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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犒勞 文 / 七懶

    離著徐嫂子的事兒過去,胖嬸連連歎息幾日後也就作罷了,五子人回來,倒是沒再見著出門去。

    現兒徐嫂子沒了,村裡好些人都在背後說著,也是可惜了一個好的,要說人是咋死的,說是摔著了定沒錯,可先前聽了墩子娘說道是五子娘逼死的,大伙心裡也有個底。

    五子屋裡,沒了徐嫂子打點家務事,五子娘又享受了幾年的閒心,沒了徐嫂子在屋裡忙活,大小事兒都得她自個來了。

    都一把年歲的老婦人,清閒慣了,做個忙活一陣子就覺著不大好受,屋裡倆小娃兒都還小不是,吃穿用度,那點兒不用顧著?

    村裡人瞧著,也是說道,人在的時候罷,對人不好,人死了罷,可勁後悔去。

    五子娘心裡後悔的可不是這,就是後悔餓了自家兒媳幾日,要不是餓著了,走路哪能絆著就起不來。

    屋裡本就沒啥銀錢,這人去了,買口棺材還得花銀錢,雖是沒將喪事大辦一場也是花了銀錢的。

    人去了,屋裡大小事兒都丟給了她一個老婆子,心裡的怨氣可不小,想著,又將事兒怨到了桂長生屋裡。

    若是不是她無緣無故的喊了自家兒媳上門去忙活,哪裡會將人拉扯回來了還跟她頂嘴,這不頂嘴,也不會給她添堵的餓了兒媳好幾日。

    說來說去,事兒的源頭就是桂長生。

    她是想不透,心裡一個勁的怨上了桂長生,村裡人先前說道的話兒,是半點沒覺著錯處。

    也是,徐嫂子嫁進來是一窮二白的,還帶著孝。連個嫁妝都沒,進門那會也沒說辦個酒席啥的,就是拎著包袱上了門。

    五子娘可不覺著是得了個便宜媳婦。自家好歹也是下了聘禮的,那聘禮都不帶回轉。全是用了給她屋裡爹娘辦喪事去了。

    心裡也是氣不過,人家娶個媳婦進門,都是喜慶的很,這新媳婦進門帶著孝,哪能讓人高興的起來。

    饒是後邊徐嫂子生了娃兒,好在頭胎是生了孫子,才讓五子娘心裡好受了些,可徐嫂子更是清苦了。五子娘是將孫子當成了寶,斷奶後就帶著,不讓徐嫂子去抱著哄著,大了更是和徐嫂子不親近,連娘都從未喊過。

    五子往回還算有點良心,倒是不像自家娘那般待自家媳婦,後邊賭上了,一年到頭回來,連著幾年攏起來都沒個幾十個子,反而從屋裡拿了銀錢出去。

    在外邊上工又是好吃懶做的。得了工錢就忍不住手癢去賭幾把,輸了還得找人借銀錢想翻本,贏了更是做著發財夢。哪能收的住。

    就是回來,出去沒銀錢了,還將自家老娘的帶了幾十年的銀鐲子給偷摸著拿出去換了銀錢去賭,這事兒沒吱聲,徐嫂子可被五子娘罵了幾個月,後邊五子回來一聽,便說道了一聲,徐嫂子平白無故的受了打受了罵。

    徐嫂子去了,五子也沒見著多作難。將人下葬後不出兩日,拿了自家媳婦先前攢的銀錢又離了村子。一去就是好幾日。

    村裡人瞧著五子都避而不及,男人們更是不會和他打交道。蒙騙了一回是一回,打過一回交道後就不想和他來往了。

    現兒還欠著村裡好些人屋裡的銀錢都沒還呢!

    倒是知曉要不回來,索性就當花錢消災了。

    「是又去鎮上賭坊賭上了呢!」在場地裡邊忙活的婦人努了努嘴。「這人有出息,哪能成天想著天上掉餡餅的。」

    「往年瞧著五子人還正行,後邊和俺男人出去一塊兒上工,聽俺男人說,五子這人可是好吃懶做的,躲懶不說,借了俺屋裡銀錢倒現兒都沒還上,說是讓他還罷,人家就是說道沒銀錢,賴皮的很。」

    「總歸是知曉他那德行了,往後誰敢跟他屋裡走的近,五子娘這做娘的也不教好自家娃兒,成了這般德行,能怪得了誰。」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忙活,倒是閒不住,村裡誰不瞧熱鬧,五子屋裡出了這事兒,是可惜了徐嫂子,但也是想瞧瞧五子屋裡往後咋過活,吃過虧的,受過五子娘氣的,誰不怨她屋裡。

    桂長生聽著這些話兒,也沒吭聲,將烘好的臘肉收了起來,隨後又將昨兒分好的臘肉傳了線頭,拎著走了過來。

    大伙緊著這陣子也忙活的夠嗆,人不躲懶,麻利的,桂長生自是瞧在眼裡,在場地裡邊烘臘肉,忙活的人個個眼饞的瞧著不轉眼珠子。

    索性就犒勞犒勞她們。

    「嬸子、嫂子們,這些臘肉你們拿回去嘗嘗,這陣子可是辛苦你們了,倒是不多。」桂長生說著便將臘肉分了下去。

    一聽這話,正在忙活的幾人,一臉高興,道。「啥辛苦不辛苦的,俺們忙活,你自個也忙活,還是給了俺們工錢也高,俺們高興還來不及呢,瞧瞧村裡好些人都想來這兒忙活,可眼紅著。」

    說著這話,婦人倒是將肉接了下來,一臉歡喜的將肉好生收起來,一家子吃喝,除了逢年過節的想去鎮上砍斤把肉,還真嘴饞不上。

    又是知曉,桂長生屋裡著肉賣的可貴實了,還是捎去縣城的大酒樓的,她們吃的哪裡是肉,那都是銀錢。

    倒是沒想著,桂長生也是大方的很。

    「這不,今兒忙活不多,大伙都歇息半日,明兒再來上工,也好回去好好歇息歇息,若是覺著有手腳麻利不躲懶的熟道人,請了來上工也是成的。」桂長生倒是知曉村裡好些人都想來,先前是因著場地沒修好,就沒緊著請人。

    現兒場地都修好了,自是要

    請多人來忙活上了。

    至於臘肉,她一人也忙活不過來,烘臘肉倒是無所謂,就是醃肉是不能讓旁人來醃。

    臘肉也不難,等來忙活的人瞧多了,琢磨琢磨也就會學上手,生意也不是她一人能做,若是有那能耐學了去,未必有能耐將生意做起來。

    一聽今兒歇息半日,婦人便道。「長生啊,俺們不歇息都成,忙活又不咋累,歇息做啥,倒不如好生忙活著呢!」

    這歇息半日的,又是沒了半日的銀錢,那咋划算,合著回去屋裡也沒啥事兒忙活的,她們倒是不咋樂意回去歇著。

    聽了這話,桂長生笑道。「今兒這半日歇息,俺就算你們整日,也就是這一回罷了,後邊要歇息,該咋算就咋算。」

    都這般說道了,婦人們哪裡還不樂意,連忙道謝後,抓緊忙活,這會還沒到響午,等到響午就回去。

    想著,忙活起來更是來勁了。

    桂長生在現代雖沒做過老闆,但她做過員工啊,自然知曉員工心裡想的啥,現兒做了老闆了,該犒勞的還是得犒勞,倒是後邊逢年過節的,也是要打發了物什才是。

    別說是她,鎮上陳家館子,人家逢年過節的也得打發物什呢!

    她也不過是照本罷了。

    歇息半日,也是來忙活的幾個人,桂長生自個可沒得歇息,吃了響午飯就得去鎮上一趟,今兒老週一早送肉過來,就托了他去先前熟道的雇牛板車的人那兒說道一聲響午過來楊家村接一趟。

    這都是小事兒,老周是在鎮上住著,都熟道的人,去走一趟就完事的。

    那趕車的車伕,來楊家村可不少回了,一聽著是楊家村,不用問道也知曉是誰捎的話兒來。

    響午飯早早的吃了,就趕著牛板車過來,桂長生吃了響午飯便直接去了鎮上,要買的物什也多著。

    洗菜用的木盆,水桶,大缸子,還有大火盆,醃肉用的物什都得買。

    心裡也尋思過了,順道的去一趟鐵鋪子,將人給她打大火桶,和擔水的木桶差不多高就成了。

    這鐵鋪子打物什可不便宜,想要鐵火桶,至少也得十幾個,臘肉生意做的好,林家那邊特地打發了主事來說道的。

    桂長生的生意正紅火起來,自是不敢耽擱了。

    除了鐵火桶,還得讓鋪子老闆再打些鐵夾子來用,先是付了定金,十兩銀錢,這對現兒桂長生屋裡倒是小錢,對一般人屋裡來說,十兩銀錢是砸鍋賣鐵都湊合不上。

    去了鐵鋪子,才去買了別的物什,趕車的車伕也熟道了,問道了她要買啥,帶著她直接去,有熟道的,也幫襯著說了價錢。哪家的物什便宜些,都知曉著,僱車的,可算是鎮上的包打聽了。

    桂長生先前倒是沒想著來問問車伕,上回托了老周去縣城問問,倒是沒問著外鄉人伢子的信兒。

    現下突然想起來,便道。「叔,你是可知曉去年來鎮上的外鄉人伢婆子是啥地兒的人?」這經常坐著趕車的生意,該是多少能問道著些。

    「這你就問對人了,去年來俺們鎮上的外鄉婆子就兩個,一個南城的,一個是陳州的。」

    聽了這話,桂長生面上一喜。「她們是住在啥地兒?」說罷,又連忙道。「倒是那個臉上帶著花斑的人伢婆子是南城的還是陳州的?」

    南城是第一回聽說,陳州也是第二回了,上回聽說桂春秀就是去的陳州瞧地挖井,才得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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