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42章 :開庭 文 / 八馬亂踹
強光手電四外照去,入眼儘是皚皚白雪,只有我倆腳下站著的地方是砂石路,其它地方儘是農田。雪,千篇一律的白雪,別說是樹,就連一個土包高崗都不見!現在別說是找路,就算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曉寶子,這是鬼打牆不?」倪遠超皺著眉頭問我。
其實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上次在村口老槐樹那裡碰到的才是鬼打牆,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叫鬼蒙眼才對:「我也不知道,你敲鼓試一下!」我說。
倪遠超死死的攥著文王鼓,沒等敲響,一片雪花飄了下來,那雪花並沒有落地,而是在我倆眼前悠悠的打著轉,轉著圈。我倆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完全忘記了此時還身處險境,手中文王鼓也忘了敲擊。
這雪花就猶如催眠師手中的玉珮,或者是老式時鐘的鐘擺,不疾不徐的轉著。
就在我倆看的入神的時候,耳邊傳來『嘎吱嘎吱』咀嚼東西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一個老太太正蹲在遠處,背向著我倆在吃什麼東西。
那老太太用一隻手按著地上的東西,不斷的低頭撕咬,腦袋不時的左右晃著,看樣子吃的東西很費勁。看老太太這吃相,就像一條狗在啃骨頭,哪裡是什麼人啊。
我嚥了口唾沫,回身去拉倪遠超:「泥了溝子,這老太太眼熟不?」我指著那個老太太問。
那個老太太好像是聽見了我倆說話的聲音,轉過頭來,我一看那老太太,嚇的亡魂大冒。這老太太我認識,枯井下給我倆做麵條吃的就是她!老太太此時嘴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嘴邊還掛著兩根橘黃色的雞毛,腮幫子不斷鼓動,那『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從老太太的口中傳出來。
其實不用猜,看到這老太太嘴邊掛著的雞毛就可以知道她吃的是什麼了。老太太見到我倆,咧嘴一笑,口中的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出來。
我倆想要跑,可是雙腿就如同釘在了原地,一步都無法移動。老太太直起身,緩步向著我們走了過來,老太太走的極慢,慢到讓我生不出逃跑的念頭。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雪花,沒有一絲風絲,雪花在空中停留片刻便向著地上落去,奇怪的是,這雪花落在身上,落在臉上,竟然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空氣中傳來一股殺雞時才會有的腥臭味,我捻起一片雪花看了一下,這一看,我直接將那『雪花』扔掉了,這哪裡是什麼雪?分明是一根根帶著血的雞毛。
「泥了溝子,跑啊!」我喊了一句,拽著倪遠超就跑。可是這天上落下來的雞毛就如同魔咒一般,如影隨形,不管我走到哪裡,飛舞的雞毛就落在哪裡!
這感覺很怪異,說的玄乎一點,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從不曾瞭解過的空間。而這個空間裡,只有我們三個,不能說是三個人,因為那個老太太不是人。
我拽著倪遠超跑出老遠,直到感覺自己的肺有些疼了這才停下:「泥了溝子,你看一眼,那個皮子精跟上來沒有?」
倪遠超喘著粗氣,回頭一看,身子一歪就要倒下。我連忙攙扶住了倪遠超:「看到啥了?」倪遠超沒有回答我,也不管我了,撒腿狂奔。
其實不用納悶,我也知道倪遠超看到什麼東西了,因為這時候我已經感覺到有人往我脖頸子裡面吹涼氣。
我慢慢轉過頭,正是那個老太太!看清了,入眼就是一雙泛著綠光的雙眼,讓我即恐懼又好奇的是,這個老太太的瞳孔竟然和貓一樣,豎立式的,我甚至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到我自己的倒影。
老太太的半邊臉都張出了黑色的絨毛,另外的半邊臉已經和人類無異,這張臉就好似有一種魔力一般,讓我的雙眼再也移不開。
原本以為倪遠超剛才被嚇成那樣是他太矯情了,不過當我看到這老太太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雙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其實說暈有些不太恰當,因為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外面發生的一切,我能感覺到,那個老太太正在解我的衣服扣子,然後那冰涼的爪子抓向了我掛在胸前的扳指。
這扳指對我有多重要自然無需多廢筆墨,可我的雙眼就沉的睜不開,就好像是那夜鬼壓床,大腦明明是清醒的,但是身子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就在我以為這扳指必定會被拿走的時候,清脆的鼓聲響起,這鼓聲傳入耳中,腦中陰霾盡散,我連忙睜開眼睛,入眼已經是火葬場門前那條砂石路。我連忙去摸胸前,還好,玉扳指還在,這讓我放心不少。
倪遠超上前扶起我,我連忙整理衣服。邊系扣邊問:「那個老太太呢?」
倪遠超搖頭說:「不知道,剛才我跑出老遠,見你沒跟上來,就敲了鼓,這一敲,我腦袋裡就像突然清涼了,啥都能看到了!然後我就看見你躺在地上,自己解著衣服扣子。」
「我自己解扣子?不是那個老太太解的?」
「是啊,你自己解的!這還能看錯!咱倆趕緊回去吧,這也不知道出來多長時間了,別在出了叉子讓李濤跑嘍!」
倪遠超說的在理,不過火葬場裡有潘龍龍和楊騰飛倆人看著,我是一百個放心的。
「等會,我瞅瞅那老太太留下啥痕跡沒有!」說著,我就跳下了路旁的壕溝,若是真有這麼老太太,那麼必然會在雪中留下腳印,可是我找了半天,別說是腳印了,就是耗子的爪子印都沒有。
「你尋麼啥呢?趕緊回去吧,要是那老太太再回來,那可就要完犢子啦!」倪遠超說完,到了壕溝幫子上把我拽了上來。
「不可能沒有腳印啊,這老太太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那雞毛也沒有了,真是神了哈!」我這腦袋有些不夠用,要說剛才那是幻覺,打死我都不相信!兩次的幽靈大貨車,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喜來錢開的!
剛才空氣中那種腥臭味此時依舊在鼻孔中、味蕾間壞繞。還有,剛才拿雞毛那種觸感此時也未消失。這一切詭異的就像是靈異小說,恐怕說出來都沒有人會相信。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遠處傳來腳踩積雪那種『嘎吱吱~』的聲音,我用強光手電一照,潘龍龍立馬抬手遮擋。我見到是潘龍龍,這才放下心來:「你咋來了?李濤誰看著呢?」
「別晃眼睛,你倆不回去在壕溝裡幹啥呢?」遠處傳來潘龍龍的聲音,說著話,他已經走到了跟前:「你倆怎麼出來這麼久?張心沒?咋還不會去?」
我心中著急,潘龍龍出來了,那誰看著李濤呢?連忙再問:「我問你李濤呢?」
「週末和那個錢法醫看著呢,沒事!」潘龍龍說了一句,隨後開始埋怨起了我倆:「咋這麼不著調吶?這都出來一個小時了,還以為你倆出啥事了吶!」
我一撇嘴:「可不出事了咋地,對了,你剛才咋說週末和錢法醫看著人吶?楊騰飛呢?」
「騰飛去那邊找你倆去了,趕緊回去,局裡來電話了,車在腫瘤醫院前面壞了,讓咱們幾個押著人先過去!」
我一聽楊騰飛也出來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擦,壞事了!」我說完,撒腿就往回跑。可是等我跑回火葬場的時候,看到床頭的鋼管上掛著一副空蕩蕩的手扣子,李濤人已經不知去向了。
週末、錢法醫和打更的老頭都在地上躺著,我以為出了三人出什麼事了吶,連忙上前扶起週末,才發現他們三個是睡著了,並無大礙。
看到這一幕,我攥起拳頭使勁捶向牆壁,好不容易找到了李濤,還大意的讓他跑了,我如何不恨。
片刻以後楊騰飛就回來了,知道李濤跑了,轉頭就要追。我連忙把楊騰飛拉住了:「別追了,追不上了!」
已經將近十二點,我知道,就算現在出去尋找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要是點子背,再發生剛才那種事,把誰嚇出來個好歹,那就得不償失了。商議過後,我們決定先離開這鬼地方,回到局裡在做打算。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我和週末早早的就起來了。因為上面打了招呼,張靈兒的案子要特事特辦,提前開庭審理。如果今天不開庭,那麼可能就要等到年後了,上面自然不希望有功之臣在監獄裡面過年。
我和週末自然要去聽審,草草的吃了頓早餐,便趕往了法院。給張靈兒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師叫何璐,當時在哈爾濱那是相當有名氣的,業內公認的美女律師。不過何璐的名氣可不是靠著長相賺來的,那是實打實的憑著真本事贏得了『哈市第一鐵嘴』的稱號。
何璐見到週末以後,隔的老遠就揮手打招呼,然後抱著公文包,操著小碎步就迎了上來:「末末,快點過來,這也太倉促了,什麼有利的證據都沒有,咋讓我給靈兒辯護啊!」
週末笑嘻嘻的打著招呼:「你不是哈市第一鐵嘴麼?怎麼還像剛出道的時候那麼毛躁啊?這是死者的屍檢報告,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你好好準備一下!」
何璐快速的看了眼屍檢報告,等她看完以後,已經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