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章 吃骨灰 文 / 歲月地瓜派
耿繼輝伸出的手指頓時僵在了那裡,因為坐在副駕駛的女人的頭轉了過來。一般人轉頭,需要身子也做相應的動作,而她只是把腦袋轉過了九十度,身子紋絲沒動。
耿繼輝哆嗦成了一團,但是那女人好像並沒有為難他,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在這裡等我們,一會還坐你的車回去。」說完,推門下了車,緊接著坐在後座的兩個女人也下了車。
這次,耿繼輝注意到了,她們下了車,車身仍然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那三個人沒有任何的重量。
三個女人緩緩地往大門走去,月光如銀,但是那三個人分明沒有影子。
耿繼輝看到這些,早已嚇得肝膽欲裂,哪敢還在這裡等候。他趕緊調轉車頭,準備往回開,突然就在這時,發動機莫名其妙地熄火了。他趕緊扭動鑰匙,但是連續試了好幾次,發動機都沒有一丁點的反應。這一下可急壞了耿繼輝,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當他準備下車檢查故障時,居然發現車門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了,耿繼輝都快給嚇傻了,他瘋狂地拿起車裡的電台,相與總台聯繫,但是電台裡只有刺耳的茲啦聲,於是他又抓起手機,但是手機卻沒有任何的信號。耿繼輝在極度恐懼中掙扎著,他奮力地用腳不停地踹著車窗,想試圖逃跑,但是此時的汽車就像是一個被詛咒過的墳墓,牢牢困著一具正在憤怒的死屍。
耿繼輝絕望地往那三個女人走的方向看去,就見她們身形飄忽,就像三個幽靈。骨灰存放處是在殯儀館的側門,那裡本來有個鐵門,鐵門上掛著一把大鎖。為首的女人突然甩出一根紅鏈,纏住鐵鎖,一下子就把鐵鎖掐斷了。耿繼輝看得清楚,那哪裡是什麼紅鏈,分明是那女鬼的舌頭。
在三個女人各抱著一個骨灰盒走出來的時候,耿繼輝已經在用頭不斷地撞擊車上的玻璃了,鮮紅的血染在玻璃上,像極了一朵夜空綻放的禮花。
女鬼重新坐上副駕駛,又是冷冷地說道:「回去,秦江路紙紮店。」
耿繼輝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秦江路上的確有好幾家紙紮店,是江城比較成規模的紙紮市場。但是此時,他的手腳都已經抖成一團,他努力克制著身體的抖動,他寄希望這幾個女鬼不會害他,在把她們送到地方後,會放他一條生路。除此之外,他也別無選擇。耿繼輝微微點了點頭,就在此時,汽車的鑰匙竟然出奇地自己轉動了一下,汽車就嗡地一聲發動了……
車子在漆黑的街道上急駛,不知怎地,今晚的路燈不是很亮,耿繼輝幾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只是憑著感覺往前開。可是逐漸地,他發覺車子好像並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有時候,他給油門的時候,車子並沒有加速,而他減速的時候,車子往往會加速前行。
耿繼輝晃了晃已經麻木的腦袋,索性不再去想,只是祈禱著能盡快到達目的地,好離開這幾個瘟神一樣的女鬼。
車子最後停在了秦江路上的一家小的紙紮店門口,當然,耿繼輝清楚,車子也不是他停下來的。那女鬼再一次轉過了腦袋,說了一句:「跟我進來拿錢。」說著,轉身下了車,帶著那兩個女鬼走進了紙紮店裡。
耿繼輝心想:「還拿錢呢,我還不至於賺錢不要命吧。」他想開車逃離,可是車子又像原先一樣,動也不動。耿繼輝又開始冒冷汗,而那女鬼走進了紙紮店後,又說了一句:「進來。」
耿繼輝不由自主地打開車門,朝著紙紮店裡走去。他想控制自己,可是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紙紮店的一樓,堆滿了各式的紙紮,人車馬牛,此時在耿繼輝看來都透著詭異,他感覺到那些紙人紙馬的眼睛都盯著自己,同時,他感覺到店裡陰寒無比。
那三個女鬼並沒有在一樓多做停留,而是徑直上了二樓,耿繼輝在後面也跟了上去。二樓有個客廳,客廳中間沒有沙發,只有一張大桌子,旁邊的房間好像有臥室和衛生間。
為首的女鬼本是背對著耿繼輝,此時竟將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對耿繼輝說了一句:「等著。」
說完,她走進了一個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捏著一張紙幣,遞給耿繼輝:「謝謝!」
耿繼輝不敢不接,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覺得脊背發涼,那紙幣赫然是一張冥幣。可是他此時哪裡還顧得上是冥幣還是真幣,轉身想下樓。如果他下了樓,走出紙紮店,也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可是就在他往下踏了兩步樓梯的時候,一種強烈的好奇心,竟促使他伸出半個腦袋去偷看她們。也許是這三個女鬼雖然行蹤駭人,但是卻對他沒有什麼惡意,也許是女鬼施了什麼法,讓他不得不留下來,總之耿繼輝站在樓梯上,偷看到了接下來更為恐怖的一幕。
那三個女鬼各自抱著一個骨灰盒,放到了桌子上。打開了蓋子,他們抓著裡面的骨灰,往自己的嘴裡塞。塞滿了一嘴之後,就開始咀嚼,頓時整個屋子裡都充滿了恐怖的咀嚼聲。骨灰順著嘴角不斷地撒落,咀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看到這一幕的耿繼輝毛骨悚然。
三個女鬼很快就吃完了骨灰,滿嘴的粉末。她們互相拉著手,圍成了一個圓圈。而逐漸地,她們的手臂開始變紅變軟,進而蔓延到身體,三個人血紅的身體就像化掉一樣,慢慢堆了下來,視覺裡就像是一灘膿血。很快三個人逐漸融合在了一起,已經分不清三個人的手和腳了,只能很依稀地看到一個拔著模糊血絲的形似手腳的東西在膿血堆裡閃現一下,三個人的軀體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相互融合形成了一個類似球形的大肉瘤,它像人的心臟一樣有節律地跳動,也不知過了多久,肉瘤停止了跳動,一切都變得極為平靜,彷彿時間也在這一刻定格。突然噗地一聲,從肉瘤裡噴出了一股黑血,肉瘤的頂部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從裡面伸出來一隻人的血紅的手臂,接著又是一條手臂,最後一個完全被血糊粘連的腦袋鑽了出來,直到出現一個人整個的身體。
這人用手抹了抹眼睛,把血糊擦掉,四周看了看,走進了衛生間。不一會,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有一股血水順著衛生間的門縫流了出來。
就在耿繼輝看得毛骨悚然想轉身離去的時候,衛生間的門開了,居然從裡面走出來一位嬌艷動人的女子,那女子一頭長髮,長髮低垂,擋住了她的半邊臉,即便從那半邊臉,也能判斷出,臉龐是如此地精緻,口鼻小巧玲瓏,看不到眼睛。但是她身體修長,全身**,白皙嬌嫩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其的美艷。也許只有用近乎完美的想像力才能勾勒出這個女人身體上每一個部位那種令人**的迷人線條。
耿繼輝不由得看呆了,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當然如果不是那女子撥開長髮看了他一眼的話。那女子撥開頭髮往耿繼輝這裡看了一眼,卻把耿繼輝嚇得魂不附體,那女子的眼睛幾乎沒有黑色的瞳孔,全都是白眼球,看到他的時候,居然還詭異地笑了一下。
耿繼輝再也不敢逗留,嗷地叫了一聲,轉身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此時他已經被嚇走了一魂一魄,只是憑著殘存的意念,上了出租車,瘋狂地開車,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最後撞到了廣場的一處雕塑,耿繼輝陷入了昏迷,等被人發現送到醫院,醒來的時候就瘋掉了。
我聽著耿繼輝的魂魄訴說一切,心裡已然有了判斷,如果沒猜錯的話,最後出現的三合一女鬼,就應該是我在南站鐘樓處看到的那一個,而一起坐車的三個女鬼就應該是旅店報案失蹤的那三個女人。
問出了事情的真相,下一步就是如何讓耿繼輝恢復正常了。這個對於我來說應該不算是難點,難點在於我希望通過我的努力,讓耿繼輝醒來之後忘記這段驚悚的往事,不然那地魂靈慧魄將很難在體內留住。
我對耿繼輝的魂魄說道:「我爭取把你們對於這段的記憶抽離出來,希望你能配合。」
魂魄點了點頭。
我把手上的碧玉指環摘了下來,我不知道對於記憶的抽離應該如何操作,但是祖奶奶的書裡記載過人類的記憶大多數存留在靈慧裡,而我的碧玉指環就有滌蕩淨化心智的作用,如果能把靈慧收進來,那些遇鬼的驚悚片段會自動地被剝離出去,剩下的就都是耿繼輝原來的記憶了。
而對於如何收取人的三魂七魄,都分別有不同的心咒。我拿著指環,念動收取靈慧的心咒,只見耿繼輝的魂魄裡逐漸又分出來一個人影,這人影看起來更加虛無,逐漸變成一團清氣,飛入指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