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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值不得幾個錢 文 / 七懶

    桂長生突然的這般對人好了,讓人覺得甚是奇怪。

    三郎倒是想起了啥,小臉上一緊,瞧著四妮和五郎將餅子往嘴裡送,立刻搶了過來,連同楊氏手裡拿著未動的餅子一併放回了籃子。

    瞧著三郎這舉動,桂長生一愣,心裡就太不是個滋味了,知曉原主對他們並不好,苛刻,惡毒也不為過,卻沒想著,眼前這個三郎對原主的厭惡程度遠遠的超乎了意料。

    「三哥」瞧著要進嘴的餅子又放了回去,四妮伸著手扯了扯三郎的衣袖子。

    三郎瞧了四妮一眼,將四妮護在了自個身後,二姐就是這般讓她給賣了。三郎心裡想著,雙眼毫不掩飾的厭惡瞪著桂長生。

    桂長生張了張嘴,總算明白了過來方才楊氏說道的那話,感情是以著她這般突然對他們好了,是將主意打到了四妮身上,想著將四妮也給賣給人伢子。

    想通這點,桂長生有些哭笑不得,啥叫好人難做,這就是!

    「你們這是做啥呢,有得吃還不吃。」桂長生板著臉,呵斥了一聲。「別以著是打了四妮的主意,就她身上那幾兩肉,能值個幾個錢?」好人難做,那就做壞人。

    見著桂長生這般快就翻了臉,三郎幾個倒是鬆了一口氣。

    桂長生拿過籃子,將裡邊的餅子都挨個的塞到了三郎他們手裡邊,道。「你們慌啥,嫂子先前賣了二妮是不該,往後等屋裡有了銀錢,定是將人給贖回來。」

    「嫂嫂子,你說道的是真的呢?往後二姐還能回來?」五郎手裡拿著餅子,眼巴巴的抬頭瞧著桂長生。

    到底是年歲小,容易哄,桂長生伸手摸了摸五郎的腦袋瓜子,點了點卻沒開口,她不過是這般一說道,記憶中,原主將人賣給了人伢子,她雖然是現代人也多少清楚這點,人都賣出去了,往後想要尋回來,難!

    更何況,以現下的情形,何年何月才有足夠的銀錢?

    桂長生也想開了,既然來都來了,也總不能一味的抱怨,如果她知曉怎麼回現代還行,可現下的問題是她壓根都不知曉自個是如何來的,回去的法子就更別提了,她可不認為穿越過來,死一次就是回去了,她還沒蠢到對這種一半幾率都沒有的事情拿自己的命去試。

    楊氏就怕桂長生打了四妮的主意,前一陣子賣了二妮,楊氏心裡作難的一連幾日都沒吃嚥得下,本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若不是知曉屋裡還有三個娃兒,自個不能這般作難的,哪能挨得住。

    等日頭偏西了,桂長生當真是餓得也頂不住了,看著籃子裡面的硬邦邦的烙餅子,忍不住掰了一小塊塞進嘴裡。

    你還別說,這烙餅子雖是硬邦邦乾巴巴的,味道還不錯,人要是餓起來,啥都覺著好吃。

    天旱的年頭,別說用喝水,煮吃食都沒水。

    等著好不容易挨到日頭落了山,總歸不再那般燥熱,桂長生吃了小半塊烙餅子便吃不下了,嘴裡乾澀,吃嚥下去的食物就像是堵在了喉嚨裡邊怎的都下不去。

    覺得心裡頭難受,這才站起身朝院子裡邊走去,院子裡邊不過是圍的籬笆,一眼瞧過去,四周都是居民的院子,而隔得不遠的河道已經是乾的見了底了。

    桂長生見著日頭都下山了,倒是沒看見五郎幾個,光是楊氏在裡屋歇著去了。

    正這般想著,便瞧見三郎背上背著一大捆的柴禾從院子這邊過來,後邊跟著四妮和五郎,兩個小身板也沒空著手,各自抱了一捆柴禾跟在後邊。

    見著三郎被重重的柴禾壓在下邊,桂長生眉頭一皺,邁著步子走了出去接應三郎,三郎瞧著桂長生出來了,咬著的牙關一鬆,背上的柴禾壓得他喘不過氣。

    桂長生趕緊伸手托了一把,道。「三郎,你放著,嫂子來。」說完,雙手一提,臉色一崩,這柴禾還真是沉,她一個大人都覺得沉。

    三郎著實是沒力了,桂長生也不想這會出了糗,硬是將柴禾接了過來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頓時被乾硬的柴禾硌的後背生疼。

    她少年時期,雖然過得並不怎麼樣,可比起三郎他們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三郎擦了擦滿臉的大汗,瞧著桂長生將柴禾背進院子並未做聲,伸手接過五郎手裡的柴禾跟著回了院子。

    屋裡現下是滴水未見,一家子老小五口除了四妮從胖嬸屋裡得了一碗水,便沒了別的。

    「三郎,屋裡沒水了,擱哪兒打水?」桂長生進廚房拿出了兩個木桶,順便找著了一根長木棒,出來便朝在院子裡邊整柴禾的三郎道。

    三郎聽了這話,不覺有些訝然的瞧著桂長生,桂長生意識到有些不對,連忙道。「這不,一覺醒來,腦袋瓜子有些不對勁,忘了這茬。」

    三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過去接下了桂長生手裡的水桶拿上木棒挑在肩上,道。「去下河挑水,還得費一個子。」

    桂長生點了點頭,摸了摸身上,趕緊回自個住的那屋去,將架起來成床的木板稍稍一抬,便瞧見了木板子下邊壓了十幾個銅板,將銅板都拿上擱在衣裳的暗兜裡邊,這才出去院子外邊,道。「走罷,你領著嫂子去。」

    因著桂長生被人打了,楊家人一家人水也沒喝上,屋裡的銀錢都握在她手裡邊,她若是不拿出來,楊氏也沒法子。

    三郎沒說啥,走在了前頭。

    沒了日頭,接近傍晚吹起了一絲涼風,儘管日頭已經埋了下去,可天邊還有晚霞,沒有了燥熱,人的心思也

    好了不少。

    下河村,離這邊最近的也有五六里路,那都是別的村子了,和三郎這般現下還去下河的村子那邊挑水到有不少。

    桂長生隨在三郎身後,剛出了村口便遇上了人。

    「喲,這不是楊|寡|婦呢,俺聽說你回娘家讓人給打了,瞧瞧,這臉兒腫的跟個啥似的,不曉得的,還以著你吃了啥長的這般好呢!」說道話兒的是一個婦人,肩膀上邊扛著個鋤頭,瞧她這般模樣該是擱哪兒剛忙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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