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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49章 放手一搏 文 / 莫斬

    我啞然,對自己的前憂後慮感到慚愧。

    路航果然是步行送我到了家門口,我還是難以置信剛才居然與他並肩行走了半個多小時。

    「明天早上,我還是來接你。去與大家匯合。」路航的笑容很深。

    深得讓我突然就想起下午將自己的車子移位時被他捉了個正著,心裡又是一陣羞愧,而且之前因放了他的鴿子而待遇直接降了一級,現在關係有所回升,自然也就回歸原位了。

    他還真是懂得禮尚往來。

    「嗯,那就麻煩你了。」我實在是太不喜歡他那透露出的一眼就能將我看穿的感覺了,想趕緊上去,「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

    他又望了望我身後的樓層,幽幽的問,「一個人,還習慣嗎?」

    這個問題,他昨晚已經問過一遍了!今晚又問!

    我輕咳兩聲,掩飾說,「嗯。已經習慣了不少。」

    心裡卻在想,如果他膽敢提出來要上去坐坐,我…我就不拒絕了吧。

    「那就好。」他笑了笑,「早點休息。」

    望著他的背影在小區昏暗的景觀燈下拉長。步幅行得很慢。可我一下子有些心急,矢口叫住了他,「路航…」

    可是叫住他了之後,這意思就很明顯了。難道真要借口請他上去喝茶,然後孤男寡女,做點什麼?

    路航轉過了身,也沒感到意外,就靜靜的看著我,不開口說話,卻是等我的下文的態度。

    「那個…」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咬牙說,「九點,明早九點…」

    路航笑了出來,說了句。「我知道。」而後又補了句,「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忙擺手,抓著最後一絲底線,「沒了…沒了…路上小心。」

    說完,逃命似的朝樓梯口衝了進去,要是再多呆一秒鐘,我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越加留戀他。

    晚上有些失眠,腦海裡總是不斷的浮現出他每次看我的那副似是而非的表情,令我猜不透。

    他明明是對我不抗拒,甚至,有想法,可為什麼每次非得逼著我放低姿態?

    是不是男人都這樣!

    我猛地拿被子摀住頭,在床上一陣翻滾,最後將被子掀開,決心發誓,「路航,折磨我很好玩,是嗎?那我也要讓你嘗嘗備受折磨的滋味!」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把衣櫃裡的衣服都試了個遍,挑了兩套自認為最亮眼的,一套穿在身上,一套帶著換洗,最後還化了個淡妝,眉目有神,微卷的頭髮很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整個人瞬間脫離了工作時的死板神態,恢復了平日的活力。女畝丸圾。

    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自得其樂。

    路航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將露營的裝備和釣魚箱都準備好了,讓他上樓幫忙拿一下。

    見了我,他眼前一亮,多瞄了我兩眼。

    雖沒有任何誇讚的言語,但他的自然反應已經令我暗自有些得意。看來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偶爾刺激一下他們的神經也是不錯的選擇。

    倒是老鷹,從不避諱,見我一身靚裝亮相,哥們兒意氣的挖苦我,「樂樂,這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啊,果然女為悅己者容是沒錯的。」

    一群經常結伴出行的人見我又是和路航一起,免不了驚訝,真以為我和他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新加入的成員自然不必說就信了。

    礙著顧浩在,我沒想要戳破,當然,路航也算默認,不多言。

    人群中,唯有顧浩一人站得遠遠的,靜靜的望向我們這邊,看著我。

    聽老鷹的口風,顧浩是想通過這次出行的機會和我好好談談,我只是覺得他多此一舉了。

    露營垂釣的地方是在很郊外的一處淡水湖泊,說是湖泊卻也不是很恰當,因地處山峰之巔,又被山峰包圍,特取名為天池。

    一行人開過鬧市,行上一個小時的鄉間公路,再上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就到了。

    秋色之初,樹葉微黃,陽光和煦,風高氣爽。

    鄉村的空氣不像城市那般渾濁,待收割的金色稻田,綠中帶黃的茂密山林,越往深處開,越是有種進入了世外桃源的感覺。

    一池碧水將上空的藍天白雲和四周的山脈叢林倒映,陽光在池面上蕩漾著粼粼波光,叫人想不靜下心來都難。

    難得老鷹能找到這樣一處好地方。

    到了目的地後,大傢伙兒就迫不及待的將攜帶的釣魚箱搬到了天池邊,不一會兒十幾根魚竿在池邊排成一排。

    為了助漲大夥兒的熱情,老鷹提出了一個比賽規則——要是誰釣的魚多,今晚有什麼要求,他這個做老大的一定酌情給予滿足。

    出來玩兒的大多都是一群寂寞無窮的單身男女,而釣魚又是一件非常考驗人耐性的活動,有了老鷹這樣一說,剛才還吵吵嚷嚷的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全神貫注於自己的浮標,偶爾傳來幾聲低語,交談也不過數句便止。

    只是午飯過後,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見魚竿始終不見動靜,就四處玩兒去了。

    倒是路航,一直都沉著性子,魚簍裡已經有了好幾條。

    照這樣子下去,晚上的贏家很有可能就是他,我開始猜測,他晚上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是老鷹可以滿足的。

    天色將晚,所有人都棄了魚竿,到一邊玩兒去了,就連剛開始特帶勁兒的老鷹也不知所蹤,池邊就只剩下我和路航。

    日頭在西半空漸漸下落,最後的暖色餘暉灑在天池上,水面像是著了火,泛著赤色的光,反射在路航的臉上。

    他至始至終都胸有成竹,不驕不躁,頗有種把一切置之度外的瀟灑。

    而我就坐在他的身旁,受其感染,竟有種錯覺,於人世間,能與心上人如此度日,享受這等安寧,也算是知足了。

    本想開口去打破的寧靜,最終也吞入懷中。

    見他那雙眼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魚竿,我也望向池面,浮標在水面沉沉浮浮,我竟比看自己的還要振奮人心,見那浮標的沉浮動作較大,估計是條大的,果然,魚竿的尖頭也開始彎垂下去。

    路航趕緊收線,那魚絲線每往岸邊近一寸,我就感覺那掛在魚鉤上的並不是魚,而是我的一顆心,就這樣一寸一寸的被他拉扯著,無法正常呼吸。等他將魚絲線快要收到岸邊時,突然猛地一扯魚竿,我整顆心也跟著動了起來,從池面下跳出一條大魚來。

    我不由自主的撫著胸口,那裡正在劇烈的跳動著。

    路航嘴角揚著一抹笑,將那條還在垂死掙扎的大魚從魚鉤上取了下來,隨後卻又拋入池中。

    「哎!」我立刻叫住,「老鷹說了,誰釣得魚最多就有獎,你幹嘛釣了又放。」

    他卻不以為然,又從魚簍裡抓起一條魚放入池中,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沒什麼要求可提,你要是有,剩下的全送給你。」

    這人比我還沒勁,都是出來玩的嘛!就是圖一樂。

    也許我悶自生氣的是不自覺的竟將那魚比作自己的心,上鉤了之後又被他棄之,從而聯想到當下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要不要過來試試?」他突然這樣問。

    「啊?」我一愣,「試什麼?」

    「過來。」他朝我示意點頭,笑容在黃昏後的晚霞裡格外具有吸引力。

    我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他將一條小魚塞入我的手中,才明白他是要我來試試放生的感覺?

    「知道為什麼我選擇做醫生嗎?」他今天的問題都很奇怪。

    我蹲下身將抓著魚的那隻手浸入池中,輕輕一送,那條魚用力彈跳,脫離了我的束縛,游向水底。

    那魚尾巴最後留在我手心中的奮力掙扎,卻有種釋放自己的感覺。

    好像那放手的不是魚,而是自己。

    「為什麼?」我起身問。

    他卻不給回答,而是問我,「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很寬闊人的胸懷。」

    他又將魚簍裡的魚一條條放了出去,我本想繼續問他為什麼選擇做醫生,老鷹卻來叫我們一起去生火,開始晚間活動。

    夜色來臨,天池的溫度驟然下降,好在篝火很快生起,一群人圍坐在火堆旁,也增溫了不少。

    老鷹對白天的釣魚活動做了一番發人深省的費屁總結,大家都鼓掌表示贊同,最後揭曉了釣魚贏家,是一位年輕的帥氣小伙子。

    老鷹問這位小伙子有什麼要求,大夥兒都會竭力的給予滿足。

    小伙子站起身,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一點兒也不怯場,「我希望向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表白被她接受。」

    話語剛畢,一群人就起哄,嗷嗷亂叫。

    老鷹示意大家停下,「那麼,你喜歡的女孩子是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還是在別處?首先聲明,要是在別處,我可沒辦法幫你滿足你了!」

    「當然是在這裡。」

    大家一邊起哄一邊開始搜尋,到底是哪位姑娘。我也不例外,卻在搜尋中看大了顧浩,就坐在我斜對面,正注視著我。

    從早上到現在,他並沒有主動找我,而且一直都是以平和的目光看我。

    那小伙子說完就朝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走去,單膝下跪到她面前,「我喜歡你很久了,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你表達我的愛,希望你能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暖色的火光照在女孩子臉上,她驚喜得直捂嘴,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暗自覺得好笑,老鷹不知道又收了多少好處,給這小伙子製造表白場景。

    心裡卻也不免感慨,還是年輕好啊,年輕就可以無度的揮霍愛情,管它什麼結果不結果的,先愛了再說。哪像我,到了這把年紀,越來越吝嗇付出。

    就算是付出了,也是跟擠牙膏似的,一點點,還總是希望得到雙倍的回報,要不然,怎麼也不肯二次釋放。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路航,他正獨自喝著瓶子裡的酒,壓根兒沒有在意這場表白。

    在他眼裡,肯定覺得這種行為無聊又無趣。

    女孩子最終答應了小伙子,兩人擁抱,接吻,好不熱鬧。

    最終安靜下來已經是深夜,溫度越來越潮濕,像是入了冬,各自都喊著「冷死了」鑽進露營帳篷。

    明月當空照,天池被斟滿了粼粼銀光,如同一杯好酒。

    我早已經冷得瑟瑟發抖,正準備鑽進帳篷,卻聽見身後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問,「你打算把我安置在哪裡?」

    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最初的用意,便轉身猛地一拍腦門兒,傻大姐似的說,「看我這記性,只想著釣魚的裝備,倒是忘了晚上還要露營。」

    他看著我,臉色有些僵硬。

    我在心裡暗自偷笑千百回,卻還得說,「我去問問老鷹,看他是不是一個人。」

    我說著就準備去找老鷹,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似乎是憋著氣在說,「你要是信得過我…」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當然信不過他,就表現的有些猶豫。

    他又說,「大家都當我們是情侶,都裝了一天,也不差這一晚。」

    這話也算是將了我一軍,正中下懷,便勉為其難的說,「好吧。」

    雙人的帳篷空間其實不小,但是路航進來了之後,就變小了不少。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心跳還是不斷不斷的以秒俱增,兩人各自躺下。

    有了皎潔的月光,帳篷內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是因為靠得太近,他的呼吸好像就在我的耳邊喘,令我毫無睡意。

    我左翻了翻身子,還是睡不著,右翻了翻身子,依舊睡不著。

    「能不亂動嗎?」他壓抑著低沉的嗓音。

    我知道這樣亂動對他意味著什麼,停歇了一會兒之後,又開始翻身。

    「好像沒找準位置,總覺得下面不是很平坦。」我給了這樣一個理由。

    再次翻身側向他的時候,肩膀被一隻手抓住,男性特有的呼吸就在耳畔鼻尖唇邊瀰散。

    我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都把自己仍入虎口了,他居然還不吃。

    他就這樣抓著我的肩膀,又沒有進一步動作,令我心力交瘁。

    就在我以為他對我是真的沒那想法的時候,我也打算好好平躺下來睡覺的時候,一隻大手撫著我的臉,從眉到眼到鼻到唇,手指落在我的下巴處,微微上抬,兩片溫熱將我的嘴封住,緊接著一雙手臂將我攬入懷中。

    我的心怦怦亂跳個不停,一邊迎合著他一邊在心裡告誡自己,常樂,把持住!

    「可以嗎?」他在詢問我。

    我被他吻得正**,從喉嚨中溢出一聲呻吟,「嗯~~」

    得到了我的允許,他就不再那麼克制自己,將我壓住,我也慌亂的在他身上亂摸亂抓,感受到下方有個硬物開始發熱發漲。

    雖然自己也在深陷,本能的需求使得下身盡濕,但最後一絲刻意保留的理智還沒有被他完全霸佔。

    就在他打算進入的時候,也我應該全身而退的時刻,渾身一驚,顫顫的說了句憋了很久的話,「我想尿尿。」

    路航火熱的身體一僵,好在黑暗裡誰都看不清誰的臉,我卻要起身,委屈的說,「實在實在是憋不住了。」

    身下正被一團火壓著,我動了動身體,示意他放開。

    他的沉默在黑暗裡又僵了一會兒,才從我身上下去,我手忙腳亂的理了理衣服,趕緊出了帳篷。

    就快要被點燃的身體突然迎來一陣寒氣,立馬冷靜了下來。

    想到帳篷裡雖看不清的那張臉,卻可以猜到十之**的如何慘烈,再也沒有比這更叫人痛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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