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此生不負 文 / 水光冰凝
秦墨羽右手輕輕地覆到了長歌的臉上，她的臉燙燙的，就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熱火，許是感受到了臉上傳來的清涼，她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開來，小臉在秦墨羽手上蹭了蹭，舒服地發出了一聲「嗯」。
此時的長歌雙頰紅若彤雲，帶上了幾分平時不曾有過的艷麗，秦墨羽從未見過這樣的長歌，只覺得臉上一陣火熱。他的嘴唇慢慢地貼了上去，兩舌交織纏繞在了一起，這一次不同於之前任何一次接吻，秦墨羽的吻得極盡溫柔與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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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見到秦墨羽與自己均是衣衫不整的樣子，長歌頓時羞紅了臉，死死地低著頭，不敢直視秦墨羽的目光。
秦墨羽沒想到平時女王范十足的長歌也有這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頓時心情大好，不過當想到昨夜時，他的臉上也是一紅。心虛地看了長歌一眼，他道：「長歌，對不起。」
「沒關係，這不怪你，昨夜若不是你，我怕是……」長歌不是傻子，昨夜的事情她是有清晰記憶的，墨羽那樣做也是為了救她，只是她一時還接受不了。
「終歸是我的錯！若不是我，鳳逐日也不會算計於你。」歎了口氣，秦墨羽將在南陽的事細細道來。「就是這樣了。」他說說得雲淡風輕，似乎昨夜的那一場驚變只不過是一件小事，出於不想讓長歌為自己擔心的考慮，他瞞下了百里絕的事情。
「他竟然心狠至此，如小童所說，這樣的人的確不配為神界太子。」聽到南陽經歷的變故，長歌也是震驚不已，「墨羽你呢！你有沒有受什麼傷。」她連忙將秦墨羽全身上下都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我哪會有什麼事？長歌你還信不過我嗎？」多虧了恢復的一成神力賜予他的強悍恢復能力，這才沒讓長歌看出端倪來，秦墨羽慶幸不已，「別說這些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快去你師傅的隱居之所，現在這個情況，每多拖一刻，百姓的生命就可能有危險，局勢也會生變，雖然有青姝，南陽之災的情形暫時傳不出去，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長歌本是聰慧之人，哪會不明白秦墨羽的顧慮，當下也不多說什麼，領著秦墨羽就往師傅那趕去，有了小童的幫助，兩人免了長途跋涉之苦，不多時便到了鬼醫隱居之所。
從空中落下，秦墨羽臉色驟變，「有血腥味。」他連忙拉著長歌躲了起來，並在腦海中用意念吩咐小童去查看一番，小心些總不是壞事。
「主人，這附近只有一個接近油盡燈枯的凡人，沒有什麼危險，那血腥味就是從那凡人身上傳出來的。」
「油盡燈枯的凡人，莫不是師傅？」長歌臉色一變，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屋子，秦墨羽緊隨其後。
「長歌，你來了。」屋內的老者看著長歌，露出了一個笑容。
「師傅，徒兒來晚了。」長歌「撲通」一聲跪在了老者面前，神色淒然。她很清楚，眼前的師傅雖然如往日般慈眉善目，精神十足，但那都不過是迴光返照，就算小童不說，他胸前的血跡也瞞不過她。
「這不怪你，師傅我活了這大把年紀也足夠了。」老者將長歌扶了起來，安慰道：「傻姑娘，別傷心，師傅能在臨終前見到你便已經無憾。想我鬼醫一生救人殺人無數，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值了，只是可惜不能親眼見你嫁人生子了。」
「師傅……」長歌忙扶著老者坐回了床上，眸中淒然之色更甚。
「你便是歌兒的心上人吧！」老者看了看秦墨羽，又道：「歌兒打小便是被我和她爹娘捧在手心長大的，這孩子性子倔，受了傷也不肯說，總是一個人扛著，有時候我幾乎都會忘了她是個女孩子，你可不許欺負她，不然我可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怎麼會！我秦墨羽對天起誓，今生定不會負長歌，只要我活著一日，定教她平安喜樂，一世無憂，若有違此誓，必教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秦墨羽跪地起誓，他所言皆出自肺腑，不要說天，若是真讓長歌受了委屈，第一個饒不了他的便是他自己。
老者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秦墨羽的說法，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眼前的青年不是在說謊，「如此我便放心了。」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本藥譜和一粒晶瑩剔透的珠子，「這是我鬼醫一門的傳世之物，歌兒你且收好，這傳世┐淠閌侵賴模揖筒歡嗨盜耍庵樽鈾酌牽謁陌鎦攏山獍俁疽囁芍瓢俁荊蟻嘈鷗瓚慊嵊煤盟摹
見長歌收了這兩樣東西，老者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臉色迅速灰敗了下來，身子也開始不穩，就如同逢春的枯木一下子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長歌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只恨自己無能，不能救下師傅。「師傅，究竟是誰害了你？」她的眼裡冰冷一片。
「我也不知道，是幾個武功極高的男子，若不是一時大意，我也不會著了他們的道。」說到這裡，老者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灰敗得可怕，「歌兒你不用為我報仇，只要你…好好的，師傅我就…滿意了。說完這句話，老者緩緩閉上了雙眼，拉著長歌的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師傅……」，看著昔日疼愛自己的師傅就這麼突然地離開了自己，饒是長歌這樣堅強的女子也終是淚如雨下。她死死地抱住老者不放手，似乎只要她不鬆手，老者就會活過來似的。
長歌難受，秦墨羽也好過不到哪裡去，縱然他恢復了一成神力，小童神力出眾又如何？還不是救不了長歌的師傅，還不是只能看著長歌傷心難過？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
忽然，長歌放開了老者，一把抓住秦墨羽，問道
：「墨羽，你說，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好人總是得不到好報？為什麼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至親一個一個離開？」說到最後，長歌幾乎癱軟在了地上。
秦墨羽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刻的長歌，忘不了她紅著眼睛，大聲質問他的樣子。「世事無常，就像四季的更替一樣，這些都是我們改變不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這樣離開的人才會安心，也只有活著我們才能為他們報仇。」秦墨羽輕輕地將長歌攬入懷裡，柔聲安慰道：「長歌別怕，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呢！」
其實不止是長歌，秦墨羽也痛恨命運的捉弄，母后，清雲，暗五……這些一個個待他極好的人，都因為他丟了性命，離開了他，而那些無辜的將士與百姓也因他而死，這教他怎麼不恨。可是恨又有什麼用呢！那些害過他的人一樣會逍遙自在。他要好好活著，親手將那些人都送入地獄。
「墨羽，還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長歌將頭靠在了秦墨羽的肩膀上，「墨羽，你會不會也有一天會離開我？」
「不會的，長歌，不會的，我縱然是負了天下人也絕不會負了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生命的盡頭。」秦墨羽的眸子裡滿是認真，「長歌，方纔我在你師傅面前說的句句是肺腑之言，你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不管你承不承認，在我看來，你都是我的妻，我今生唯一的妻，我會用餘下的時光向你證明，我今日之言絕非欺騙之語。」
「好，我相信。」長歌點了點頭，「你先出去罷！讓我好好的靜一會。」
想了想，秦墨羽道：「好！」說完他便鬆開了長歌，他深知長歌是個驕傲的女子，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益處，不如給她點時間，相信她會自己恢復過來的。
秦墨羽走後，長歌拔出了腰間的劍，緩緩道：「楚塵軒，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的眼裡幽寒至極，滿滿地都是殺意。她本就聰慧，怎麼會猜不出只有楚塵軒這個下了寒毒的人才會想殺了身為鬼醫的師傅。
如秦墨羽所料，第二日長歌便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她在他的陪同下一起將師傅安葬，中途她再沒掉過一滴眼淚。
「鬼醫桀驁不馴，一生救人殺人無數，名震江湖，沒想到竟會葬在這樣一個地方。」看著簡陋的墳墓，秦墨羽不由得感歎世事無常。
「不，這樣其實正是師傅所求。」長歌搖了搖頭，「師傅一生都站在風頭浪尖，旁人敬畏他，只道他桀驁不馴，殊不知他要的從來都只是一份安寧。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一直未能得償所願，如今也是算另一種圓滿。」
「是呀！以鬼醫那樣的才華，想要安居一隅確實不容易。」秦墨羽贊同地點了點頭，又看向長歌，「安寧是很多人想要的，我亦是如此，等那一天來臨的時候，長歌，你願意陪我嗎？
「當然！」長歌毫不猶豫地點頭，又道：「如今傳世藥典我已經拿到了，還多了冰魄這一神物，我已經有了十成把握能夠解了寒毒，如你原來所說。多留一刻都會生變，我們即刻便啟程吧！」
見到長歌點頭，秦墨羽心裡暖暖的，直到這一刻他才確定長歌真的是愛上了自己，而不是別的什麼人。「你不再多留一會嗎？」長歌對於鬼醫的情感他是知道的，因此長歌的話著實讓他吃驚。
「不用了，多留幾天師傅也活不過來，倒不如早日啟程，早些救下百姓，也好早日復仇。」
長歌都這麼說了，秦墨羽也不好拒絕，只是，長歌的堅強與豁達著實讓他敬佩，也讓他更加心疼，以後定要好好護著她，不教她受一點委屈。秦墨羽的手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