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散伙 文 / 步羨
「卡——！這條過了！大家休息一會兒！」
「辛苦了。」場務的小弟滿場跑來跑去的發水鞠躬，到場邊上卻發現少了一個人。
「梁小姐呢？我剛剛還看她在旁邊靠著呢？」
「她啊，呵呵……你就別管了。」一個過來人拍了拍小弟的肩，擠眉弄眼地說完便走遠，留下小弟一個人在原地搞不清狀況。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梁小姐正尋了間無人的練習室，和林帆靠在一起，笑靨如花，眼角的細紋擋都擋不住。
「林帆，姐姐是真喜歡你，幸好你給我打電話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打開你的心扉呢。」梁小姐一手摸上林帆的側臉，順著那輪廓滑下來後，在他的胸膛上點了點，眼神迷離，「我們家帆帆怎麼這麼帥呢。」
林帆似是有些不適應的往後仰了仰身子，卻因為身後靠著的橫欄而進退不得，支支吾吾地很快便耳根通紅。
「梁、梁小姐也很漂亮，風采不減當年。」
「呵呵呵，真可愛。」梁小姐心裡高興，保養得當的手指輕巧地挑開林帆襯衫上面的幾顆紐扣探了進去，在那溫熱的肌膚上流連，「你也別叫我梁小姐了，多生分啊，我本名是梁珺，你就叫我珺姐吧。」
「珺姐——」林帆剛剛叫了聲名字，便僵住不動了。梁珺濕潤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抱緊我，吻吻我脖子，今天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想要什麼姐姐都給你弄到手。」
林帆的呼吸聲粗重了一瞬，有些生澀地、小心翼翼的垂下頭吻了上去，逗得梁珺咯咯直笑。而在梁珺看不見的背後，肢體上看似還有些放不開的他，眸子裡卻是一片平靜。
卻在這時，只聽到突然有門開的聲音，梁珺咯咯的笑聲停了下來，以至於門口傳來的人聲清晰無比的傳到了林帆的耳朵裡。
「林帆……？」是季凡尚的聲音。
林帆一直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連忙放開梁珺，轉過身去看他。
季凡尚就站在門口，臉上難得的少了平日的溫柔笑貌，習慣性在脖子上繞兩道的羊絨圍巾解下一半便被主人拋在腦後，長長的垂在身後，看起來有些呆愣的感覺。
林帆臉色變了兩變，最後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叫道：「阿尚……」像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像是被這聲呼喚叫醒了，季凡尚眉頭一擰，只覺得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躥。這場景，分明和前世一模一樣！
「是認識的朋友嗎？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喝一杯，再相互認識一下？」梁珺端起架子，衝著季凡尚笑道。
季凡尚瞪她一眼，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嘴唇，轉頭大步往外走。林帆一見他這樣，急了。也顧不得梁珺還在一旁，就那麼追了出去。
「阿尚！」
林帆一把拽住季凡尚身後的半條圍巾將人拽了回來，季凡尚一時不察，往後踉蹌一下，背上的吉他撞上林帆的顴骨，讓他瞬間變得眼淚汪汪，一下子疼得說不出話來。
季凡尚也疼，心疼。
他隔著袋子摸了摸吉他，再轉頭看向林帆，怒火更盛。「林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曾經說好的要一起爬上巔峰都是假的嗎？你為什麼要瞞我，還做出這種事？」
「不是！」林帆揉了揉臉，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和真摯。
「我只是、只是沒辦法！我沒辦法眼看著你一步一步走到前頭，我卻還在後面原地踏步。我沒辦法不羨慕、不嫉妒你，可我同樣也沒辦法對你下手。我只是……只能用這種辦法趕上你……」
林帆兩手搭上季凡尚的肩，頭深深地垂了下去。「……對不去。」
林帆這番姿態，誠懇表露心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季凡尚平素待人溫和有禮，一般不怎麼生氣，看起來是個心軟的。只是林帆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季凡尚的回復，心裡就有些慌了。
他抬首去看季凡尚，季凡尚卻撇過臉不看他。
「即便如此，你這樣做也是不對的。」季凡尚的手覆上了林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也不要再去找那個女人。劇本，我會跟沈奕說讓給你演的。」
「你在開什麼玩笑？！」林帆呆住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沒辦法再跟你繼續呆在一個組合裡，那個角色當做是離別禮物也好，我們……散伙吧。」
季凡尚捏緊了林帆的手，下一秒，將之毫無留戀的從自己的肩上拿了下去。
「阿尚，等等！」
林帆還在試圖解釋，季凡尚卻懶得再聽，轉身便要走遠。
梁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練習室裡出來了，看著季凡尚笑得有些玩味，「小帥哥心挺狠的嘛，可惜這個社會可不是你想的非黑即白那麼簡單，往後吃了虧，如果想讓姐姐幫你，可別死要面子不敢來開口啊。被我吃了，你可以活得更加光鮮亮麗，被這個圈子吃了，那可是連骨頭都不給你吐出來的。」
季凡尚聽到她說的，涼涼的扯出一個笑。
前世沒什麼機會和這個女人對話，現在聽來，倒是有點意思。只是到底誰吃誰，不到最後，誰又說的準呢？
季凡尚走得瀟灑，留下林帆一個頹然站在原地。
梁珺上前拍拍他的肩
膀，從後面摟住了林帆的腰，笑道：「怎麼，傷心了？這種事情，即便現在不發生，以後以一定會發生的。不管是誰先離開，你們這個組合是不可能永遠存在下去的，你倆，差太遠了。」
林帆沉默地將梁珺的手臂拉開，回到練習室把自己的外套拿了出來。
梁珺笑了，「你不會真打算聽他的話，乖乖地一步一步的掙扎吧？」
「嗯，珺姐，對不起。那我就先走了。」林帆像對前輩那樣，規規矩矩地沖梁珺鞠了個躬，然後才離開。路上接到了沈奕打來的電話，說是讓他準備一下，過幾天到劇組去。
第一次，林帆得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機會，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