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落空 文 / 七懶
小廝去通報了後,便將兩人引進了門,領著去了四姨娘住的屋子。
等桂長生見著這四姨娘了,忍不住有些失望,並不是二妮。
這四姨娘雖是做了小妾,人瞧著風光,怕是日子也不好過,說起話來也和氣,聽桂長生說道來打聽人的,倒是想了起來。「你說那個楊二妮?」
聽了這話,桂長生眼前一亮。「對對,不知曉四姨娘可是認得她?」
「去年是一塊兒來的南城,我倆還說道過好些話,是先賣出去的,聽說是去了南城的張家。」張家在南城可是真正的大戶人家。
聽的是張家,桂長生有些耳熟,出了付家的門才想起來,張家,不就是上回去楊家村的那個張掌事也姓張。
張掌事說道,鳳祥酒樓是張家的產業,光是大酒樓就是十幾家。
上回拒了生意,這回好不容易得著了二妮的信兒,若是去趟張家,此事想想也是要作難了。
「俺們要去張家走一趟不?」墩子娘還不清實這些事兒,瞧著桂長生面色不大好,也不知曉是在思忖些啥。
回到客棧後,趙叔過了一會就回來了,身上帶著一身濃郁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又夾雜的酒味。
見到桂長生時,便將剩餘的銀錢給了她,打著酒嗝道。「俺問道了,沒叫楊二妮的姑娘,去年去的姑娘都都見著了。」
瞧著是喝了不少呢!
桂長生點了點頭。「勞煩趙叔了,俺去了付家打聽,聽說二妮是在南城大戶的張家,不曉得是真是假。」
一聽是張家,趙叔眼裡閃過複雜一轉而逝。「東家可是要去張家走一趟?」
「張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像俺們鄉下莊子來的。怕是難見著人。」那般大戶人家,哪裡會為一個府裡的丫鬟引人進門的。
更何況,她不是擔心這事。而是想到,之前拒了張家的生意這事兒。
上回張家人頭日來。第二日林家主事就來說道了,後邊幾日就將臘肉的生意攏了下來。
這裡邊的事兒,她不知曉,可多少也能感覺得到有些不妥。
墩子娘聽的糊里糊塗的,桂長生又沒來過縣城,咋曉得見不著人?
現兒知曉二妮在張家,桂長生是放心了些,張家到底是大戶人家。就是一般進去的丫鬟,也是能吃喝得好。
但願,二妮在張家是過活的好的。
想來,當初原主將二妮賣進張家後,倒是也不算出了啥大事,人是活了下來不是!
可桂長生也沒想到,二妮不僅僅是活了下來,日子過的也不錯,比她想像的還要好上許多,可謂是錦衣玉食。
桂長生和墩子娘。直接去了張家大門外邊,張家的宅子足足連著兩條街,可見是真的高門望族。
就連門口。都還站著守門的兩個孔武有力的護院。
本還想著等有人出來了,就一路尾隨著跟人問道問道,可等了許久也沒見著人出來。
「走,俺們去後門等。」桂長生轉而一想,拽著唏噓不已的墩子娘繞去後門那邊,足足走了一條街才轉過去。
後門也不小啊,瞧著跟一般人戶的大門似的。
門沒開著,剛一過去不久,就見著有婦人出來。還一臉著急的模樣,懷裡抱著個包裹。腳步急忙的朝另一邊走去。
桂長生和墩子娘兩人瞧著有人出來了,趕緊跟了上去。婦人走的極快,那步子跟後邊有鬼在追似的,轉眼的功夫就進了巷子。
要不是兩人走的也快,怕是要瞧不見人了。
「前邊的嬸子,你等等。」桂長生叫了她一聲。
婦人聽著後邊有人出聲,驚出了一聲冷汗,扭頭看了看,還以為是府裡的人,見著是面生的姑娘,臉上帶著不悅,呵斥道。「何事?」
桂長生也沒想著對方會一臉怒意,訕笑著,走了過去,攤開手掌,道。「瞧著你走的匆忙,掉了物什也不知曉。」
瞧著姑娘手裡拿著銀子,婦人疑惑的想了想,瞬時摸了摸身上,不是她落下的,但那定銀子,瞧著也是五兩銀子啊。
隨後,臉上堆上了笑意。「姑娘可是好心思,這銀子確實是我落下的。」
聽了這話,墩子娘撇了撇嘴,明明瞧著是桂長生自個拿出來的,咋就成了她落下的了,這可是五兩銀子,桂長生咋能說是別人的,那銀錢拿出來也真是不手軟。
桂長生點了點頭。「我本也是來找人的,倒是沒想著瞧著了嬸子落了物什,才一路上了來。」
這婦人可不是善茬,在張家就沒有一個心思不精明的人,聽了這話,婦人怎的會不明白,人家擺明了是拿銀子給她,找她打聽事兒,說是她落了銀子,不過是口頭話罷了。
婦人也是有些心驚,這姑娘心思可深的很。
「不知曉姑娘找的何人?」
「我家妹兒去年進了張家做丫鬟,這屋裡人念著她,便想來見上一面,倒是張家是富貴人家,哪裡是我們這些人能進得去的。」說著將銀子塞到了婦人手裡,臉上帶著笑意絲毫沒覺著不妥。
婦人出來,也沒想著會得了銀子,還以著是何事,本想著該不該問道,現兒一聽是來尋人,便道。「去年進府的丫鬟可不少,
,姑娘不妨說道說道。」既是跟了她一路,那就是瞧著她從張家後門出來的了。
「叫楊二妮,十三四的年歲,那會屋裡也過活的不好,人長的清瘦的很。」
聽了這話,婦人倒是皺起了眉頭,將眼前的姑娘從上往下打量了一眼,怕是還不知曉呢,想來這銀子也不能收了,隨後便將銀子推了回去。「姑娘你說道的楊二妮,張家可沒這人,你來錯地兒了。」
說完這話,便轉身離了去。
桂長生一愣,瞧著婦人方纔那臉色,可不像是不知曉。
不等她反應過來,婦人已走的老遠,不過一會子就沒見著了人,墩子娘心疼那五兩銀子,還在人家沒收。「瞧瞧,大戶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樣,連五兩銀子都沒放在眼裡。」
哪裡是沒放在眼裡,這銀子可收不得。
還以為就能打聽到了,桂長生歎了一口氣,和墩子娘回了去,一路上沒吭聲,總覺得二妮就是在張家的,為啥那婦人就是不說道呢?
墩子娘可沒想這般多。「二妮不在張家,是不是在別的地兒去了,說不準南城的張家可多著呢!」
南城的張家出名的只有一戶,且,還不是在南城出名。這點,桂長生不知曉,墩子娘就更不知曉了。
後邊在南城又待了三日,該尋的地兒都去了,也沒見著二妮,說是嫁去那些偏遠的地兒給人做媳婦的,桂長生也沒放棄,和趙叔他們趕了一趟。
大老遠的過去,見是見著人了,卻不是二妮。
這要尋著二妮不難,難得是見不著人,桂長生還是覺著二妮就在張家,可那婦人也是說道了,張家沒那人。
莫不是二妮在張家並不叫二妮呢?不叫二妮,又叫啥?
一來二去的,離了屋裡就過了六七日。
這幾日不在屋裡,三郎還以為去三四日就回來的,每日早早的下學堂回來,一進屋就先問了嫂子回來沒,聽著是沒回來,又是冷了心思。
「長生他們啥時候回來呢?」楊氏身子越來越好,雖瞧人瞧不清實,也用不著再摸索了。
聽著這話,胖嬸瞧了她一眼,三郎娘可念叨了兩三日了,三郎也是回來經常問道,四妮和五郎也是這般。
五郎也能下炕頭走走了,見著嫂子不在屋裡,老是喊了墩子和憨子去村口看看。
「興許是得了二妮的信兒,正忙著去尋人呢,尋著了就回來了。」胖嬸話在心裡嘀咕,在縣城裡邊要尋著個人哪有那般容易,興許也難尋回來。
這話可不能說給楊氏聽。
都過去十日了,桂長生還是沒回來,場地裡,就胖嬸打理著,林家那邊來人給的銀錢,也是她先點了數,交給了楊氏手裡保管。
若是胖嬸一人定是不成,栓子可是得了自家二叔的交代,夜裡也是住在場地裡邊,楊二娘知曉桂長生這陣子不在屋裡,更是一心一意顧著場地裡邊的忙活。
大伙還思忖桂長生是去哪兒了呢,胖嬸可沒將這事兒跟她們說道,好些人倒是想著,莫不是回了娘家去了?
到了第十日的下午,桂長生和趙叔他們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不少物什,說是去尋二妮,二妮也沒見著一道回來。
楊氏本是歡喜了一陣,瞧著二妮沒回來,心思又落了空,說不失望也是假的,倒是見著桂長生平安無事的回來,心裡的那點落空也散了去。
胖嬸見著二妮沒回來,沒先開口問道這事,幫襯著將牛板車上的物什都拿了下來,隨後拉著墩子娘去一旁說道話兒。
墩子娘將在縣城裡邊這陣子的事兒都說道給了胖嬸聽,聽了這話胖嬸也是覺著作難,尋了這般久都沒見著人,怕是尋不會來了罷!
桂長生沒說作難也不說添堵,回來就有事兒要忙活,去了縣城,除了找二妮這事為主,還跑遍了整個南城,買到了辣椒種子回來。
雖說進了三月是遲了些,倒是也算不上太晚,回來也顧不上將去縣城的事兒先說道,就去了地裡忙活了。
楊氏也不說著急問她這事兒,二妮沒回來,可不就是擺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