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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該罰 文 / 七懶

    楊氏也只得暗暗歎氣,若是長生也能對三郎上別的心思,那才是皆大歡喜的大喜事。

    真是這樣了,長生還是她楊家人,那才叫一家子,現兒三郎多半有了別的心思,可長生是半點意思都沒。

    她自是不會再提這事兒,可一想到,日後,長生還是要改嫁出去,心裡也著急的很。長生心裡是咋想的,她不敢去問,也不好問,明眼人瞧著都曉得,長生是有心對屋裡一家子,在三郎他們長大成人前是不會嫁人的,但凡事都說不準。

    前兒上屋裡來的那貴客,聽四妮說道的話,心裡打鼓了好一陣。

    不管長生心裡是不是有別的心思,她這會子貿貿然的跟長生再提起三郎的事兒,擺著就是多心了她。

    罷了罷了,凡事都有定數,說不準,長生也就只能做了她楊家的恩人,楊氏歎息一聲,摸索進了裡屋去。

    桂長生困的很,今兒下午坐著坐著就來瞌睡了,楊氏進屋,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翻身就睡了過去。

    三郎心裡有些失落,還是挑著燈,教了四妮和五郎一會——

    「楊牛娃,你趁著俺們不在就挑了五郎,來,跟俺去後山。」

    五郎得了自家嫂子的話兒去地裡轉悠一圈,就遇著了楊牛娃,楊牛娃帶著玩耍的好的娃兒,將五郎按在地裡打了好幾拳頭。

    弄的渾身都髒兮兮的,打了人,又怕五郎喊了人來,撒腿就跑了。

    五郎沒回去跟桂長生說道,直接跑墩子屋裡去了,墩子娘這會子不在。墩子和憨子等著自家娘回來,才去找五郎。

    還沒等著回來,就瞧見五郎渾身髒兮兮的。臉上還被打的有些紅腫,墩子和五郎本就玩耍的好。憨子也一塊兒熟道的。

    這不,聽了五郎的話兒,墩子三人就去截堵了正打算回去吃響午的楊牛娃,見著,就上前去一腳踹上。「人多是不,打俺兄弟,你橫的是不?」

    墩子和自家大哥二娃一個性子,有了大的帶的頭。連帶著墩子小小年歲也硬氣的很,五郎往回跟他打了一架,雖摔了門牙,丑了好幾月,連笑都不張嘴,那會子就和五郎一塊兒玩耍,五郎從未笑過他。

    本是他自個打不成,摔的,兩人冰釋前嫌後,交情是越來越好。桂長生疼著五郎,他是屋裡最小的,前頭三郎和四妮也都護著他。屋裡零嘴,大半是給了他,五郎一得零嘴,就拿著去分給墩子。

    墩子屋裡雖好,可墩子娘也是精打細算的人,可沒閒錢常常的買了零嘴給墩子吃。

    兩人的交情可畏是大半都建立在了吃食上,自然,五郎這般講義氣,墩子也不是不明白。五郎一忙活啥事兒,溜的就竄了過來幫襯。雖有事幫了倒忙,五郎也不惱。

    這回。五郎防不勝防的被楊牛娃帶著人打了,五郎一人打不過,自是要去喊了墩子一塊,總不能老是回屋裡去跟嫂子說,嫂子可忙著,他是大娃兒了,往後得保護嫂子。

    楊牛娃現兒一人在這,被墩子三人擋住了去路,當下也是被嚇到了。「楊墩子,這事跟你沒關係,俺打了咋的,又不是打的你,你叫喚啥?」

    村裡一幫娃兒,也不成群,本分的總是被帶著走,膽子大的,莫過於墩子娘屋裡倆娃兒,現兒楊二娃去了私塾,玩耍的幾個同齡,也都在屋裡要忙活了,過了一年都是出十四的年歲,哪能還像往回那般打鬧。

    這二娃去了私塾,墩子在村裡又順了自家大哥的名頭,誰讓他哥硬氣呢,楊牛娃在屋裡,受著自家娘慣的,沒少生事。

    村裡的娃兒,跟楊牛娃玩耍的,絕不跟墩子他們玩耍,搞的成了分幫分派的勢頭。

    楊牛娃吃痛的受了墩子一腳,幾人都是同齡的,今年出八歲了,墩子又比牛娃個頭稍高些,他還是不敢跟墩子橫上,五郎平日裡就是聽話懂事的,在屋裡萬般不得出去欺負人,頭一回和墩子吵上打了一架後,兩人交好,就沒吵過。

    「咋跟俺沒關係,五郎是俺三弟,俺拜把子兄弟。」墩子雖年歲小罷,在村裡聽的頭頭道道是不少,村裡有人出去上工,聽過說書的,回來是津津樂道的說了不少回。

    就上回,墩子去集市,想吃冰糖葫蘆,自個娘硬是就買了一串,他們哥倆分,吃了不夠,後邊五郎拿這冰糖葫蘆來了,兩人就分了對半,結拜了。

    那也是旁人沒瞧見,別說,見著他們倆小娃兒一本正經的,可逗的很。

    「聽你鬼扯,俺娘說了,楊五郎是個掃把星,他出生沒多久,他爹就死了,是他剋死的,就是剋星。」楊牛娃呸了一聲,瞪了五郎一眼,轉身便要走,卻被墩子一把抓住後衣領子,直接拖去了後山那邊。

    憨子憨厚膽子也小,只是跟著,不敢動手幫襯,五郎聽了楊牛娃那話,紅著眼眶跟著一道過了去,楊牛娃反應過來剛掙開墩子,就被五郎一拳揍了過來,將人撲在地上,雙手直打臉。

    「讓你亂說,俺打死你。」五郎自幼沒見過爹,他才落地不久,屋裡大伯二伯和老爹就去打仗了,沒擱多久被抬了回來。

    那會子,他還是嬰兒,啥都不懂,偏偏自個爹死了,娘哭的雙眼都瞧不見人,他還哭都沒哭,硬是被打了幾下屁|股才娃娃大哭。

    這些話兒,在村裡沒少聽人說,他雖年幼,也是長到懂事那會,好些人見著他就繞道走,村裡娃兒不跟他玩耍,還罵他。

    今兒又聽了這話,五郎想都沒想,就想打爛牛娃這張嘴,墩子和憨子也被五郎這氣勢給嚇到了,瞧著牛娃被打

    的娃娃大哭,嘴都被打破皮出了血,趕緊上前去拉扯。「五郎甭打了,再打,回頭桂花嫂肯定得上俺們屋裡去。」

    這話說的已經來不及,牛娃被五郎下了重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張嘴就是血沫子。

    五郎聽了墩子的話,才氣喘吁吁的站起身,冷著一張小臉,臉色頗為嚇人,墩子和憨子從未瞧著過五郎這般,心裡驚的也害怕。

    「楊牛娃,你再敢說俺這些話,俺瞧著你一回打一回。」五郎不是三郎那性子,沉悶,現兒都八歲了,往回年歲小不懂,屋裡受著桂長生的打罵連大氣不都不敢出。

    五郎跟墩子他們玩耍的好了,性子也回了來,自然是不同說完這話,楊牛娃才見著服軟,到底是個娃兒。「俺不說了,你別打。」

    「那成,等會子你回去了,可是要跟你娘說是俺打了你?」

    楊牛娃也是鬼靈精,搖了搖頭。「俺自個摔的,自個摔著了,俺不說。」說完,站起身,渾身沾滿了泥垢,連手都不敢抬著去擦嘴角,疼的他說話都不利索。

    五郎聽了這話,悶哼一聲,他知曉,要是楊牛娃回去說了,肯定得上自個屋裡去,他又不想給嫂子添堵。

    等楊牛娃一邊哭著一邊回去了,墩子和憨子才回過神來,有些古怪的瞧了五郎一眼。「五郎,楊牛娃回去了真不會說道?」

    五郎皺了皺眉。「不曉得。」他才不信楊牛娃,擦了擦額頭的汗意。

    「啥?」墩子剛還瞧著五郎一臉認定的神情,聽了這話,才知曉是沒底呢,合著他方才就是裝腔作勢,墩子撇了撇嘴。「到時候桂花嫂上了你屋裡去,長生嫂子定要罵你!」

    五郎沒作聲,三人過會後便各自回了去,墩子還是頭回見著五郎這般打人,下手忒重,看的人心驚肉跳的,墩子雖也是娃兒堆裡紮著,都是仰仗著自家大哥,還真沒跟人打的狠。

    墩子和憨子回去,一路上特意交代了憨子一番,憨子自然不敢去亂說。

    五郎回到屋裡,桂長生不知曉他是去幹啥了,瞧著臉上紅腫一片不說,身上今兒換的衣裳就弄髒了。

    「咋了,出去一趟,就成了這副德行。」桂長生見著五郎回來,手裡的物什一放,連忙將人拉到了跟前,仔細瞧了瞧,並無大礙,就是臉上紅腫了一塊。「難不成是跟墩子吵上了?」

    五郎就和墩子玩的好,按理說,自是不可能會打架,但不是和墩子吵上了,咋好端端的又成了這般?

    桂長生到底不是五郎,也不知曉小娃兒的心思,她先前對墩子的印象,就是墩子撒謊了,還打人,後邊瞧著娃兒還是悔改,沒了別的偏見。

    聽了這話五郎垂頭搖了搖腦袋。「不是跟墩子打架,是跟楊牛娃,俺去地裡轉悠,楊牛娃帶人逮著俺就打。」

    「楊牛娃是誰?」這娃兒名頭沒聽說過,她哪有功夫去問小娃兒的名頭。

    「是桂花嫂屋裡的,俺」五郎瞧著嫂子皺了眉頭,心裡一忐忑,之前打人的時候,沒想多,現兒回來了,當著自家嫂子的面兒又怕了起來。「俺打了楊牛娃,還將人打出血了。」

    五郎不敢瞞了桂長生,說著,腦袋都快垂到了胸口,桂長生一喝,面色嚴肅的看著五郎。「去院子裡邊站著,響午飯不用吃了。」

    桂長生沒問是啥緣由,五郎也沒開口說,聽了這話,直接去了院子,直直的站在院子裡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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