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7.為逝者,默哀 文 / 九里鶴
意料之中的慘叫聲響起,豬頭臉女人被燙的滿嘴泡,慘叫聲連綿不斷。她想吐出來,陳君儀飛快地鉗制住她的下巴,被卸掉的骨頭卡嚓合上,連帶著滾燙的熱水燒過喉管下到肚子。
「唔唔唔……」女人滿臉淚水,可憐的模樣讓人不忍心,她四肢被卸掉,臉基本的反抗都不能。
將滿滿一杯水灌下去,程璐菲早就臉色通紅,眼睛瞪的大大,跟死不瞑目似的。
熱水燒喉嚨,嗓子不毀掉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潰爛的咽喉沒有藥物治療拖的更久。
陳君儀也不會同情她,劊子手揮對手下的豬憐憫嗎?可笑。
「我親愛的校花,你珍惜的最自信的就是這張臉對吧?」柔若無骨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溫柔的樣子嚇的程璐菲顫抖,滿眼驚恐。
「這麼喜歡勾引人,你說我把它毀了揮怎麼樣?」
「啊!啊啊!」
「不用擔心,你不會有生命危險,至今為止我都沒有想過要殺你。本以為你會聰明一點不要招惹我,沒想到你蠢的要死,非要朝槍口上撞,就不要怪我不留情。」
「嗚嗚嗚……」
「你看這把匕首,它是德**部專用的武器,鋒利無比。」
現在,那鋒利無比的刀刃貼上她顫抖的臉部肌肉……陳君儀伸手摀住她的嘴巴。
壓抑在喉嚨中的嘶鳴爆發,身後站著的賀梅抖了一下,悄悄退後幾步。
秦明昊面帶微笑,溫柔看著陳君儀。
方嘯歌臉色慘白,嘴巴抿的緊緊的,什麼都沒有說。
明夕一臉平靜,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
小傢伙抖的篩糠似的,漂亮姐姐好可怕,好可怕……
她棕黑色的眸子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手中的匕首肆意轉動,深淺不一,彷彿在精心雕琢什麼似的,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順著她潔白的手腕浸透衣袖。
被人毀掉最珍重的東西會是什麼感受?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資本會有什麼感受?答案很簡單,心理承受差的會當場崩潰,發瘋,甚至自殺,承受能力強的也會在心中留下永遠不能磨滅的陰影。
真的非常恐怖。
她很殘忍,陳君儀知道,但是她不後悔,也不會手下留情。她本就不是什麼聖母,要招惹,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程璐菲被自己如此折磨抖沒有想過自殺,還滿心眼的要報復,可見她心理承受能力十分強。毀容之後她或許會精神崩潰一段時間,卻絕不會自殺。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樣,死了多沒意思?生不如死才好玩不是嗎?
悠閒地將匕首在她身上的薄床單上拭擦乾淨,銀白色的匕首面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女人溫柔地幫她擦擦淚水,將匕首面橫在她的眼前,指著。
「看,這就是現在的你,還滿意嗎?」
那樣愉快的口氣,就像在問她吃飯了嗎?喝水了嗎似的平靜。
程璐菲呆呆看著裡面倒影出來的人,那個女人是誰?那個頭髮凌亂,眼神驚恐,滿臉是血的女人是誰!
不!
不是她!不!不!不!啊啊啊!
不能發出聲音的喉嚨裡衝出淒厲的尖叫,儘管模糊,不難讓人聽出裡面的崩潰欲絕。
「你看看,到頭來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你算算,強悍的異能力,漂亮的臉蛋,哦,或許還有你動聽的聲音,失去這些東西的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還指望跟我鬥?」
冷笑,匕首拍拍她血淋淋的臉:「省省吧。」
果斷起身,失去她扶持的程璐菲「通」地倒在地上。女人隨手將匕首扔在她身上,漫不經心,「送你了,留個紀念。若筠,幫她把四肢接上,我們吃完飯起程。」
她走過小傢伙的時候,看見他精緻的娃娃臉慘白如金紙,心中莫名憋屈,瞇眼:「怕了?」
小傢伙抬頭定定望著她,不說話,就在陳君儀煩躁要走的時候,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氣大的驚人。
怕。他點頭,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堅定。怕也要跟你在一起。
「……」陳君儀沉默看著他,自嘲笑笑,「是嗎。」心情好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潔白的手帕一如既往整齊疊放。他還是永遠帶著手帕,永遠在第一時間送上。
陳君儀當然不會客氣,剛要接過,卻不料被明夕避開。
她驚訝,明夕打開手帕拉起她被染紅的小巧手掌,低頭,一點一點仔細拭擦。他的模樣很認真,實際上這個笨蛋除了平靜就是認真,綜合起來傻乎乎的呆。
他的睫毛自然垂落,下滑的優弧度很好看,從陳君儀這個角度,能直接看見他艷紅的唇,豐滿,光潤。
不自覺舔舔嘴巴,想起昨天晚上的激吻,意猶未盡。
賀梅眼睛亮了。好傢伙,終於學會舉一反三,都能自創招數了。
秦明昊臉黑了。見縫插針,一點兒縫隙都不放過,該死的蒼蠅!
……
大家坐上車子繼續進行昨天的事情,只不過這次車頂上換成了帥氣的明夕。他
一本正經盤腿打坐,手裡拿著狂野吆喝的大喇叭,嚴肅認真的帥臉和彪悍的吆喝嚴重不協調,越看越詭異。
和尚可沒有陳君儀那麼隨意,他完全把媳婦兒的交代當成了唸經般正式的任務。
車子裡陳君儀吃著巧克力,天冷,這麼多天巧克力也不融化,大家這些天都習慣當成零食吃了。餘光微微瞟,小傢伙吃的歡快,滿臉都是黑乎乎的,可愛的小勁兒萌死了。
車子一條街挨著一條街逛,喪屍們被完完全全無視。強者面前,他們就是垃圾。
並不是什麼效果都沒有,至少在第四天的時候,有人發出訊號。
「李瑞吉?快聽,他們說的是不是李瑞吉?」
其他人仔細聽聽,點頭:「沒錯,就是李瑞吉。怎麼了?」
「我認識李瑞吉!」他激動萬分,「李瑞吉是我表哥!」
「你表哥?」羨慕看著下面強者橫行的人們詫異,緊張盯著他:「李瑞吉真的是你表哥?那我們豈不是能和這些強者搭上關係?」想想就激動!想想就美好!
「快!快叫他們停下來!就說李瑞吉的表弟在這裡!」
「喂——!停下!停——下——!李瑞吉在這裡!」
表弟撞撞他,「你說錯了,不是李瑞吉在這裡,是我在這裡。」
那人不在意,「沒關係,反正只要提到他們要的名字就行了。不過……喪屍的吼聲這麼大,下面的喇叭聲音也不小,他們能不能聽見啊?快喊,和我一起大聲喊,我們的機會就在面前!」
兩人所處的地方是惠安區某條大街上的大樓五層,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很多人,基本上都是附近一所高中的學生,還有一些中途進來的社會人士,男女都有。
他們這些人零零散散一共六十多個人,也不算少了。全部都是普通人,沒有一個異能者。
孫皓陽就是李瑞吉的表弟,今年高二,他和旁邊的男孩兒是同班同學,沈騰飛。因為兩人平常在學校是正兒八經的混日子,老師眼中的差生、學生眼中惹事的瘟神,所以末世後也沒有人願意和他們交流說話。
每次出去找食物都是兩個人作伴,他們能力不起眼,又不招人待見,久而久之被大家疏遠。
被所有人孤立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何況這樣的特殊時期沒有別人的幫助,每次出去都可謂命懸一線。兩人戰戰兢兢、提心吊膽,能活到現在倒是不失為幸運的人。
沈騰飛故意大聲說話,的確有炫耀的心理在裡面。看吧,誰讓你們都孤立我們,馬上我們就有強大的高手做後盾了!想到這裡他更加賣力的吆喝,大樓裡的人半信半疑,卻忍不住深深羨慕。
本來兩個男孩兒還擔心他們不會聽見,殊不知他們吆喝第一聲的時候陳君儀就聽見了。
「李瑞吉在這裡?」她深深皺眉,那肯定不是。李瑞吉早就變成喪屍死的透徹,很可能只是重名。
不理會,車子繼續行駛。就在她朝別處看的時候,又聽到了另一個男孩兒的聲音:「我是李瑞吉的表弟!我在這裡!」
陳君儀眼中光芒閃過,李瑞吉的表弟?
「停車!」
樓上的人們驚訝看著車子竟然真的停下來了,然後又發動朝他們的樓下行駛過來。
「來了來了!他們聽見了!」沈騰飛激動地拽住表弟的胳膊,表弟也是滿臉夢幻驚喜,不敢相信那些強者們真的朝自己來了。
他們刻意觀察過這些人,因為都在車子裡,所以只能看見車頂上面的和尚。即便如此也不妨礙他們確認這些人強悍的能力。
喪屍只能在三米外衝撞、車前自動清理出一條路、擁擠的車子自動朝兩邊退開……
這麼強悍的陣容還有什麼好說的?!
實力!
這就是實力!見過強者,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恣肆的強者!並且,他們絕對有囂張的資本!
看見樓裡人們羨慕嫉妒的目光他們就忍不住得意洋洋,炫耀的滋味太美好了。
車子停在樓前,一夥人下來走進大樓。不多時,五樓的大廳門外響起屍體倒地的悶響,喪屍們的吼叫瞬間消失乾淨,安靜的能清晰聽見陣陣腳步聲。
孫皓陽心跳如雷,來了來了!
「鐺鐺鐺。」禮貌的敲門聲,男人溫和優的問候:「能開一下門嗎?」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壓抑不住的狂喜,趕緊跑過去開門,外面的人暴露在眾人眼裡。
一男一女。女人長的非常漂亮,利朗的眉毛,明亮的眼睛,慵懶的紅唇,充斥著滿滿的張揚和自信。相比之下男人沒有多帥氣,可是通身強大冷冽的氣場絕對不容小覷,和女人站在一起格外搭配。
他們注意到,和尚並沒有上來。看來下面還有人。
他們進來之後沈騰飛習慣性關上門,是每次和喪屍鬥爭後養成的習慣。
「誰是李瑞吉的弟弟?」女人張口,開門見山。
面對她大開的氣場,孫皓陽腿軟說不出話,在同學們的目光中半晌才哆嗦開口:「我我我,我是。」看見她的瞬間彷彿回到當初面對老師的感覺。不,比那個恐怖十倍。
「哦?」微微上揚的尾音讓他腿軟的差點兒栽倒。好歹也在末世混了快一年,今天才知
道有人光是氣勢就能嚇死別人!
陳君儀仔細大量面前的男孩兒,稚嫩的臉龐,頂多十六歲,高高的身材有一米八二,連自己看都要仰望他。
小傢伙挺能長個子的。她心裡嘀咕。其實這貨今年也不過十九。
「能大致講述一下你表哥的信息嗎?」同名同姓的太多了,她不能排除巧合。
孫皓陽努力回想那個自己並不怎麼親近的表哥,沉吟:「嗯……他今年二十一歲吧大概,反正是大三的,在a大上學,就是那個號稱s省省內第一大學的a大,他是化學系的學生……」
完全符合。姓名,上學的地址,專業,年齡。
陳君儀掏出隨身攜帶的照片:「這是他臨終前交給我的東西。」
「臨……終。」男孩兒呆滯,張張嘴巴,僵硬地接過照片,眼眶泛紅。
照片上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顯然李瑞吉是家中獨子。青澀的男孩兒在中年夫婦身後,笑的陽光燦爛,那是末世後不會見到的幸福。
孫皓陽顫抖地撫摸著照片,嘴唇上下哆嗦:「哥……」
「你哥哥讓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家人,臨終前他並沒有詳細說出地址,所以我們只能用這個方法來找到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男孩兒泛紅的眼眶終於落下眼淚,哽咽到:「死了,都死了,全死了。」
死了……
陳君儀沉默。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可也是最有可能的結果。末世,死幾個人再正常不過。
「舅舅舅媽在末世爆發之處的時候就感染了喪屍病毒,他們沒有撐過去……就死了,還有我的爸媽,我的爸媽也是……也是……」他摀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
無聲的悲傷籠罩大廳,所有人都一臉悲切。他們也想起了自己在末世中逝去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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