人也將她認作了另外一個女人。
「你是不是榮榮？」顧早早的大腦不受控制的問出了這一句，她記得司擎天曾經說過，榮榮是跳海失蹤的，身死未卜，那肯定又是一樁百轉千回的故事。
聽了顧早早的問話，病床上的長髮女人明顯一怔，表情嚴肅的說道：「你認識司擎天？」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說出的話都很莫名其妙，不過顧早早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顧早早點點頭：「我是認識司擎天，不過，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一聽到司擎天的名字，榮榮伸出沒有輸液的手拉住顧早早的手臂：「擎天還好嗎？他……他……」
榮榮一動不動的盯著顧早早手臂上的手鏈，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枕頭上：「他把這個給你了……他真的不再愛我了嗎？」
意識到榮榮心裡所想，顧早早趕緊將手鏈解下，放到榮榮的手心裡：「不是你想的這樣，司擎天非常想念你，現在算起來，你和司老大分開，應該已經有十年多了，五年前，我還在國內的時候，因為我長得像你，他非常照顧我，幫助了我很多，你不要誤會。我有我愛的人，而司擎天，一直愛的也就只有你。」
榮榮將手鏈握緊，放在胸口：「我已經有十年多沒有見到他了，都快忘記他的模樣。」
「你別著急，我把我知道的司擎天的事情，全部講給你聽。」
顧早早將從認識司擎天到她離開a市之間所有的關於司老大的故事，全部講給榮榮聽。可能是兩個女人長得一樣，年齡也相差不了幾歲，顧早早順帶將自己和洛懿晨的故事也講了出來。
像是在敘述一個很長很長的別人的故事，顧早早講完的時候，汝汝已經趴在她的腿上睡起了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