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04章 :江中女屍 文 / 八馬亂踹
我聽了這話,腦子『嗡』的一下,艱難的翻了個身:「啥玩意?真丟了?」在我看來,這玉金魚就是一個非金非玉的物件,在我脖子上掛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幹啥用的,這玩意咋會有人偷?
見到老媽點頭確認,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爺爺曾經說過:這玉金魚丟了我就得癟犢子,現在我臥床生病是否和玉金魚丟了有關係?
「曉寶啊,你等著,媽請你三爺來給你看病!」老媽說著,再次風風火火的出門,看著老媽小跑出了院子,我的心泛起了濃濃的不安……
「三叔啊,你可得給曉寶好好看看,這孩子的玉金魚整丟啦!」人未到,聲先至。老媽說完以後打開房門,請黃三炮進屋。
我艱難的坐了起來,讓出炕邊的地方:「三爺,您坐炕頭!」黃三炮管爺爺叫大哥,其實沒有血緣關係,但一個村子住著,都會東拉西扯點關係,就算是沒有親屬關係,也不會直呼其名。
黃三炮點了點頭,坐下以後用手背試探了一下我額頭的溫度,隨後眉頭就皺了起來:「和三爺說說你都碰到啥怪事了!」
黃三炮扶著我靠在牆上,給我掖了掖披著的棉被。
離開熱炕頭,我的身子更冷了,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這才開始說起了老槐樹下面樹洞的事。但在江邊看女人洗澡的事情我隻字未提,因為我是打心底不願意相信那女人是鬼,還有就是偷看女人洗澡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我自然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那你從老槐樹下出來後跑江邊幹啥去了?」不等說完,老媽在一旁插話道。
黃三炮越聽眉頭皺的越重,老媽問完,他的眉心直接擰成了一個疙瘩,說:「你去過江邊?」
我見隱瞞不住,剛要實話實說,黃三炮卻抬手示意我不用說了:「江裡那女人也是個命苦的娃!」
我問:「三爺認識那女人?」
黃三炮抽出腰上別著的煙袋,裝了一袋旱煙,吧嗒吧嗒抽了好幾口這才說:「那女娃子命苦啊,屍體就在江底,不過我老了,沒法子救她!」
我聽到這裡,不由的苦起了臉:「還真是鬼,幸好老媽去的及時,要不然就被那女鬼害啦!」我想起那天晚上她在水中勾引我的事,暗道一聲好險。
「你這病沒啥大礙,就是讓黃皮子沖了,驚嚇過度導致的!一會跳個神,去去晦氣,但三爺先給你把話說前頭,這法子治標可不治本!」黃三炮說著,在鞋底上嗑掉煙灰,重新把煙袋別回褲腰:「曉寶啊,三爺說句你不愛聽的話!」
我連忙點頭:「三爺您說!」
黃三炮歎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說實話,你活這麼大全是因為你脖子上掛著的玉金魚,你體質陰,那玉金魚陽氣重,正好能互補!要是沒有那玉金魚,你連十八歲都活不過去,可現在玉金魚丟了,我也束手無策啊!」
老媽一聽這話,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幸好及時扶住炕沿,一手扶著額頭問:「三叔,你是說小寶活不長啦?」
「他二嫂,你也別著急,這事我也拿不準!我先給曉寶去去晦氣!」黃三炮說著,讓我再次平躺在炕上。黃三炮接過老媽遞過來的三張黃紙,點燃後嘴裡念叨著:「人鬼殊途,各行其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黃三炮一邊說著,一邊用點燃的黃紙在我身上饒了幾圈。
「送你出門,從善早超生,從善早投胎……」黃三炮剛說到這裡,開門將那黃紙扔出門外,剛要關門,一股強風吹來,黃三炮下意識的用手臂遮擋了一下,等風熄了以後,在一看,剛才那扔出的黃紙已經被剛才這股風刮了回屋裡來了。()
說來也怪,剛才這風不小,按理說這一陣大風足矣將那燃燒的黃紙吹滅,可門被風關上以後,地中間那三張黃紙竟死灰復燃,幽綠色的火苗燃燒的極慢,不見半點火焰的跳動,黃三炮見這情況,微瞇的雙眼瞬間圓瞪。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黃三炮高喝一聲,從兜裡掏出一把事先準備好的糯米擲向還在燃燒的黃紙。
在這瞬間,我大腦一陣眩暈,使勁晃了晃了腦袋,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鑽進了我的被窩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屋內的所有人長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從被窩裡面爬出來後,不見雙膝彎曲,直接蹦到地上,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三爺手下留情,三爺饒命!」我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但卻不是我的本意。好像有另外一個東西在控制著我的身體,暫時奪過了我身體的控制權。
「曉寶你胡說什麼,趕緊起來!快起來啊!」老媽看見我這樣,可是嚇的不清,伸手想要攙扶我,卻被黃三炮阻止了:「他二嫂,別動,讓『它』說下去!」
原來,附在我身上的就是在江中洗澡的女人,通過『我』的嘴,我知道了她的屍體就在江底。那天爺爺剛剛去世,玉金魚又被我放在了大爺兒家裡,半夜守夜的時候還被黃皮子沖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我的氣運極其低迷,這才導致她想要引我下水。
她說,她引我下水是想要把她的屍體帶上岸,並不是想要害我。她被一塊大石頭壓在了下面,若是沒人解救,她這輩子都別想投胎了,只能在江中做一個水鬼。
說到這裡,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這女鬼只想借助我的身體救她脫困。黃三炮知道這女鬼不會害我,反而放下心來:「你先回去,等天一亮,我們就去下水將你的屍體打撈上來!」
「三爺,我是被人害死的,幫我報仇,害我的……」剛說到這裡,我突然感覺身子一輕,力氣全無,隨後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炕上,黃三炮正在掐著我的人中。醒來後,我感覺身子一陣輕鬆,手撐著身子從炕上坐了起來:「三爺,剛才發生了啥事?」
「哎……『它』已經走了!」黃三炮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我納悶的問:「女鬼走了您咋還歎氣啊?對了,害『它』的人是誰啊?我咋就暈了?」黃三炮搖了搖頭,再次裝了一袋旱煙:「它沒說,這娃子估計已經讓人害了!咱們去把人撈出來吧,別讓他再在水裡泡著了!你這身子能行不?」
此時太陽已經老大,陽光照在身上,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暖意。我活動一下手臂,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大礙了,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真是怪事。
我點頭說道:「能行!不過咱們還是先報警吧,讓警察抓人!」保護現場這點淺顯的基本常識我還是知道的,貿然下水撈屍會破壞很多初始證據的。
「哎……就算是撈上來警察也查不出來啥,我讓泥鰍去報案吧!」泥鰍是黃三炮的外孫,叫倪遠超,爹媽在外打工,他從小就跟黃三炮生活。我和泥鰍是穿著開襠褲一起玩到大的,按照通俗的說法,那叫發小。
等警察來到槐樹村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我大致的掃了一眼,竟然看見了熟人:「龍龍,這裡!」我對著一個小警察喊道,龍龍見我以後笑著就跑了過來:「這警服穿身上真精神!」我由衷的羨慕道。
「你和這案子有關?」潘龍龍問道。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的心思都在江中心那即將出水的女屍身上。
兩個法醫已經下水去撈屍體了,我和龍龍站在岸邊寒暄良久,片刻後,江中的法醫回頭對著岸邊喊道:「撈不出來,屍體已經被水草纏死了!這水草結實的很,扯不斷。」
那法醫剛說完,黃三炮就大聲喊道:「別動,這江裡沒水草!」確實,這松花江支流下面都是石頭,我在江邊玩了這麼些年,也沒見這條支流裡面長過水草。
那法醫一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噗通一聲坐在了江水裡,另一個法醫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趕緊回來,這屍體得曉寶去撈才成!」黃三炮再次喊道。
黃三炮說完,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三爺,為啥非得我去撈?」
黃三炮使勁吧嗒著煙袋,就算是在江邊也嗆的我一陣咳嗽:「別問了,去吧,他們撈不上來,我也不成!」
黃三炮說話時,那兩個法醫再次開始搬那屍體上壓著的石頭了,黃三炮見倆人動作,扯著嗓子喊:「哎,那兩個娃子,別費勁了,你們撈不上來!還愣著幹啥,下水吧,一會小心點,不過我感覺她不會是不會害你的!」後面這句話自然是對我說的。
我心中雖然疑惑,但是還是穿好了水差下水,初冬的江水冷的我直咧嘴,也是奇怪,那天晚上我下水咋沒感覺到冷。
到了江岔子中心,果然有一塊石頭,江水流過石頭表面,悠悠的打著圈,江水渾濁,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兩個法醫喊著號子,推了幾次還是無果。
當我到了倆人跟前,那男法醫轉頭看了我一眼:「伸手幫忙!」
我『哦』了一聲,擺好姿勢等著那個法醫喊號子,可我的手剛碰到那石頭,就感覺手腕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我往出一拽,纏在我手腕上的竟然是一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