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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011章 :尋找線索 文 / 八馬亂踹

    「行了,回家!人死**朝天,大不了蹲幾年大獄,出來還是條漢子!」我說完,帶著倪遠超直奔汽車站。

    回到家裡,黃三炮聽說我倆找到了一個扳指,樂的合不攏不嘴,直說我命不該絕。等我樂呵完了,他一句話直接把我打回了原形,他說:這東西只能保證我平時不犯病,要是月圓的時候,這玩意恐怕不頂用。

    我咧著嘴說:「三爺,平時不犯病就行,到月圓的時候我就來你家住,有你看著,我放心!」

    我和倪遠超年紀小,啥事都表現在臉上,剛剛拋完屍,哪裡能那麼快沒心沒肺的笑,就算是笑也是苦笑。

    黃三炮哪裡能看不出來,笑呵呵的問:「你倆有啥事瞞著我?說說?」說完,他使勁吧嗒兩口旱煙,嗆的我直咳嗽。

    我是不打算說的,可是倪遠超心裡憋不住事,連著追猴扒子,鑒定扳指的事一五一十的倒個乾淨,到了拋屍那裡,他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舌頭伸的老長。

    「泥了溝子,咋地了這是?」黃三炮見自己外孫子這樣,一下就慌神了:「曉寶子,幫忙,別讓泥了溝子咬了舌頭!」

    黃三炮說完,雙手掐著倪遠超的手腕子就往開掰。為了不讓倪遠超咬到舌頭,我則一手掐著他的下頷,一手頂著倪遠超的額頭。不知道為啥,倪遠超的勁特別的大,他一使勁,我和黃三炮倆人都有些控制不住。

    黃三炮是真急了,咬著牙一個手刀就砍在了倪遠超的脖子上,我甚至能聽見倪遠超的脖子發出『卡』的一聲。

    黃三炮這招確實挺好使的,打完以後,倪遠超好像全身都沒了力氣,直接栽倒在炕上了。不過倪遠超沒暈過去,而是一下一下的抽搐著。

    黃三炮歎了口氣,走到堂口上了一柱香,噗通就跪下了,還沒等說話,眼淚就流下來了。

    「萬能的薩滿神啊,您是要我黃志隆斷子絕孫呀!我就剩下這麼一個外孫,您還要害他,我到底做了什麼孽啊!」我這才知道,原來黃三炮真名叫黃志隆。

    還別說,黃三炮這剛說完,倪遠超就不抽了,不過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正常,我感覺他的眼神有些發直,看的我心裡毛毛的。

    「三爺,泥了溝子好啦!」我說完,黃三炮就轉過頭,只看了一眼,他突然勃然大怒。

    「你個不要臉的竟然敢上我外孫的身,看我不打你的魂飛魄散。」黃三炮說完,跑到北牆取下文王鼓和武王鞭,也顧不得換綵衣了,用武王鞭使勁一敲文王鼓。

    『咚……』的一聲,這聲音讓我有些難受,但這鼓聲好像對倪遠超不起作用。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好像隨時都要撲上來一般。

    黃三炮的文王鼓越敲越急,繞著我和倪遠超就開始轉圈。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黃三炮跳大神,鼓聲震的耳膜生疼。但黃三炮走的急,一直繞著我倆轉圈圈,我又不敢亂動。

    黃三炮轉了大概有五六圈的時候,倪遠超突然動了,伸出雙手就來掐我的脖子,我大病初癒,又是有傷在身,哪裡有倪遠超的勁大,這一個沒躲開,正好被倪遠超掐個正著。

    「三爺,救我!泥了溝子要掐死我!」我知道,倪遠超這說不上是衝到啥玩意了,要不然他不會害我。

    隨著他雙手的力氣越來越大,我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了,雙手使勁往開撐,大腦有些缺氧的我漸漸有了一絲眩暈感。

    就在我快要暈厥的時候,黃三炮突然止住了腳步,與此同時,房門發出『吱~嘎嘎~』的聲響,毫無徵兆的開了一條縫隙,房門一開,黃三炮平白打了個哆嗦。

    我知道,這大概就是有神附體了,黃三炮那老態龍鍾的樣子不見了,拿著文王鼓照著倪遠超的頭頂就拍了下去。

    這一拍不要緊,倪遠超和黃三炮倆人同時噴出了一口血。脖子上的桎梏解除,大腦重新得到了氧氣的供應,我突然感覺一陣輕鬆。

    可黃三炮就慘了,扶著炕沿緩了好一會才恢復正常:「曉寶子,把泥了溝子弄炕上來,三爺累了!」

    「現在和我說說,你倆還碰到啥事了?一點都別漏!」

    我知道瞞不住了,將枯井下面吃麵條和拋屍松花江的事情全都倒了出來,黃三炮聽完以後也沒說啥,不過我見他聽見我說拋屍的時候,神情明顯有些不自然,倪遠超今晚犯病,顯然是和我倆拋屍有關係。

    後來黃三炮收我為徒,對薩滿教的瞭解逐漸加深以後我才知道,黃三炮突然吐血是因為他請神完全是事起倉促,而且他心有邪火,這才讓他吐了那麼一口血。

    正常跳神之前都會多喝一些烈酒,酒是水中陽,既不會冒犯了『神兒』,又不會讓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

    還有,請神的時候要心平氣和,焚香洗手,這樣才能請到五殿正神。黃三炮心中憋著邪火,請來的是惡神,也就是一些遊蕩的孤魂野鬼。

    閒話少敘。閉燈以後我腦子裡一直在回放著剛才黃三炮跪在地上那一幕,他說的話猶在耳畔。到底是什麼事讓他說了那麼一番話?我知道黃三炮是有一兒一女的,兒子沒有沒有留下香火,女兒留下了倪遠超這麼一根獨苗。對於黃三炮子女的死,一直是個迷。

    一夜無話,第二天這爺孫倆全都病倒了,黃三炮說:他的日子快要到頭了,很快就要和我爺下去一起作伴了。他這堂仙也不往下傳了,找上誰是誰。

    兩天以後,剛吃過早飯,週末和潘龍龍就來了,我一見倆人,心裡咯登一下子,莫不是拋屍松花江的事這麼快就敗露了?隨後一想又有些不對,因為週末是法醫,不是警察,要是來抓我,她是不會來的。

    「咋地了?見到我倆不高興咋地?」潘龍龍見我臉色不好,順嘴開了個玩笑。

    而週末卻很關心的我頭上傷勢,一直問這問那的。知道倆人不是來抓我的,心情也放鬆不少:「沒事,已經不疼了!」

    「包子丫頭來啦,快坐著!三爺老啦,就不起來啦!」經過那晚請神的事,黃三炮就一直躺在了炕上,再沒起來過。

    「三爺不老,能活到一百歲!」週末笑嘻嘻的說了一句,自顧自的坐炕梢了。

    黃三炮想要拿煙袋,夠了兩下沒夠到,倪遠超連忙裝了一袋煙遞給黃三炮:「姥爺,給!」週末很是適宜的劃著了火柴給黃三炮點上了。

    「你們別在這看著我這個老頭子了,想要出去玩就出去吧!」黃三炮抽了兩口煙袋,不等煙葉子完全燃燒盡就開始咳嗽了起來,無奈只能嗑掉了煙灰,看樣子這煙也要抽到頭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說病就病了,我見黃三炮這樣,心中不忍。乾脆和週末、潘龍龍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踩著厚厚的積雪,漫無目的的走著:「你們咋來了?那枯井下面的拋屍案有眉目了?」

    「屍源還沒找到,這倆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還有,他們和水下的女屍一樣,都蹊蹺的很!」週末無奈的說道,一碰到這種無頭案,實在是難查的很。

    這兩天只要閒下來我會考慮,枯井下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其實我知道一些事情,要是說出來對你們破案有幫助最好,要是沒有幫助,你們就當聽了個鬼故事!」

    潘龍龍一副瞭然的樣子,猴急的說:「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快說!」

    「其實那天我和泥了溝子在枯井裡,撞邪了!你不是提取了一些倪遠超的口中的分泌物麼?化驗出來的結果想必讓你們很傷腦筋吧?」

    週末點了點頭,卻對化驗結果絕口不提。我見週末如此,也沒追問,繼續說:「其實,那天我們是追猴扒子到了一個小巷子,然後有個老太太開門請我們進去吃麵條!這就是那晚吃飯的時候,為什麼我倆一聽見麵條就直接跑到廁所吐的原因!」

    我說到這裡,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不過我完全記得那晚上發生的事,而倪遠超卻因為吃了那一口麵條而將發生的事全都遺忘了!」

    潘龍龍插話道:「你是說麵條中有制幻劑?」

    「其實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就比如大前個晚上,泥了溝子突然要殺我,後來他將所有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所以,我是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類不瞭解的東西存在的,我相信人死後,他們依然會以某種我們不瞭解的形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潘龍龍撇嘴說:「拉倒吧,鬼魂之說純屬迷信,別在這和我扯大欄,我可不信!」

    「不要小看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對了,上次不是說去看一下江岔子那石頭麼?現在去瞧瞧?」我突然想起,他們手裡還有個江中的女屍案還沒結案呢。

    「江面上能走人麼?別掉江裡!」週末有些擔心。

    我對著手心哈了一口氣,使勁揉了揉耳朵,已經連續半個月零下七八度了,這麼冷的天應該差不多。「去試試!」

    我們三人一拍即合,拿了冰釧和漁網直奔江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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