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53章 乘風破浪 文 / 莫斬
也許是一段感情來得太快,在我還沒理清楚的時候就率先做了接受,導致在後來的相處中總會感到力不從心。
戀愛也談了有半個多月,可我在享受戀愛的快樂時又始終拿不準這份情感走向。
想與他親近又怕太親近。想稍有疏遠又怕太疏遠。
就好比在此時此刻,我想邀請他上去坐坐,真誠一點說是想…做做,可話到嘴邊了,又跟纏了毒藥似的,難以張開。
「樂樂?!」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將正處於僵持狀態的我和路航都嚇了一跳。
轉身,居然是樓下的張大媽,擰著一袋垃圾,盯著我們,確切的說是盯著路航,似是要看個究竟一般。
我忙將路航的一雙手臂從我腰間拿開,堆上一臉的笑容,「啊~~哈~~張阿姨…下來扔垃圾啊?」
「是啊。」張大媽說著就笑了出來。喜笑顏開,熱絡絡的問,「沒打擾到你們吧?」
如果這都不算是打擾,還有什麼好掩藏?女溝土圾。
「沒…沒…」我笑呵呵的擺手故作不在意。
張大媽又看了看我身旁的路航。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那…你們,繼續,繼續啊…」
說完就朝垃圾桶走去。
這還要怎麼繼續?
「你也早點休息吧。」路航倒是識趣的很,笑意濃濃的看著我。輕聲說,「我不著急。」
我心知他的意思,只悶聲點了點頭,目送他開車離去。
這時候,連我自己都有點討厭自己了!
都說事不過三,前兩次都無意或有意的半途而廢了,那麼接下來的第三次…明明是想和他做的,卻又總是放不開自己。
原來,要邁出這一步是那麼的艱難。
張大媽丟完垃圾回來,見我還對遠去的汽車流連忘返,又叫了我一聲,「樂樂。」
「啊?!」我一驚。回神,感到很不好意思,「張阿姨…」
張大媽也看了眼遠去的汽車,眼裡始終都是笑著的,走到我跟前,「最終選擇他了?」
我被張大媽這話問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叫最終選擇他了?
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
張大媽見我懵著一張呆臉,輕輕甩了甩手,很通情理的樣子,笑著說,「你呀!也不用太吃驚,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媽媽過世那段時間,他跟另外一個小伙子,每天晚上啊,都有在樓下守著…哎~~~」
一聲長歎,張大媽突然淚光閃閃,「哎~~~那時候啊,我看見一次就覺得心酸一次,要是你媽媽能看到,該是多好啊,也不會天天跟我嘮叨說你沒人要…哎~~~」
又是一聲長歎,張大媽突然惋惜不斷,「哎~~~你說他倆也真是…之前都幹嘛去了?!非得等你媽媽過世了才出現?你說欠揍不欠…哎!!樂樂~~樂樂~~你去哪兒啊?!樂樂…」
我已經聽不清張大媽後來的那些話,大腦長期盤踞的那條沉睡千年的長龍正在甦醒,那龍的鋒利爪子緊抓我的神經,迫使我想起曾經錯位的一幕又一幕。
我並不在意另外一個男人是誰,而是更加確信,當我渾渾噩噩不知處身何地時,總認為老媽並沒有離我而去時,每晚臨睡前餵我吃藥,為我掖被,讓我心安,的那個人,原來是路航!
一定是他!大腦被震撼到壞掉的我哪裡還能考慮他是如何進我家到我房間的?!只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而一味的堅信,一定是他餵我吃藥,照顧我睡覺!
我至今仍舊還能感受到那雙手的溫度,甚至可以想像出他守護在我身邊的溫柔,哪怕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可是,當記憶被扶正,當感覺被喚醒,當事實被揭開,我真的可以,可以回味,曾陷入錯亂不堪的絕望孤獨裡,還有他的守候。
可那個時候的我,卻因為自責與他不合時宜的癡纏而導致老媽離世,決心將他踢出我的生命中,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也不足以安撫我支離破碎的靈魂。
墓地裡,那番傷人的言語,有猶在耳。
我在心裡埋怨,路航,我常樂全身上下,哪裡值得你這樣付出了?
作為那時僅僅只是朋友的他,完全可以棄我而去,也有實力找一個能時刻辨別是非分清對錯的好女人,不像我,一遇到事情就將過往的一切全盤否定。
眼淚早已遮擋了我所有的視線,也淹沒了我所有的思緒。
唯有一個念頭支持著我前進——見他!立刻!馬上!
我一秒鐘都等不下去,可出租車卻停了下來,我不顧旁人肆無忌憚的哭著,大叫,「快走啊!快走啊!」
司機師傅那一臉後悔載我的表情,「紅燈啊,小姐!」
我聽也不聽,打開車門就衝了下去。
十月底的夜,迎面的風,像刀,割裂著我的皮膚,也沒感覺。
「喂!喂喂喂!」
深夜的紅綠燈,車輛極少,我橫衝直撞的就闖了過去。
但兩隻腳哪有四隻輪子跑得快,那司機師傅將車子緩緩開在我的身旁,好言勸說,「小姐啊,你跑再快也沒用啊,快上車吧!」
他說得不無道理,我又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哭得坐立不安,「師傅,能開快一點嗎?我很著急去見他!」
司機師傅對此見怪不怪,一邊加快了車速一邊跟我聊天,「你別急著哭啦,這人啊,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看開一些才是…」
我知道司機師傅誤會了,也不想做出什麼解釋,那種熱烈的感覺,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的,只盼著快點,再快點…
到了路航所居住的小區,我慌慌張張的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錢遞給他,不等他找就迫不及待的跑下了車。()
這一段路程並不能緩解我內心的激動,眼見著離他住的那棟屋子越來越近,我的心跳都波及到了嗓子眼兒!
我健步如飛的衝到他的門口,用力的敲門,不見門開,突然想起我有他家的鑰匙,又著急著忙的翻開手提包。
急慌慌的又怎麼都找不見,卻聽見了汽車因剎車而摩擦地面的聲音,是熟悉的,是驚心的,更是動魄的!
轉身就見路航正停好了車子,我不假思索的朝他奔了過去。
他還沒從車裡下來就看見了我,下了車,車門還未關上就被我最後一個急衝抵在了車門上,連帶車門也一併被「啪」的一聲,關上了。
「樂樂…」
路航的一聲低喚剛出口就被我狂亂的吻入了自己的喉嚨。
他肯定是被我嚇壞了,不知如何面對這樣幾乎是發了瘋的我。
我不管他能否接受,只想親吻他,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熱情都告訴他,可這些都還不夠,我還想將自己一身的感動嵌入他的身體裡,想看看,曾經在我備受絕望與孤獨折磨的時候,他其實一直都在我身後。
「路航…路航…對不起…」我哭不出聲,也親不到正確的方位,焦急的哭訴,「對不起…路航…我…路航」
對不起他什麼?對不起他的付出,膚淺的認為愛應當大聲說出來,從而忽略了他對愛的低調表達。
我他媽瞎了眼,竟有眼無珠,自覺蒙蔽雙眼,自作自受。
「你怎麼了?樂樂…」路航總算有機會掰住我的頭,心疼的看著我,柔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住的搖頭,又要去親他。
言語無法表達的情意,只能用行動來證明。
用他一直以來對待我的方式去對待他。
「路航,親我…」我大亂方寸的哭著求他,「親我…要我…路航…」
路航哪裡敢要現在這樣的一個我?!費了好大一股勁兒才將我固定在他眼下。
我還在不斷的掉眼淚,熱淚盈眶的看著他,早已哭塌了整個身體。
「到底怎麼了?」他也著急了,眉頭緊鎖,神色憂慮,「慢慢說。」
「沒…沒怎…怎麼…」我抽泣得雙肩在他手掌的壓制之下還一抖一抖個沒完沒了,無法將話語說得連貫,又一頭栽進他的胸膛,將他緊緊抱住。
我趴在他的胸口,良久良久,才低聲說,「路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路航突然笑了,那笑聲從胸口發出,直擊我的耳膜。
「就這?」他有些懷疑,我哭得死去活來,求得死乞白賴,居然只是為了這樣一個對不起。
我在他胸膛裡認認真真的點頭,「嗯。」
他這才將我整個人擁在懷裡,從胸口深處舒心的吐出一口氣,只輕輕的說了三個字,「沒關係。」
我內心踴躍起來的所有瘋狂在這一刻得到了平息。
與他擁抱了很久之後,我們才進了屋。
安靜的空間讓我回想起剛才失控的自己,真是有點兒…有點兒…越想越紅臉。
而以路航的為人,他怎麼可能讓自己接受突然失控的我?
我情難以堪,低頭坐在沙發上,實在是撐不起這張老臉去看他。
在我看來,這種事最好是在失控的時候做比較沒有壓力。
「去洗個澡。」他將我從沙發里拉了起來,「緩解一下壓力。」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讓我更加…更加…難堪到膽怯。
被他靈渠浴室,我非常仔細認真的將自己洗了一個遍,穿上他準備的浴袍,走到他的臥室。
可他人並不在,我又不敢擅自去找,只好坐到床上,乾等他的到來。
只是越等越緊張,越等越難受,為了緩解這種複雜而燥熱的情緒,我又從床上挪到書桌旁,打算找本書來打磨。
其實看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東西可看可轉移注意力。
那書上到底在講什麼,我是一概不知。
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背後裊繞而來,他俯身將我環在他的雙臂之下,雙手分別握住我擱置一旁和正在翻書的手,滿口取笑,「是在臨陣磨槍?」
我條件反射的將書本合上,不想讓他看見,卻一下子看到封面上赫赫四個大字,戳痛我的腦門兒——《性趣探秘》。
要是說我沒看見,他能信嗎?
路航肯定不信,轉動我僵硬的身體面向他,那張笑臉格外認真。
「樂樂,你確定自己準備好了嗎?」
我也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事到如今,臨陣磨槍也算準備了不是?
為了表明自己的誠心,我當著他的面,將浴袍解開,脫掉,赤溜溜的身體一覽無餘。
他的眼底流動著一抹驚艷,估計是大大意外我的膽大。
我已經沒辦法正常呼吸,在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時刻,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路航這樣保持冷靜。
而我,在他那雙沉靜的長眼注視下,一點兒自信都沒有。
「有…有點老了…」我還不忘給自己找台階下,「將就…將就…」
那句「將就著用」還沒說出口就被他親了一口,混沌的思緒被驚動的那一剎那,只聽他說,「確實有點難度。」
他毫不客氣的打量著我的身體,還說得相當慎重。
我被當頭來了一棒,順手就要去拿衣服穿上,「那咱就不挑戰了。」
他一把抓住我去拿衣服的手,狡黠一笑,「那怎麼行?我還想帶你體會一下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的感覺呢。」
我真是哭笑不得,他卻俯身低頭再次親住我的嘴,輕柔的將我放倒在了床上。
沒有緊貼我的身體,而是與之相聚毫米,也不著急進入,而是一邊細細的與我深吻,一邊借手試探我的身體。
那五指的力度每經過一個地方就將我死氣沉沉的身體撩撥出了春意盎然的生機。
我原本因緊張而僵硬的身體就這樣不差一絲一毫的被自然而然的孵化,而他也不再與我纏吻,依依不捨的退了出來,舌尖在我頸部的聲帶處輾轉反側,溫熱的手掌也覆在了我的胸上,契合著吻我的力度,輕柔軟捏。
明明都是那麼輕拿輕放的引誘,卻將我勾得欲罷不能。
緊緊的抱住他,一顆腦袋幾近迷離的朝後仰著,試圖將脖子盡可能的暴露出來供他享用,渴望被他狠狠的咬一口,卻又怕被咬破,身體也本能的扭動,叫囂著想要更貼近他,與他融為一體。
「啊~~~」我實在是忍不住,婉轉低吟了一聲,可就是這一聲簡直就是個馬後炮,接踵而來的呻吟不絕於耳。
路航一路帶笑的吻徹底浸濕了我的身。
「不要轉移視線,更不要閉上眼睛,樂樂,看著我,好好看著我。」他的聲音變成了一塊磁鐵,吸引住了我不知渙散到何處的眼睛。
我看著他,好好的看著他。
這是一張被一層薄而細的汗水浸透的俊臉,被**霸佔了的雙眼裡,是我,也只有我。
我忘乎所有去看這雙只有我的眼睛,夢想看到未來。
「疼…啊~~~疼…疼….」我只能發出一個字,重複著。
那種疼是沒辦法形容卻又疼得要了親命,登時汗如雨下,身如裂炸。
「什麼都不要去想…就看著我…全心全意的看著我就好。」他溫言引導。
可身下因為疼痛而更加緊縮,我不敢喘氣,因為只稍微一點用力就又痛得人仰馬翻,不能自已。
「路航…疼…疼」以前只是聽說很疼,沒想到會這麼疼!
「當然,不疼又怎麼會深刻呢?常樂。」
他如此的一句話讓我再也喊不出一個疼字,為了深刻,強忍著說,「那你輕點兒~~」
就算他再怎麼輕動作,我依然疼得有好幾次都想放棄,也只能強撐著。
那種帶著刻骨銘心的疼痛將虛空的身體塞滿之後,以往許許多多不曾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情意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我能感受到他體內血液的流通,因為結合的力量,從而奔騰到了我的身體裡,與我的血液融會貫通後,竟開出了漫山遍野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